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線索
吃過午飯，費利和小布就去了鑽達公司。
遠遠的看到了鑽達公司，小布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費利拉住了她。
小布看向費利的眼神有些疑惑，費利笑了笑，走到了鑽達公司門口對面的雜貨攤前，彎下腰來問看攤的老大娘：“大娘您好，請問您這幾天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灰色大衣、褐色卷發的女人？”
看攤的老大媽看了看費利，警惕的往一旁退了退，搖搖頭說：“沒有。”
費利覺得有些挫敗，明白了的小布忍不住笑笑，把費利推到一邊，掏出五塊錢說：“大嬸，你別理他，給我一個面包，三塊五的就行，”
看了看小布可愛的臉，老大娘感到很親切，臉上也有了笑模樣，說了句“好”，就把面包遞給了小布。
老大娘找錢的當空，小布湊過去問：“大嬸，您看人家打聽人也挺不容易的，您幫着想一想，就那個鑽達公司門口有沒有他說的這種女人啊？就前天。”
老大媽倒是認真想了想，過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這人來人往的，我老婆子年紀大了實在是記不住，你再去問問別人吧。”
說着，老大娘就把一塊五遞到小布手裏，眼神裏還帶着歉意。
“這樣啊，謝謝您。”小布有些失望，接過了錢，回到費利身邊。
“沒想到你和老太太打交道有一套。”費利有些驚奇的看着她。
“什麽話？”小布不高興的崛起嘴，“起碼我還問出來了。”
“你問出什麽來了？”費利問。
“這個……”小布有些尴尬，“老人家年紀大了，什麽都不記得。”
費利笑笑，也沒再跟小布糾纏，聳聳肩，轉身向鑽達公司的方向走去。
一樓看門的保安大哥看了費利和小布一眼，問：“你們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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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來調查你們懂事長和總經理的這個案子的，”費利說，“請問你前天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着灰色大衣、褐色卷發的女人？有記錄嗎？”
保安略顯尴尬的說：“每天往來這麽多人，我怎麽可能個個都記得？就算登記也不是每個人都登記的。”
“這不是規定嗎？”小布問。
“規矩是人定的，”保安說，“來看閨女的、來找親戚的，總不能個個都登記。記了也沒什麽用。還有些大人物糾纏的緊了，說不定發起脾氣來，這份工作就沒了，誰沒事找那個晦氣。”
費利有些無奈的摸摸額頭說：“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印象？”
保安有些為難的皺眉說：“真想不起來了，我看你們也別為難我，上去問問別人呗。”
費利點點頭，轉身要進電梯，頓了頓，他回頭問保安：“請問，五樓是什麽地方？”
“五樓？”保安有些奇怪，“五樓是後勤部和業務部，後勤部是負責打掃衛生啊，文具啊，倒垃圾什麽的，業務部是負責營銷的……怎麽？是不是跟業務部的小妞們有關系？那有幾個還真漂亮……”
“咳咳！”費利無奈的打斷他，“我是上次不小心走錯了樓層，所以随便問問，跟她們沒關系。”
“這樣啊？”保安大哥看着有點失望。
走到電梯門前。費利突然頓住了。
“垃圾……”費利喃喃自語的說着，摸了摸下巴。
“又在想什麽呢？”小布拽拽費利的袖子，“說說看。”
“沒什麽。”費利搖搖頭。
小布鄙視的看了費利一眼，氣呼呼的別過頭去。
電梯很快到了十六層，費利和小布下了電梯。
走出電梯間就是走廊，左側走廊的盡頭是上次詢問女秘書和葉女士的房間，右側的盡頭則是案發現場總經理辦公室。可能是因為發生了案件的緣故，現在雖然是上班時間，走廊裏卻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
費利皺皺眉頭，走過去一個個擰着各個房間的門把手，等擰到第三個房間，門才是開着的。
這是個小小的辦公室，辦公桌前坐着一個戴着眼鏡的長發女孩，見到費利和小布吓了一跳，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
“請問你們是來抓……呃不……是來找吳秘書的嗎？”女孩慌張的扶扶眼鏡，“她有事出去了……”
“你誤會了。”費利把小布拉進屋來，随手關上門，轉身對女孩安撫的笑了笑說，“我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哦……”女孩眨眨眼，看起來有些緊張，“那你們……你們坐吧。”
接着，她從旁邊搬來兩把椅子，讓費利和小布坐下，然後自己坐在自己的旋轉椅上，雙膝并攏，将椅子微微旋轉調向費利和小布，深吸了一口氣說：“有什麽要問的請問吧。”
被女孩誇張的表現逗樂了，費利忍着笑說：“我只是想問問，前天上午--也就是案發當天上午的九點左右，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灰色大衣、褐色卷發的女人？”
“灰色大衣、褐色卷發？”女孩清秀的臉蛋微微皺起來，邊回憶邊說，“好像是有這麽個女人，可是我沒什麽印象……”
“你再仔細想想。”小布說，“”你再見到她能不能認出她來？
“是有這麽個人，可是我記不住她長什麽樣子……”女孩為難的搖搖頭，“她沒說什麽話，就和吳秘書說了一句和總經理約好了談業務，然後就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我猜有可能是總經理認識的人……她的穿着和打扮都有點土，沒什麽特點，我對她實在沒印象……”
費利輕輕摸着下巴想了想，點了點頭，接着問：“你是吳秘書的同事？這是她的辦公室？”
提起吳秘書，女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點了點頭說：“是的，這個辦公室只有我們兩個。”
