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郊游
作者有話要說:
【山上的情節已寫完】
這章其實也寫了好幾天啦,在家待了一禮拜,實在是沒什麽靈感哈哈,所以延更到了今天XD。 這日難得的空閑,天氣微微有些炎熱。
見墨子幽天天待在府中很是無聊,朗寅釋找蘭溢澤一盤算,決定趁着天氣好,帶着大家去山裏轉轉,一則郊游二則避暑,透透氣總是好的。蘭溢澤于是差人備馬儲糧,半個時辰後,幾人已經在去往西山的道上了。
馬車上,蘭溢澤坐在一堆鍋碗瓢盆之間,哼着小曲,翹着二郎腿,面帶微笑,很是自在。
“咱們就這麽抛下一整個府的人出門,是不是不太好?”蘭溪姍姍坐在一角,掀起簾子看向外頭,馬車正行走在林蔭道上,窗外,郁郁蔥蔥的樹木探出枝桠來,翠色、欲滴,充滿生氣。她剛抛下了手頭的事情,急促的就出了門,多少有點擔心。
“沒事兒,府裏安穩的很,閣裏的事情呢,我都讓湛凝代為管理了。今日王爺難得帶咱們來郊游,你呀,好好放松一下便是。”蘭溢澤娓娓勸道。
蘭溪見她說得也有道理,索性抛開了思慮,笑道,“也是,就當放一天假吧。”
見蘭溪沒了顧慮,蘭溢澤笑得眯眯眼,連連點頭。
開什麽玩笑,這種難得的過二人世界的日子,她蘭溢澤能錯過嗎?天天在府裏那麽多人的眼皮底下,她想和蘭溪說句悄悄話都做不到。
她才不會告訴蘭溪,她求了王爺好久,才得到了這麽一次出門浪漫約會的機會。
啧,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
望着眼前賞心悅目的人,蘭溢澤心情甚是愉快。
“不過你這個代閣主也真是,天天不務正業還懶得要命,什麽事都交給人家湛姑娘去做,湛姑娘辦事再勤快麻利,也不是這麽給你使喚的呀。”蘭溪提點道。
“好嘛,我知道了。”蘭溢澤挖了挖耳朵,撅了嘴巴道,“回去後我給湛姑娘陪個不是還不行嗎?”
蘭溪有些無力的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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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她說什麽,蘭溢澤在旁邊轉念一想,已然眉飛色舞了起來。
“蘭溪,你換一個角度想嘛,我其實是器重她,也許人家湛姑娘一邊幹活,一邊還要感謝我呢——給她提供了多麽寶貴的鍛煉機會!……蘭溪你真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你還有臉說?這麽寶貴的機會你何不留給自己,你為什麽每天都那麽堕落,吃了睡睡了吃?!”蘭溪氣得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歪理一大堆,信你有鬼!”
“哎……痛痛!痛!”馬車裏傳出一陣慘叫。
“咦?”馬車後邊,正在馬背上你侬我侬的朗寅釋和墨子幽同時擡頭,望向馬車,面面相觑。
墨子幽:“蘭溪姑娘疼愛蘭軍師的方式,還是那麽的別致。”
朗寅釋早已司空見慣,勾起嘴角道。
“一貫如此。”
野炊的地點最終确定在西山後坡的一個小河邊上,從灌木叢之間出來,就有一個空曠的布滿鵝卵石的河灘,河水淙淙,帶來一陣涼爽的水汽,正是再惬意不過的地點。
