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我抽煙大半年,你不知;我母親苛責你,你不說……寧澈,難道我方辰,你的丈夫方辰,只是一個擺設嗎?”

寧澈冷笑,“你再和我發小孩子脾氣?”

“小孩子?”方辰徹底被這三個字激怒了,“究竟是我在發小孩子脾氣,還是你心裏還裝着那個小孩子?!”

他的态度是及其憤怒的,可礙于這晚宴會場人來人往,方辰還刻意壓低了音量。

寧澈沉寂已久的心,也被這三個字所刺痛,她一字一頓地說,“你別污蔑我,更別給你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她霍地站起身,将辦公室的鑰匙和一封辭呈遞給方辰,“危機已過,完璧歸趙,從今往後,我和方寧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寧澈!”方辰失态叫喊出聲來,他企圖去抓寧澈的手腕。

可即便不做警察五年之久,寧澈的身手仍然利落。

她輕而易舉躲過了方辰的糾纏,眼帶警告意味地說道,“公衆場合,成年人給彼此留一份體面吧。”

寧澈辭職的消息不胫而走,剛剛穩定軍心的公司人人自危。

明眼人都知道,當初公司最艱難的時候,是寧澈帶着大家刀山火海走過來的。

如今風平浪靜,寧澈去忽然辭職,頗有些卸磨殺驢的意味。

寧澈手機開了免打擾,這些日的疲憊,在卸下肩膀的重擔以後,整個人的精神意志都松垮了下來。

感冒來勢洶洶,半夜發燒到說胡話,朦胧間,喊得卻吃程禮的名字。

程禮……好遙遠的一個名字。

這五年,寧澈不提不說,甚至每次和橙子聯絡的時候,都避開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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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在身體最脆弱,意志最薄弱的時候想起了這個人,這個名字。

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程禮還是十七歲時候的少年模樣。

兩人手拉手,在有雪的冬夜,那麽肆意,那麽暢快。

可是夢總有醒來的時候,寧澈額頭的汗水打濕了頭發。

退燒後,嘴巴吃什麽都沒有味道。

這五年,其實很少有時間能夠在家裏給自己煮飯。

寧澈一邊翻看這兩天手機裏堆積如山的消息,一邊用砂鍋熬粥。

最多的消息都是來自方辰的,從一開始的認錯道歉,到後來卑微懇求寧澈不要離開他。

一字一句,底線在逐步退讓。

比起辭職來說,他更怕寧澈提出離婚申請。

除此以外,大部分都是員工的信息,她手下的幾名得力幹将紛紛表态,一旦寧澈另起爐竈,他們願意追随。

雖然寧澈并不打算帶他們離開,但看到這樣的消息,還是會心一笑。

最起碼說明,過去半年的努力,沒有白費,還是收獲了下屬的認可。

真正打算回複的消息只有室友群的消息。

二丫那個臭丫頭,終于尋到了如意郎君,要在年底舉辦婚禮。

提前半年公布消息,主要是因為現在四個人分別在四座城市裏,要早早規劃好時間安排。

寧澈婚後一年左右,大米就掉到了省廳,去了省會。

橙子也在兩年前辭職,開始接手家裏的生意,陪着于美晨滿世界飛。

一天天也抓不到人影,只有二丫還留在海城,人也依舊是叽叽喳喳,十分活潑。

有她活躍氣氛,群裏重新熱鬧了起來。

寧澈第一個表态,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會回海城參加婚禮。

二丫直呼感動。

消息都回完,寧澈開始喝粥,溫熱的粥下肚,也算有了底兒。

她先是約見了律師,和律師共同起草離婚協議。

那律師不解,“寧小姐,以咱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完全可以将你手中的照片交到法庭上,方先生出軌是實錘,他作為過錯方,在財産分割的時候,我們可談的空間比較大……”

“不用了。”寧澈霸氣的擺擺手,“錢多錢少我不在乎,用最快的速度離了就行。”

律師攤手,“走訴訟怎麽都沒有協議離婚快,協議離婚只需要等待一個月的冷靜期。”

寧澈搖搖頭,“但是在冷靜期期間,夫妻雙方任何一方都可以單方面取消離婚申請。我沒有那麽好的耐心等一個月又一個月。訴訟吧,就這樣。”

