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看着對方慢慢揚起的嘴角,像個孩子一樣把頭鑽進我懷裏繼續睡着,童話,就是這樣的吧。

“如果我現在給你扔樓下去,你想想站在下面的那些人,啧啧,你一定會死無全屍的。”我壞笑着說。

“如果我現在給你扔下去的話,那你的屍體一定會很完整,因為都沒人願意碰。”戚姿不慌不忙地說。

“你去死吧!”我把剩一半的蘋果扔了過去,恰巧落在戚姿的手裏,聽着她幽幽的語音,我突然沒電了,“我天哪,你怎麽知道我餓了!”

我:“……”

周末原本是最适合睡懶覺的,可是到了這裏,卻格外的不同。我和戚姿一大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看着擁擠的人群,每一次,戚姿都會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我真的很難想象,他們有多少天沒進食了,你看看一個個餓的那鬼樣,像是投錯了胎一樣。”說完便安靜的走進洗手間刷牙洗漱,而我,一如既往的嘆口氣,很有禮貌的把蘋果皮順着三十二樓扔下去。

“一群頑固的人類!”

我搖搖頭剛要打電話催工作人員送早餐,門鈴突然響了,本以為是一頓早餐,開門的瞬間,我呆住了,整個人愣在那裏,看着站在門口手裏捧着外賣的喬雨斤……

“你怎麽來了?”我想我該問的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知道你所在的酒店,還不知道你的房間嗎?更何況,選擇這樣的時間,來送早餐,我想你不會給我趕出去吧。”喬雨斤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進來吧!”等他走進房間後,我才關上門。

坐在沙發上,我尴尬的看着他,又有些期待。我很想知道他根深蒂固的腦子裏看到現在的我想的會是什麽,又會怎麽說。

“只有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許久之後,喬雨斤慢慢說道。

“沒有,她在裏面洗澡。”我指了指浴室,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哦,這樣啊!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打算怎麽辦。”

喬雨斤淡然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我現在的處境已經容不得我再這樣坐吃等死,這樣的生活不是平淡,而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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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斯,今天的早餐是什麽!”我的話剛要說出口時,戚姿裹着浴巾興高采烈的從浴室走出來,當看到喬雨斤時,黯然的神色讓我以為她是尴尬以這樣的局面來見喬雨斤。

我快步走過去,當手掌觸到她肩膀的時候,我摸到了一些細細的水珠,冰涼的沒有溫度。

“怎麽沒有擦幹身體就出來了,先進卧室換件衣服再出來。”我承認,我對她擁有強大的占有欲,現在她是我一個人的,這種香豔的場面我怎麽可能讓別人看到,哪怕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喬斯,我……”戚姿咬緊下唇,欲言又止,臉上的紅暈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統一的白色。

白色,在我心中有很多含義,幹淨美好;一片空白;有時又會是對未知的恐懼……有時,是死亡的預兆。

“你怎麽了?”我問道。

“沒事,你們聊,我先回屋換衣服。”戚姿拖着僵硬的腿走進卧室,關上門的剎那,我仿佛看見她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癱軟的倒在地上。

她對喬雨斤的反應超出我的意料之中,分開了這麽久她都經歷了什麽,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還有什麽難言之隐,她要隐瞞我多久!

“戚姿對這件事的反應是什麽樣的?”喬雨斤處變不驚的看着我,眼裏的堅定讓我知道了什麽叫姜還是老的辣。

“如果不是她給了我勇氣,我想我也不會走這一步,畢竟這是铤而走險,可是既然選擇了,我就沒想過要後悔,我想她也是一樣。可能,我會帶着戚姿離開這裏,周游世界。”我滿懷着對未來的憧憬在那沾沾自喜,可是喬雨斤的下一句話,讓我做了一個人生中最愚蠢的決定。

我總是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可以控制任何人,所有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現實證明,我真的錯了!錯的一塌糊塗,到最後輸得一敗塗地。

趙爵燃這顆別人手中的棋子都可以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間,我竟然天真的以為我可以釣上一條“大魚”……當魚出現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個網撒的太大了,我無法逃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親們給我的留言,心裏很感激。

趙爵燃說白了只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可有可無,最後的那條大魚慢慢浮出水面了!

