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日常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關于宮鬥的就是一個開頭一個結尾,沒幾個字,還改了好多,要是再被誤解,真的不知道說啥了……

今天一天超級辛苦,下午被拖去給迎新大會拍照,晚上十一點才回來……湊了湊發現能更一章,就不拖到明天啦。  三日後,皇帝宣布了對本次案件的處理結果。

江南春戲班窩藏刺客,班主知情不報,按同夥論處,其餘人員下入大牢,等候審判。

大理寺卿王夢久,追查失利,停職三個月。大內侍衛捉拿未果,也被罰了俸祿。

由于來歷不明的鳳栖閣插手,四皇子是否有罪,難以定論,故謹慎起見,留待後續查看。

朗沐威派了新的大臣,追查鳳栖閣,一旦發現它有非法行事跡象,就立刻對這個神秘的民間組織予以取締。

至于那名女刺客,上上下下翻遍了皇宮都沒找到,貼了皇榜,正在懸賞中。東宮安寧了下來,妖物之事,便告一段落。

竹籬小院

一個素衣女子走進了院落。兩個侍女靜候在竹籬旁。

墨子幽瞧着這個籬笆圍成的院落,角落裏是板車和磨,木板門上貼着去年的春聯,完全是一戶平民居處。清爽潔淨的樣子看得出有人定期來打掃,。

她今日受邀前來一聚,沒想到是約到這種地方來,真是一點也不浪漫。

“避嫌。”木門打開,朗寅釋立在門旁,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這時候知道避嫌了,早幹嘛去了?”墨子幽抿了抿嘴,邁步進來。朗寅釋順勢關上了門,屋裏設施簡陋,兩人就着床鋪而坐。

“雖然七公主行動自由,但你畢竟是未出閣之人,總是出入我的烨王府,難免會引起閑言碎語。”

“好,你有什麽話要對有閑言碎語的本宮說嗎?”墨子幽咬文嚼字道,她自然知道朗寅釋話外之意,于是一股怨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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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寅釋笑了。“這個地方避人耳目,我給你解釋,哪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

……

“事情就是這樣的。”

“你那天為何突然出現在朝上?”

“我聽小公公說,你們在追查案情,又聽說,烨王殿下由于留宿宮中,被人指控了。料定你那不安分的性子,必是參與了前一晚之事,就過來看了一眼。”

“哪裏是我不安分,他們不過是在找茬罷了。”朗寅釋搖頭。

“不能算找茬。”墨子幽笑道,“歪打正着,你并不清白。”

朗寅釋淡笑:“還好他們不知道真相,否則,我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坐在這裏。多虧了你,挺身而出,幫忙作證。”

“這時候知道謝我了?”墨子幽眨了眨眼,問道。“為什麽告訴我這些?你不是一向提防我這個西陵公主嗎?”

“好歹我們是戰場上結下的情誼,和一般人總要有點不一樣。”

墨子幽一雙含笑的眸子如春水,滿意的點了點頭。“手給我看看。”

“什麽?”朗寅釋擡起了手,看到前幾日那女子的咬痕,還帶着血絲。

墨子幽持了他的手,細細看了看。“疼嗎?咬得還挺用力。”

朗寅釋沒好氣的哼了聲。“救人的代價。”

“人家可是個姑娘,容貌也不錯,你揭了人家的衣服,輕易便想走嗎?”墨子幽輕嗤,“咬你一口算是解恨,若是我,你便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朗寅釋淡笑,“這麽一想,之前大帳裏冒犯了你,該砍幾個腦袋?我給你數着,到時候一起算。”

“嘴貧,”墨子幽笑笑,不在意他的揶揄,“既如此,以後你的命就掌握在我手裏,其他人都碰不得。”

“聽你說的,那姑娘單槍匹馬在宮中藏了這麽久,倒也有幾分本事,長得可好看?”

“倒是沒注意她的容貌,”朗寅釋被問住了,回想了下,淡笑道。“反正跟七公主比起來,其他姑娘都只能算普通。七公主才是那顆明珠。”

“……”墨子幽愣了愣,松開了抓着朗寅釋的手,臉不由紅了。“亂講。你這人,怎麽有時候也油腔滑調的?”

朗寅釋只覺她細膩的觸覺消失了,不由有點失落。再看向她那明豔嬌俏的側臉,微微的紅暈顯得頗為可愛。

“公主,你害羞了?”

“沒有。”

“你臉紅了。”

“本宮沒有害羞!”

“……好的好的,公主救小王一命,人又長得美,說什麽都是對的。”

“……”墨子幽一時又好氣又好笑,不禁語塞。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主子,時間到了,晚上皇後娘娘那邊還請您去用膳呢。”青蕪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了起來。

“你——”“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收住。

墨子幽起身,理了理衣衫,悶着頭道,“有事的話,差人送個信給青蕪便是。”她的耳朵有些發熱,紅彤彤的。

“本宮先走了,還得回宮換衣服。”轉身就要開門出去。

“公主。”朗寅釋立在身後喚道。有那麽一刻,朗寅釋一陣心動,很想留住她。

“怎麽?”墨子幽聞言停住,側着臉問道。

“不如,明天一起吃頓飯?”他臨時冒出了這句話。說出口卻又有些擔心,墨子幽會因為上次的事情,心存芥蒂而拒絕。

“好。”墨子幽仿佛早就忘了不愉快,果斷的答應了。在青蕪青岚的陪同下,出了竹籬小院逐漸走遠。

真可愛。朗寅釋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微笑起來。就像一只收了爪子的小狐貍,怎麽看,都是乖巧的樣子,忍不住讓人想要上前揉、搓一番。

