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夢境昏迷

晚上的時候,黎星漠罕見接到了樂昊空的通訊。

他坐在屋子裏的飄窗上,思索再三,還是沒有打開視頻功能,只是留了聲音,無甚感情地喊了一句,“父親,好久不見。”

和戎家混了這麽久,他總算也學會一點虛僞的社交禮儀。

倒是樂昊空好像很驚訝,他那邊似乎正在做什麽東西,窸窸窣窣的,“星漠,好久不見,過得好嗎?”

黎星漠在心裏将這個便宜親爹揍來揍去,聲音卻沒有波動,“我過得很好,謝謝您挂心。”

誰料樂昊空反倒很得意,“星漠,爸爸說過,嫁進戎家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前段時間我在第一星系看見戎先生和戎夫人,聽他們講,你和戎唳相處得不錯。”

關你屁事。黎星漠繼續腹诽,但他還是很恭順地答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他耐着性子和樂昊空聊家常,等到對方終于沒什麽要問的了,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父親,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樂昊空心情十分好地應了,“難得,你說。”

恰巧在這時,戎唳推門走進來,他眉頭皺着,周身籠着一層淡淡的低氣壓,本來張口想跟黎星漠說什麽,卻看到對方朝自己比了個手勢,随即說:“父親,我想知道,不落星是什麽?”

戎唳閉上了嘴,坐到他旁邊,很輕很輕地、将頭埋進了黎星漠的肩膀,這對alpha來說,是一個難得的示弱姿勢。

他感到黎星漠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順着自己的頭發,動作很溫柔,随即把通訊開了公放,樂昊空的聲音于是也清晰地投遞到他的耳朵裏,“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

“嗯……不小心看到的。”

樂昊空笑了兩聲,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随即低低地說:“星漠,很遺憾,我并不了解。”

“……”

這話對戎唳多少有些耳熟,因為不久前,淩覓剛剛對他說過差不多的話,這些父母大抵都是類似的,猛然、他生出一些與黎星漠同病相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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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的小妻子還要比他更慘一些,從小只有母親,現下卻沒有人可以依賴。

他終于切實地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黎星漠挂了通訊,下一秒,就被身上的某只大型犬類緊緊抱在懷裏,飄窗旁邊的區域并不怎麽寬敞,他們這樣的姿勢就顯得有些別扭,戎唳溫熱的吐息打在他頸間,他覺得癢,就往後縮了一下,不過手還放在戎唳的肩膀上,松松地抱着他,“怎麽了?”

他在某些時刻是很敏銳的,剛剛戎唳一進屋,他就看出了對方的不開心,只是正在談話,才沒有立刻安慰;黎星漠隐約能夠猜出是為了什麽,總歸,和這個狗屁計劃逃不了。

好像就是一瞬間,鋪天蓋地的都是這個東西,将他們要淹沒了。

“我應該已經确定我母親是知道這個計劃的,但是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她沒有告訴我。”

黎星漠立刻懂了,安撫地說道:“你聽到了,我父親剛剛也沒說什麽,可能就是有規定,不允許告訴別人,甚至是自己的後代呢?”

“但是……”戎唳開了口,随即又閉上。

“嗯?什麽?”黎星漠追問。

其實戎先生剛剛想說,因為這個事情與黎星漠有關,所以他想知道。

但是出口的那一瞬間他就後悔了,兩人還不到說這些的時候,他并不想給對方添什麽壓力。

淩覓讓他順其自然,于是他想:那就順其自然吧。

之後又過了不久,黎星漠所在的貴族學校組織進行了一學期一次的體檢。

流程并不繁雜,omega這邊只留了一個穿白大褂的普通人員在旁邊,以便機械出問題時及時維護,黎星漠是他們班第八個,走進去時,對方正無所事事地發呆,看見他眼睛亮了一下,誇道:“同學,你長得真好看。”

“……謝謝。”

黎星漠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很納悶地走到機器前坐下。

“呃,以前有做過類似的體檢嗎?”

他搖頭,在第八星系時,哪來這種好條件,這些儀器,他連見都沒見過。

于是只聽那個工作人員說:“那我跟你講一下,這臺是測精神力的,一會兒呢會為你注射安眠劑,然後刺激你的大腦皮層,也就是讓你做一個夢,根據這個數據判斷你的精神力。”

這人話講得不清不楚,黎星漠已經躺下了,又追問道:“什麽叫做一個夢?”

“開機甲,懂嗎?就是夢裏開一下機甲,然後測你的精神力!”

那個工作人員把儀器打開了,他被推進去,順便在大腿根處紮了一管安眠劑,朦朦胧胧要睡過去的時候,聽見那個心大的管理員說:“沒事!omega一會兒就能出來,不用着急。”

結果,十分鐘過去了,黎星漠依然沒動靜。

工作人員有點着急,他盯着屏幕上的數據,屬于黎星漠的精神阈值不斷攀升,眼看就要到了omega與beta的臨界點,卻停住了,緊接着,大腦皮層活動強度猛然往下跌了一截。

黎星漠還沒醒,如那個工作人員所說,他的确開始做夢了。

只不過他十分切實地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又看見那臺在第八星系見過的、深紅色的機甲。大概夢裏面除了特定的劇情,其他一律由主人捏造。

他擡手摸了摸,和記憶裏的觸感類似,這就是他所有颠沛流離生活的源頭。

機甲艙門自動為他打開,經歷一遍熟悉的流程,他又摸到操縱臺,将戎唳教他的東西默默溫習了一遍,“啓動。”他說。

“請問是否需要為您接入精神網?”

一切都熟悉,他咬緊了牙關,再次說:“是。”

熟悉的劇痛席卷了他的大腦,仗着在夢裏,又有戎唳教他的知識傍身,他硬生生地咬牙扛了下來,機甲內部不停回響着警報聲,提示他精神力即将衰竭,等到機甲起飛,他已經出了一額的冷汗,在昏與不昏之間的界限死撐。

殊不知,機器外面已經炸了鍋。

那個工作人員就差吓得屁滾尿流,連忙找自己的上司找校長,校長一聽名字也慌了,這位不是戎家的小夫人麽,于是連忙帶着人往這邊趕,一邊聯絡戎唳,甫一接通,就說:“戎先生,您快來,黎先生出事了!”

戎唳眉頭不安地一跳。

作者有話說:

好家夥,天涼了,該讓學校破産了。

【點了提前發送,破了八點定時發送的隊形,人已經在去自殺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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