☆、叫她老婆

“你有沒有想過,戚姿還有一個親人,只不過這個人,她從來不願意提起。”喬雨斤的話像是冰刀一樣直擊我的腦門,讓我整個人頓時愣在那裏。

“你……”

“喬斯,我是在接觸戚姿的那個案子時才知道的,她的父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在法國的一個小鎮,生活并不怎麽如意!雖然戚姿的那個案子告一段落,但是真正的兇手并未出現,也就是說戚姿還沒有完全的和那個案子撇開關系,而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你有沒有想過要帶戚姿出去散散心,暫時忘了這些,對她可能會有好處。”

“還用說嗎?這個案子和萊恩家族有着撇不清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說的就是這個。而對方的爪牙,無疑就是趙爵燃,她們怎麽相識的我不知道,但如果她們想對戚姿動手腳,我喬斯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我無所謂,我媽媽您覺得會答應嗎?”

我的話音剛落,便看到喬雨斤舒展的眉瞬間皺了起來,眉毛幾乎扭在了一起,低下頭沉思着,久久不語。

“如果要你在你媽媽和戚姿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喬雨斤狐疑的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個問題我已經做過回答了,答案就是我傷害了那個養育了我二十二年的女人,把她一個人丢在酒店,只是因為童年的那個噩夢。我恨她,只是為了我的混蛋行為找一個可以撐得過去的理由罷了!現在喬雨斤再一次問到這個問題,倒是讓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誰也不會放棄。

“我誰也不會放棄!若非得那樣做的話,就放棄我好了。不過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我想到戚姿每一次逛街,路過親子店的時候,都會快步走過去,不做一絲的停留。

在親情這方面,她對自己的自卑,任何人都會一目了然!

“嗯,好!你自己的事情,我相信你會處理好。”喬雨斤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我,皺起的眉展開、又皺起,如此的循環,終于在他轉過身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消失在我的視線裏,“喬斯,我走了。這期間,你自己保重!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那一天的。”

他只留給我一個背影,陽光的攝入讓我看清了和我距離不到三米遠的這個中年男人。他不再似從前那般無堅不摧了,這一年來,我們發生了太多的事,他鬓角的已有了幾根白發,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別的。

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經歷都在告訴我,他,現在只是一個父親。

“喬雨斤……謝謝你!”

喬雨斤的身體明顯的顫了顫,随後快步走出房間,在關門的時候,仍然沒有回頭。

等我來到卧室的時候,看見戚姿躺在床上,嬌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烏黑的秀發垂落在腦後,安靜到令我有些不習慣。我躺下去環抱住身前的這個小蝦米,柔軟的觸感和淡淡的體香讓我惬意的閉上眼睛,貪婪的吸取着只屬于我的味道。

“他走了。”戚姿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仔細分辨,倒像是帶了幾分厭煩,什麽時候她對喬雨斤的态度轉變的這麽大,難道是因為喬雨斤反對我們在一起?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想到這,我心裏有些甜甜的……

“嗯,走了。不然我哪有時間來這陪老婆啊!”我美滋滋的說着。

“你叫我什麽?”戚姿猛地轉過身,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盯着我仔仔細細的看,連我臉上有幾顆汗毛都要看透了。

這樣別開生面的注視,讓我有些發毛。

“老……老婆啊,怎……怎麽了,哪說錯了嗎?……哎你幹嘛這麽看我?”我不争氣的磕巴起來,床單都滾過了,叫一次老婆有這麽可怕嗎?

“再叫一次。”戚姿播音腔般的說道。

“呵呵,老婆!”

“再叫一次。”

“老婆!”

