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媽覺得你不如叉燒,并剝奪了你的繼承權

顧棠當天晚上就把人帶回她2000平米的雲頂別墅裏,不僅吃到了新鮮出爐,灑了雙份可可粉的提拉米蘇,還知道了凱文的腹肌其實有八塊。

就是下頭兩塊穿着運動褲的時候看不出來。

“我叫之澗,孟之澗。無價之寶的之,時鳴春澗的澗。”

別說這名字還挺有味道的。

第二天一早,兩人坐在55層高的露臺上吃早飯,

孟之澗道:“我想過了,我還是去當健身教練吧,甜點師——我的手藝其實不是大衆口味,以後只做給你一個人吃。”他有點咬牙切齒,“等我攢夠錢,再去開個蛋糕房。”

顧棠鎮定的點了點頭,道:“一周不能超過三塊。一塊不能超過50g。”

孟之澗頓時有點萎靡了,“那我給你做個三明治當午飯?”

顧棠道:“我是個現代職業女性,中午是有工作餐的。”

孟之澗起身去穿衣服了,幾步走回屋裏,他忽然停住了,轉身道:“今天禮拜天。”

吃過午飯,顧棠送了孟之澗離開,交換了手機,別的一概沒有。

她倒也不是沖動。

首先這人肯定是非常健康的,當初是肯定是要去體檢的,那家健身房就更嚴格了,他們是有芯片的,一滴血滴上去,各種高危傳染病一目了然。

其次,從電梯下來,那個富婆震驚中透着羨慕的眼神的确讓她有點虛榮了。

最後嘛,她有想過要不要再生一個,畢竟現在科技如此發達,再說是高齡産婦,但是有錢撐着,問題就不大。

但是最後這一條她還是放棄了,在吃布朗尼之前就放棄了。

養個小號不是不行。

不過相對來說,再有一個孩子,然後把繼承權給它,對龐雲益的打擊絕對沒有“我就算絕後也一分錢都不留給你”更大。

畢竟龐雲益是古代來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簡直深入他的骨髓,這就是精準打擊,非常致命了。

還是要讓他留有一點點希望啊。

金秋九月,a市的玉石展正式開幕了。

德慶珠寶的展位挺好,在一樓的主通道旁邊,也不太靠着大門口。

一樓的展位對公衆開放,票價20,二樓就是只對大佬們開放的展廳了。

德慶珠寶的那個悠然見南山也在上頭。

展會一共一周,公衆到來的高峰期在周末,但是從開始的第一天,二樓的高端收藏跟三樓的原石展會,人就已經很多了。

畢竟好東西的數量都是有限,趕早不趕晚。

顧棠今天穿得很是幹淨利落,黑色的西裝,暗金色的扣子,腰間是同款的寬腰帶,把她的好身材映襯得淋漓盡致。

褲腿微微有點寬,走動間搖擺不定,顯得又飒又爽。

這個搭配不像純黑色那麽沉悶,在日光燈下還有微弱的反光,風采迷人。

顧棠一進來就把龐雲益叫到了身邊,“今天你跟着我們,多學點東西,當初你爸爸跟我也是一個小金鋪做起來的,雖然他死得早,唉。”

龐雲益看着底下員工震驚的眼神,稍微有點快意,但是更多的卻是氣惱羞臊,被他們看見自己掃地的樣子了!!!

他當初真的應該辭職也不該去掃地!

不僅如此,他還聽見有人議論道:“艹,他來掃地的時候我根本沒有防備的好吧,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沒有?”

“誰知道,要死咱倆一起死。”

就沖這句話,這兩人他将來絕對不留!

顧棠沒有在一樓停留,這裏展出的都是面對大衆的東西,最貴的也就是二十萬左右的玉镯子。

她帶着林老,還有現在負責玉石采購的經理,公司的首席設計師,還有分管玉石設計的兩人,以及兩個行政秘書,財務主管等等一大堆公司骨幹,直接上了二樓。

“咱們先去自家的展廳看看。”

德慶珠寶展廳的最中間,就是那個悠然見南山的作品了。

高山上白雪皚皚,下頭綠蔭蔥蔥,山間小溪流過,溪邊一座小木屋,河邊一人垂釣,河面上還有一條越出水面一半的魚。

整個作品底座大概一米五見方,高度在一米三出頭,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

設計師小李紅光滿面正聽周圍人誇獎他。

“巧奪天工,這玉的品質并不是上佳,但是配上這個設計,竟然無一絲多餘的地方,你們看這茅草屋,屋頂這裏其實是入了藓的,還是棕褐色的藓,擱在平常的玉石上,這石頭基本就賣不上價格了,但是這裏把入藓的這一塊雕成了屋頂,竟然有了畫龍點睛之效果。”

“的确!”另一人接了上來,“你們看着小溪,這一處是冰種,但是中間又有一塊雜色,這也是玉石跌價的主要原因,可這裏把它雕刻成半條露出水面的魚,若隐若現,意境深遠。”

