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仙君獸奴對對碰(二)
向隕天大捷回歸宗門, 受到門內弟子夾道歡迎。
他眉峰修長、神色矜持但不高傲,微笑着和弟子們揮手示意,盡顯首席弟子的風範, 看得首峰上的掌門長老們滿意點頭。
掌門掃過迎接向隕天的列陣, 忽然有些疑惑地側頭:“玄風,白墨怎地沒來,可是修行不适?”
玄風放下茶盞:“前兩日白墨說他在修行上有所進益,許是脫不開身。”
掌門點點頭又搖搖頭:“修行之事不可怠慢, 只是隕天到底是他道侶,又立下大功,不出來迎接總是不好。”
玄風欣慰地道:“門內能出隕天, 實是我雲鶴宗之幸。”
諸位長老紛紛點頭稱是, 還有人向玄風酸溜溜地道:“玄風師弟收了個好徒弟啊。”
玄風顯然十分得意, 看着向隕天的目光帶着一股熾熱, 口中自謙道:“僥幸罷了。”
……
陸迦坐在遠處的雲松上, 看着出盡風頭的向隕天, 做出了自己的評價:“實力一般。”
殺起來應該不難。
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确定是不是那個人。
秦非恕、周沛海, 都是小世界的主角, 占盡優勢和風頭。
陸迦漫不經心地折着松枝,忽然蹙眉。
向隕天遙遙地看了過來, 沖着這邊微微一笑。
陸迦挑起一邊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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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你了。】
“嗯,好歹是主角。”陸迦跳下雲松, 将松枝踩在腳下輕笑一聲, “希望他運氣能好一點。”
……
陸迦回到青竹峰不過半個時辰, 向隕天便來了。
他含笑走到陸迦面前, 眼神溫柔而熱烈:“白墨, 我回來了, 讓你擔心了。”
陸迦擡頭,發現向隕天的瞳孔和尋常人不同,帶着些微的碧色,宛如一潭深水,看進去竟然會令人産生迷離的暈眩感。
陸迦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他看了眼向隕天身後跟進來的人:“他們是誰?”
向隕天微微一笑:“給你帶的禮物。”
來人提着七八個大箱子,放下來挨個打開,大多數都是顏色各異的靈石、法器。
向隕天歉疚地道:“這個月本該好好陪你,奈何魔域入侵,帶了些禮物回來,希望你能喜歡。”
陸迦随手拿起一塊靈石,感應了一下裏面的靈力。
向隕天倒是很舍得,都是上品。
不過以向隕天的主角光環,靈石錢財都是随便奇遇就能得到的東西。
向隕天笑容愈發溫柔,走近想牽陸迦的手:“白墨,這一月我無時無刻都在想念你。”
要不是看過原著,陸迦真就信了。
陸迦不着痕跡避開向隕天牽過來的手,拍拍最後一口沒有打開的箱子:“這是什麽?”
箱子裏猛然傳來“咚”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要撞出來。
向隕天笑容微斂:“随手抓的獸奴,剛想要白墨幫我治療一下它,□□好了可以幫我們搭理一下藥田。”
陸迦輕輕挑起眉毛,知道裏頭裝的是誰了。
原著裏向隕天殺進魔域後,順手抓了個妖獸種回來。
妖獸種是魔域最低賤的種族,據說是魔族和妖獸的混血後代,天生血脈駁雜,就連化形都不能完美,總會留點妖獸的物件,導致很容易變得奇形怪狀、令人厭棄。
但向隕天抓回來這個妖獸種,樣貌卻很入他的口味,加上妖獸種低賤,耐力和恢複力都極好,最适合向隕天玩一些變态的花樣,反倒成了向隕天最常“臨幸”的對象。
這只妖獸種被向隕天滅了全族,被向隕天□□之後卻成了他最忠心的狗,全然忘卻仇恨和屈辱,只知道在向隕天身下求歡,甚至可以為了向隕天擋刀而死。
司白墨的父親,也就是上代掌門就是死在魔域的妖獸手中,向隕天卻要司白墨為妖獸人療傷,将妖獸人納為後宮,可見有多麽可笑。
陸迦頓時失去看一眼的興趣,轉身來到向隕天面前:“別動。”
向隕天看着陸迦湊近,眼神中閃過意外的笑意,低聲缱绻:“白墨,少見你這麽主動,果然也想我得緊?”
