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喪屍異能對對碰（七）
陸迦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塗銘靈魂中正試圖喚醒塗銘的系統：“所以……其實系統是叛逆者的系統, 只是換了個宿主。”
系統感受到陸迦“看”過來的目光，微微心驚，很快冷靜下來：[你是什麽人, 我從未見過你這麽強大的叛逆者。]
陸迦饒有興趣地道：“你見過很多叛逆者？”
系統自知失言, 閉嘴不說話。
陸迦道：“讓我猜猜……塗銘對段恒說的話裏，應該有些是你們隐瞞的部分。比如叛逆者都是各自為營的孤膽英雄——實際上，站在叛逆者這邊的系統，是可以互相聯系的吧？”
系統又是一抖：[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陸迦歪了歪頭：“比如……你們從一開始, 就不想讓段恒活下去。”
[……]
“塗銘本質上是原裝的塗銘，獲得這個世界的記憶後，提前接近了除霜, 提前愛上除霜, 在得知段恒上輩子害除霜這麽慘之後, 早就下決心為除霜報仇了, 是不是？所以才不讓段恒和其他叛逆者聯絡, 就準備讓段恒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
系統無言以對。
陸迦再度捏了捏光球, 笑眯眯地道：“不過我很想知道, 你們打算怎麽解決這個世界必死的結局？”
系統沉默了很久, 才道：[只要拔出釘點不就可以了麽？]
陸迦有些意外：“你們能拔出那個釘點？”
連他都拔不起來，甚至都沒找到導致世界死亡的核心究竟在哪裏。
系統很警惕：[你想做什麽？]
陸迦攤開手：“我們的目的一致, 我也想拔出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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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有些懷疑地掃描了陸迦一會，确定他身上沒有任何和總系統關聯的氣息, 才不得不透露：[按我和塗銘的調查, 這個世界毀滅的元兇是制造殺毒藥劑時的原本取錯了。]
陸迦揚了揚眉。
[所有人都認為原本是隕石, 但其實原本應該是銀王。銀王是第一個喪屍, 是所有喪屍病毒的根源, 隕石中的能量更像是一種催化劑, 短時間內讓喪屍病毒沉寂，實際上經過能量聚斂後，會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
“類似于……異能升級？”陸迦猜測道，“相比喪屍病毒，異能才是來自于隕石的能量？”
[是。所以按照隕石原本制造的殺毒藥劑，一開始确實能讓喪屍回歸死亡，但喪屍并沒有真的死去，等一段時間重新蘇醒，被殺毒藥劑清除了異能的人類，只會迎來滅頂之災。]
陸迦點點頭。
這樣邏輯倒是合理了。
[按照我們的調查，釘點就在那塊隕石上，确保S1安全區順利取得隕石原本。只要将銀王生擒，用銀王的腦髓液等做研究……]
系統的話忽然說不下去了。
眼前的少年方才還笑眯眯的臉，現在漸漸染上了一絲冷意。
——剛才什麽話惹怒這個煞星了？
系統甚至能感覺到充滿毀滅氣息的黑焰的溫度都上升了許多。
不過只一瞬間，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好像只是它的錯覺。
陸迦若有所思：“你們說，釘點在隕石上？”
[……是。]
陸迦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忽然收回了黑焰，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系統茫然地看着陸迦突然消失，怔了好一會才趕緊嘗試喚醒塗銘。
這次塗銘終于被喚醒，意識還停留在剛才的試煉中：“除火呢？”
系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塗銘只覺得一陣寒意上身：“除火是比我們更強的叛逆者？你把釘點的位置告訴他了？”
[告訴他也沒什麽，銀王的強悍之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恐怕除火也打不過銀王。或許等他吃了癟罵我們還能跟他談一談合作的問題。]
塗銘擰緊眉頭，過了好一會，才道：“但前提是他不能傷害霜霜。”
[……你就只知道除霜了是吧？不要保護世界了？]
