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垂死病中驚坐起
司機保镖來的及時,闵姜西也沒有被這點小插曲影響心情,來到秦家,昌叔一如既往的站在門口迎接,把人送上二樓才走。
闵姜西進了秦嘉定的房間,習慣性的打開客廳窗簾,來到他卧室門口敲門,敲了半天才有人應,簡短的一聲:“進。”
闵姜西推門而入,房間光線昏暗,她立馬心生警惕,以為臭小子又要搞什麽鬼,結果定睛一瞧,是某人還沒起床。
闵姜西先開了窗簾,随後走至床邊,語帶探究的問:“今天又玩什麽把戲?”
秦嘉定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閉着眼睛,慢半拍回道:“不上課,你走吧。”
明顯有氣無力的聲音,闵姜西神色微變,“你怎麽了?”
秦嘉定一聲不吭,她遲疑兩秒,還是伸手撥開他額前的劉海兒,貼了上去,他似是吓了一跳,蹙眉的同時睜開眼睛,偏頭道:“幹什麽?”
闵姜西收回手,“還好,不是發燒。”
秦嘉定口吻不善:“誰讓你碰我的?”
闵姜西面不改色的說:“你不舒服,我幫你叫昌叔過來。”
秦嘉定很虛,硬提着中氣說:“不用你管,你走吧,就說我今天不想上課。”
闵姜西見他說兩句話臉都白了,孩子再精,病裝不出來,她出聲道:“不舒服怎麽不說,你家有家庭醫生吧,都不用你起來去醫院,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秦嘉定眉頭緊蹙,白着臉回道:“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了不用你管。”
她能不能少點兒廢話,也讓他少說兩句話?
闵姜西站在床邊,直勾勾的盯了他幾秒,“你怕打針還是怕吃藥?”
秦嘉定倆眼一閉,用蹙起的五官來表達此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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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問:“前天還好好的,你這兩天幹什麽了?”
秦嘉定不理她,她轉身往外走,才走兩步,身後傳來臭小子的聲音:“你去哪?”
闵姜西轉身說:“去找昌叔。”
秦嘉定垂死病中驚坐起,白着臉道:“你要是敢多話,我保證你以後雞犬不寧,別想在我家待着!”
闵姜西看着他,他以為她會生氣,結果她很輕的撇了下唇角,說:“快躺下吧,我怕你下一秒就暈過去。”
秦嘉定撐着身體不肯躺下,臉色越發的白,顯着眼底泛紅。
她出聲道:“我不告訴昌叔,也不叫醫生,你睡吧,我走了。”
眼看着闵姜西離開,秦嘉定重新倒下,頭暈目眩,閉着眼睛還眼冒金星,難受的要死。
昏昏沉沉中,有人喊他,“秦同學。”
秦嘉定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費力的睜開眼,縫隙中瞥見闵姜西站在床邊。
“你怎麽還沒走?”他沒力氣,聲音顯得底氣不足。
闵姜西拉了把椅子坐下,又從旁邊床頭櫃上端起托盤,拿低了給他看,“起來吃點東西,你想先吃水果粥還是蔬菜餅?這個涼菜很好吃……”
秦嘉定餘光瞥了一眼,蔬菜餅煎的金黃,兩盤小菜綠油油的,粥裏面不知道放了多少種水果,五彩斑斓的顏色……他本是煩躁排斥,莫名的就有點兒開胃了。
闵姜西跟他相處一個禮拜,差不多快要把他看透了,放下托盤,她擡手要扶他起來,秦嘉定立馬蹙眉,“不用你。”
說着,他撐起仿佛一百二十歲的身軀,艱難的坐起來,闵姜西幫他墊了個枕頭,把托盤遞到面前,“想吃什麽自己拿。”
秦嘉定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盯着她問:“你告訴別人了?”
闵姜西說:“沒有。”
“那你哪來的吃的?”
闵姜西說:“我做的啊。”對上他完全不信的目光,她坦然道:“我下樓跟昌叔說,你今天給我出的新難題是做飯,昌叔完全沒懷疑。”
秦嘉定看不出破綻,只能生問:“真的?”
闵姜西說:“我就算明天去你們家後院種地,只要說是你讓的,你們全家也不會有一個不信。”
秦嘉定聞言,這才不情不願的拿起碗,喝了一口水果粥。粥裏面放了蘋果,梨子,草莓,猕猴桃和橙子,不光看着顏色漂亮,口感也是酸酸甜甜,他本想嘲諷幾句,愣是有心沒機會。
闵姜西坐在他旁邊,随口道:“生病怎麽能不說呢,不告訴外人,也要告訴你爸,不然你有個頭疼腦熱,他不得怪所有人?”
秦嘉定道:“他不在家。”
闵姜西說:“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就好了。”
秦嘉定低着頭道:“是你想見他吧?”
闵姜西始料未及,瞬間無語,邊笑邊說:“行行行,當我沒說。”
秦嘉定一口氣把水果粥全都喝完了,這才覺得身上有點兒力氣,他沒吃飽,接着吃蔬菜餅,就着闵姜西安利的小涼菜,越吃越香。他不懷疑這頓飯出自誰的手,家裏廚師從來沒做過這些,更不敢用哄孩子的小瓷碟裝來給他。
飯才吃到一半,秦嘉定瞥見闵姜西從包裏拿出便利簽和中性筆,寫下了一串號碼,放在床頭櫃上,擡頭道:“我下午還有課,不能在這兒陪你了,你要有什麽事需要我,給我打電話。”
秦嘉定偷着瞄了眼時間,這才發現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垂着視線,他不甚在意的道:“走吧,我能有什麽事需要你幫忙。”
闵姜西起身,淡笑着道:“吃完好好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來到樓下,昌叔趕忙迎上前,小聲問:“怎麽樣?”
闵姜西說:“吃了。”
昌叔感激的說:“多虧了闵老師,費工夫把藥磨碎,還親手下廚……”
闵姜西笑說:“沒事的,下次他再游泳着涼,你們就用這法子對付他。”
昌叔送闵姜西往外走,邊走邊道:“您勸他聽,我們根本勸不動。”
出了門,闵姜西道:“您回去吧,我走了。”
昌叔笑着颔首:“謝謝闵老師,明天見。”
坐在賓利車裏,闵姜西難免出神,想着秦家偌大的房子,七八口伺候的人,可卻連孩子生病都照顧不好,不是不周,而是壓根兒不知道,秦嘉定任性是其一,歸根到底,還是親人的疏忽吧。
最近幾次來,她都沒有看到秦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