陸迦拍掉向隕天攬過來的手,和向隕天額頭貼在一起。
沒有靈魂的觸動,沒有熟悉的光明。
不是阿德爾。
陸迦說不上自己該松一口氣還是悵然若失。
往好處想,至少阿德爾沒有附身在一個人渣身上;往壞處想,就不知道阿德爾到底有沒有來到這個世界。
既然如此,向隕天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陸迦在向隕天要吻下來之前面無表情地退開,看着向隕天疑惑的表情,扯了個借口:“師父這兩日天天念叨你,你去看看他吧。”
向隕天微怔,随後臉上的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從剛才的溫柔缱绻摻雜了一絲暧昧和淫靡,帶着不為人知的隐晦禁忌。
“确實如此,師父思念我,我也該去安慰一下師父。”向隕天還不忘在陸迦面前演,深情道,“只是白墨,師父許留我促膝長談,我怎忍心讓你獨自一人?”
陸迦心裏想冷笑,敷衍地道:“無妨,來日方長。”
向隕天叫下人們把箱子都收拾好,出門之前還不忘回頭道:“白墨等我。”
陸迦看他禦劍飛走,才冷笑一聲:“等你有命回來再說。”
……
當天夜裏,陸迦用黑焰裹住全身,靜悄悄地潛入淩雲峰。
向隕天果然和玄風睡在了一起,陸迦潛入的時候,他們正在床上耳鬓厮磨,甚至陸迦打發過來的道童也夾在他們中間滿面潮紅、三人同樂。
“隕天,為師可還令你滿意?”
“師父自然極好,瓶兒也不錯。”
玄風嗔怪道:“偏你喜歡這些花樣,非要三人一起,讓我堂堂淩雲峰主人面子往哪擱?”
“師父方才不是享受得緊麽?将來若把白墨也拉來一起就好了。”
“貪心!你若真想,我可以助你……”
陸迦聽了兩句便聽不下去,手一動,黑暗頓時将淩雲居的卧房徹底籠罩。
來到高魔世界,陸迦的力量比之前解放了不知多少,神魂境的玄風一聲不吭便暈了過去,更別提幾無修為的道童瓶兒。
丹境的向隕天周圍瞬間蕩起靈壓,低喝一聲:“什麽人!”
陸迦懶得跟他廢話,手指一指,黑焰宛如流星,向向隕天襲去。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秒殺,黑焰在靠近向隕天時卻驟然消散。
陸迦皺眉:“嗯?”
他再次甩出更多的黑焰,将向隕天團團包裹。所有黑焰像上次一樣消散大部,只有很少一部分落在向隕天身上,灼出深可見骨的創口,疼得他呻.吟出聲。
陸迦像找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試驗着不同力量的黑焰對向隕天造成的傷害,并探索着那股神秘阻力的來源。
等向隕天奄奄一息後,陸迦得出了結論:這個世界在阻止他殺掉向隕天。
原因很簡單,按照原著設定,向隕天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道之子,這個世界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為了蠻族向隕天而誕生,自然千方百計護着向隕天。
氣運之說虛無缥缈,人力倒也不是不能勝天,但若是加上總系統的釘點……
陸迦看着全身焦黑的向隕天,感受到世界逐步壓迫過來的壓力,收回了黑焰。
還是得先把釘點□□。
向隕天虛弱地咳嗽一聲,擡起頭看着眼前那團被黑色火焰籠罩的身影。
太強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遇到最強的敵人!
魔域不是沒有強大的魔将,但從沒有任何一個像眼前的敵人一樣充滿了冰冷刺骨的殺意,讓向隕天幾乎提不起任何反擊的意志。
在魔域中至少是魔君級的人物!
這種人是怎麽潛入雲鶴宗的?又為什麽突然襲擊他?
向隕天心中陡然蹿起一絲火焰,眼神愈發明亮。
魔君級的高手殺他如碾草芥,對方卻始終沒有下殺手……難不成對他另眼相看?
