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法接受的操作士兵:皮膚還能像衣服……
将傷口沖洗幹淨,又拿着手電細細照了遍,确定沒有異物卡在傷口裏後,道:“有兩道傷口太深了,我要縫合起來。”
她目光落在他後背上,“肩胛這塊,要用刀劃開,将箭頭取……”
話還未說完,便見衛俊舉起手,反手抓住箭矢,猛地一用力,将箭頭拔.了.出來。
楊瑛傻掉了!
這是什麽操作?
不疼嗎?而且這樣會将傷口弄大的吧?
衛俊将箭矢扔在地上,道:“出家鄉前,嫂嫂賣了家裏的幾只羊,給我置辦了兩套絲綢做的亵衣。這樣,一旦被箭射中,傷害也小些,箭頭也好拔.出.來些。”
“那也不能這樣!”*
楊瑛有些生氣,“你簡直太亂來了。你們不是說,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嗎?你為何如此不愛惜自己?”
“戰場流血……”
衛俊話說了一半,對上楊瑛那略帶怒氣的臉,便覺這話說不出口了。
她生氣了……
他不知她為何會因為這個生氣。在他的認知裏,男兒是不該為這些小傷小痛矯情的。但是,對着那雙蘊含怒火的雙眼,這話便說不出口了。
自己不該讓關心自己的人惱火。
楊瑛起身,用生理鹽水沖洗幹淨傷口,見血不斷冒出來,更是惱火,“讓你亂來!傷口更大了,沒準還傷到了血管。”
拿出麻醉,道:“忍着,我這就給你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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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士兵大氣不敢出。楊瑛褡裢裏有乾坤這個事他們已經充分認知到了。但眼看着楊瑛拿着刀子在衛俊身上劃,又拿一個彎鈎一樣的東西在縫皮膚啥的……
媽媽呀!這還是無法接受啊!
這到底是什麽醫術?為什麽人的皮膚還能像衣服那樣縫起來?還有,這衛俊是不是太硬氣了?那一針針的,看着都疼哇!他居然毫無反應,媽媽呀,這兩人都是怪人啊!
衛俊也納悶。他能感覺到楊瑛在處理自己的傷口,可為何痛感全消了?
楊瑛也是初次面對這種被箭矢弄出的傷口。講真要不是她讀書時比較認真,功底還算紮實的話,這會兒面對這樣的傷口她就該抓瞎了。
箭矢射出的傷口與刀劍劃傷的不一樣,屬于貫穿傷。貫穿傷一般有兩個傷口,中間有窦道相連。如果只處理表面,就容易變成是表面傷口好了,而裏面卻易生出膿液。
而且鬼知道他這樣拔箭會不會有什麽異物留在傷口裏,而她又是沒什麽經驗的菜鳥,為了安全起見,她只能将創口弄大,擴大手術視野,對傷口進行徹底的檢查和消毒後,才進行縫合。
也得虧這箭射得還不很深,要再深些,就眼下這條件,想手術都難。畢竟她只是胸外科醫生,不是戰場急救醫生。
把傷口縫好,又擦上碘伏,貼上一塊紗布後,道:“你前面兩個傷口也不能不管。”
剛剛衛俊把箭拔了,因流血不斷,她只能将胸前的兩道傷口簡單處理。現在後面的傷口弄好了,自然要把前面的也處理了。
又上了局部麻醉,在衛俊震驚的眼神中淡定的将傷口縫合後,道:“你這幾日不能碰水,晚些時候讓人用清水給你擦擦身,避開傷口知道嗎?”
說着又拉起他的手,做了個皮試後,見無反應,便道:“再給你打一針破傷風針。這裏也沒條件給你挂水,等會兒先吃兩片消炎藥,等跟大兄彙合了,安定下來後再打消炎點滴。”
全是衛俊聽不懂的話,但衛俊是一個很好學的人。所以便問道:“破傷風……到底是什麽意思?”
楊瑛将針頭拔出,用酒精棉花擦了擦,又按了按後道:“你可以這裏理解,一般和創傷有關*的傷口都可能被污染,如果不好好處理,會沒命的。”
“所有受了傷的人都可能感染?”
衛俊的一個同鄉忍不住驚呼,“那俊哥,咱們很多兄弟受了傷死了,是不是因為這個?”
衛俊蹙眉,沒回應同鄉,反是問道:“如果感染了會有什麽症狀?”
“症狀有很多,一般為全身乏力、頭暈、局部肌肉發緊、咀嚼困難等。”
衛俊沉默了。
過了許久,才輕聲道:“玉貞所學果是與常人不同。”
說罷便是低低嘆了聲。嘆息滿含遺憾,似是替故去的同鄉戰友而惋惜。
“所以你以後可別亂來了。”
楊瑛道:“不要仗着自己身體素質好就瞎搞。像你剛剛那樣,就很危險。還有,你們都記住了,傷口要像我這樣處理。如果沒有我這些東西,也可以用酒來消毒清洗傷口,一定要将傷口裏的異物都拿出來。幫忙的人手也清洗幹淨,用酒消毒一遍,這樣戰場上活下來的概率也會大些。”
“多謝先生指點!”
一群士兵齊聲喊着,彎腰給楊瑛行禮。技多不壓身,保命的法子教給大家,怎麽行禮都是不為過的。
楊瑛擺擺手,從自己空間裏拿出一套春秋男款的睡衣長袍,道:“俊哥,你先穿上吧,別着涼了。”
說是睡袍其實就是毛巾浴袍。不過這種睡袍很像古人穿的袍子,所以衛俊倒也沒費功夫便自己穿上了。
柔柔的,軟軟的,與麻布不同,這種沒見過的布料不但軟還很保暖。果然,楊瑛出手就從來不會有差的東西。而衣服上的還有縫了兩個小小的布袋,衛俊知道這叫口袋,跟楊瑛衣服上的東西是一樣的。
他經常看見楊瑛将一些小東西放口袋裏。看來山裏高人都很實際,任何設計,哪怕是一件衣服也很講實用。
深藏青色的睡袍穿在衛俊身上,楊瑛忽然有點不敢看他了。
雖然他将衣服系得緊緊的,但因着這是浴袍,所以內裏風光還是露了些出來。他脖子修長,皮膚也白,轉動間,甚至能看到紗布裹着的胸肌。楊瑛只瞄了一眼,便覺有些心虛。
果然是姿顏雄偉的人,這身材也太好了些。看了一眼還想看,眼睛有點控制不住。她心裏發虛,暗暗思忖:眼睛怎麽不聽使喚了?難道自己是隐藏的L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