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教學樓頂,漆黑的夜空,忽然有一顆流星劃過。

路邊指着流星消失的地方大喊大叫:“商晔!有流星!”

“你小心點別掉下去。”商晔提醒,看着路邊萬分激動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微妙的心情開始膨脹,莫名其妙的滿足感還是什麽別的?商晔想不明白。

他慢慢的走到路邊身邊,問:“你許願了麽?”

“你怎麽會問這種小姑娘的問題?”

“随便問問啊,我不信你這種文藝狗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好吧。”路邊笑着随意的擺了擺手,“當然許願了。”

“說出來聽聽啊。”

“說出來就不靈了。”路邊拒絕的理由很老土。

商晔眉毛挑了一下,問:“你不會是許了什麽特別矯情的願望不好意思說吧?說,有沒有許什麽要跟我天長地久一輩子的願望啊。”

“要點臉!”路邊笑的不行,走到了最靠近天空的位置,忽然大喊。

“我希望世界和平!我希望我愛的人也愛我!!!”

後來他們開了個房間,瘋狂的做丨愛,像是有什麽要發洩一樣,商晔喜歡抱着路邊,抱着他的時候就會有全身心的滿足。

“我愛你。”商晔小聲的說。

路邊沒什麽焦距的看着商晔,有點迷茫有點可笑的回答:“可是我不愛你啊。”

然後他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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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晔從夢中驚醒,心跳的很厲害,窗戶沒有關,微風讓他感覺身上的汗都是冷的。

他看看身邊的人,睡的很沉穩,沒什麽防備。他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好多不同的畫面交織在一起,開心的悲傷的痛苦的迷茫的,他從大一就認識了路邊,一直到他大三那年,路邊大四畢業。青春裏一個很重要的時間段都是他陪自己走過來的,他讓自己知道了那種真正喜歡的心情,結果忽然就這麽離開了自己。

最可恨的是,就在他說再見的前一秒,還能裝的無比正常,毫無異樣。

也許路邊就是這麽一種人,哪怕只喜歡一分,卻能無限表達出十分來。

叫人無法分辨,深陷其中。

商晔覺得半夜真的不是什麽适合思考人生的好時候,而且很顯然無論他想什麽路邊肯定也無法得知,畢竟已經睡跟死豬一樣。明明下午才睡過,晚上又吃那麽多,竟然還能躺下就跟昏過去一樣。商晔不由得感慨,果然心裏不裝事就能吃的好睡的好。

他躺在路邊身旁,像是原來一樣,從後面輕輕抱住了他,路邊沒什麽意識的哼了一聲,并沒有醒。

這個動作商晔很熟練,因為曾經重複過無數次。

可惜沒有了原先那種滿足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暗到他都難以啓齒的心情。

碧海藍天,銀沙細浪。

路邊舉着沖浪板就直奔了大海,沒游出去兩米就被一個浪頭拍了回來。

“我操!拍死我了!”路邊濕淋淋的往回跑,“你看看我後背紅了沒有。”

商晔舉着個椰子就優哉游哉的過來了,“你這兩天都曬成什麽了,紅也看不出來。”

“我就不信了!”路邊不服氣,繼續投入了大海的懷抱,乘風破浪一般……又被拍了回來。

“沖浪是個技術活兒啊,別勉強了。”商晔好心勸慰。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路邊就又沖進去了。

商晔躺在一邊的沙灘上,看着路邊一次又一次的被海浪拍來拍去,覺得有時候這人還真是孩子脾氣,比自己還多吃了兩年飯呢,卻總是除了玩什麽都不會。

不過他好像樂在其中。

在三亞的日子過的很輕松也很愉悅,冬天這裏人很多,都是北方過來過冬的人,可能是因為有充足的日照,心情也不由的變得明媚起來。

因為路邊白天總是玩的特別盡興,晚上很早就開始犯困,作息開始變得異常規律。窩在客廳裏看無聊的電視節目的時候,商晔看路邊的頭不停的往下點,最終有點受不了,就拉着他去睡覺。

路邊基本上是躺在床上就能秒睡,可商晔卻有點不太甘心,拖着路邊始終不肯讓他閉眼,路邊不敢和他鬧,也就任由他折騰。

“商晔……我、我困……”路邊終于忍不住,眯縫着眼朝商晔求饒,感覺不讓人睡覺真是一種酷刑。

“你敢睡。”商晔一臉兇狠。

路邊都要哭出來了,“不帶你這樣的啊……你……有有話明天說,我想睡……”

他一邊說一邊哼唧的樣子讓商晔的心情有些愉悅,他一把摟住路邊,壓着他低聲說:“不準睡。”

“不睡覺幹嘛!”路邊也有點上火。

“聊天啊。”

路邊覺得特別不可理喻,喊了一聲:“聊你妹啊!”