“再叫,再叫……”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如果你現在沖了進來,就一定會看見雪白的大床上,兩個女人面對面躺着,其中一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老婆”這兩個字。另一個像是木頭人一樣靜靜的聽着,沒有感動到流淚,也沒有幸福的偷笑,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對面的那個人,那個不停地叫她老婆的這個人。

終于在喊了十多分鐘後,我看着還是面無表情的戚姿,撒丫子不幹了:“我不叫了,想聽的話我給你買一個複讀機,到時候包你聽到膩。”

真是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不把我當成空氣,好歹你也有點表示吧!就這樣像木頭人一樣看着我,呃……盡管你是一具上帝親手雕刻而成的木頭人。

“真是的,叫了這麽多遍,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剛要翻身下床,就被身後的力量禁锢住,随後從身後把我緊緊的抱住。

我意外她帶給我的強大力量,瘦小的她身體裏迸發出的這種力量在向我訴說着什麽?

“喬斯,我們結婚吧!”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波瀾,如太空中的水滴,十年如一日的平靜不變。不會泛起任何的漣漪,對于她來說,這種平靜好久都沒有出現了,再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對我說我們要結婚的時候。

“結婚?好……好啊,那我們到歐美國家去登記會好一些。”我口不擇言的胡說道。

“登記?那只是一張紙而已,你我在乎的是這些嗎?我只是想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而我,也只是你一個人的。為什麽要效仿別人怎麽做,為什麽要考慮別人的想法!”戚姿的情緒莫 名其妙的激動起來,坐起身胡亂的的撕扯着自己的頭發,像是密密麻麻的發絲裏藏着她積蓄已久的憤怒,今天她要全部爆發。

我坐在床邊聽着她的嗚咽聲,像是穿越耳膜的超聲波,直擊自己的心髒。

“別這樣好不好,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但別這麽對自己好不好!戚姿,別這樣!你到底是怎麽了?你知道我很笨的。”我撲過去環住她的腰身,把頭靠在她的胸前,聽見她有一下沒一下不規則的心跳,強烈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從出生到現在,我都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的恐懼。

擡起頭,我看見戚姿慘白的臉色,眼珠像是定格了一般,幹裂的嘴唇上下張合着,不斷喘着粗氣,用盡最大的力氣要我聽見她嘴裏吐出的話……

“藥……去給我拿藥……”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文章寫到這裏就已經進入一個轉折了!

再虐的話,就太對不起這兩個苦命鴛鴦了!說實話,我也不想寫虐,就是寫着寫着,就不由自主了!

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呢?

☆、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來不及多想,現在的每一秒都是至關重要,一秒,心髒就會停止。人的生與死,往往都在一瞬間,我要珍惜眼前人,或許我們現在的瞬間,是人生中最後一個瞬間。

我打開床頭櫃胡亂翻着,哪有一絲藥的影子?一氣之下,我把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埋下頭像大海撈針一樣去找我從來都不知道的東西——那個可以解救戚姿的藥。

“在哪……那藥是什麽樣子的!戚姿……戚姿……”我來不及擡起頭,每一次的呼喊都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就算是要我單槍匹馬、赤手空拳的去殺死一只野狼,我也沒像現在這麽懼怕過。

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在我看清了她在我心裏的位置後,她如果突然地離開了我,我會不會随她而去,這都是難以預料的。我清楚的感覺到額頭的冷汗順着耳側慢慢滑下,再這樣耽擱下去,我不知道戚姿會變成什麽樣子……

聽着上方愈來愈沉重的喘息聲,我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幾乎要把所有的盒子捏碎,這樣就可以快速找到藥。

“就……就是那個……”

當我的手碰到精致的首飾盒的時候,戚姿捂着胸口費力的喊出聲,我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裏面仔細陳列好的藥丸清楚的映入我的視線。

來不及多想,我拿起一粒塞進戚姿的嘴裏,又端起一杯白開水看着她慢慢喝下,這一系列的動作,就像是被解開的枷鎖,有了前所未有的釋放感。

看着喝完藥的戚姿慢慢的躺在了床上,蒼白的臉色未有好轉,但似乎沒有剛才那麽難受了。守在她身邊,我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她被汗水浸濕的臉頰,什麽時候也變得冰涼了。

“你想要問為什麽我會變成剛才那樣,是嗎?想知道我到底隐瞞了你多少事,才是你心裏所想的吧。”戚姿慢慢的轉過頭,吃力的說着。

她很聰明,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為什麽要拖到現在才和我坦白。我們之間,不是應該沒有秘密的嗎?