朗寅釋覺得,很久了,沒有人讓他有過這種逐漸信任的感覺,他知道自己性格孤僻,常人難以接近,但是,似乎有個女子,一直在用行動,逐漸地在向他靠近呢。

這種難得的幸運,是不是該抓住呢。他問自己。

“你們王爺呢?”墨子幽問道。她坐在烨王府的客廳裏,頗為疑惑。

“王爺說,他臨時有事,要公主先行用餐,他一會兒便到。”蘭溪回答。

墨子幽心下嘆氣,不能一起吃飯,約什麽飯?真是,一點都不懂待客之道。

“青蕪,陪本宮一起吧。”墨子幽伸手拉個人陪吃飯。

“王爺說,府中條件簡陋,公主随便吃吃就行。”蘭溪道,拍了拍手。

聞聲,一溜煙冒出五六個小厮,手上都端着盤子,動作熟練地往桌上擺餐盤,先是冷菜,然後熱騰騰的菜品緊接着便端了上來,快速的擺滿了整個桌面。

墨子幽看着眼前各式各樣,五花八門,香氣四溢的菜品,不由臉色一黑。

“朗寅釋人呢?随便吃吃?他這是搞什麽鬼,要撐死本宮嗎?”

墨子幽忿忿地拿起筷子,夾了眼前的一筷子菜,嘗了嘗。頓時瞪大了眼睛。

“好棒??”她一時胃口大好,認真地品嘗了每道菜,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筷子。

“這些菜品,混雜着西陵的做法,烨王有心了。”墨子幽贊不絕口。

“公主喜歡就好,王爺說,今天公主要來,所有的主廚都必須面帶微笑地做菜,這樣才能将感情融入菜品裏,冥冥中提高七公主的進餐體驗……”

墨子幽:“……”這麽玄妙的嗎?

“公主可沒見到,早上府中的廚房裏,所有人都咧着嘴,看起來可怪異了!”蘭溪說着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一進廚房,無論男女都用一張笑僵了的臉看向她。

“噗嗤。”墨子幽樂了,朗寅釋這個人平素正經,卻總不時暴露出他腦回路清奇的那一面。

“公主,悄悄告訴您,西陵人愛吃甜食,王爺為了向公主賠罪,親自下廚做一份玉米烙……已經跟着師傅認真地學了一上午呢。”蘭溪頗有些稀奇地告訴墨子幽,“馬上就來了。”

“哦?”墨子幽眼睛一亮,意外之餘,也有些驚喜。她笑道,“本宮竟然能得到烨王親自下廚的待遇?這一趟沒有白來。”天朗民風保守,只有低賤的家庭,妻子病重,男子才會偶爾下廚,雖然為西陵公主做菜,并不是件丢臉的事情,但烨王拿出的态度,着實令人佩服。

果然,不一會兒,朗寅釋端着一個盤子,從門外進來。一進門,見到墨子幽期待的眼神,他顯得有些尴尬。

“咳,都看着本王做什麽?”朗寅釋只覺臉皮發熱,實在不習慣被衆多侍女用一種看異類的眼神盯着。不就是做個菜嗎,在戰場上假如糧草斷了,主帥和将士們一樣忍饑挨餓,連樹皮都得吃,就地起竈家常便飯,他做個菜能有多稀罕?

他看向墨子幽:“本王……小試牛刀,這點心……公主嘗嘗。”他掀開罩子,熱騰騰的玉米烙金黃酥脆,帶着一層薄薄的糖霜。

在朗寅釋關注的目光裏,墨子幽嘗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味道不錯,玉米外韌內軟,口感很好。王爺這誠意,本宮收到了。”

朗寅釋松了口氣,墨子幽笑得燦爛。

武功好,人長得帥,腦子不笨,還會下廚做飯……真是居家必備,除了偶爾說話有點氣人外,還真挑不出什麽毛病。

她一副笑眯眯地模樣看着朗寅釋,把朗寅釋看得心裏發毛。

“公主?”

“嗯,本宮決定了,改日有空,也親手為烨王做一道西陵家常菜,作為答謝。”

一周後,當朗寅釋見到盤子裏一團黑乎乎的,名為“紅燒獅子頭”的東西時,他的表情很是難以描繪。他拿起筷子,打算戳一戳那一坨東西,還沒碰到邊緣,忽地“噗”一聲,一陣焦炭氣湧了出來,那一坨黑團瞬間就塌了,變成一灘黑末。

朗寅釋面無表情地收起筷子。

“七公主。”

“嗯?”感覺他有重要的話要說,墨子幽很期待地看着他。

“……你莫不是要毒死本王?”

“……”

煊王府

朗康轍立在窗前。

“父皇就這麽息事寧人了,還真是沒想到。”

“皇上年紀大了,希望家族和睦,所以處理事情都留有餘地。他怕是隐約覺察到了什麽,所以才刻意放手。我聽說仵作已經發現男童屍骨是有人作假,王爺應該慶幸,皇上沒有深究下去。”

“沸騰的水,總是要漫出來。事關皇位,明争暗鬥一旦揭開帷幕,就沒有戛然而止的道理。現在才只是個開始。”朗康轍回頭,看向身後的右相。

“此事雖不了了之,皇上心中卻未必不留芥蒂,稍安勿躁,只要煊王願意與老臣合作,未來會有更多的機會。”右相微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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