作為一名家事律師,她不便詢問更多的原由。

很多共事過的夫妻,尤其是像寧澈這樣手握實錘的,到最後必然撕得很難看。

但看寧澈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意錢財。

甚至都沒有把證據拿出來擺在男方面前撕一撕。

她平靜的就像是在談別人的事兒。

的确,當初寧澈收到這疊快遞來的照片後,就如這日般平靜。

是酒吧的場合,方辰與性感女郎擁吻。

出人意料的,她沒有覺得憤怒,只覺得解脫,好像終于有了一個可以離婚的理由。

20、初始創業

——喊程禮過來呀——

離婚協議送到方辰手上以後,他并沒有馬上找寧澈。

寧澈那段時間把官司全權委托給了律師,她在安心籌備創業。

創業的方向是醫療培訓,專門為一些高級康複中心和養老機構輸送人才。

她認準養老是未來社會的朝陽産業,随着人們對生活質量的重視,會有越來越多的老人擺脫固有觀念的枷鎖和桎梏,走進養老院。

當初金融危機的時候,寧澈曾經和一家醫療器械公司打過交道。

非常欣賞那家公司的運營總監周朝,二人頗為投契,同在寧城,漸漸成了閨蜜至交。

得知寧澈辭職創業,創業方向正好是她所擅長并熟悉的醫療領域。

周朝大腿一拍,也辭職,加入了寧澈。

二人做事風格和而不同,寧澈雷厲風行,于處事方面果決,眼光獨到擅長做決策,便主抓公司大方向,洽談各項業務。

周朝八面玲珑,耐心細致非常擅長人際溝通,是對外聯絡,對內垂直管轄下屬的一把好手。

初創業的時候,寧澈幾乎砸進去了全部身家。

公司初創總是困難重重的,寧澈的愛人方辰卻從未路面。

聰慧如周朝,不久便猜到二人婚姻生變。

只是寧澈不提,她也不戳破,就是心疼寧澈那副拼命三娘的樣子。

這幾個月,寧澈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

她還是個倔強脾氣,方辰公司那些得力手下,有人知道風聲,想要過來這邊。

寧澈還都婉拒了。

來公司面試的新人,不是資質不高,就是自視甚高。

最後矮子裏拔大個兒,也就那麽七八個人堪堪可用。

培訓行業本就忙碌,需要溝通的地方諸多,忙起來,一人都得頂兩個人用。

寧澈自己更是分身乏術。

等到公司正式開業,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

她和周朝商量過後,為這家醫療培訓公司取名為朝禮。

朝禮醫療挂牌開業那日,方辰的花籃如期而至。

簡單的開業慶典過後,衆人各自忙開。

寧澈眼尖,發現了花籃深處藏着的卡片。

字出自方辰之手:朝禮,朝禮。你終究還是沒能忘記他!

像是被什麽擊中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回憶。

哪怕是取名的那天,她和周朝一人定下一個字。

脫口而出就說出了那個禮字。

在那個當口,寧澈都沒有如此大震撼。

那個叫程禮的少年,仿佛在她的記憶深處,永遠的定格在了十八歲那年的成人禮上。

再後來,所有的交集,都為了與他分開。

她以為只要把那段回憶藏起來,藏得深深的,便不再有瓜葛。

卻不成想,還是沒能騙過自己。

又三個月,她和方辰的離婚官司已經結束。

因為她一分一文都不帶走,過程出奇的順利。

又或者對方辰來說,當他看到公司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死心放手了。

寧澈對他來說,是這麽多年都捂不住的月光。

越久就越悲涼。

與其捆綁住寧澈,兩個人都痛苦,倒不如放手,讓寧澈去尋找幸福。

說起來也奇怪,反倒是離婚後,兩個人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咖啡館聊聊近況。

寧澈的公司畢竟還在初創階段,方辰提供了不少頗具可行性的意見。

當然,有些話,他只是點點,并未說破。

譬如與人合夥該注意什麽,譬如周朝未必如寧澈以為的那麽純良。

寧澈倒是誠懇道謝,畢竟離婚後還能做朋友,夫複何求。

很快就到了二丫的婚期,寧城離海城不遠。

寧澈提前一天飛往海城。

一下飛機,就被空氣裏那股潮濕的海水味集中。

距離上一次回來,已經五年九個月了。

二丫的未婚夫驅車來接寧澈。

頗有些羞澀地告訴寧澈,二丫已經懷有身孕,一直吵着要來機場接人,但家人擔心長途跋涉對她身體不好,強行把她按在了家裏。

寧澈很是驚訝,但也由衷為二丫高興。

宿舍四人,只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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