帳篷和鍋具的搭設由蘭溢澤和蘭溪負責,朗寅釋和墨子幽則負責采集所需的柴火,兩人往山上走,一路有說有笑,撿了不少幹樹枝回來。
畢竟是婚後的第一次外出,許是太過興奮,下山的時候走快了些,墨子幽腳下一酸,“嘶……”她輕呼一聲,停了步子,彎下腰看了看。
“怎麽了?”朗寅釋接過她手中的幹柴,蹲下、身子,為她檢查着。
“……沒事,是之前的舊疾,老地方又崴着了。”墨子幽不以為意道,向朗寅釋示意沒關系。
“過來坐下,我幫你揉揉。”朗寅釋放下柴火,扶着墨子幽坐在草地上,輕輕的托起她的小腿,為墨子幽按摩起腳踝來。墨子幽皺了皺眉,稍稍覺得有些疼。
“忍一忍,最開始是會有些疼,不過馬上就會好些。”
話音未落,墨子幽果然覺得疼痛感減弱了。“你怎麽還會這個?”她驚訝道。
“習武時經常會崴腳,按摩這種扭傷,都是家常便飯。好了,咱們回去吧。蘭溪那裏有藥膏,敷一點會好得更快。”
将幹柴捆起來挂在手臂上,朗寅釋一把抱起墨子幽,信步往駐紮的地方走。
她走得很平穩。墨子幽攬着她的肩頭,望着她幽深如海的眸子,白淨清爽的臉龐,那淡泊中帶着溫柔的神色。突然有些恍惚,這不是她第一次抱自己,可是這次卻感覺不太一樣。
山間的陽光随着行走,在枝葉間穿透過來,時而刺眼時而隐蔽,光斑在她們的身上晃動。
分明已經成婚有一段時間,可是每每還有一種剛在一起的新鮮感。
“那一天,我其實特別想抱你。”朗寅釋望着前方,突然開口道。
“哪一天?”墨子幽還在望着她發呆,聞言緩過神來,疑惑道。
“你走之前那天。”朗寅釋回答,聲音不見了玩笑,多了幾分認真。“那天在升龍山上碰見你,真的好想把你擁在懷裏。”她轉眼看向墨子幽,溫和的笑了笑。“你看起來那麽不知所措,那麽為難,只叫我心疼。”
“可是,明明知道你無法行動,卻不能走近,只能硬着心腸回去。就怕再看你一眼,心中的情緒就再也收不住了。我也是真的,好為難。”
墨子幽聽着,突然想起了那天,想起那一陣子的煎熬,那些一直被刻意遺忘的不愉快。
心底的委屈也不知怎麽的就湧了上來,她小聲嗫嚅道。
“那時候你可真狠心,就那麽走了……只若你說兩句解釋的話,也許我就會原諒你……對你,我怎麽狠得下心啊。”語氣似怨,又似訴衷情。
那段時間對他們兩來說,都不容易。每一次回避彼此,都是一次掙紮。看到朗寅釋失落,墨子幽同樣感到痛苦,她又何嘗不無助?
朗寅釋停住步子,望着墨子幽,對上墨子幽有點泛紅的眼眶。
“我不會再丢下你離開。哪怕你再不想看見我了,我也要賴在你身邊。”
“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你趕也趕不走。”
”嗯!”墨子幽連連點頭,小聲答應着,将臉埋進她的胸口,鼻子悶悶的發出一聲。
感覺到胸前有一抹水汽,朗寅釋溫煦一笑道,“好了,怎麽哭了?咱們現在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我可不知道你,原來也是這麽愛哭鼻子的?”
“那是幸福的眼淚……”墨子幽頭也不擡,聲音頗有些悶悶的道,嬌憨的樣子惹得朗寅釋經不住微笑,她的小狐貍,還是那個小狐貍。
“那你答應我,下次就算我很生氣……”墨子幽擡起頭來,攬上她的脖頸,眼睛亮晶晶的。她霸道的說道,“就算我很生氣,你也要回來哄我,知道嗎?”
“知道了。”朗寅釋溫柔無比道。
“你保證!”
