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撲朔迷離
白岸汀再次醒來時,是在豐苑的床上,而且據翠兒說自己昨天睡的很早,她還有點不放心,親自看了才吹燈的。難道昨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夢?可是後腦勺的悶痛又在提醒着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她記得當時看見瑞香消失在屋子裏,然後就沒有知覺了,應該是被人打暈了。難道是因為她發現了什麽秘密,所以對方才打暈了她,可是既然怕走露風聲為什麽不幹脆殺人滅口呢?只是簡單的打暈她。她有點看不懂這個幕後人的想法。
擔心着白扶雨和江氏,白岸汀顧不得後腦的疼痛趕去慧苑。因為找不出原因,白扶雨的病只能這麽拖着,且有加重的趨勢。這樣一來,讓白府上下都惶惶不安,如果白扶雨真的有是什麽不測,對于白府一定是山崩地裂之勢。江氏中年得子,驟知噩耗傷痛過度,不過一夜就仿佛蒼老了不少。白岸汀到時,白敬業正陪着一看就是憔悴過度的江氏照顧小扶雨,見到白岸汀點了點頭。白敬業旁邊站着柳姨娘,神色恭敬讓人挑不出差錯。雖然知道這個場合她出現時應該的,但不知為何白岸汀總覺得這件事好像和柳氏脫不了關系。
看到白岸汀探究的目光,柳氏富含深意的一笑再無他話。
白岸汀垂下眼眸,在心中冷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柳氏這個女人确實不是個草包,上次大意的被自己抓住了把柄之後确實收斂了不少,溫柔小意,若不是自己早知道她的本來面目大概也會被迷惑吧。所以要說扶雨這次出事和柳氏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怎麽也不相信。
看到白扶雨好像稍稍好點,白敬業讓衆人都散了不要打擾白扶雨休息,只留江氏在一旁照看。
白岸汀與柳氏同走,黑眸中蓮花微斂:“姨娘覺得四弟這病怎麽說?”
柳氏皮笑肉不笑:“姑娘這話問的,妾身又不是大夫怎麽懂這看病的事,不過妾聽說王大夫來看了也沒主意,只怕要預備着了……”
白岸汀聽了,火冒三丈,不怒反笑:“預備什麽?元娘倒不懂姨娘這意思。依我看四弟不是那沒福之人,這病不過是小兒偶感,不過幾日必定好的,只是大夫們過于緊張了。”
柳氏側過眼,笑得很是燦爛:“妾也是這樣想呢,如此,妾就等着好消息了。啊,對了,妾那裏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能陪姑娘說話了,先走一步。”
白岸汀看着柳氏搖曳生姿的背影,幾乎揉爛了手中的帕子。現在她可以确定這件事柳氏參與了,不然她試探時柳氏不會表現的那麽淡定。可是四弟的病究竟是怎麽來的,她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對了,她差點忘了一個人,也許可以從她那裏探聽到什麽。
白岸汀讓翠兒去管家那裏把瑞香從前院調到豐苑來。瑞香來時,白岸汀正在喝茶,黑眸垂下讓人看不清神色,面前還擺着兩只烏黑的匣子。
白岸汀見瑞香沒有得到自己的吩咐也并沒有驚慌,看來确實是被調教過的,只恨自己之前沒有看出。放下杯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冷問道:“你知道今兒個我喊你過來為了什麽嗎?”
瑞香擡起一直低着的頭,迅速掃了白岸汀一眼:“奴婢不知。”
白岸汀淺笑:“我這人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裝傻,我也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直說吧,我昨天在莫氏舊宅看見你了,我猜你大概是有人安插在莫氏身邊的棋子,只是我還不清楚你們下一步的動作以及你真正的主子是誰。”
白岸汀敲了敲眼前的兩個匣子:“看到我面前這兩個黑色的匣子了嗎?它們都是為你準備的,一個是百兩銀票,一個是七日散。如果你乖乖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這銀票就是你的,而且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不過如果你硬要死守秘密,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啊,差點忘了告訴你,這七日散是我從西域商人那裏買來的,據說服用之後會逐漸全身潰爛,腥臭無比,直至第七日膿血流盡而死。這份禮物你可喜歡啊?”
瑞香聽了白岸汀的描述,身子一閃差點站不穩。盡管敢背地裏陷害主子也算是個膽大之人,但是和有過前世那種極度絕望經歷的白岸汀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及,白岸汀淺笑,讓翠兒好生扶着瑞香,別真的吓軟到在地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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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卻推開了翠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臉驚恐的說道:“姑娘饒命,我說,我什麽都說。”
白岸汀黑眸中蓮花微動,淡淡的笑了:“這不就是了,早點說你我都省事。”
瑞香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細細道來:“奴婢進府不久常受到欺負,後來有人托二門上的小順子接濟奴婢,奴婢感恩就認了主子,只是這個主子卻從來沒有告訴奴婢他叫什麽,而且也不安排奴婢做事。直到那年莫姨娘進府,奴婢被安排到莫姨娘身邊伺候,這才逐漸收到消息在莫姨娘的飲食上動手腳使莫姨娘不孕……”
白岸汀皺了皺眉,打斷道:“這麽說來,莫姨娘的死和你也脫不了關系,或者根本就是你害死了莫姨娘。”
瑞香身子又是一抖,顫聲道:“是,是奴婢在莫姨娘的衣服上灑了千日醉,但是奴婢本來不想殺人的,奴婢只以為那藥會使人起疹子,卻不知道莫姨娘會自殺。”
白岸汀看她神色痛苦,不像在說謊,緩和了語氣:“行了,我信你,你繼續說。”
瑞香感激的看了白岸汀一眼,繼續道:“後來,莫姨娘死後奴婢被安排到前院本以為主子再也沒有吩咐了,誰知前天突然接到通知讓奴婢昨天到舊宅,具體是什麽內容小順子也沒有說。”
白岸汀皺眉:“可是昨天我跟着你進去之後,根本沒發現你,難道你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瑞香垂下眼眸:“那是因為那房裏有個暗道,可以直通前院,是奴婢主子告訴奴婢的。”
白岸汀把玩着茶杯若有所思:“這個院子不是白敬業建的,而是買的臨時的,之前的主人也是個侍郎,只是沒想到會讓瑞香的主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