第19章 許氏

杜如維全身僵硬地站在一旁,看着賀之書上前和那個女人打招呼。

他冷眼瞧着兩人言笑晏晏的模樣,那個女人的一颦一笑,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他按捺下心緒,深吸一口氣,也跟着走上前去。

只是他還沒開口,又是一人推門進來,定眼一瞧,竟是陳安華。

杜如維在心裏冷笑一聲,人來得還真齊。

而且這賀之書還真不給他面子,他才剛透露想拉風華企業一把的意思,他轉身就找上和風華企業為競争對手的許氏。

不只杜如維心下不快,才剛抵達包間的陳安華臉色也不好看。

陳安華原本以為是賀之書改變主意了,才會願意見他,可是一看到許之遙也在,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許氏和陳氏一直是競争對手,尤其是陳安華底下的風華企業,和許氏千金許之遙一手創辦的長遠企業,一直是競争對手,說是死對頭都不為過。

兩人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僵硬。

賀之書當作沒看到幾人的臉色,替每個人引見了之後,率先入了座。

其他人見到賀之書入了座,自然也陸陸續續坐了下來。不管幾人之間的關系如何,或者有無恩怨,現在他們都算是有求于賀氏,所以只能按捺下來。

席間,聽着賀之書和許之遙的談話,杜如維這才知道,原來許之遙想和陳安華搶賀氏這筆單。

原本風華都和賀氏談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後的确認和簽約,但是賀之書臨時變卦,改了條件,使得合同談不下去。

本來陳安世的意思是,讓杜如維借用顧家二少的身份,替陳家說說話,好讓賀之書看在顧家的份上,還是繼續和風華合作。

可是沒想到,賀之書雖然答應了和杜如維見面,卻轉頭把許之遙和陳安華一起約了出來,使得杜如維也不好當着許之遙的面,替陳安華說好話。

陳安華心裏更嘔,他原本以為“顧立晚”幫他打過招呼了,結果他興沖沖地赴宴,卻看見許之遙也來了。

不只陳安華和杜如維心裏不舒服,許之遙也沒多高興。

她的長遠和風華打對臺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這一次的合作案,是長遠先接觸的,結果被風華橫插一杠給搶走了。

後來聽說風華沒有簽約成功,她立刻又和賀氏聯系,想将合作案搶過來。

卻沒想到賀之書不只約了她見面,連陳安華那家夥都來了,就不知道顧二少為何也會出現在這裏?

幾人各懷心思坐在位置上,臉上挂着虛情假意的笑容,嘴裏說着客套的話。賀之書冷眼看着他們周旋,心裏冷笑了幾聲。

這時剛好服務員開始上菜,一直打着官腔的許之遙和陳安華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将話題放在菜色上。

氣氛也從一開始的微妙緊繃,漸漸地轉變成輕松。

用完餐後,賀之書起身去上廁所,他的身影才剛離開包間,許之遙就忍不住開口了,“不曉得今天顧二少也會來,真是難得見二少和賀少一起出現呢。”

“嗯。”聽着許之遙似是而非的試探,杜如維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

對于杜如維的不給面子,許之遙的臉色未變,只是繼續說道:“又或者顧少今日來,是為了陳少?”

“什麽意思?”杜如維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淡淡地開口。

“不是為了陳少?難道顧氏也對服裝業有興趣了?”許之遙臉帶微笑,犀利地問道。

“你想太多了,我今天不代表顧氏,只是私下和賀少吃頓飯罷了。”杜如維眯了眯眼,掩去眸中的恨意。

“既然如此,待會生意上的事,還請顧少回避得好。”許之遙擡眸望向杜如維,不客氣地說道。

杜如維的臉色一沉,心頭對許之遙的恨意更深。

這時一旁的陳安華端着茶杯,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許總會不會太激動了?賀少有說今天要談生意嗎?”