“霜霜是我世界的一部分。”塗銘語氣很堅決，“我不會犧牲霜霜。”
……
陸迦出了安全區，一路向南往隕石坑而去。
塗銘的系統說他們找到的釘點在隕石上，讓陸迦頗為疑惑。
難道他們沒有發現博物館化石上的釘點？
還是故意想引他去隕石坑，想借銀王的手殺死他？
無論如何，陸迦都有親自去看一趟隕石的理由。
深入喪屍潮中，能夠看到那些顏色各異的喪屍們聚集游蕩。陸迦甚至還能看到有成對的喪屍帶着幾個小喪屍一家其樂融融地啃食着一具人類屍體，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
【萬一你到了銀王那裏，看到銀王的老婆孩子……】
陸迦面無表情地道：“你又皮癢了？”
系統趕緊閉嘴。
說曹操曹操到，一道銀色的光輝出現在不遠處。
陸迦挑了挑眉，向那個方向走去。
依然是喪屍王打扮的銀王站在一處坍塌的牆壁上，赤紅的眼眸靜靜地看着陸迦。
以銀王為中心，周圍十幾米內的草木都已經徹底枯萎。
陸迦看了眼銀王身後延伸過來的枯黃痕跡，歪頭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容易讓人發現你的行動軌跡嗎？”
銀王瞥了他一眼。
陸迦笑起來：“足夠強大的話，痕跡只會讓人懼怕，不錯。”
敢于狩獵的人，也要面臨“獵物”的反撲。
陸迦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的郁氣稍稍消散，主動走近銀王。
愈靠近銀王，愈能感受到銀王周圍強大的能量壓迫。甚至陸迦不得不用黑焰護住自己，才能确保這具身體不會被銀王腐蝕。
銀王伸手按了按面具，那種壓迫性的能量忽然消失不見。
陸迦看了眼銀王。
看來這個面具還有壓制銀王病毒的作用。
從這種意義上看……銀王更像是一個被人為制造的人型病毒機器。
陸迦若有所思地看着銀王的背影。
銀王彎下腰，忽然伸手在陸迦脖子和肩膀上摸索了一下，确定他給陸迦的那顆石頭好好地挂在陸迦的脖子上，這才安心地放開手。
陸迦仰頭，拍拍他的胳膊，聲音溫和：“能帶我去隕石坑看看麽？”
銀王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就在陸迦以為銀王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的時候，銀王忽然彎下腰，一把把陸迦抱了起來。
兩米高的“巨人”抱着不到一米七的少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轉身向着喪屍潮的深處奔跑。
銀王的速度極快，奔跑在被雨林覆蓋的地表，宛如一只兇猛野蠻的獅子，橫沖直撞，驚得所有的喪屍生物紛紛躲避。
沿途遇到的喪屍看到銀王都會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對着銀王發出尖利的嚎叫，像是在對喪屍王跪拜。
風吹過陸迦的耳畔，将他的短發吹得獵獵作響。
論風景，這種程度在陸迦體驗過的各色世界中根本不算什麽；但因為是銀王抱着他在狂奔，陸迦竟然感覺十分刺激。
系統酸溜溜地吐槽道：
【要被搶去做壓寨夫人生小喪屍了你知道嗎？】
陸迦無視系統，只眺望着遠處。
銀王的速度極快，他已經隐約可以看到那顆為這顆星球帶來毀滅的隕石的影子。
越往前，大地上開始出現縱橫交錯的皲裂痕跡，草木也在逐漸減少，只剩下充滿了黑色質感的琉璃地面，帶着冷硬的深藍和紫色，宛如被冷卻的熔岩。
銀王再度向前奔跑了一段時間，終于慢慢停下來。
陸迦從銀王肩膀上跳下來，仰頭看着面前的隕石。
隕石坑的位置如今已經是一片大湖，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邊；湖水中沒有水藻、沒有魚蟲，清澈得令人無端産生寒意，一眼可以望到水底。
湖水中央隐約可以看到一顆巨大的黑色物體。
陸迦在湖邊走了幾步，謹慎地沒有下水，只轉頭看了眼銀王：“你平時睡在哪裏？”
銀王走到一處大地裂縫旁邊，忽然縱身跳了下去。
陸迦跟着一起下去，在這個裂縫下面，發現了一個小小的保護倉。
這保護倉明顯是三百年前的東西，僅能容納一個人躺入，電源、功能已全部失效，只剩下最基礎的遮風擋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隕石輻射，陸迦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過任何昆蟲，所以保護倉內雖然已破爛不堪，但意外地整潔。
