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親愛的？
江遲遲思考了片刻，認為這個稱呼可行。
等聯姻後，他和傅巡在旁人看來，的确就應該是這樣的關系。
雖然不知道，傅先生為什麽會露出這麽不正經的笑。
江遲遲：……
是傅先生故意的吧。江遲遲面無表情地想。
被逗過好幾次，精明的江總已經識破了傅先生的惡趣味。
聰明機智的完美江總，才不會再被傅先生騙到。
“當然可以。”江遲遲點頭，語氣認真地說道：“這是個合适的選擇。”
“親愛的。”
聽到這三個字，傅巡眼底的神色忽然一深。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勾起嘴角。
真是的……
他的小江，怎麽這麽聽話？
他一開始，只是想逗逗小江，讓小江害羞而已。
“這個稱呼很好。”傅巡壓低了聲音，“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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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是江遲遲每天都這樣，用認真的語氣叫他‘親愛的’……他怎麽受得住？
“還是換一個吧。”傅巡輕笑道，“為了江總着想。”
“萬一……，吓到江總，可就不好了。”
“什麽？”江遲遲有些疑惑。
傅先生說的話，他怎麽聽不懂了？
算了。
也許是傅先生有什麽難言之隐。
完美的江總，非常懂得照顧聯姻對象的心情。
“好。”江遲遲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那叫‘傅哥’怎麽樣？”
聽着就很正常。
傅哥？
聞言，傅巡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場景。
五年前，他還在國外時，某個不懼怕他可怖名聲的小朋友，剛上來就擺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跟在他身後“傅哥傅哥”的叫。
傅巡心下失笑。
他的小江，怎麽還是喜歡管人叫哥？
“可以。”傅巡眯起眼笑道，“那我也改口，把‘江總’換成‘小江’吧。”
管他叫小江？
江遲遲一臉黑線。
這個稱呼，不就是他剛被丢進公司歷練時，那些仗着資歷老、喜歡指手畫腳的老人，對他的稱呼？
回想起當時清理公司內部蛀蟲的記憶，江遲遲就感到一陣不爽。
那段時間，絕對是江總工作效率最低的時期。
江總不想回憶。
“不行。”江遲遲面無表情地拒絕道，“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與其說不喜歡，不如說是非常讨厭。
江總不想被叫做小江。
“哦？”傅巡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江遲遲會不喜歡。
明明以前——
“還有別的選擇嗎？”江遲遲問道，“如果沒有，繼續叫‘江總’也可以。”
大不了，等旁人問起來，他就說是情/趣。
都要領證了，難道還不允許他們搞點情/趣嗎？
“這是什麽話。”傅巡有些無奈。
難道以後在家，他要這樣叫江遲遲？
‘江總’這個昵稱，還是留到以後，用來提升性致吧。
“既然不喜歡‘小江’，那就叫‘遲遲’吧。”傅巡思考了片刻後，笑着說道：“好嗎，遲遲？”
聽上去，‘遲遲’倒是比‘小江’更加親近。
聞言，江遲遲突然有些恍惚。
在某一瞬間，他似乎聽見……許多年前，也曾有一個溫柔的女聲，這樣喚他。
【遲遲，到這邊來。】
是誰？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江遲遲正欲回想，大腦忽然感到一瞬尖銳的疼痛。
唔！
“遲遲？”察覺到似乎有哪裏不對，傅巡立即上前，神情嚴肅地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事。”江遲遲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痛完那一下後，突然又沒有感覺了。
“是嗎？”傅巡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不過，健康問題不能輕視。”傅巡正色道，“最好去醫院看一看。”
“嗯。”江遲遲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等周末的時候去吧……”
周末嗎？
傅巡暗暗在心裏記下。
這周末，他會監督江遲遲去醫院。
“對了，傅哥。”江遲遲忽然開口道，“剛剛那個稱呼……我很喜歡。”
“以後，就這樣叫我吧。”
>>>
“江遲遲？江總？”
“Hello——喂喂喂？”
“江遲遲，回神了！”
被突然拔高的嗓音吓了一跳，江遲遲猛地回神。