“知道我為什麽到現在才和你說嗎?因為我覺得從前還不是時候,現在,我完全沒有顧慮了。愛人之間,是不能有任何秘密的,喬斯,你相信我的,對吧。”戚姿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詭異的眼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卻又逃避不了,“感覺到它不規則的運動了嗎?喬斯,這就是我,我的心髒,和別人跳動的不一樣。”

“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只不過是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就會好的……”

“別在逃避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躲什麽?喬斯……”我的喬斯,我愛的喬斯,随時會離開我的喬斯,這顆心髒永遠不會放棄的喬斯。

她一眼就可以洞穿我所有的弱點,我無謂的防禦對她來說,只是塗有的堅強而已,她随便的一句話,就可以讓這座堅固的城牆随時崩塌。

“那個藥是治療心髒的藥對吧,這麽久了,你一直在瞞着我,是怕什麽,還是有什麽話,唯獨不能對我說。”我瞥了眼雜亂的地板上醒目的首飾盒,轉過頭看着戚姿。

“你好聰明,那就是治療心髒的藥。知道嗎,現在的我,随時都會死。我可以放棄一切,唯獨不願意放棄你,因為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在等你了。我不是身體健康的人,我注定過不了平靜而又安逸的生活,一個十年就已經讓我在鬼門關走過一遭了,還會有第二個十年嗎?”

從頭到尾,戚姿的語調和表情沒起過一絲的波瀾,就好像這樣的話,她說過無數遍一樣。事實上,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她已經練習了無數遍,盡管最後終是要說出口,心裏還是會害怕,就算是這樣,仍然不會讓我知道。

我曾經沒良心的猜測過她胸口的傷疤是戚姿和某一個人之間獨有的符號,也想過那是手術後的疤痕,只是從不知道這裏面潛伏的是一顆要接近衰亡的心髒。這顆心髒年複一年、周而複始的守護着我,一遍又一遍刻上了我的名字,終是要選擇離開。

命運,它頑強的召喚力一遍又一遍的要我低頭……

最後的結果是,戚姿就像漂浮不定的泡沫,一碰就破,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像一陣風,再也找不到從前的痕跡。

就像這個世界,她從來都沒有來過……

“第二個十年,換我等你。”我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可抑制的顫抖着,把臉貼在她的勃頸,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第三個十年、第四個十年都可以等,我不在乎等多少時間,只要我的等待還有價值,只要你還在我看的見的地方,哪怕是一個背影,也好。

“傻瓜,怎麽會讓你等我,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為什麽還要彼此等待呢……等等,喬斯你哭了嗎?”大概是覺察到我流進她脖頸的眼淚,戚姿有些驚訝的問着,随後身後環抱住我。

“嗯……哭了……因為,害怕你會離開。”如果你離開了,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哭了,到那時,我的眼淚又怎麽會掉下來呢?因為已經沒有你了。

“我不會離開的,不會離開你,不哭了,我們不哭了,好不好!”喬斯,我不會離開你,最起碼現在不會,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會陪你多久,不過只要有你的地方,對我來說,就是好的。

“那……我們拉鈎。”我擡起頭直直的注視着她,伸出一只小拇指,想要伸直離她更近些,又不經意的彎曲。

“好!”

小指相接的剎那,我看見戚姿愈來愈近的面龐,嘴唇有了最溫柔的觸感,我含着淚和她接吻了……

……

第一醫院的高級病房內,伊然緊盯着坐在床邊的趙爵燃,左手輕觸着右手腕的紗布,幽幽的說:

“你來這裏,就是想告訴我這些?”

