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愛我的第十三天我喜歡的樣子,就是……

第35章她愛我的第十三天我喜歡的樣子,就是……

這段時間, 溫笠歸一直都陪伴着阮沁溪,今天也是一樣,他陪同着阮沁溪來到了監獄裏。

在進去之前, 阮沁溪有些猶疑, 溫笠歸輕聲安慰道:“不管他說什麽,你都要堅信,你是你自己。”

在溫笠歸的鼓勵下, 阮沁溪終于獨自進入了探監室裏。隔着玻璃,她看見了鳳子儒。

仿佛一.夜之間,他便蒼老了許多, 頭發花白, 面容憔悴, 阮沁溪差點沒有認出來。

曹憶君被羅翠珍投毒, 立即進行了報警處理。警方雖然抓獲了羅翠珍,但羅翠珍卻一口咬定,說給曹憶君以及阮玉蘭的飲食當中投放麻醉劑, 是自己的想法, 和鳳子儒沒有任何關系。

曹憶君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她知道鳳子儒是睚眦必報的人。倘若他出獄, 一定會把羅翠珍被抓的帳, 算在她頭上。為了自保,曹憶君便将自己所知道的關于鳳子儒的所有犯罪證據都交給了警方, 包括他是如何與歐梅倫進行勾結, 在木南鄉企業內,又是如何利用權勢貪污受賄,一件件,一樁樁, 事無巨細,全吐了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讓鳳子儒在監獄裏面長長久久待着,最好是永遠也不要出來。

如曹憶君所願,鳳子儒的刑期起碼是十年以上,向來自由得意慣了的人,卻要在監獄裏被困十多年,對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比死還要艱難。

看見阮沁溪時,鳳子儒無聲地笑了:“他們說,我女兒來看我,我還以為是依娴呢。”

阮沁溪沒有理會他話語裏的諷刺,只淡聲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鳳子儒眸色閃動:“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阮沁溪直視着他:“你能聽懂。”

鳳子儒當然能夠聽懂,阮沁溪是在質問,他為什麽要撺掇羅翠珍殺了她母親。

為什麽呢?當然是因為阮玉蘭發現了他和曹憶君的事,知道了鳳依娴的存在。阮玉蘭逐漸開始醒悟,她決定為了女兒,成為精神獨立的人,離開他和他的家庭。

如果阮玉蘭走了,也會帶走她的巨額財産,那他的努力就白費了。

所以鳳子儒告訴了羅翠珍使用麻醉劑這個方法,阮玉蘭本來就有心髒病,很難查出來。就算查了出來,鳳子儒也堅信,羅翠珍一定會保護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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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是男人,他是鳳家的血脈。

只是羅翠珍到底文化程度低,在他入獄之後,沒有跟他商量,居然還想用同樣的方法,對付意圖切割財産的曹憶君,因此東窗事發。

沒錯,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阮玉蘭要帶着財産離開他。

但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恨與嫉妒。

“因為不公平。”鳳子儒擡起了沉重的眼皮,眼眸裏的光是混沌的:“我第一次去你外公家的時候,就覺得太不公平了。她怎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那麽多東西。她的媽媽,什麽都不需要做,每天只要喝茶,插花,聊天。而我的媽媽,卻受盡苦難,需要做無數的家事。同樣是人,怎麽能這麽不公平呢?”

阮沁溪明白了,鳳子儒終身都在泥潭裏,他已經和泥潭混為一體,就算他擁有再多的金錢,也無法從裏面站起來,所以他要拉着人,一同墜.落。

他的世界裏,只有仇恨,貪婪,罪惡。

阮沁溪已經要到了答案,她和鳳子儒之間再沒什麽好說的了,這也會是她最後一次來探視。

阮沁溪站起身來,眼神冷靜:“你就在監獄裏,好好反省自己做過的事吧。我希望你能夠活着走出監獄,因為在那之後,外公外婆還有一筆賬要跟你算。”

聽聞這話,鳳子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現在失去了金錢,失去了權勢,他出獄之後,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鳳子儒猛然站起身來,用力拍着透明玻璃:“沁溪,我是你爸爸!”

阮沁溪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我覺得惡心。”

鳳子儒滿目通紅,他咬牙叫嚣着:“你有什麽資格覺得我惡心?你不是一樣,對着溫笠歸做了同樣的事?!……你給我回來,你別走!”