他擡起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好友，南風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幹嘛？”秦季被江遲遲看得渾身不自在，煩躁道：“看什麽看？”
“我才出差半個月而已，你就被我帥氣的臉龐驚豔到說不出話了？”
江遲遲：“你剛剛喊那麽大聲做什麽。”
“那也正常，畢竟我最近确實又水嫩了不少……你說什麽？”秦季氣得眉毛上揚，“這難道能怪我？”
“還不是因為你這家夥，不知道在想什麽，坐在那裏半天不理人！”
預判到秦季即将再次拔高的語調，江遲遲提前捂住了耳朵。
江遲遲：防守成功。
耶。
見狀，秦季雙眼一瞪，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走。
“你還捂耳朵！”秦季咬牙切齒。
他要揍人了！
“對不起。”江遲遲立即正襟危坐，“我錯了。”
能屈能伸的完美江總，認錯就是這麽迅速，且果斷，且迅速。
“呵！”秦季冷哼了一聲，算是揭過了這件事。
“你剛剛搞什麽呢？”秦季問道，“一個人坐在那走神，叫你半天都聽不見。”
“剛剛？”江遲遲一愣，“抱歉，我剛剛在想我的聯姻對象。”
“哈？”秦季不能理解，“聯姻對象？”
不就是各取所需的商業聯姻，有啥好想的？
“嗯。”江遲遲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們最近……更改了對對方的稱呼。”
“傅先生現在，叫我‘遲遲’。”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聽到這個稱呼，江遲遲都會感到莫名的溫暖。
聞言，秦季臉上的表情一僵。
就這？就這就這就這？
“這樣一個普通的稱呼，就值得你走神這麽久？”秦季的表情無比誇張，“你難道在談戀愛嗎？”
“我也可以叫你‘遲遲’——遲遲遲遲遲遲！”
江遲遲嫌棄地偏過頭，說道：“不要湊得離我這麽近。”
他可不想被口水噴到。
秦季暴躁地瞪了他一眼，“聯姻對象叫就可以，我叫就不行啊？”
這是什麽雙标？
江遲遲這人有了聯姻對象就不要朋友，呸！
“說起來，你真要和傅氏的人聯姻？”秦季喝了一口涼水平複心情，“我當時還以為你會拒絕。”
“你知道？”江遲遲有些驚訝，“是江宏傳出去的消息？”
“江宏傳這個做什麽。”秦季嗤笑了一聲，“自從把公司交給你後，你們家那位□□總天天就呆在江家大宅裏，時不時出國飛一圈，不知道在折騰什麽東西。”
“他看着就跟退休了沒什麽兩樣，傳這個有什麽意思？”
說着，秦季勾起嘴角，嘲諷地笑道：“和江宏比起來，某些人更着急，巴不得全世界都立馬知道，你們江家馬上就要攀上傅氏。”
“是江白白。”江遲遲用陳述的語氣地說道。
“那可不？”秦季冷笑，語氣裏滿是不屑：“他那會可風光了，到處暗示他背後多了個傅氏，還唬住了不少人。”
“可惜，沒過幾天他就因為碰瓷傅氏集團的傅巡，被傅巡親自打臉了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個人！
“嗯。”江遲遲淡淡地應道，“這件事我也知道。”
還是從傅先生的朋友傅南那裏得知的。
“你弟弟真是搞笑。別說江家和傅氏還沒宣布聯姻——就算宣布了，難道江家的東西就是他的？”秦季向後倒在沙發座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攤靠。“我怎麽不知道，江家的繼承人，什麽時候變成江白白了？”
“江宏偏愛江白白，這是事實。”江遲遲喝了一口茶，語氣十分平靜。
仿佛對他而言，江宏和江白白不是他最親的親人，而只是兩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那倒是。”秦季‘啧啧’地說道，“你說，江宏到底在想什麽呢？”
“他對你的态度那麽嚴厲，又對江白白偏愛的那樣明顯。”秦季忽然一笑，“結果，江宏居然幹脆地把公司交給你，然後放任江白白去娛樂圈當一個戲子？”
“就我們這個捧高踩低的圈子，還有誰會正眼看江白白？”
“江宏依然是公司持有股份最多的大股東。”江遲遲淡聲說道，“而且，努力讓公司發展，是我作為江家長子及繼承人應該承擔的責任。”
從小到大，江宏一直這樣對他說。
秦季：“個P。”
江遲遲：“……”
“不要總是這樣說話。”江遲遲有些無奈地看向他，“這樣不符合禮儀。”
“可別，你有完美主義，我又沒有。”秦季翻了個白眼，“一天不說屁話我就難受。”
“……我怎麽會和你關系好。”江遲遲有些無言。
他小時候，到底是為什麽找了這麽個朋友？
還一熟就是二十年。
“這誰知道？大概你的內心深處也和我一樣是個屁人？”秦季十分自戀地甩了甩頭發，“當然，更可能的是，因為我從小就太帥了～”
“你小時候穿裙子。”江遲遲面無表情地吐槽。
秦季：“……”
“你還學隔壁班小花紮頭發，紮得不好看你就哭——”
“滾！”秦季怒吼，“再說絕交了！”
“哦。”江遲遲端正地做好，“那我不說了。”
江遲遲嘴上說着“不說”，下巴卻微微擡起，似乎對這次的勝利十分滿意。
江總，就是這麽厲害。