敏銳的抓住了女孩臉上的那一絲表情，費利看着她問：“那，你覺得吳秘書是一個怎樣的人？”
女孩愣了愣，眼神移開不再看着費利，說話的聲音降低了兩度說：“我和她只是同事，不怎麽熟……”
“你和她在同一個辦公室，而且這個屋裏就你們倆人，你們怎麽可能不熟？”性急的小布很幹脆的說，“你有什麽就說什麽吧，都現在這個地步了，沒什麽必要再藏着掖着。”
那女孩看了看小布，扶了扶眼鏡，嘆了口氣說：“我不喜歡她，她人不怎麽樣。”
費利挑眉看着她問：“為什麽這麽說，有什麽原因嗎？”
出人意料的，長發女孩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憤恨。
“我讨厭她。”女孩的聲音突然變得沉悶而悲憤，“吳莉莉她仗着自己是總經理秘書，又與總經理和董事長都有那種關系，有意無意的打壓我們這些人。你們不知道……我的家境不好，好不容易才進入這個公司工作，又受總經理的提拔來到了這個職位，是多麽不容易呢……可是吳秘書她總是明裏暗裏的針對我，就算我給總經理送個文件、倒杯水什麽的，她也緊張兮兮的，那模樣簡直就和防賊一樣，生怕我搶了她的位置！”
“原來是這樣……”小布在一邊，頗有感觸的皺着眉頭說，“那她還真過分！”
“更過分的還有呢！”長發女孩似乎找到了宣洩的途徑，臉色有些微紅，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居然在外面傳播我的謠言！說我……說我亂搞男女關系……”女孩有些難以啓齒，眼角逐漸變得濕潤，“總之是說的很難聽，我真的已經忍她很久了……”
小布理解的拍了拍女孩的肩，用同情的語氣說：“工作嘛，碰上什麽人都難免。聽吳秘書說她打算離開鑽達公司了，你也不用忍了……”
費利不悅的看了小布一眼，皺起眉頭說：“小布！”
小布吐吐舌頭，不服氣的說：“就是這樣嘛……”
長發女孩摘下了眼鏡抹了抹眼淚，可以看得出，她其實是很漂亮的一個女孩，面容清秀可人，身材纖細美好，哭泣的時候頗有幾分動人，絕對是一個美人。
費利等她稍微平靜了些，接着問她：“她自己的名聲是不是也很不好？”
長發女孩輕輕笑了一聲說：“呵，怎麽可能會好呢？吳秘書與董事長和總經理的關系早就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表面上我們什麽都不說，可她那點事誰不知道？”
費利點了點頭說：“真是麻煩你了，我的問題問完了。”
說着，費利便站了起來，起身告辭。
女孩也點點頭，站起身，送他們到門口。
出了門，半個身子還在屋內，費利突然頓住腳步，問那個女孩：“請問，那個房間是做什麽的？”
費利指着的，是案發當晚女秘書走進去的那個門。
“那個？”長發女孩有些納悶的說，“那就是個雜貨間啊，什麽都有的，平時我們閑餘的辦公用品和桌椅什麽的都放在那裏，裏面挺亂的。”
“哦。”費利點點頭，接着問，“你們這裏的格局倒是奇怪，這邊是總經理辦公室，那邊的房間倒好像沒什麽人用，尤其是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好像已經閑置很久了，出過什麽事嗎？”
女孩的臉色變了變，壓低了聲音好像很神秘的說：“那個房間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走廊盡頭的那個窗戶。”
費利有些好奇的挑起了眉毛問：“這怎麽說？”
“其實現在總經理都死了，我也沒什麽好瞞你們的……”女孩嘆氣說，“聽說我前任的那個女助理有天晚上留在這裏加班，結果從那個窗口跳樓死了……”
“死了？自殺嗎？”費利皺起了眉頭。
“好像是自殺沒錯……”女孩點點頭，小聲解釋，“我們這個公司，工作壓力太大，每年都有好幾個跳樓自殺的，這也不算什麽稀奇。但那個女助理卻偏偏是在這層樓上跳樓的，想想還是慎得慌，那個房間自然就沒有人用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費利問。
“大約半年多以前了……”女孩使勁回憶着，最後搖了搖頭說，“我是頂替她上來的，以前的事我不大清楚。”
“好了，謝謝你。”費利笑笑，“這次真的沒有什麽要問的了。”
女孩點點頭說：“那再見了。”然後關上了門。
走廊上又只剩費利和小布兩個人。
小布有些驚恐的看着那個窗口說：“想不到這裏居然死過人，真是吓人，要是早知道我上次就不敢一個人送葉女士出來了，畢竟要一個人回來呢……”
頓了頓，小布戳戳費利的胳膊說：“上次那個多金的葉女士臨走前也盯着那個窗戶看呢，我還以為她在看對面樓上的人，現在想想，她大概也是心裏慎得慌……”
“恩……有這個可能……”費利一動未動，手指還在來回的摸着下巴，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小布的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明顯思維和小布不在一條線上，
“喂，費利老兄……”小布不願意了，拽着費利的袖子說，“下一步我們怎麽辦？好像也沒什麽重要的線索……”
“誰說沒什麽線索？”費利這下有了反應，他回頭對小布說，“從現在到晚上，你馬上去給我找這半年，不，這一年來鑽達公司自殺死亡的員工資料，搜集的越詳細越好。我在辦公室裏等你，今晚加班。”
“啊？？”小布哭喪着臉，“到晚上……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乖……這些資料應該比較好找……”費利說，“尤其幫我注意一下剛才那女孩所說的那個自殺的前女助理，我覺得她可能是個突破口。”
“是嗎……”小布有了點興趣，嘴唇勾了勾說，“那好……費利老兄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完成任務……恩……畢竟案件已經發生兩天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對了，我得去趟案發現場。”費利換了只手摸下巴。
“幹什麽？”小布很好奇，“那裏有什麽線索？”
“那些杯子……”費利說，“我得拿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