向隕天艱難地咳嗽兩聲,試探着開口:“這位前輩,不知晚輩有何得罪之處,竟要前輩特意來到雲鶴宗?如若有誤會不妨直言,也免得前輩在雲鶴宗大動幹戈,被雲袖真人察覺。”
陸迦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怕他?”
向隕天心再次一提。
雲袖真人是雲鶴宗唯一的元神真人,也是修仙界的巅峰戰鬥力。如今修仙界,有元神真人坐鎮就算得上大門派,在魔域能對抗元神真人的也只有三大魔君。
向隕天心裏濾了一遍三大魔君的特征,感覺都和眼前之人對不上,語氣更加謹慎:“是晚輩冒犯了。那不知……”
陸迦一眼就看出向隕天內心在想什麽,冷笑了一聲,伸手淩空虛握,黑焰凝成大手,将向隕天掐着脖子提了起來。
“沒什麽誤會,就是看你不順眼。”
陸迦将向隕天狠狠摔在地上,本打算效仿之前對文和阗等人的做法直接廢掉向隕天,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這到底是個高魔世界,軀體損傷很容易修複,與其幫向隕天六根清淨,不如加速他的毀滅。
陸迦收回黑焰,略微沉吟,黑焰直接沖破淩雲居,在淩雲峰上空綻開。
黑暗而神秘的火焰玫瑰宛如最醒目的星辰,震動了整個雲鶴宗。
陸迦唇邊勾起一絲冷笑,在各峰長老過來之前消失無蹤。
……
孟長老這幾日一直在用神念夜巡,早早察覺到黑焰,第一個趕到淩雲峰。
淩雲居的上空已經被黑焰燒穿,能清晰地看到卧房的地方躺着的人——玄風全身光裸痕跡斑駁,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向隕天則宛如焦炭一般全身漆黑,倒在一旁不知死活。
孟長老倒吸一口冷氣。
各峰長老随後趕到,看到這一幕頓時吃驚萬分:“這、這是發生了什麽?”
“玄風師弟竟然——?”
“快看看向師侄的傷!”
……
陸迦第二日出門,特意打聽了一下昨晚的八卦。
“玄風師叔着實可憐,竟被魔頭辱了清白!”
“可嘆向師兄拼死護師,差點被那魔頭殺死。”
“也只有向師兄才能察覺到不對,打破魔頭法陣把長老們喚來了。”
“不知道玄風師叔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陸迦靠在竹籬旁,迅速明白了向隕天的手段:“把他和玄風的奸情栽贓給我,倒是個好辦法。”
畢竟昨晚他把向隕天燒得不成人樣,身上衣服沒了什麽的,完全可以用戰損來解釋。
玄風倒是舍得,連自己的名聲都願意不要,跟向隕天沆瀣一氣。
唯一的漏洞便是道童瓶兒。
陸迦一問,果然得知玄風道人身邊的那個道童慘遭魔頭殺害,長老搜魂都沒找回來。
魂飛魄散。
向隕天下手夠狠辣,哪怕是前一刻還在纏綿的情人,下一刻也毫不手軟。
陸迦臉上露出一絲譏諷。
這惹得一旁的師兄弟略微不滿:“司師弟,向師兄和玄風道長遭此橫禍,你怎能在此悠閑地幸災樂禍?”
陸迦看了他一眼,順着道:“我正要去看望師父。這位師兄怕是想岔了。”
另外一人熱心道:“玄風師叔一早就去了藥峰,司師弟可去藥峰連向師兄一起探望。”
陸迦輕輕挑眉,謝過他們,禦劍向着藥峰而去。
剛進藥居,便聽到裏面玄風悲戚戚地嘆道:“隕天,你為了為師至此,便讓為師來照料你吧。”
藥峰的峰主陸舟端着一匣藥膏走過來,皺眉道:“向師侄不是有道侶麽?你到底是向師侄的師父,讓白墨來照料更方便些。”
“白墨哪裏做得了這些事呢?”
玄風容顏憔悴,說到一半看到門口的陸迦,神色更加哀傷,“隕天能為我做到這種程度,為師又怎會拘泥這些俗禮?”