“不然還會是什麽,我告訴你,你在喬斯的心裏可沒那麽重要,知道嗎?你的死,對她們兩個來說,毫無作用,我也一直在好奇,你什麽時候這麽蠢了,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結果呢?呵呵呵,一場笑話。”趙爵燃滿足的看着伊然,笑意愈來愈明顯,她們之間,能算是朋友嗎?她趙爵燃,有朋友嗎?

“她早已抛棄了我,我如果真的這麽傻,就太不值了!”

伊然慢慢的解開纏在手腕厚厚的紗布,逐漸露出白皙滑嫩的手腕,可以清晰地看見手腕間的青筋,這一處的肌膚,是最完美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戚姿和喬斯就要踏上只屬于兩個人的旅程了!

祝福他們吧!本想着前一章是昨天晚上發的,不知是怎麽回事,就在零點發了!

這也可能被人愚嗎?我還說呢,誰要敢在四月一號愚我,我就敢在四月五號把他埋了,這三天,我就專心的挖坑。

其實,我實在專心的“填坑”吧!

☆、你被我拐了

夜,再一次的降臨在我所在的城市,太平洋那一邊的人們,早已經在日複一日的工作,他們有的人是為了心中的目标,有的人是為了生活的樂趣,有的人只是為了習慣而工作。

我站在窗前看着整座城市的夜景,心中壓抑的情感愈來愈濃,到底該不該和戚姿說那件事,她知道了又會又怎麽樣的反應。

“不是說要睡覺嗎?怎麽還不睡!”剛做完面膜的戚姿走進卧室,一邊拍着臉一邊說着,那清脆的響聲就像是打在我臉上。

“我……我睡不着……”

“所以,要聽故事嗎?來姐姐這裏,姐姐給你講好聽的故事,三只小豬怎麽樣!”戚姿輕笑着走上前摟住我的腰,慵懶的眼神挑逗着我身體的每一處神經,她,又來了。

“我要帶你離開這座城市,我……想去散散心。”我低下頭對視上她的眼睛,小心翼翼說着,生怕一個差錯,就全軍覆沒了。

“真的嗎?那我們去哪裏!”戚姿突如其來的反應讓我一時不知所措,眼神裏充滿着期待,就像是餓死的小鬼看着一桌子的滿漢全席,并且有人告訴她,這全是你的。

“去法國,好不好。”

“法國?嗯,那裏好浪漫的,喬斯,你該不會是想向我求婚吧!”

我被戚姿的話噎的喘不過氣來,哎,這就是變相的要禮物嗎?還非得是鑽石嗎?不過,我心裏的确有這麽想過。

“我……确實有這麽想過,只是……”只是我想在所有的祝福下給你一個浪漫的求婚儀式。

“喬斯,我知道了。”戚姿深情的握住我的手,語重心長的安慰我,“只是沒錢是不是,放心寶貝,我只要鴿子蛋那麽大的鑽石就好,如果你非要買一個雞蛋那麽大的鑽石,我不怕借給你錢,但是借條是一定要寫的。至于利息嘛,咱倆都這麽熟了,連床單都滾過了,我就不算你了!”

看着我幾乎變青的臉色,戚姿滿意的笑着:

“怎麽樣,是不是很開心啊!其實啊,我有時也在想,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好!”

“親愛的,你想知道嗎?”我輕笑着問道,這可能是我這一輩子說過的最溫柔的話了,連剛出生的嬰兒我都沒有這麽溫柔過。

“想啊!當然想!”戚姿的兩只眼睛幾乎彎成了月牙,美滋滋的看着我。

“因為……我只要一直對你這麽好,你就會得意忘形,到時候把你慣成全世界最糟糕的女人,就沒有人敢要你了。到那時,你就只是我一個人的,老娘再慢慢收拾你。”

我丢下沒有反應過來的戚姿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耳邊還時常想起戚姿像母老虎一般的咆哮,驚天地,泣鬼神。