陸迦放下了被系統激起的一丢丢“銀王兒孫滿堂”的擔憂。
他繞着銀王轉了兩圈，沉吟片刻，問：“你還記得三百年前的事情麽？”
從銀王的衣着、這個保護倉來看，銀王并不是被隕石波及、病毒侵蝕後殘存下來的喪屍，而是被刻意培植特訓成的人型武器。
至于喪屍病毒……陸迦拍拍銀王的胳膊。
在歷代嚴謹的作品中，喪屍病毒危機都來源于人類愚蠢的生化實驗。三百年前的科技已經發達到擁有近太空空間站城市，生化方面的研究自然也不會落下。
恐怕銀王就是當時秘密人體試驗的試驗品，因為隕石擊毀空間站，靠保護倉僥幸落在地面上沒有死，身上的喪屍病毒因此傳播開來。
從這種意義上說，隕石的力量确實應該和喪屍病毒無關，塗銘那邊的方向是對的。
但若是以犧牲銀王為代價……
陸迦擡眸看了眼銀王。
銀王專注地盯着他看，宛如捧着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
陸迦唇角泛起一絲笑意：“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銀王眨了眨眼睛。
陸迦從地縫中上去，來到了湖邊。
隕石的輻射極高，這片湖水恐怕早已經成了毒池。至少看起來銀王完全不肯往湖水方向走。
陸迦用黑焰護住全身，潛入了水中。
三百年浸泡沒有改變隕石的質地，黝黑中閃動着紫藍色的礦石光華，美麗又驚心動魄。
陸迦眸光亮起黑色的火焰，清晰地看到隕石上插着一根透明的長釘。
第二根釘點。
和之前的釘點不同，這根釘點在湖水中搖搖擺擺，似乎随時都可能脫落。
這代表它對應的劇情已經徹底脫軌，根本沒有後續。
塗銘沒有拔掉這根釘點的原因，應該是因為有銀王守在這裏……
陸迦沉吟片刻，伸出手，對着那根釘點虛虛一握。
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釘點便被輕松地拔了下來；拔下來之後的釘點也不像過去的釘點一樣尋找自己的軀體，安靜地落入陸迦掌心。
陸迦皺了皺眉，游回岸上。
銀王看到他上岸很高興，但頗為忌憚地後退一步。
陸迦用黑焰灼燒掉帶上來的水跡：“你怕這個？”
銀王點點頭又搖搖頭，似乎在表示他不害怕，只是不想接觸。
陸迦還記得塗銘的系統說過，隕石中的能量對于喪屍病毒來說是一種催化劑，能讓喪屍在一段時間的沉睡後升級進化。銀王在隕石旁邊沉睡了三百年，中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進化，才變成如今碾壓整個世界的強悍。
“我帶一點回去分析一下可以麽？”
銀王又點點頭。
陸迦笑了起來：“乖。”
他找出一個瓶子，倒了點湖水，随後轉頭問：“我要回去了，你呢？”
……
塗銘敲開陸迦的門時，陸迦正在做飯，開門的時候手裏還拿着鍋鏟：“誰啊？”
他看了眼塗銘，“你來幹什麽？”
塗銘道：“和你商量一下釘點的事情。”
陸迦揚了揚眉，讓塗銘進來。
塗銘看陸迦去廚房把火調小，聞着空氣中的香味，內心對系統道：“看來這個叛逆者的初始世界的科技水平比這裏偏低。”
[喜歡自己做飯而不是用全自動料理機的特征确實很像。]
“雖然這麽說……”塗銘沉默一下，“聞起來比料理機香多了。如果我們談得融洽，他會邀請我一起吃東西麽？”
陸迦清晰地聽完塗銘和系統的對話，無語地摘掉手套：“你來有什麽事？”
塗銘收起多餘的想法，坐下之後開門見山：“我想你應該已經見過銀王了。銀王的實力和帶着系統的我們比都不遑多讓，想要生擒銀王、拔出釘點，需要我們通力合作。”
陸迦伸出手，一根透明的釘子出現在他掌心：“你說的是這個？”
塗銘看着那根釘子，一時呆了。
隔了半晌，他才有些古怪地看着陸迦：“你竟然能繞得過銀王的感應？”
“有什麽稀奇？”
塗銘沉默了一下，之前的那些說辭忽然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陸迦笑眯眯地道：“你還能拿出什麽打動我的東西？”
塗銘聽出陸迦的言外之意，慎重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拔掉釘點還沒走，說明你在這個世界的目的還沒有達成；既然你願意見我，代表這個目的是我可以幫的上忙的；抛開叛逆者的身份，我的特殊之處無非是S1安全區……你需要S1安全區幫你做什麽？”
陸迦贊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掩飾：“我需要對于隕石、病毒以及博物館的頭骨化石的研究資料，還需要一間純粹由我掌控的實驗室。”
塗銘聽到最後又是一愣：“頭骨化石？它有什麽特殊的？”
