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只是被蟲子叮了一下
年一過,寒冬的禁制似乎就在鞭炮聲中被打開了,東風攜春意四面八方而來,轉眼間就是一片春暖花開。
童桦深深吸一口氣,只覺得春天的氣息盈滿肺腑。
春天是什麽,春天是戀愛的季節啊!
他站在陽臺上,對着暖融融的春光與泛出新綠的綠植,心情慷慨澎湃,直想賦詩一首聊抒胸臆,于是大聲地詠嘆:“啊!”
許懿行翹着腳坐在宿舍裏打游戲,剛開學沒多久,他還有點适應不了學校生活,依舊在游戲世界醉生夢死,此刻遲鈍地看了童桦一眼,難得地放下手機,想聽聽他能憋出個什麽屁來。
然而童桦憋不出什麽來。
他的情緒被一聲詠嘆推上高峰,此刻不上不下很是難受,只得又說了一句:“啊!”
許懿行又默默低頭玩手機了。
童桦醞釀了半天,終于說了一句完整的話:“啊,這該死的、甜美的愛情!”
許懿行手一抖,大招放空:“哦shift!”
童桦:“……shift是什麽。”
許懿行一本正經:“防和諧。”
童桦又扭過頭去,雙手拄着欄杆,心曠神怡地看風景。
但是所謂萬物複蘇,就是萬物都會複蘇,其間當然包括一些不是很受人們喜歡的生物,譬如蟲子,譬如蟲子裏的蜂類,譬如落在童桦手上的這一只。
該蜂在欄杆上爬上爬下,誤入歧途爬上了童桦的手,他覺得手癢于是擡起來一甩,把人家吓了一跳,狠狠蟄了他一口。
童桦頓時嚎叫起來:“好好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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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懿行:“好詩?”
童桦:“好踏麽疼!”
無名指根部一陣劇痛,童桦右手死死攥着左手手腕,疼得呲牙咧嘴,許懿行跑出來一看,擡腳就要踩死地上那只蟲子,童桦連忙出聲阻止:“別!”
許懿行訝異:“你這麽慈悲為懷的?”
童桦:“慈悲個鬼!趕緊拍張照片,萬一毒發也好給醫生看我是中的什麽毒啊!”
許懿行:“……你只是被蟲子叮了一下。”
“那你怎麽不去叮一下?”
“我又沒神經兮兮地站在陽臺上啊來哦去的!”
童桦詞窮,幹脆不理他,打開燈仔細檢查自己的手,左手無名指根部有個小紅點,應該就是被蟄的地方,他舉起手機來拍了張照,發現根本看不出來,但還是給許嘉言發了過去。
許嘉言收到照片疑惑地看了半天沒看明白,于是先給許懿行發了個消息詢問:你和童桦一起嗎?他又整什麽幺蛾子。
許懿行如此這般地說了,許嘉言心裏有了底,才給童桦回消息:手怎麽了,有個紅點
童桦震驚:這你都能看出來?
許嘉言臉不紅心不跳地回複:很明顯啊
童桦果然十分感慨激動,還不忘拿着手機給許懿行炫耀了一番,許懿行靜默着拉長了臉:我就不該管你們!
這邊說話間,小紅點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紅,童桦又拍了一張給許嘉言:疼
許嘉言:去醫院看看吧
童桦:這麽點小事感覺不值得去,但是好疼QAQ
許嘉言:……疼就去醫院開點藥
童桦:……
童桦:……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怎麽感覺你越來越直男
許嘉言一個天彎這輩子頭一次被人說直男,體驗新奇,笑着給他接着回複:那我應該怎麽說?
童桦:你應該說,擠擠看裏面有沒有毒針,然後去塗點肥皂水再拿碘酒消消毒,我下去給你買藥,寶貝不哭。
許嘉言:擠擠看裏面有沒有毒針,然後去塗點肥皂水再拿碘酒消消毒,我下去給你買藥,寶貝不哭。
童桦:……/再見/再見
許嘉言在圖書館笑出聲了,趕緊捂住嘴輕咳一聲:趕緊自己處理一下,乖。
童桦悻悻地放下手機,去衛生間沖洗了一下,沒過多久指根那裏就腫了起來,還好是左手不影響握筆,只是又癢又痛十分別扭。晚上,許嘉言去藥店買了藥膏,給他送過來:“還疼嗎?”
童桦皺眉:“疼,還癢,難受。”
許嘉言拎起來那根指頭看了看,腫的比其他的粗一圈兒,慘兮兮的。
“別撓,晚上把這個塗上,過幾天就好了。”
童桦點點頭,向他張開手,許嘉言便将他抱住了,童桦臉在他肩頭蹭了蹭:“好想你哦。”
“不是昨天剛一起吃了飯?”
童桦手指擺弄着許嘉言外套上的縫線,嘴裏嘟囔:“我這不是被蟲子咬了嗎,咬的還是左手無名指,帶戒指的……就想起你來了呗……”
……
蕭沁站在樹叢後面,瞪大了眼睛,簡直難以置信。
她到男生宿舍區這邊來給梁子璋送生日禮物,因為來的少所以有點繞不清楚,繞來繞去不知道怎麽走到這裏,就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