阮沁溪再也沒有理會瘋狂的鳳子儒,她堅定地走了出去。

監獄外,陽光明媚溫暖,溫笠歸站在車邊,長身玉立,望着她的那雙眼眸,漆黑溫柔。

阮沁溪快步走過去,緊緊擁抱住了他。

她想,怎麽可能一樣呢?

她和溫笠歸,可是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溫笠歸看着懷中嬌.小纖細的阮沁溪,唇角微揚。

其實剛才,在阮沁溪于裏面探監時,鳳依娴也來到了監獄外。

她在猶豫,是否要進去看望鳳子儒。

鳳子儒的財産已經全部被查封,就連她們住的房子,也被抵押收回。如今,鳳依娴和曹憶君不僅是身無分文,還欠了一堆債。

鳳依娴只能到處找人求助,但是她的朋友都是踩低拜高之輩,一見鳳家落魄了,立即将其拉入黑名單,永不聯系。

鳳依娴甚至去找了白亞彤幫忙,但白亞彤最近和乾楠友鬧分手,打官司,找他要回自己家投資的錢,正是焦頭爛額之時,壓根不想理會她。

鳳依娴看見了溫笠歸,知道他是在等待阮沁溪,便主動走上去,開口寒暄道:“溫先生,好久不見。”

溫笠歸擡起淡薄眼睑瞥了鳳依娴一眼,周身透露出拒人千裏的氣息。

好久不見?不,他并不想看見她。

鳳依娴看出了自己的不受歡迎,她明白自己沒有必要于

溫笠歸身上白費什麽功夫,不過她實在不甘心讓阮沁溪這麽得意,在最後,她也想離間他們的關系,于是冷笑道:“溫先生,聽說你和我姐姐複合了。你就真的不怕,姐姐看中的,只是你的條件和背景嗎?你就真的不怕,她會再次利用你嗎?”

這次,溫笠歸終于開口了,他薄唇輕啓,勾出了冷漠鋒利的弧度:“謝謝你的提醒,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維持住自己的條件和背景,這樣她就可以永遠利用我,永遠離不開我。”

鳳依娴頓時啞口無言,看來,溫笠歸對這一點已經完全釋然,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破綻可以攻破。

正當鳳依娴心頭冰涼之際,溫笠歸用散漫的聲線緩聲道:“鳳小姐,我很愛沁溪,不想讓她有一絲一毫不開心。所以從今以後,請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溫笠歸雖然話說得平淡,可鳳依娴卻像是感受到了一陣刺骨寒風襲來。

她明白,溫笠歸這是在對她做着最後的通牒。

最後,鳳依娴落荒而逃。她清楚,憑借溫笠歸的本事,如果自己再敢對阮沁溪做出什麽,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溫笠歸并沒有把遇見鳳依娴的事告訴給阮沁溪,她過去的生命裏,獨自承擔了太多這樣惹人厭煩的人事。從今往後,他會保護她,讓這些人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昨晚,阮沁溪因為要來探視鳳子儒,情緒波動,所以失眠了大半宿。回到了溫笠歸家後,便躺下小憩,很快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又夢見了阮玉蘭。

阮玉蘭還是坐在她床邊,但是這一次,她秀美的臉上,有了笑容。

阮沁溪聽見自己開口,輕聲道:“媽,你放心,我和他會很幸福的。”

阮玉蘭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她臉上的笑容,表示着她的贊同。

她的女兒,會一直幸福下去。

就像是放下了所有負擔般,阮沁溪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當她醒來時,發現屋外的天空,已是一派漆黑。

阮沁溪揉着眼睛,走出了卧室,她看見開放式廚房裏,溫笠歸正背對着自己,在熬着小米粥。

屋內溫暖,他只着襯衣,衣袖卷至手肘,肌肉清瘦,經脈分明,彰顯着男性的氣息。

阮沁溪悄聲走過去,從後将他擁抱住。

廚房裏滿溢着小米粥的清香,她擁抱着自己最愛的人,人間煙火氣的溫馨彌漫在空氣裏。

溫笠歸微笑着,反握住她的手,誰知卻觸到了滿掌的冰涼。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阮沁溪又沒有穿鞋。

溫笠歸蹙起了漂亮的劍眉,一把将阮沁溪抱起,放在了流理臺上。随後去拿了棉拖鞋,單膝跪地,給她穿上。

兩人這段時間都住在一起,也是這時,溫笠歸才發現,阮沁溪特別喜歡光腳在地上跑,每次都凍得手腳冰涼。他說了她好幾次,她都不聽,最後溫笠歸也懶得說了,每次都直接幫她穿鞋。

看着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溫笠歸,阮沁溪忽然笑了:“我之前不是說過,我覺得你很像那些口味獨特的王子嗎?現在應該加一個,你是辛德瑞拉家的腳控王子。”

溫笠歸擡起頭來,深黑眼眸裏有着疑惑:“你什麽時候說過?”