陸迦看塗銘的神色，看得出他根本不知道頭骨上也有一根釘點：“頭骨化石對喪屍病毒有克制作用，你就沒有好奇過？”
“我分析過，頭骨中的物質除了針對喪屍病毒，沒有任何其他特殊用處。”塗銘搖頭，“我建議你不要在上面投入太多精力。”
陸迦揚了揚眉：“這你不用管。”
這些都在塗銘可以自主解決的範圍內，他一口答應下來：“作為報酬，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狩獵銀王。”
“哐啷！”
卧室裏忽然傳來一聲重擊的聲音。
塗銘的表情瞬間嚴肅，手指作出防備的動作：“是誰？”
陸迦咳嗽了一聲：“嗯，我的男朋友。”
塗銘：“……？”
還不等陸迦搪塞過去，銀王就從陸迦卧室裏走了出來，旁若無人地坐在沙發上，大有準備旁聽他們交流的态勢。
塗銘在銀王兩米高的身高和平平無奇的臉上打量了一下，眼中泛起一絲疑惑，卻沒往喪屍王的方向想，只詫異地看向陸迦，随後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謹慎地用手擋在胸前。
陸迦很想對他翻個白眼。
塗銘還沒和陸迦談妥，不想就這麽結束：“既然你家裏有人……我們換個地方聊？”
陸迦看了眼銀王，心知銀王既然出來，就代表他想聽，便道：“不用管他，我們繼續聊。”
塗銘吃驚，委婉地道：“這些事情不好讓外人知道。”
——系統、釘點、劇情，這些東西怎麽能讓小世界的人知曉？
銀王的臉色稍稍陰沉。
陸迦坐在銀王身邊，拍了拍銀王的肩膀：“沒關系，你看他個子高，其實智商有點問題，不會說話，也理解不了太複雜的話語。”
塗銘有些半信半疑，謹慎地打量着銀王，甚至還讓系統掃描了一遍，發現銀王對他們的話語反應确實很遲鈍，動作也很緩慢，這才勉強相信陸迦的話。
雖然不知道陸迦進入S1安全區才幾天就找了個大腦有問題的男朋友，塗銘還是暗示道：“S1安全區的法律法規很健全，誘拐智力殘障人員的責罰很嚴重。”
陸迦：“他追的我。”
“他追你就答應了？”
“我看他壯，床上應該比較給力。”
塗銘：“……”
塗銘揉了揉額頭，努力讓自己的自己的思維回到正軌。
既然陸迦不在意，塗銘便放開膽子認真讨論，只在心裏提醒自己回去要調查一下除火這個男朋友的身份。
“你們打算怎麽處理銀王？”
“銀王身上有這個世界最初的病毒樣本。按照我們對現有喪屍的解刨，喪屍病毒在腦髓液、脊髓液等位置産生的物質最類抗體。”塗銘道，“所以能生擒銀王最好，哪怕不能，也要注意不能破壞銀王的大腦和脊髓。”
陸迦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銀王。
銀王通過面具易容的大衆臉面無表情，只捧着小巧的水杯，慢悠悠地晃着，讓水杯中的水打轉出漩渦。
那邊塗銘還在繼續道：“銀王一直一個人呆在隕石坑旁邊，沒有和其他喪屍産生密切關系。依據目前對銀王的觀測，銀王的本能比較桀骜不馴，如果實在不好控制，可以考慮給他人工□□，讓他産下直系後代……”
“咔嚓！”
銀王手裏的杯子忽然被捏得粉碎，玻璃渣和水嘩啦啦碎了一地。
塗銘停下解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銀王。
時至今日，大多數普通人也或多或少有那麽一點異能，力氣大是最常見的那種，塗銘倒是沒覺得意外。
陸迦指揮智能掃地機器人來掃幹淨地面，一邊拿着紙巾幫銀王擦手，一邊對塗銘道：“你繼續，不用管我們。”
塗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總覺得有點古怪：“你男朋友不愛聽這些的話，不如讓他先去休息。”
“他聽不懂的。”陸迦笑眯眯地問銀王，“你知道人工□□什麽意思嗎？”
銀王面無表情。
陸迦轉過頭對塗銘道：“你看，他不知道。”
“……怎麽處理銀王還是等抓到他在說。”塗銘道，“你願意幫忙麽？”
“當然。”陸迦很肯定地回答，“但銀王的處理我要求擁有話語權。”
塗銘想了想：“沒問題。如果銀王人工□□培養出的後代，可以分給你一個。”
第二只杯子在男人手裏報廢。
陸迦熟門熟路地處理好，繼續和塗銘商議了各種細節，最後兩個人都很滿意：“那就這麽說定了。”
就在塗銘準備離開的時候，陸迦忽然叫住他：“等等，剛才我說的資料，能再加一份關于喪屍生殖能力的研究嗎？”
“當然。”塗銘有些不懂，“你要這個幹什麽？”
陸迦摸了摸下巴：“我只是有點好奇……喪屍能和人類上床嗎？”
塗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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