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批評
回藝人部的路上，莊焱看了眼時間，發現時間已經八點過五分，他遲到了。他剛才光顧着和姚麟安說話，居然一時忘記了時間，實在太不應該。莊焱一邊小跑回去，一邊把手機塞回了衣兜裏。
果然，文璇已經到了，正站在費陽的桌邊，應當是在等他。
文璇這種在業內赫赫有名的經紀人，長什麽樣并不是秘密，就連莊焱這種從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學生都認識她的臉。
親眼目睹文璇的身姿，莊焱倒覺得她比網上看到的更具氣勢，有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
莊焱感覺自己大概要挨罵了，但是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只好老老實實地走向文璇身前，停下。
“文姐，我就是莊焱。”他微微垂着頭，像個乖乖認錯的孩子，“我遲到了，抱歉。”
莊焱沒有說前因後果，只是道歉。文璇等了一小會兒，也沒等到他的下文，倒是有些意外。
她眉梢一挑，問到:“你說完了？”
“說完了。”莊焱點點頭，便不再作聲。
文璇不是第一次遇到遲到的藝人，但根據她以往的經驗，對方一般會百般找借口開拓，解釋一長串來證明遲到是因為不可抗力而并非是自己的錯，老老實實認錯不為自己辯解的人，的确是很少見。
費陽也說剛才莊焱還在這裏，可能确實是被什麽事絆住了。
“下次注意。”文璇的時間也很緊張，并不欲過多地追究。
她知道藝人之間一直都在流傳着她脾氣不好非常可怕的說法，她自己也苦于和手上帶的藝人關系略顯疏遠，既然就要帶新人了，她也考慮着要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作風。
如果讓藝人對她太恐懼，可能就會下意識地去隐瞞一些很關鍵的事情。這種隐瞞不暴露出來的時候沒事，等暴露出來，可能就會給她、給公司帶來大麻煩。
莊焱趕緊道：“謝謝文姐！”
“小子，你可真幸運！”費陽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笑道，“平常文璇都會讓遲到的人寫檢讨的，看來她還挺喜歡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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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璇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把你嘴閉上。”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再聊。”她轉而向莊焱道。
兩人找了一間讨論室坐下。
文璇在沙發上落座，莊焱則十分自覺地去倒了兩杯黑咖啡，才坐下。文璇擡頭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孩子倒是挺懂事。
“我知道你是林總的人。”文璇說話很直，她向來懶得拐彎抹角，“但還是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莊焱聽到這話，知道文璇這是要提點他了，忍不住把身子坐得更直了一點，做出認真聽講的樣子。
雖然他和林蔚南還什麽都沒發生，但他已經成了別人口中的“林總的人”了，怎麽想都是他更占便宜。莊焱悄悄分了一下神。
文璇繼續道：“林總這人玩得開，身邊不止一個你，不要覺得自己很特殊所有人都該給你關照，明白麽？”
不止他一個，莊焱倒是知道。但是具體到底有多少個才會讓文璇如此熟練地說出這種話啊！
莊焱抿着唇，用力點了下頭：“您放心，我會盡量不給公司各位添麻煩的。”
“嗯。”文璇淡淡地應了一聲。這種口頭上的保證她也只是聽聽而已，畢竟林蔚南之前養過的人，也有不少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事兒逼得不行的。
一想到她一直以來都在給自家老板收拾爛攤子，文璇的心情不由地又變差了點。
“這兩天公司裏就會給你安排助理的，你暫時還沒接到工作，就先只要一個吧。”文璇呷了一口咖啡，問，“你要男助理還是女助理？”
莊焱想了想，他不太擅長和女孩子相處，便回答說：“我要男……”
“女助理吧。”沒等莊焱說完，文璇就已經替他做好了決定，她注意到莊焱正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便解釋道，“你不是同性戀麽。萬一跟男助理搞出什麽來了，林蔚南要找我麻煩的。”
……好像有點道理。現在文璇費陽，包括林蔚南自己，都以為他們已經滾過床單了，那他不是同性戀又是啥呢。
莊焱只好說：“您說得對，那就要女助理吧。”
說完莊焱才意識到，文璇剛才好像直呼了林蔚南的名字，而且聽她提起林蔚南的語氣，很明顯并沒有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上司，兩人之間的關系不太像上下級，更像老熟人。林蔚南和費陽之間也是如此。
文璇道：“還有些事，我要問你。”
“您問您問。”莊焱立刻說。
“你現在談戀愛了嗎？”文璇問。
莊焱本想回答說沒有，但又想起林蔚南要他假裝男朋友來着，便模棱兩可地說：“……算有吧。”
“什麽叫‘算有’？”文璇反問，“說清楚一點。”
莊焱支支吾吾地說：“就是、我跟林總……算是有在談戀愛吧？”
文璇看莊焱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憐憫。她想，林蔚南這個滿身爛桃花的風流敗類又毒害了一個單純的好小孩。
“孩子。”她居然不自覺地用了長輩關心後輩的語氣，“你知道他身邊還有其他人吧？”
莊焱點點頭：“知道的。”
“那你也應該知道，至今為止他身邊換過多少個人。”文璇微微蹙眉，“勸你還是不要對你以為的這段‘感情’太認真。”
盡管文璇說話同他說話時表情很嚴肅，但莊焱還是看得出來，文璇這樣說是想提醒他不要陷進去。
可莊焱也沒法告訴她其實是林蔚南要跟他假裝談戀愛，便只能幹巴巴地說了句“謝謝您的提醒”。
文璇無聲地嘆了口氣，說：“算了，不說林蔚南了。說說你的事情。”
“雖然你現在已經簽約了，但作為演員的基本功是不能落下的。公司有專門給新人演員開的表演班，你要去上，除此之外，聲樂班你也要去上，以免今後需要唱影視劇OST的時候露怯。”文璇抿了口咖啡，繼續道，“年內我會給你接一些簡單的工作，讓你先熟悉一下片場的環境，也會給你提供一些試鏡機會。反正鑫藝的金字招牌擺在那裏，肯定是不會讓你像以前一樣遭受冷遇的，但能不能從導演和制片那裏争取到機會，還是要看你自己。等你有了作品之後，就會安排你去上演員綜藝，也不必拿多好的名次，刷刷臉、展露一下演技就夠了。公司會制定适合你的營銷策略，幫你開辟前路。”
莊焱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附和。
“但是在這個圈子裏，小紅可以靠錢靠人脈靠資源，可大紅就只能靠命。”文璇道， “能走到哪一步，還是要看你自己。”
文璇手上帶了好幾個藝人，其中還有正當紅的廖松語，時間非常的緊。和莊焱聊了還不到半個小時，便起身準備離開。
“我比較忙，沒辦法把手頭的藝人全都顧到，所以除去特別重要的工作，平常都是你的助理陪着你。”文璇和莊焱互換了聯系方式，又道，”我會給你安排比較有經驗的助理，你有不懂都可以問她。等我安排好之後，就把她的聯系方式推給你。你先在公司裏等一下，待會兒你助理會帶你去公司裏各處轉一下，熟悉環境。”
于是莊焱就依言在公司裏等着，差不多一刻鐘後，文璇就把助理的聯系方式發給了他。莊焱看着聊天窗口裏那個賬號的頭像，總覺得有點眼熟，正要點開去申好友，就聽見身後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
“莊焱，好久不見啊。”
莊焱轉過身去，望着面前紮着馬尾、露着笑的女人，愣了一下：“……學姐?!”
作者有話說：
林總跟他的得力屬下們關系都還蠻好的w
明晚還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