三天後,我和戚姿全部武裝,一人拎着一個行李箱從酒店後門偷偷的潛了出去。時隔這麽久,那些在我們面前大義凜然號稱是趙爵燃和伊然的粉絲早已不見了蹤影,就連那些曾經像野狗一樣大喊大叫的狗仔們只剩下一兩個鐵杆守在酒店門口,像幽靈一樣終年不散。

戚姿左顧右盼,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後面,倒像是我是把她勾引出來的小三,一起轟轟烈烈的私奔。

“我怎麽感覺你現在的裝扮有點像和人私奔的富家太太,我呢,就是那個把你勾引出來的小三。”我回過頭看着渾身上下蒙的嚴嚴實實,只剩下兩只眼睛的戚姿,她那狼狽樣,到真有幾分虎落平陽的感覺。

“噓!小點聲!”戚姿打開車門把行李箱放了進去,左右環顧,确定無人之後一把扯下口罩,“我告訴你,我可不想像上次進酒店那樣,被人打的渾身上下都是像屎一樣的雞蛋漿。”

記得剛來酒店的那天,我和戚姿剛打開車門,就被迎面而來的無數雞蛋打的措手不及,還沒等戚姿反應過來,我就拉着她的手沖進酒店,即使酒店保安盡力阻攔,我們還是免不了被那些已經瘋狂的人們抓傷。來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戚姿全身上下都是鮮黃色的蛋漿……

那一幕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歷歷在目。

工人體育館,伊然參加完公演回到保姆車時,看見早已坐在一旁等候的趙爵燃,似乎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有什麽事快說!”伊然拿了件披風披在肩上,皺着眉不悅道。

“你放心,一會就輪到我演出了,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只是來告訴你,她走了。”趙爵燃倚在車椅上,翹着腿輕笑道。

“是嗎?那你們倆真是該高興了!”伊然諷刺道。

“你不高興嗎?別忘了,我們三個人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當初可是要說共存亡呢!”

“要共存亡的是你們倆,不是我。誰願意和你們這種人共存亡啊,如果不是只有你們兩個能幫到我,我又怎麽會和你們倆合作。不過,我倒是很感興趣,喬斯去哪了?”

趙爵燃眯起眼睛慢慢貼近伊然的臉,當彼此的唇只有幾厘米的距離時,輕輕吐出了兩個字:“法國。”

“法國的小鎮安納西!!!”伊然震驚的大喊出聲,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讓她措手不及,她完全沒有想到,那人下手的速度竟然會這麽快。

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喬斯,我們就是敵人了!這是你做出的選擇,亘古不變的選擇,既然要守護戚姿,就要做出相應的代價!

當我和戚姿踏上安納西小鎮的土地時,被這種隔絕人世的氛圍所折服,它的美,在于它安逸的生活範圍和令人舒适的生存環境。安納西湖貫穿了這個小鎮,碧綠的湖水,遍地的鮮花,鮮豔的房屋構成了這個全世界最美小鎮之一的童話世界。

我和戚姿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這家旅店不算大,氣氛卻很好。別具一格的別墅打掃的分外幹淨,每一件房屋都有着不同的裝扮,代表着不同的意義。種滿鮮花和果樹的後花園格外寬敞,只要站在房間的陽臺就可以看見哪裏的所有,最好的是晚上可以吃露天晚餐,還可以搭帳篷在裏面裹着野營般的生活。

滿臉大胡子的中年老板笑眯眯的把我和戚姿領進房間,剛到房間門口一只腳還沒跨進去,就聽見走廊裏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那聲音太複雜了,充滿着疑慮、恐慌、難以置信的感覺,最重要的是裏面竟然藏着一股小人得志的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 到現在才發現,我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只要多一個留言,多一個收藏,就會高興半天,因為我知道,多邁出一步,離成功就進一步。

善良如你們,聰明如你們,嘻嘻嘻,知道偶的那點小心思了嗎?(捂嘴笑)

☆、再遇情敵

安納西的夜晚寧靜、美麗,随着微風拂動的空氣中,竟會一絲大快人心的惬意。

可是,我現在的感覺,确是一種臨近死亡的快感。不慢不快,一刀解決。

看着戚姿陰沉着的臉又一次降大幅度,我輕輕的把晚餐放到餐桌上,小心翼翼的挪開步子走向門邊,随後耳邊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你去哪。”

我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的解釋着:“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你先睡。”

戚姿斜着眼睛看着我,眼神裏充滿了蔑視,冷笑着說:“是去找前女友吧!”