許之遙暗地裏狠瞪了陳安華一眼,故作輕松地說道:“是我沖動了,今天談不談生意,得看賀少的意思。”

話才剛說完,賀之書剛好回到包間,杜如維見他回來了,便起身說道:“不管你們談不談生意,我都不想打擾,賀少,我們還是改日再約吧。”

賀之書挑了挑眉,淡笑地說道:“嗯,顧少有事就先走吧。”

許之遙臉上笑容一閃而過,陳安華則是僵着臉,卻不知道該如何挽留。

等到杜如維離開了餐廳,臉色瞬間就變得奇差無比。不只是被賀之書擺了一道的憤慨,更是因為見到了許之遙那個女人。

許之遙,杜如維開口輕輕念着這三個字,臉上猙獰一片,許之遙你等着,上輩子你帶給我的一切痛苦,我絕對會加倍還給你!……

******

系統随便丢出來的支線任務,是一個尋找食材的任務。

由于主線任務是要進行廚藝大賽,因此這幾天顧立晚接的日常任務和支線任務,都變成和廚藝有關。

可憐顧立晚對廚房的事一點都不拿手,因此為了解這些任務,實在是稱得上手忙腳亂、萬分狼狽。

而在顧立晚忙着解任務時,餐廳裏的氣氛則是緊張萬分,廚房裏每個人都不停的練習,以期在廚藝大賽上有個好表現。

就在這時候,餐廳經理收到了一個消息,他匆匆地來到顧立晚的辦公室前,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顧立晚剛好結束了一個任務,正坐在辦公桌後翻看餐廳這幾日的賬目。

“老板,不好了!禦膳房也參加了這次的比賽!”經理一進辦公室,立刻開口嚷嚷着。

“禦膳房?!你确定?”顧立晚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文件。

“是的,雖然參賽的名單沒有公開,但是禦膳房參賽的消息已經傳開了。”經理掏出手帕,抹抹額頭上的汗水,語氣焦急地說道。

“……參賽就參賽吧。”顧立晚沉默了幾秒,淡淡地說道。

“呃……”經理顯然有些意外顧立晚的回答,又開口說道:“老板,禦膳房是連續幾屆的第一名,實力堅強,是個可怕的對手。”

“沒了第一,不是還有第二、第三嗎?”顧立晚又把注意力放在文件上,反正系統說只要拿到前三名就好。

經理皺着一張老臉,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參賽不就是希望能奪冠嗎?

“這個消息別再往下傳了,不必給廚房壓力,讓他們盡力就好。”顧立晚看經理一臉糾結,開口叮咛着。

“知道了。”經理悶悶不樂的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經理走了之後,顧立晚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禦膳房啊……就像經理所說的,還真的是個可怕的對手呢。

他這個初出茅廬的餐飲業新手,真的能夠帶領着餐廳在大賽中脫穎而出嗎?真的能在一片強敵下殺出一條血路嗎?

京通市的餐飲業發展蓬勃,他要在衆多競争對手中,分得一杯羹,不曉得要花多少力氣。

可是他不做不行。

他還想拿回自己的臉、自己的身份,他不可能頂着一張別人的臉過一輩子,也不可能就此認命。

顧家裏沒有他可以相信的人,除了他哥哥,顧立晨,還有他母親,柳湘茹。

可是他母親柳湘茹沒有什麽能耐,而且母親和杜如維一起住在顧宅中,母親如果有任何異動,杜如維一定在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他不能拿母親的安危開玩笑。

至于哥哥,他嘆了一口氣,從醫院醒來之後,不是沒想過連絡對方,可是看着財經雜志采訪“顧立晚”的報導,他知道,哥哥代替他飛往了國外。

他不是沒有顧立晨的私人號碼,只不過他要如何向對方解釋?在“顧立晚”明明活蹦亂跳的情況下,他要如何讓顧立晨相信自己才是顧立晚?

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碰上了換臉這麽離奇的事,換做是自己,有人突然冒出來說顧立晨是個假的,顧立晨的臉皮被換了,他也不會信。

再說他也不能确定,顧立晨的身邊有沒有杜如維的人。

杜如維敢設下這麽大一個局,換了自己的臉皮,還有什麽幹不出來?如果惹急了對方,恐怕顧立晨的性命不保。

他擔不起一絲一毫的風險,所以他東躲西藏,不敢也不能和顧立晨或是柳湘茹聯絡。

顧立晚的擔憂沒有錯,杜如維确實在柳湘茹和顧立晨的身邊都安了人。而且當初杜如維在換臉之後,其實只是留下顧立晚的一條命,并沒有打算把自己的臉皮換給對方。

只不過陳安世那個變态,舍不得杜如維的臉皮泡在保養皿中,所以擅自作主把杜如維的臉皮給安到了顧立晚身上。

為了這件事,杜如維發了好大一頓火,不過冷靜下來之後,又覺得這樣也不錯。就讓顧立晚頂着草根男的身份,在社會底層掙紮打滾,如此一來才能更解恨。

結果陰錯陽差下,顧立晚不只提早“醒”了過來,還頂着杜如維的臉皮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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