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跟蹤
第二天一上班就看見就看見何大姐站在櫃臺裏生悶氣。
“這是怎麽了何大姐?”意安把包挂起來,四處一掃,沒看見于斌斌,不用說了,肯定是他把何大姐氣成這樣的。
“還不是你葛大爺,昨天把小于開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自己上了一上午的班了,廁所都不能去,憋死我了,我先去上個廁所回來再說。”她說着就跑了出去。
意安得意得點點頭,我的天這也太爽了吧,這幾天各種破事帶來的壞心情一下就都煙消雲散了,葛大爺這領導當的好啊,自己第一次遇見這個幹脆利落明察秋毫又通情達理的領導,自己真的好想說一聲領導英明,終于再也不用看見那個傻逼啦。
這時候葛大爺也推門進來,意安一個沒控制住就脫口而出:“店長你把于斌斌給開了?”
“嗯,這孩子,不大行。”葛大爺若有所思的說到。
“什麽時候啊?”
“就今天早上,告訴他不用來了。”
“啊——”想想一個人都收拾好了準備去上班的時候領導打電話來說不用去了,這個場景還真是有點尴尬,意安突然覺得小于有可憐;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那我們不是缺人嗎?”
“缺人倒是沒事,可以再招。那孩子投機取巧還不是大毛病,他手腳還有點不幹淨。”
意安突然想到了他包裏的十多盒避孕套,昨天他還搶着盤倉庫,一下恍然大明白。
“昨天我看見他包裏,好像有十幾盒的避孕套——”意安一個沒忍住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反正以後也不在一起工作了,也見不着他了,說出來也沒什麽吧。
“昨天他點完倉庫我又去了一下,少了有6盒吧。”葛大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和他點破了?”光想想那個場景,她就尴尬的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和他說了,他說下午給還回來。”
“他還好意思來?”意安覺得但凡是有點臉的人都不好意思再來了,還真有這臉皮厚的人。
微信上把錢轉過來就可以了,他居然還好意思拿回來。要是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她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最好這輩子都再見不着了。
“就先這樣吧……”葛大爺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去忙自己的事兒。
下午大概是三四點左右,于斌斌就背着自己的包進來了,還是那副标準的無賴式的笑容。
意安也是服氣得五體投地,怎麽能就有人光憑笑容就讓自己能煩成這樣,關鍵他哪來的臉嘻嘻哈哈的和個沒事人一樣。
他很自然地把六盒避孕套放在櫃臺上,搓了搓手。“昨天盤點的時候沒地方放就随手一放,結果往外拿的時候你看就少拿出來這幾盒,真沒注意。”
“行了……”聽見他的理由葛大爺煩的直撓頭,“你知錯就改就行,我沒和你媽說,你看你和劉姐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你看看人家怎麽幹活。”
意安趕緊扭頭去幹別的,可別看自己,自己要是有這樣的弟弟早就動手把他打死給社會減輕負擔了。
其實從他進門的一刻意安就尴尬地渾身發麻,因為她從來就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怎麽偷了店裏的東西還能表現的這麽自然這麽随意。
她一直是個共情力很強的人,尤其是尴尬的時候。看個綜藝或者電視劇看見尴尬的場景都要把聲音關掉或是快進,更別說這種在自己面前發生的事了。
所以她一直想表現出一種我不認識你我沒看見你的樣子,希望他快點兒走,好早點結束這場災難級的尴尬現場。
可于斌斌倒是一點不尴尬,聽見葛大爺這麽說之後看了意安幾眼,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沒有,我問心無愧。”然後拿起背包吊兒郎當地走了。
意安內心翻了個大白眼,還問心無愧?是怎麽好意思說的問心無愧,這他媽得是個多麽純種的傻逼啊。
葛大爺照例早走,意安自己晚上收拾收拾算完帳,鎖了門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十點二十了。
也行吧她心裏想着,反正自己也不害怕,這個點公交車上人還少,她不緊不慢的往車站走去。
今天晚上坐公交車的人還真是不多,除了坐着的,只有四五個人稀稀拉拉的站在車廂的各個角落。
她照例站在永遠不會打開的左邊的公交車門旁邊,拿出纏成一團的耳機線,開始慢慢地解。
結果剛發動的公交車突然一下又停了,差點匡她一個大跟頭。
一個青年人慌慌忙忙地上了車,她有些不耐煩地擡頭看了一眼害她差點摔跟頭的人。沒辦法,公交車上人就是會變得易怒。
這一擡頭看見上車的人,意安疑惑了大概有三秒鐘然後立馬轉身朝車廂外低下頭,希望上車的人看不見自己。因為她看見上車的人是于斌斌,而且他有種在四處找人的感覺。
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說過自己坐哪一路車來上班但是自己忘了。
可是絕對不是這一路,而且這個點了應該也不是碰巧有事坐這趟車,意安知道,這十有十一二是找自己的。
意安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得罪他了,雖然自己是不太待見他可是也沒主動去招惹過他啊,又不是自己開除的他。一下想到這一層她突然入贅冰窟,自己還是被別人擺了一道。
劉意安感覺到自己手都在抖,什麽跟蹤殺人犯、什麽報複殺人、什麽先奸後殺再分屍一下子就都湧進了腦子。
像他這種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工作他還覺得是因為自己給弄丢了。
反正看這個情形他肯定認為他是因為自己才被開除的,指不定能辦出什麽偏激的事來。包裏說不定就放了把刀,也可能是硫酸,還可能是繩子用來折磨自己。
越想越害怕,自己年紀輕輕的難道就要毀在他手裏了嗎?
意安的大拇指按在手機上感覺都要把屏幕給按穿了,翻了半天的通訊錄居然不知道該打給誰。
打110?告訴警察自己被前同事跟蹤了他可能有偏激行為,警察不會覺得自己有神經病吧。
和司機求助?可是主動權在對方手裏,自己要是現在和司機說于斌斌可能要傷害自己,結果他下一站就下車了,那估計司機肯定覺得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
這麽一想她的淚都要下來了,自己明明就有危險,現在身邊也有一車的人,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提前下車?可是現在是大半夜,哪裏的人都不多,他跟下來怎麽辦;
等到自己住的地方再下車?自己住的地方并不繁華,估計警察找自己的屍首都得找好幾天;
要不跟着司機到站吧?到時候就剩自己和于斌斌兩個人了,司機不能不管自己吧。
她在心裏一遍遍的過濾着所有辦法,想着哪個最有用,哪個活下去的機會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