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歡而散你只消對我笑笑,要我把心掏……

“請她去廳裏吧。”沈原正愁找不到人教,這回顧執自己上了門。

他登時眉開眼笑,頗有幾分顧執沒定親時,聽到她來的欣喜模樣,拿起桌案上看了一上午的書就要出房門。

“公子,五皇女這次是來探病。”淮安小心翼翼提醒道,“您就這麽出去......”

“這有什麽,她是顧執,又不是旁人。”沈原不在意,大不了一會過去裝作病恹恹的模樣便是。

哪料淮安聽了這話,豆豆眼裏更加惆悵。

想那五皇女顧執自幼便受沈夢教導,常常與沈原玩在一處,小時候不懂羞,學着大人玩拜堂,小小一雙人影,看着極為養眼登對。

誠然,這兩人也曾為了誰多吃零嘴争得面紅耳赤,為了誰的紙鳶飛得更高鬧得不可開交。

可每每冷戰不過三日,就又會和好如初。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玩在一處,卻也都傻乎乎的。

再後來,鳳君給顧執選了一對貼身伺候的小侍,顧執這才開了竅,每回見沈原都眉目含情,将過往那些時光統統化成了繞指柔。

甜言蜜語,指天發誓。

就是他在旁邊聽着,都覺得羨慕的緊,五皇女的嘴真的太甜,太會說了。

偏自家公子還跟小時候一樣,別說動心,連開竅都不曾有過。

淮安嘆了口氣,眼裏忽得又亮了起來。

也不是。

前幾日與五皇女春游後,公子可不就是開竅了麽。只不過他家公子一向在這事上有些呆傻,怕是自己也還沒意識到,終究是對五皇女有了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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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心思百轉千回,面上罕見地浮出一抹慈祥。

“你那是什麽眼神?!”沈原被淮安看得後背發涼,不過他這會好學的勁頭十足,沒空與他計較。

腳下一擡,衣袖被不死心的淮安緊緊拉住,“公子!”

淮安豆豆眼裏急得上火,“五皇女就是再熟,您也得把臉上的墨汁洗了再去才是呀。”

君子為悅己者容這話,可不是作假。五皇女身邊那一對小侍便長得妖裏妖氣,慣會撒嬌耍賴。

更別提柳公子姿容在京都也是翹楚。

若公子再不仙氣飄飄些,哪裏能留得住五皇女的心。

說是洗墨汁,後來更是被淮安軟磨硬泡,束了發換了新衫。

眼瞧着他又不知從哪掏出一罐胭脂,沈原眉頭一皺,伸手止住淮安要蹭上來的手指,“這個不行!”

自年前柳茗在詩會上一舉成名,眼下京裏的小郎君紛紛以他為樣。

柳茗面色紅潤,京裏的胭脂便一下走俏。

柳茗輕啜香茗,京裏的茶葉便一銷而空。

“公子,這可是眼下最時興的胭脂,別說郎君們人手一罐,便是有些愛美的女子,也都悄悄往面頰上抹呢。您就試試吧,保證叫五皇女看得目不轉睛。”

“又渾說,京裏時興與我何幹?”

沈原起身,伸手沾了胭脂點在淮安的額頭,“再者五皇女年前已然定親,我便是與她有些自小的情誼,也該避嫌。哪裏還能叫她看得目不轉睛?”

瞧瞧,這就是他家人俊心善天然傻的公子,要不是對五皇女情根深種,哪裏會如此為她着想。

淮安心裏越發不是個滋味,瞧着沈原走進清淨廳的步履輕快,忍不住默默紅了眼角。

果然,公子還是口硬心軟,如此歡喜,不是去見心上人,還能是什麽?

春日明媚,朗朗晴空,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時機。

廳裏的顧執早就有些等不住了,尤其一會她還奉旨約了柳茗去聽戲,萬不能耽擱。

不然,不但會被鳳君念個不停,就連她要迎娶沈原做側君的事,怕也會被擱置。

這會聽見屏風後有熟悉的腳步聲,顧執面上焦灼,幾步迎了過去,一雙眼來回在他身上打量了半日。

只見郎君姿容勝仙,一雙含情的丹鳳眼裏全是歡喜。叫她也忍不住跟着彎了唇,柔了意,“沈郎。”

沈原生得好,一雙手更是修長,不似柳茗,那張臉看着還行,偏偏長了一雙肉嘟嘟的手,美感盡失。

顧執滿腔情愫,伸手就要去牽他。

沈原微微有些不快,抛開柳茗不說,縱使有自小一同長大的情誼,她也不該如此孟浪。

還是娘說得對,皇室裏的女子碰不得。

她們有真情不假,可惜心卻是千瓣蓮花幻化,每一瓣都送給了不同的郎君。

那點子情意既可給一百人,也可給一千人。

處處留情又處處無情。

沈原稍稍側身,避開她的靠近,順勢将揣着的書本遞在她掌心,“你來得正好,快與我講講這本《文玉恪學》。”

“沈郎,雖說入宮的男子要德才兼備,但你不需如此。”

顧執将書本随意往桌上一扔,一把攥住他的手,脈脈含情道,“說什麽德才兼備,那宮裏受寵的,哪個不是一副好顏色。沈郎于我,是長在心尖上的郎君。你只消對我笑笑,要我把心掏出來也無不可。”

“你的意思是?”

沈原輕笑,一雙丹鳳眼裏宛若夜裏星河,目色潋滟,勾魂奪魄。

顧執被迷得暈頭轉向,想也不想就點頭道,“反正男子讀書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與其費這些功夫,還不如悉心打扮,琴瑟和鳴來得實際。”

“再者,便是書房添香。”她湊近半步,眼裏的暧昧坦坦蕩蕩,毫不遮掩,“也須一副好姿容,才可。”

離得近了,總能嗅到她身上一股甜膩的香氣,與早前淮安奉上的胭脂味道極似。

也不知又是哪個小侍留下的。

從顧執掌中抽回手,沈原淡了臉色,“我累了。”

顧執到底身份金貴,驟然被下了逐客令,面上的情意褪去,隐隐有了薄怒,念及他只是個俊俏男子,又強忍着,“沈郎,既然你不舒服,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左右也快到了與柳茗相約之時,雖是不歡而散,但沈原既然肯為了她而讀書,顧執心裏到底還是暖的。

翻身上馬,她瞧了眼垂眸不語的郎君,嘴唇微動,卻沒有像之前一樣流連。

馬蹄漸遠。

淮安哪裏料到會是這樣的光景,小心地走近,“公子,您......嗳,公子您去哪?您等等小的!”

首輔家的小夫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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