“還有這白雪皚皚,綠草漸生,生機勃勃,若不是我買不起,真想抱回家啊。”不過顧棠看得明白,這人出來就給秘書打電話了,問他還有多少流動資金,先前那番話明顯是要迷惑對手的。

顧棠笑眯眯地又跟龐雲益說了一句大實話,“現在的玉石,不僅僅要看本身的品質,更要看雕工要看設計,像玻璃種就适合做成卵圓形水滴形,更顯得晶瑩剔透,和田寶玉質地細膩,适合打磨光滑,讓顧客自己慢慢去盤,墨玉多做成有棱有角的性狀,更顯得霸氣,你今天多看看,也要有所體會才是。”

龐雲益顯然沒聽進去,他的目光已經不住地往三樓瞄了,三樓是原石展廳,他已經迫不及待想上去一展身手了。

顧棠也是一樣,她打算利用龐雲益好好買兩塊石頭,尤其是那種體型巨大的石頭,靠着高科技手段可能還不夠,還得靠龐雲益。

不過現在還不能上去,還得再熬一熬她。

顧棠一行人又往前走,顧棠指着另一塊玉石,繼續教子,“你看這一塊,這其實是一塊墨玉,但是中間還有一塊泛白,而且是黑色白色相混,界限不太分明,從材質來說,這是墨玉中的下品。”

龐雲益其實有點心不在焉,衆人看出來了,尤其是設計部門的幾個大佬,對他尤其不滿。

同等質地的玉石,價格都是一樣的,但是為什麽一樣的質地能賣出截然不同的價格呢?

就得靠他們設計師的巧手了。

現在未來的繼承人這個态度,叫人不太舒服,不過好在顧總才四十出頭,至少還能再幹三十年。

顧棠面色沉了下來,嚴厲道,“我剛才說了什麽?”

“墨玉!”龐雲益忙道:“墨玉是和田玉中的上品,尤其是墨玉墨底,市場價格是用克來衡量的!”

他明顯一點沒聽,後頭不知道誰哼了一聲,只是人多,而且龐雲益對這些人一點都不熟悉,他看過去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誰對他嗤之以鼻。

顧棠倒是聽出來了,她暗自記下人沒聲張,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再說一遍,這塊墨玉,黑白相混,論價值是墨玉裏頭最低的,但是這一件作品的價格能有玉石價格的十倍,你知不知道——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

“設計師把白玉這裏雕刻成了觀音的側臉,眼角還有一滴淚珠,黑色的墨玉則雕刻成風沙中若隐若現的八部神魔,有堕魔又有超脫之意,看各人如何理解了。相傳觀音飛升之時,有感于衆生皆苦,落下一滴紅塵淚,這樣的作品,如果遇見喜歡的人,是會被花大價錢搶的。”

“哈哈哈哈哈。”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聽就知道是孟總來了。“顧總教兒子呢?讓我這不争氣的兒子也聽一聽!”

顧棠轉身——啊!

她看見的不僅僅是大腹便便的孟總,還有他身後的兩個兒子,大兒子三十多歲,很是成熟歷練,她也見過的。

年紀較小的那個——

上周還在她家裏吃了早飯,昨天還一起做了拉伸運動。

孟之澗?孟總?

這就狗血了。

顧棠沒說話,孟總繼續笑哈哈,“你德慶的這件作品我看最好,還有那件悠然南山下,我覺得也很好,這是上次咱們兩個看上的同一塊石頭嗎?怕是要成為今天的最高成交價了。不過僅限于今天,明天的最高價一定是我孟強的。”

別人一句話沒說,孟總一個人就完成了逗哏捧哏的任務。

林老好容易抽空說了一句,“是悠然見南山。”

“都一樣都一樣。”孟總再次笑了起來,“這是我小兒子孟之澗,跟你這兒子應該差不多大,他從小就喜歡做甜點,對正經學業沒什麽興趣,大二就辍學去法國學了甜點制作,才學了一年就得了什麽獎,回來也不讓我幫忙,說要自己賺錢盤一個甜點鋪子。”

顧棠現在有點開心孟總話多,她掃了孟之澗一眼,那邊對她眨了眨眼睛,別說還真有點刺激。

啊不,是非常刺激。

顧棠笑了,“那你這兒子應該沒我兒子大,我兒子今年二十二歲,九月底的生日,馬上二十三歲了。”

“那還真是,他明年過年才滿二十二。”

可以的,真的非常可以了。

“咱們兩個一個戰場上征戰這麽多年,也算是有點交情了,來,也別叫什麽顧總了,那個稱呼尊敬有餘,親密不足,叫一聲顧姨。”

孟之澗乖乖巧巧道:“顧姨好。”

叫得顧棠當場就來了興致,非常想說“來叫你顧姨數數你的八塊腹肌”。

“叫孟叔。”顧棠回頭對龐雲益道。

等龐雲益叫過人,孟總說了兩聲好,道:“他想買一對珍珠耳環,你知道的,我這人非常專一,只做黃金和玉石,所以我帶他來找你了,你一定幫他挑個好的。”

說着又往前一步,用故作小聲、但是其實周圍一圈人都能聽見的聲音道:“他一定是找了女朋友,你幫我問問,這個年紀就有能帶珍珠耳環的氣質,一定是恬靜悠遠的。”

顧棠笑了,雖然大家以為的意思跟她笑的意思肯定不一樣,她還是說,“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問!”