阮沁溪挑眉:“信裏面啊,那封信雖然有十多頁,但我整整用了一頁的篇幅來寫關于你獨特口味的事情,你忘了嗎?”

溫笠歸眸色微動,最終只敷衍道:“哦。”

阮沁溪腦子裏電光石火一閃:“你該不會是……沒看過那封信?”

溫笠歸站起身來,湊近阮沁溪,暖黃燈光下,他眉梢眼角都被浸得柔軟,他顧左右而言他:“你餓不餓,我給你盛粥。”

阮沁溪覺得溫笠歸和鈕钴祿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遇到問題,一個盛粥,一個下面。

阮沁溪氣得小臉通紅:“你當時明明答應過我,要看那封信的!”

溫笠歸雙掌撐在她身側,壓低聲音道:“是你先在微信上說不喜歡我的。”

阮沁溪疑惑:“什麽微信啊?我根本就沒你微信,之前在法國,一直都是舅舅冒充我,在和你聊天的。”

溫笠歸深吸口氣,也給阮沁溪講了個鬼故事。

那就是,他的微信,是溫喬茵負責聊的。

這一聯系上下文,溫笠歸很快便知道了,當時确實是自己誤會了阮沁溪。

溫笠歸倒覺得,這問題并不大,畢竟兜兜轉轉地,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可是阮沁溪卻覺得,這事情可大發去了:“你要是看了信,我們倆早就在一起了!還有啊,我那封信辛辛苦苦地手寫了十多頁,我以前追星都沒這麽認真過,你怎麽能不看呢?!你給我現在看!”

溫笠歸掐了掐高挺的鼻梁,告訴阮沁溪,那封信,他已經丢了。

那段時間,他簡直不能看見阮沁溪的任何東西,一看見,心裏便會生出細碎的疼。

在得知他丢了自己的信後,阮沁溪的小拳頭砸過去,捶在他胸口上。

這下,細碎的疼變為了沉重的疼。

“你混蛋!”阮沁溪漂亮的杏眼裏,仿佛冒着火光:“從今往後,你給我睡客廳,不,睡陽臺!跪榴蓮!”

女朋友生氣的時候該怎麽辦?當然是吻了。溫笠歸大掌握住了阮沁溪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下去。這個吻,不同于以往,如同是熱帶雨林的驟雨,席卷了全部的林木。阮沁溪正在氣頭上,被他堵住,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阮沁溪是真生氣了,天知道這半年來,她是怎麽過的。當她難受得睡不着時,她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放棄自我,再假裝溫笠歸喜歡的樣子去接近他。誰知道,一切都是誤會,他壓根沒有看那封信?快放開她,她一定要罵死他!

女朋友被吻的時候還在罵人該怎麽辦?那當然是繼續吻了。溫笠歸再接再厲,幾乎将所有的情感,都傾瀉而出。她不是在抱怨失去了半年嗎?那他就将半年來積聚的愛意,全部都給她。最後,阮沁溪氧氣耗盡,暈頭轉向,滿面通紅,眼尾泛着淚光,像是被人欺負了個夠。

“阮阮……你到底寫了些什麽?現在就告訴我。”溫笠歸調整了呼吸,将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輕聲哄着問道。

這一番舉動,讓阮沁溪只覺得心髒像是要跳出來,她只能棄械投降,虛弱地道:“我寫的是,我其實不是綠茶,也不是白蓮,不喜歡說彩虹屁,我沒有你喜歡的樣子,但是……我喜歡你。”

溫笠歸的眼眸,深得像是要将她吸入,他啞着聲音道:“阮阮,我喜歡的樣子,就是你的樣子。”

不管阮沁溪演戲也好,真實也好,他都只愛她。

因為她是阮沁溪,她是他的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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