聽到“前女友”那三個字,我再一次的蹲坐在地上,捂住耳朵……我知道,戚姿又要開始對我展開一次暴風雨般的語言攻擊,攻擊我過去複雜的感情糾葛。

為什麽有些事情就這麽巧,如果說是在法國巴黎的街頭看到琳恩,還算是情有可原,可是在這個安納西小鎮看到她,并且和我們住在同一家小旅店,換成是我,早就殺過去了,可沒有戚姿那麽好的修養去和琳恩禮貌問好,等回屋關好門确定沒有人之後再大發雷霆。

琳恩的出現,讓我和戚姿的這次旅行的開端畫上了不完美的一筆。

看見琳恩的第一眼時,我震驚了,她的身上發生了太多我難以想象的改變,初次在走廊相見的那一刻,這個號稱“職場殺人魔”的特工上司,竟然穿了一件卡通睡衣,見到我們,竟會抑制不住的大叫,像是動漫裏面的四次元女生看到了可以更好地刺激雌性荷爾蒙的怪物。

我擡起頭看了看表,現在剛剛七點,如果說睡覺,未免也太早些,可是不找一個理由,就這樣和戚姿尴尬的僵持着,未免有些尴尬。聽着牆上的挂鐘滴答滴答的轉動聲,我正在糾結要怎麽樣找一個完美的理由結束現在這樣的僵局的時候,戚姿先開了口。

“如果我不說話,你就打算這麽一直僵持着嗎?”

我嘆了口氣,從抽屜裏拿了根雪茄點燃,平靜的說:“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你。”

戚姿從床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臉,最後閉上眼睛躺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覺的到她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她自始至終都相信,這個她愛的人,永遠都會守着她,不會倒。她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才慢慢的說:“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害怕,琳恩那麽優秀,是個什麽都會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可以保護你。”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我和琳恩之間這層微妙的關系,只是這一次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口,是因為琳恩的出現,讓她有了危機感。我對她的忽遠忽近,讓她對這種感覺又熟悉又害怕,擔心我會離開她,是她已經開始慢慢試着習慣的事了。

“可是我想保護的人,是你。”我一只手夾着雪茄,一只手攬住戚姿的肩膀,“因為你呢,在我心裏很大,大到已經裝不下任何人了。還有啊,你不會阻止我抽煙,這是最好的!”

“就是因為這個!”戚姿擡起頭有些不滿的撅起嘴。

我掐斷雪茄扔在一邊,把她攔腰抱到床上,看到戚姿躺在床上一臉害羞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幹……幹什麽?”戚姿臉蛋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着我,像是未經人事的幼童。

“你說呢?”我反問道,一只手已經伸進了她寬松的襯衫裏。

“不行……嗯……天還沒黑呢!”

“你閉上眼睛,天就黑了。”

“喬斯……嗯啊……嗯……”

“小點聲,天還沒黑呢!”

最美的早晨,就是要有最愛的人在身邊,才是完美。

我睜開眼睛,動了動酸麻的手指,腦子裏突然浮現了昨晚的那一幕,戚姿一次又一次的索要,比從前大膽了很多,回想昨晚轟轟烈烈的五次,到最後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才躺在我懷裏睡了過去。

這一切,難道是因為琳恩的突然出現嗎?

我蹑手蹑腳的下了床,回過頭看着還躺在床上抱着我剛剛塞進她懷裏的枕頭的戚姿時,輕笑着搖了搖頭,走進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看到胸前的一大片草莓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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