秦季的嘴角抽了抽。
Md，想打人。
“對了，你即将和傅氏裏的哪個少爺聯姻？”秦季随口問道，“如果是我聽說過的，倒是可以幫你判斷一下人品。”
“傅氏雖然權勢大地位高，但這個家族實在太過龐大，這一代的少爺裏混了挺多個草包。”說着，秦季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江白白之前在圈子裏暗示他有傅氏做靠山的時候，還不忘踩你一腳，話裏話外都是你要跟傅氏的一個草包少爺聯姻，來換江家攀上傅氏。”
“不過，以你的能力，就算對方是個草包也無所謂。”秦季吊兒郎當地說道，“反正你能力強，多讓草包少爺給你帶幾個大項目，你們公司的市值又能沖高一波。”
“當然，咱們也不能跟個人品差的草包少爺聯姻，得要個性格好的。你說說他的名字，我去幫你打聽打聽——”
江遲遲：“是傅巡。”
“如果打聽出來人品不好，我們就立馬換一個……你說什麽！？”
秦季猛地從沙發座上站起來，大聲道：“你再說一遍，是誰？？”
江遲遲捂住耳朵，說道：“你為什麽又吼這麽大聲？”
“這是重點嗎？手放下！”秦季把江遲遲捂着耳朵的雙手摁下來，和他雙目相對：“你看着我的眼睛說，不要騙我！”
“是傅巡啊。”江遲遲有些疑惑，“你剛剛沒聽清嗎？”
真奇怪。
明明他的吐字那麽清晰，音量也合适。
怎麽會沒聽清呢？
“……槽。”秦季坐回沙發座，“你真牛X。”
“傅氏這一代，就傅巡在20歲就進了傅氏集團總部，不過五年就當上了掌權人。”秦季一臉高深莫測，“我們一致認為，這種級別的大佬，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什麽？”江遲遲不解，“傅先生當然和我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又不是外星人。
“不是這個意思！”秦季炸毛，“我的意思是，傅巡太強了，強到只能仰望不能接近。可望不可及的商業天才，懂嗎！”
說着，秦季忽然嘆了一口氣，“真沒想到，傅巡會喜歡你這樣的。”
“我這樣？”江遲遲疑惑地看向他，“我沒什麽特別的。”
“實在要說，也許是因為傅先生和我都需要一個聯姻對象，而我又積極向傅先生展現了我的能力。”江遲遲回想了一下他和傅巡最開始的相處，說道。
畢竟，傅先生确實問過他，自己有何過人之處，能被傅先生選作聯姻對象。
他還十分認真地給自己制作了一份聯姻簡歷，着重強調了自己的能力，和他的公司能為傅先生帶來的利益。
現在的江遲遲還不知道，當時，傅巡根本只看了江遲遲寫的【生活習慣】部分。對于江總認真寫的大篇幅工作能力，以及能給傅氏集團帶來的助力，也就随意掃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因為你夠優秀，所以傅巡願意和你聯姻？”秦季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當然。”江遲遲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然呢？
“江遲遲，你确實很特別。”秦季說道。
“特別就特別在——特別地傻！”
“你說什麽？”江遲遲不悅地皺起眉，“你怎麽能說出和事實相反的話？”
江總這麽厲害，一點都不傻！
“你要是不傻，怎麽會相信‘傅巡和你聯姻是因為你工作能力強’這種傻X邏輯！”秦季恨鐵不成鋼，“這根本不可能，好嗎？”
“要麽就是傅巡早就看上你了，不然完全無法解釋！”
“是傅老爺子要求傅先生年內完婚，傅先生才恰好需要一個聯姻對象。”江遲遲十分認真地解釋道，“而我剛好向傅先生自薦，又用我的優點吸引了傅先生……”
秦季翻了個白眼：“個P！”
“不要說髒話。”江遲遲一臉正色，“再說，你這個季度的贊助費就沒了。”
秦季是秦家的老來子，本來就非常受寵，上面有兩個姐姐。現在，大姐和二姐掌管家業，秦季就負責到處浪，這幾年還自己搞了個樂隊玩。
樂隊燒錢得厲害，秦季又習慣大手大腳地花錢，兩個姐姐給的生活費只夠他自己吃吃玩玩，根本不夠樂隊燒的。
好在，秦季還有江遲遲這個有錢的發小。秦季硬是死皮賴臉地拉上江遲遲做樂隊的贊助人，美其名曰這是“這個世紀最有前景的投資”。
但這個過程并不順利。一開始，江遲遲公事公辦地讓秦季拿出完備的文件和策劃方案，還要開會讨論。幸好秦季臉皮夠厚，知道江遲遲心軟的弱點，硬是把向來認真嚴謹的江總磨得給他開了個綠色通道。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秦季十分不滿地撇了撇嘴，“你是金主爸爸，你說了算。”
江遲遲正要開口，手機卻忽然響起。
江遲遲摁下接聽鍵，“喂，傅哥？”
是傅巡！
秦季滿臉的“搞事搞事”，壓低了聲音對江遲遲說道：“是傅巡的電話嗎？”
“快，快和傅巡說，你現在正在外面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謝謝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