“我保證。”
兩人孩子氣的相互約定着。
将墨子幽緊緊攬在懷裏,朗寅釋繼續往河灘走去。要多麽努力,才能得到彼此心心相印,互相鐘情的人呢?她得到這來之不易的愛人,她要比全天下的人,都更懂得珍惜才是啊。
朗寅釋心道。
小溪旁,蘭溪和蘭溢澤正搬着石頭和粗枝,搭生火的架子。
蘭溪找了個相對背風的地方,用大石塊碼了個圈壘上鍋,又撿了鵝卵石洗淨,放進鍋底鋪了層。
那邊,蘭溢澤從灌木叢中擠出來,手上捧着從馬車上搬來的碗筷,見狀連連搖頭,“這生火的架子也搭得太簡陋了,放不了幾根柴,根本煮不熟食物嘛。”
“誰說咱們要煮了。”蘭溪不搭理她,拿過身邊的陶瓷小罐,往鵝卵石上抹了一層油,找起了火折子。
蘭溢澤左邊轉三圈,右邊轉三圈,一邊評頭論足,“咱們好歹有四個人,算上我以一敵三的胃口,得搭個更大點的……”
聞言,蘭溪冷淡的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讓到了一邊。
“你這麽會說,你來搭。”
“……蘭溪,”蘭溢澤有點發愁,可憐巴巴的轉向她,她向來是能動口就不動手的典型,讓她搭架子,她心裏可沒準。
“看什麽看,去搭呀!”對示弱戰術完全無動于衷,蘭溪一把将蘭溢澤推了過去。
“哼!”蘭溢澤不滿的朝蘭溪噘嘴,“我搭就我搭,我就不信戰場都待過的人,連個燒火架都搭不好!”蹲在石頭和粗枝前邊,蘭軍師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雪白細長的手臂,搓了搓小手。
“诶,我看看,先搭這個吧,然後這個……再搭這個,最後放一圈樹枝好了……有什麽難的,往上壘不就行了……”
“铛铛铛铛!大功告成!”
不一會兒,蘭溢澤大喇喇站起身來,朝着身後的蘭溪使眼色,得意不已,“蘭溪你看看,我搭得是不是還不錯,又高又大還美觀。比你那個可強多了吧?”
望着眼前半個人高的架子,以及靠幾根粗枝歪歪扭扭撐起來的鐵鍋,蘭溪只覺額頭青筋直跳,真不該因為賭氣就讓這人來搭架子,她那幾斤幾兩,自己還不知道嗎?
所以她為什麽總要用蘭溢澤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蘭溪心道。
不等她說上幾句挖苦一下,就見蘭溢澤高興的朝身後揮起手來。
“王爺,公主!你們回來啦!”
轉身看去,果然,朗寅釋正抱着墨子幽從林子裏出來,身後背着一大摞幹柴。
“公主受傷了嗎?”見狀好奇,蘭溪關心道。
“不曾,不過是扭了下腳。”墨子幽掙紮着從朗寅釋懷裏下來,拽了下衣角,稍顯難為情的笑了笑。她對蘭溪的印象一直都不錯,自入駐烨王府後,更是和蘭溪很聊得來。只是與朗寅釋的親密,還從不曾正面展現在熟人面前。
“是我強行要抱的。”朗寅釋淡定解釋道,寵溺的看了眼墨子幽。
“蘭溪明白了。”蘭溪點頭了然,帶着幾分促狹的笑了笑,望着眼前這對玉人,“馬車上有藥膏,我這就去取來。”。
朗寅釋點頭,未來得及開口,只見蘭溢澤從一旁跳了過來,“王爺王爺,你們去拾柴火時,我們已經把架子搭好了,快來看看我搭得架子,怎麽樣?”
她伸手指着一旁的高聳的粗枝堆,極是洋洋得意的喜悅。“旁邊那個小矮子,是蘭溪搭的,比我搭得架子,可醜多了吧?哈哈,心靈手巧的蘭溪小笨蛋,也有比不過我的時候!”
知道蘭溢澤作死的本性,朗寅釋不由沉默,反倒是身旁的墨子幽忍不住疑惑,“蘭軍師,你是要生篝火嗎?”
“……”
蘭溢澤很是郁悶,“公主,那明明是一個架子好麽……”
“架子”兩個字出口,只聽“咔嚓”一聲傳來,那半人高的架子轟然倒塌,連帶着架子上的鐵鍋都滾出去好遠。
“……”
“......果然好看的東西,都不太中用啊。”蘭溢澤望着自己搭出的廢墟,頗為可惜的嘆了口氣。
衆人:“……???你是不是對好看的東西有什麽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