陸迦差點笑出聲。
确實不拘泥俗禮,都拘泥到床上去了。
向隕天看到陸迦過來眼前一亮,再次露出深情的表情:“白墨,幸好你無事。”
陸迦對着向隕天做不出令人牙酸的模樣,只得以袖掩面:“怎會傷得如此之重?”
更重點就好了。
陸峰主還以為陸迦在擔憂,寬慰道:“以向師侄的靈根、加上老夫的醫術,一年半載定然能還你一個完好的道侶。”
陸迦垂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難過:“隕天這樣,怕是得有個人好好照顧才行……可惜我這兩日修行出了些岔子,靈力收斂不住,怕擾了隕天養傷;身邊最靠得住的瓶兒送與師父,竟一起遭了橫禍。”
陸峰主有些擔憂:“什麽岔子,可有問題?”
陸迦乖巧道:“并無大礙,大約調理些日式就好。”
玄風眼前一亮:“既然如此,便讓為師來替你照顧隕天吧。”
陸迦擡眸看了玄風一眼,略略猶疑:“這是否太不尊重師父?”
“我待你和隕天如親生,哪有什麽規矩約束?”
看玄風語調愈發迫切,陸迦遲疑好一會,還是答應道:“那就麻煩師父了。”
玄風頓時露出笑容。
陸峰主微微蹙眉,總覺得有些古怪。
——玄風師弟怎麽回事,司白墨修行出了岔子他壓根一句話都不過問,這麽着急想要照顧向隕天?
不過想想玄風昨晚亦受了辱,或許是對徒弟有些依賴和歉疚,倒也不是大事。
陸峰主沒有多想,順口提了提:“既然如此,你們就在藥峰住下吧。”
玄風想着和向隕天私會,哪願意住在藥峰被陸舟盯着,眸光一轉,忽然看向陸迦,眼神中混雜了些不明不白的惡意:“淩雲峰暫時不能住人,我和隕天就住在青竹峰,更熟悉一些。”
陸迦眉尖輕輕一動,微笑道:“好啊。”
他求之不得。
……
向隕天和玄風搬進青竹居後,陸迦沒有留下陪他們玩宅鬥,特意去找了一趟掌門。
“你想把有魔君入侵的事情告知公開出去?”掌門皺眉,“這于雲鶴宗清譽怕是不好。”
“魔君何等威能,如今依然沒有揪出他的影子,與其擔憂門內清譽,更該擔心我各大仙宗的安危。”陸迦道,“按向隕天所說,這位魔君使一手黑焰,似是魔域又出了一位魔君……這等大事若不知會各仙宗,恐怕會釀出禍患。”
掌門嘆息一聲:“你說得有理,只是我們剛在魔域戰場得勝一場,隕天還是平定魔将的功臣,一轉頭就被魔君偷襲,豈不是大大挫傷仙宗銳氣。”
陸迦微笑道:“這倒是簡單——魔君地位與仙宗元神真人同等崇高,卻要親自來刺殺一個小小的丹境弟子,更重要的是還失敗了,說出去是我們的丹境弟子更丢臉、還是魔域的魔君更丢臉?”
掌門思量片刻,捋捋胡須贊同:“确實如此。本座這便靈書給青海、白鷺兩宗。”
陸迦滿意笑了。
掌門話鋒一轉,贊許地看着陸迦:“平日只當你對門派俗事不感興趣,沒想到現在也開始關心起來,果然是因為隕天?”