“我沒妹妹。”商晔教科書式的回答,“睡什麽睡!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要麽就是瘋玩,你還會幹什麽啊。”

“那你讓我幹什麽?”簡直要冤枉死了,路邊想,本來自己好好的在北京過着睡到自然醒的生活,結果被這個少爺一個電話弄到了海南,海南這地方不就是來玩的麽?難道要讓他抱着個板子來海南畫畫?開什麽玩笑?

“你是不是真蠢啊?”商晔無語,對于這種腦回路基本是平的人來說,還真就不能用迂回政策,“你給我起來,從現在開始,無論你幹什麽,都得圍着我才行。”

“滾!”路邊不答應,一巴掌朝商晔糊了過去。

商晔愣了一秒,被路邊頂的脾氣蹭一下就上來了。他一翻身直接騎在了路邊身上,路邊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下巴就被商晔擡了起來,他的表情看不出來是生氣還是其他,但路邊覺得,事情有些危險了。

“你剛剛叫我怎麽着?”

“哥!我錯了!”路邊瞬間困意全無,回答的異常堅定,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裝孫子的。

商晔根本不理會路邊的誠摯道歉,忽然掀了路邊的被子,像是要扒了他一樣。路邊連忙哀嚎掙紮,商晔就各種圍堵,兩個人在床上鬧成了一團。

“我叫你哥還不行麽!啊!疼!你你你壓着我肉了!”

“閉嘴!喊什麽喊!”

“疼啊!”

“我他媽又沒強丨奸你!”

“你奸完了能讓我睡覺麽?!”但凡商晔答應他讓他睡覺,路邊馬上就能把衣服都脫了。

看路邊這麽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商晔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那你也得給我臉啊!”路邊很煩躁,困的時候就更煩躁,“我就納悶了你大晚上發什麽神經。”

兩個人的對話就好像怨婦妻子和對毫不關心妻子心情的無聊丈夫一樣,商晔很郁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發神經,于是就只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看路邊沒什麽所謂,他反而覺得有點氣憤。

“那你自己脫吧。”要戰便戰!

路邊有點驚,倆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誰也不動了,商晔怒氣沖沖的看着他,不像是要奸他,反而像是要弄死他。

他下意識的抓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咽了口吐沫,好半天憋出來一句:“那個……少爺別這樣,老爺夫人知道了不好。”

“你放心我就算玩出個花兒來我爸媽也不會管我。”

“……”

路邊感覺自己真是要敗給商晔了,他掙紮着坐起來,用力拍了拍自己臉妄圖保持清醒,用力把焦距對準在商晔臉上,認真的說:“別鬧了,睡覺吧。”

商晔一張臭臉,并不答話。

路邊沒辦法,張開雙臂抱住了商晔,然後順勢朝後一倒,重力的沖擊壓的他有點喘不過來,他抱着商晔側過身,讓他枕在自己懷裏,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哄着他說:“乖,睡覺吧,明天陪你玩。”

他的動作很柔和,撫摸着商晔的後頸,像是愛撫家門口樹下的那只貓一樣,路邊自己困的沒什麽意識,只剩下簡單重複。

商晔變得平靜了很多,聽着路邊有節奏的心跳,意識也漸漸剝離。

他鬧了半天,好像是要為了引起路邊的注意似的,最終他大發善心,自己也才軟了下來。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路邊像個小孩兒,其實自己也并沒成熟到哪兒去。

因為昨天晚上的插曲,商晔第二天開車去吊羅山的路上也是臭臉星人的樣子,路邊不敢惹他,一路都是小心謹慎的伺候着顧左右而言他,生怕商大少又發神經病。

“既然是爬山,我們為什麽不早點來啊?”下車之後,路邊伸了伸腰,上午都過了快一半了,感覺不是什麽爬山的好時候。

“起不來。”商晔黑着臉把車門一關。他難道要直接說因為睡的太死沒聽到鬧鐘響麽?

路邊怕被掃到,趕緊跑到後備箱那裏,把提前準備的吃的喝的拿出來一部分裝到背包裏,然後拉着商晔的手說:“那咱們快走吧,要不然一會兒中午沒地方吃飯了。”

原始森林裏基本看不到什麽人,倆人漫無目的的逛,路邊對這些奇怪的花花草草很感興趣,一直不停的拍照,盤算着拿回去當畫畫的素材,商晔則完全不感興趣,跟在路邊屁股後頭。如果不過路邊背着背包,他反而像是游山逛水的少爺了。

其實興奮只是剛開始的,沒一會兒路邊就走累了。常年宅家裏蹲着導致他的身體素質大不如前,腳步也慢了下來,商晔和他并肩而行,斜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路邊可憐兮兮的也看着商晔,不知道賣個萌商晔臉色會不會好看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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