孟總笑眯眯帶着他大兒子走。

孟之澗又上前一步,乖乖巧巧再次叫了一聲“顧姨,麻煩您了。”

艹。

顧棠用哄小孩的聲音道:“你想買個什麽樣子的呀?要什麽顏色的?”

孟之澗看了看她今天的裝扮,道:“黑珍珠?”

“行。今天主要是玉石展,珍珠樣品不多,可能只有一兩件鑲嵌在玉石上的,我先帶你去看看圖冊,有看上的我叫他們順利帶來。”

“好的,多謝顧姨。”

你還沒完沒了了?

顧棠瞪他一眼,又得了一個讨人喜歡的笑容。

顧棠看了看表,轉頭道:“咱們先四處看看,等午飯前去三樓看看,正好趁着吃飯的時候商量商量入手哪幾塊。”

幾人一點異常都沒察覺,分散開來去看自己喜歡的作品了。

孟之澗倒是乖乖跟在顧棠身後,到了德慶珠寶的展廳,他停在了一塊看着平平無奇的玉石前頭,道:“這塊玉有什麽講究嗎?好像放在這裏不太合适?”

“你倒是也能看出來。”旁邊沒人,顧棠自然不是端莊的顧姨了,她擺出一副懷念的樣子道:“這是我兒子第一次賭石的時候給我開出來的玉,專門拿來做個紀念的。”

孟之澗仗着自己身高夠,頭不過微微一低,聲音就從顧棠頭頂上傳來了。

“我第一次□□,不管是甜點師還是按摩師還是健身教練,也都貢獻給顧姨了呢。”

顧棠沒忍住用後腳跟踩了他一下。

不過轉頭就看見他紅彤彤的耳朵尖兒,這就是個外強中幹的主兒。

雖然是高級展廳,不過人來人往的也都是人,孟之澗從顧棠手裏接過圖冊,借着圖冊擋着,還在她手背上撓了撓,“咱們找個沒——人少的清淨地方看看?”

顧棠一個不慎,就被人拉到了樓梯間裏。

這樣可不行,顧棠問道:“你怎麽能是孟強的兒子?孟之澗,這名字明顯不是他起的風格。我記得上次他得了個紅玉,雕刻了一副牡丹花的版圖,你知道他起的什麽名字?恭喜發財。”

想起這事兒顧棠就覺得好笑,“兩天沒買出去,才改了個金玉滿堂,這下總算是有人要了。”

“我改的。”孟之澗湊近了說道,“你以為我一開始叫什麽,我叫孟志堅,身殘志堅的志堅。”

顧棠一愣,捂着嘴哈哈大笑起來,“志堅,志堅,的确是孟總的風格,我現在相信你是孟強的親兒子了。”

孟之澗低頭,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有幾分咬牙切齒,“你放心,我不會跟他長成一個樣子的!”

顧棠又笑了幾聲,把人推遠了一點,“我說,你既然是在法國學的甜點,法國人恨不得一塊蛋糕半塊的糖,你怎麽能做出來偏苦的東西呢?”

“你嘲笑我。”他聲音又變得哀怨起來,聽得人心口發熱。

顧棠站直了身子,“大夏天的,你也不熱。”

“你想要個什麽珍珠耳墜兒?”

“反正是送給顧姨的,我只管掏錢。”

“你送人的東西,你這也太敷衍了。”

“那要麽我在我家給你挑一副金鑲玉的?”

“可以,我們去你家展館裏逛一逛,我一定挑一副最貴的。”

“你就不怕我爸看出來?”

“怕什麽,我又不帶給他看。”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手下圖冊翻個不停。

忽然,孟之澗一聲嘆息,“誰能想到你是我顧姨呢?”

“我看你是故意!”顧棠沒好氣說,接着又來一句,“誰能想到你不是出來——做服務性行業的呢?”

兩人對視一眼,顧棠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孟之澗眼睛一眯,頭往上一蹭,“晚上我去你家——給你按摩去乏?”

顧棠笑了一聲,樓梯拐角裏,面色陰沉的龐雲益拿着手機,看着偷拍到的照片,冷笑一聲,總算讓他抓到把柄了。

看她還怎麽好意思霸占龐家的家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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