陸迦再次乖巧地道:“弟子與門派榮辱一體,自然會放在心裏。”
掌門滿意颔首:“俗事亦是煉心的一部分,修道不可固步自封,也得多多游歷見聞。既然你有心,青竹峰的事也莫要都丢給隕天一人。”
“那是自然。”陸迦含笑,“這次正是好機會。”
……
系統大惑不解:
【你為什麽要把向隕天吹捧起來?】
雲鶴宗肯定要瞞下玄風被辱這件事,那麽魔君入侵雲鶴宗真的就變成只為刺殺向隕天而且還失敗了。
這恐怕将會将向隕天的地位推得更高,比原著還要過分。
陸迦笑眯眯地在旁邊的青竹上敲了敲,聽着回響:“鮮花着錦、烈火烹油,捧得越高,摔得才越慘。有了。”
他找對竹節,手指一點在青竹上戳了一個洞,裏面“汨汨”流淌出清甜的竹酒。
陸迦翻手取出一只竹杯,接下靈氣四溢的酒水,“而且,也方便現在向隕天的姘頭們知道向隕天重傷這件事。”
【你要把他們都吸引過來?】
“當然,玄風一個人照顧向隕天多寂寞啊。”陸迦品了口竹酒,唇角勾起,“就是多點人才有意思。”
而且陸迦還有一個猜想。
這個小世界裏重要的角色不是向隕天的後宮、就是向隕天死掉的後宮。
阿德爾既然不在向隕天身上,很可能就在向隕天的某個後宮身上。
陸迦可不會容忍向隕天玷污阿德爾,哪怕阿德爾失憶了也不行。
“你怎能偷靈竹酒!”
旁邊有個聲音忽然不滿地叫道,“這是給向師兄特意準備的!”
陸迦回頭,認出這就是之前責怪他不關心向隕天的那個弟子。
他端詳着這弟子還算英俊的外貌,心中一動,将酒杯随手放下:“你叫什麽?”
那弟子一怔,随後有些不滿:“司師弟裝什麽傻,連我林白澤都不記得?”
林白澤。
這個名字陸迦還真記得,向隕天後宮裏出場早、退場也早的一個。司白墨修煉閉關時,向隕天閑來無事便挑了幾個顏值還過得去的弟子找找新鮮,林白澤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向隕天新鮮感一過,林白澤就被遺忘,直到結局全員被獻祭才提了一嘴。
陸迦看着林白澤,拍了拍袖口:“剛好,我正要找你。”
林白澤一怔:“司師弟找我做甚?”
陸迦靠近林白澤,右手搭在林白澤肩膀上,臉龐慢慢靠近。
看着陸迦的容顏逐漸逼近,林白澤臉上登時泛起一層紅暈,結結巴巴地道:“司、司師弟,這、這不……”
話還沒說話,陸迦眼眸中的火焰輕輕一挑,林白澤便雙目失神,老老實實站在了那裏。
陸迦先确認林白澤不阿德爾,随後手指點在林白澤眉心,靈力滲入林白澤體內。
跟着林白澤的靈脈循環一個大周天,陸迦微微眯起眼睛。
林白澤的靈脈中夾雜着一些若有若無的碧色光點。
這些光點細微得幾乎無法察覺,若非陸迦的真實力量遠超林白澤,恐怕根本不會注意。
這些碧綠的光點讓陸迦想起向隕天的瞳孔。
他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這就有意思了。
原著裏根本沒有說向隕天是怎麽讓那些後宮自爆的,真實化成這個世界之後,倒像是自己圓了個新設定。
陸迦想了想,撤回屬于司白墨的靈力,将黑焰化成絲,游入林白澤靈脈。
高魔世界,他對黑焰的掌控力度也高了很多,完全可以不對林白澤造成傷害。
那些碧綠的光點觸及黑焰,忽然像有神智一樣開始逃竄!
陸迦嘗試用黑絲擄獲一部分光點,旋即驚訝地發現那些光點瞬間被黑絲吸收。
在那瞬間,陸迦宛如盛夏飲了一口冰水一般,感受到無比的暢快。
陸迦毫不遲疑地繼續指揮黑絲,将林白澤體內所有碧色光點盡數吸納。
當他手指離開林白澤眉心時,林白澤發出一聲悶哼,茫然地睜開眼睛:“嗯?”
陸迦打量了一下林白澤,冷不丁問道:“向隕天受傷了,你要去看他嗎?”
“我看向師兄做什麽?”林白澤下意識說了一句,随後看清眼前的人是司白墨,臉色頓時漲紅,流露出又羞又愧的表情,“司、司師弟,我、我……”
陸迦眉尖輕輕揚起。
清理掉那些碧綠光點,林白澤對向隕天、對道德三觀的認知似乎恢複到了正常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