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初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覺得她有必要向林景淮解釋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可是眼下這個情況也不方便說那些龌龊事。

餘光掃過門邊站的孫祺,愣是把那句“不是這樣的”給咽回肚子裏去。

她只好溫柔體貼“嗯”了一聲,那雙水色潋他,笑了笑,才說:“林總先養好身體。”

孫祺看到這對膩歪的情侶覺得牙酸,還覺得眼疼。

雖然對比林總,沈初曼算不上是個走心。

但是看到她風塵仆仆趕過來、滿臉都是對林總的擔心,孫祺覺得自己似乎低估沈初曼對林總的感情了。

至于林總,看他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不願意放開,就可以想象這份狗糧孫祺吃得有多撐。

都說小別勝新婚,雖然林景淮不知道他們分別多久,但是并不妨礙他想要和沈初曼膩歪的那種心情。

察覺到沈初曼掃了一眼孫祺,以己度人,林景淮理所當然認為曼曼是想和他單獨相處,所以讓孫祺去幫他辦理出院手續。

林景淮想親親她,可是又不太敢,畢竟他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沈初曼。

雖然大家都知道沈初曼是他的女朋友,他也知道沈初曼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他就是莫名有些不太敢和她太親近,生怕唐突她了,最多只是親親手背罷了。

林景淮沒話找話,他看着沈初曼,語氣輕柔,帶着對戀人的缱绻愛意:“聽說你是去日本拍雜志了?累不累?”

沈初曼一聽,臉上笑容有些頓住了。

她想起來她在飛去日本之前把林景淮鴿了的事情,頓時有些心虛。

林景淮應該不會失憶了都要和她算這個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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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曼覺得孫祺不是那種無聊到把這種小事都會告訴林景淮的性格。

她只好笑笑,搖了搖頭,然後十分生硬轉移話題:“林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林景淮見她不願多說,不再糾纏,更沒有多想。

既然女朋友不想說和他說工作的事情,那他不問便是,萬一女朋友不高興了怎麽辦。

他只是握着沈初曼的手,繼續聊別的話題,偶爾還會不輕不重地捏一下她的手指。

纖纖細手,柔若無骨。

握在掌心裏,讓人愛不釋手。

沈初曼垂眸,男人指尖摩挲的觸感讓她感到又酥又癢的。

這人失憶也不忘記占她便宜。

沈初曼:“…………”

算了,不和失憶的人計較。

孫祺很快就辦好出院手續。

其實醫生不建議病人這麽快就出院的,只是林景淮已經在醫院躺了兩天,實在是躺得難受,孫祺只好順着她家林總的意思。

孫祺把兩人送到林景淮家樓下。

她看看沈初曼,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

這是林景淮“第一次”回到他的家,他對這個家感覺是陌生又熟悉,不過看到沈初曼熟門熟路拿出鑰匙開門,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覺。

這是屬于他和她的家。

至少在沈初曼今晚準備離開之前,林景淮都是這麽認為的。

沈初曼從來都不在林景淮家裏過夜,即使是不小心睡着,她半夜醒了也會爬起來離開。

林景淮出了交通意外,正常人都知道現在他的身體不适合做運動,所以沈初曼更加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陪林景淮簡簡單單吃了晚飯,沈初曼就準備回去了。

聽到沈初曼要回家,林景淮眉梢微動,擡眸望她:“我們不是在交往嗎?”所以她不留下來?

沈初曼是聽懂了林景淮話裏的意思,只是她和林景淮在一起的這兩年都沒有在他家過夜,她今晚也是打算回家的。

其實林景淮失憶了,沈初曼大可以找些借口敷衍他。

可是她覺得這是個機會,或許她可以借此機會向林景淮解釋清楚他們直接的關系,順便委婉提醒他們的約定快到期了。

沈初曼擡眼看他,欲言又止,那雙多情潋滟的眼神落在林景淮眼裏就成了“有苦難言”,以致于讓林景淮不由得産生一種想法。、

該不會是他以前不讓曼曼留宿他家吧?

林景淮有些恍惚了,以前的他大晚上把人家小姑娘趕走,這是人做的事嗎?

