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點點心動

回了家,蕭竹就不肯再理蘇昕了,是,當初她把蘇昕介紹到夜色的,她才是始作俑者,可能的話,蕭竹想把當初的自己掐死。雖然蘇昕說,秦清譽只是暫時包養了她這個人的時間,她們每天不過是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分開洗澡,分開睡覺,但蕭竹仍然惱火。蘇昕因為奶奶生病手術,急需一筆錢,她寧可選擇出臺,也不願向她開口,哪怕她願意無償地都給蘇昕。蕭竹想知道,她在蘇昕心裏到底是什麽地位?關鍵時刻,蘇昕從來想不到她,她怎麽就不值得蘇昕依靠了!蕭竹想到這就一肚子火,燒的她哪都疼。

蕭竹沒有懷疑蘇昕,更沒有想過蘇昕會和秦清譽上床,但外人眼裏,她們就是同居了,蘇昕就是出臺的小姐,誰都知道這代表什麽,蕭竹氣呼呼地問蘇昕:“你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你嗎?”

蘇昕說:“如果我在意,我就不會活到今天。”悲壯的話被蘇昕說的淡如水,更添一份凄涼,蕭竹又問:“你想過将來麽?你喜歡的人,他的想法你也不在意?”蘇昕沒有回答她,蕭竹急了,抓住蘇昕的手,非要一個答案。

“蕭,你會嫌棄我麽?”蘇昕輕聲問了一句,蕭竹頭頓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她怎麽會嫌棄,蘇昕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當然,是不能做情人的前提下。

蕭竹不是同性戀,她走在馬路上還是會先注意帥哥,見到比她漂亮的美女,蕭竹會嫉妒。可是,蘇昕于蕭竹而言,是一種習慣,更像是一種長久以來形成的執念。蕭竹到現在,沒有遇到比蘇昕更合拍的人,她想瘋蘇昕陪着她瘋,她犯二蘇昕肯定陪着她犯二,蕭竹興起模仿電視劇裏某個場景,蘇昕也一定會準确無誤地接出下一句臺詞……這樣的一個人,秦清譽的名義包養,也讓蕭竹不适。

蘇昕坐着休息了一會,起身拿包往外走,“這麽晚,你去哪?”蕭竹擦着頭發,嘴裏含糊的說話,蘇昕頭也不回地說:“我去唐羽家。”

“站住!”毛巾被蕭竹摔在腳下,蘇昕回頭,瞥見一雙美人目帶着愠意。

“蘇,你的事我不想阻攔,但是你也別太過頭,你自己受着傷,跑她家做什麽?”因為生氣,蕭竹的嗓子有點發緊,擦了一半的頭發正滴滴答答的滴水,地板上積聚了一灘水。

蘇昕折回來撿起地上的毛巾挂好,重新拿下一塊幹燥的毛巾很自然地替蕭竹擦頭發,右手受傷,所以擦的姿勢有點別扭,手上動作沒停,眼睛和蕭竹對視,說:“她是因為我才受傷的,而且傷的比我重,她出手幫我兩次了,我不能不管她。”

蘇昕說話的調子一貫的溫柔,柔的蕭竹明明火勢很旺卻被那字一下一下揉沒了,擦頭發的動作也很輕柔,柔得蕭竹頭皮和身體都有點酥麻,瞪眼問:“那你是為了報恩?”

再擦就擦出火花來了,蕭竹奪過蘇昕手裏的毛巾自己惱怒地亂揉着頭發,天知道,早已習慣的動作今天怎麽就衍生出新味道了,都怪蘇昕剛才溫情的眼神。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蘇昕點頭,眼神柔順,蕭竹被她看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只好放行。等蘇昕真的出了家門,蕭竹就開始拼命地擦頭發,恨不得能擦掉腦子裏的蘇昕。再等吹幹頭發,蕭竹才想起,她一直想問的問題都沒問,今晚的打架到底是為什麽?

唐羽忍着頭痛開門,蘇昕的粽子右手正橫放在胸前格外醒目,好似受傷的是整條手臂,眼神無辜,又帶着委屈,“你怎麽還不說請進,我都敲了半小時,你才開門。”蘇昕垮着臉,沒有誇張,只是半小時沒有連續敲而已。

“我剛才在洗澡。”唐羽無語地回答,這解釋了為什麽她聽不見蘇昕敲門,其實唐羽內心是高興的,高興蘇昕會跑來找她,不管什麽理由。

“你怎麽來了?”高興擱在心裏,臉上卻是不耐煩,腦袋受傷,洗澡只能洗一側的頭發,這耗費唐羽大半力氣,現在連擡手擦頭發的力氣都沒了。

“就是想過來看看你。”蘇昕回答的口吻平淡,讓唐羽不會負擔什麽,沉默片刻,蘇昕扯過唐羽手裏的毛巾,慢慢地給她擦頭發,生怕弄疼她的傷口,蘇昕想:也許今天是個擦頭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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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幹唐羽的頭發之後,蘇昕的注意力就全部停在唐羽的傷口上,纖細的指尖觸碰到白色的紗布,粗糙的觸感讓人心疼。唐羽向上看了一眼,蘇昕的眼睛裏寫滿疼痛,眉頭微微皺起,緊咬着唇,這樣的蘇昕說不出的……迷人,還有誘惑……

“很疼吧?你真傻……為什麽要這樣保護我?”蘇昕對着傷口喃喃自語,唐羽也在想,她怎麽會那麽義無反顧,但她沒想出答案來,也許蘇昕知道,所以她問:“你覺得呢?”

蘇昕調整視線,确保對方在彼此的眼睛裏,不确定地問:“你,對我動心了?”唐羽下意識地搖頭,蘇昕有點失望,立刻移開目光。蘇昕心裏還是有些難過,她自嘲地想,也許真的就是做了一次壞人,那污點就會跟着她一輩子,只是如果可以選擇,誰又願意去做坐臺小姐。人生太多的無可奈何,無法強求別人的理解,蘇昕只能把所有的苦都吞咽下肚,雖然那苦燒的她灼灼的疼痛,卻只能笑笑,故意調皮地說:“我開玩笑的。”繼而自嘲地說:“我時常忘記自己是一個坐臺小姐,可當我望見別人看我的眼神時,我才發現,那眼神不一樣,她們用看小姐的眼神标記我。在她們眼裏,我是一個為了錢出賣肉體的肮髒女人,我知道,出臺與否,在客人眼裏是沒有區別的……”

“蘇昕!你到底想說什麽?”剛才一番話,說的唐羽心裏添堵,堵就堵了,她還沒聽出主旨,蘇昕意在表達什麽?唐羽腦瓜仁一陣疼。

“我沒奢望你會喜歡我,只要你接受我對你的好就足夠了。”蘇昕淡淡的笑,唐羽卻覺得那笑容裏都是苦,悲傷笑不出來,卻又不能哭,所以只能苦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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