他忍不住罵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

好在林景淮只是失憶,人還沒傻,想起剛才沈初曼熟門熟路拿出鑰匙開門,看樣子對他家裏的環境也是十分熟悉,肯定是經常留在他家的,暗裏松了口氣。

于是林景淮很快就找到借口。

他問沈初曼:“是你家裏有事?”

不然有什麽非得回去的理由?

如果沈初曼只是單純不想在林景淮家裏過夜,她搖頭敷衍過去就完事。

然而她猶豫片刻,決定向林景淮攤牌。

沈初曼搖了搖頭,看着林景淮,說:“林總,其實我們沒有在交往。”

林景淮想也不想就反駁:“這不可能。”

他那麽喜歡她,他們怎麽可能不是在交往。

騙誰呢。

林景淮完全是以一種“好啦好啦你不要再鬧了”的眼神看沈初曼,臉上有些無奈。

然而沈初曼實在不懂林景淮是哪裏來的自信,不過想到這人失憶了,她不和他一般計較。

沈初曼朝林景淮眨眨眼,身子往林景淮那邊靠過去一些,有些認真地說:“我們真的沒有在交往呢,我們就是,就是……逢場做戲。”

那兩個字有些難以啓齒,所以她換了一個說法。

看着沈初曼湊過來,林景淮身子不由得往後傾斜幾分,似乎也有些受不了她的主動親近。

倒不是說他排斥沈初曼,而是……心跳有些快,呼吸有些困難。

那張昳麗秀美的臉蛋實在是太招人了,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張令人驚心動魄的臉蛋,簡直讓人無法思考和呼吸。

林景淮神色莫測,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沒有說話。

沈初曼見他不相信自己,只好漫不經心繼續瞎扯淡:“我們原本說好的,這個月就對外說我們‘分手’了,不信你可以問問孫祺。”

其實她說的這話一個字眼、一個标點符號都不可信,不過她有那個自信孫祺會幫她圓謊,因為孫祺最看不得她和林景淮在一起了。

聽了沈初曼的胡言亂語,林景淮擡手揉揉太陽穴。

他有些頭疼,不想再看沈初曼,只是說:“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就是不想留在他家過夜嘛。

真是什麽借口都能想出來,真拿她沒辦法。

林景淮心裏無奈,不過從今晚的事情以及沈初曼的态度可以得知,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并沒有他想象那般順利。

指不定現在他還沒把人追到手呢。

雖然這麽說法十分奇怪,但是林景淮不覺得“正在交往”和“還沒把人追到手”兩者存在沖突。

林景淮是真的頭疼,腦海似乎閃過一些畫面,可是那些畫面流逝的速度太快了,他來不及抓住就飛速消失。

他揉了揉太陽穴,似乎疼痛有所緩解,不過心中的郁悶一點兒都沒有纾解。

沈初曼看到他揉太陽穴,不由得聯想到他是頭部受到撞擊才導致失憶,她有些緊張地問:“林總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受頭疼影響,林景淮的語氣不是很好。

于是沈初曼什麽都不敢說了,畢竟她肯定是會害怕金主生氣的。

就像學生害怕老師、打工人害怕老板,這是近似本能的道理。

或許是知道自己吓到沈初曼了,林景淮的語氣輕柔了許多,十分抱歉地說:“曼曼,現在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吧。”

林景淮不知道以前他們是怎麽相處的,但是此時此刻他不想在沈初曼心裏留下不好觀感。

女朋友的要求必須滿足。

她不想留在他家過夜,總不能強迫人家吧。

沈初曼從來不在林景淮家裏過夜,每次她都是自己回去的。

如果她離開得早,或許還可以趕上最後一趟地鐵,不過更多時候她離開已經半夜淩晨,要麽打車回去,要麽開林景淮的車回去。

別說林景淮送她,每次她離開的時候他人影都不見呢,這男人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呢。

最後,沈初曼還是留在林景淮家裏過夜了,因為林景淮忘記他的車鑰匙放哪了,沈初曼也找不到他的車鑰匙。

事實上沈初曼有些懷疑林景淮是故意把他的車鑰匙藏起來的,可是她沒有證據。

林景淮的車庫停着那麽多的車,怎麽可能一把車鑰匙都找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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