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街頭兇殺案
年輕男子一離開，費利就看向了小布，帶着些試探的問她：“這樣好嗎？”
“恩？”小布剛剛拿起一個蘋果，有些莫名的看着費利，反應了兩秒鐘，她眼睛微微睜大，頑皮的笑着說，“想不到費利老兄還這麽感情化呢。放心吧，像這種人我們不是見過很多嗎？每次都說的這麽誇張，還不知道手頭上惹了什麽事呢！”
費利有些無奈的看着小布搖搖頭，小布他是了解的，盡管她其實算是個同情心過剩的女孩，但她從來不會為罪犯付出她寶貴的同情心。但是頓了頓，費利還是繼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小布，我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他？誰？剛才那個嗎？”小布不以為然的笑笑，“像這種人多半都說謊說慣了，聽不出來也正常。”
“我不這麽認為。”費利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下巴，嘴角微抿，輕輕皺着眉頭說，“他的神情和動作都沒有絲毫說謊的痕跡，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是說謊，他不是專業演員，哪來的那麽多眼淚？”
“也許是被誰威脅了也說不定。”小布咬着蘋果說，“多半惹了哪個黑社會頭子了，說不定是睡了老大的女人，或是調戲了老大的老媽，哈哈哈……一切皆有可能……”
費利被小布的說法一下子逗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對于小布的看法有些不贊同，但他也知道，他現在無法改變小布的看法。他也可以理解，一路跟蹤自己的人突然要求助，作為一個女孩，有些不滿意是理所當然。
也許确實是自己多想了，根本不會出什麽事呢？費利這樣想着，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第二天，辦公室裏，小布拿着一支筆坐在桌前，面前擺着一張皺皺巴巴的紙，看樣子是要寫點什麽東西。不過她目光呆滞，顯然是走神了。
“有點小無聊。”小布呆了半天吐出這麽一句話，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說，“不過這也說明咱們Ａ市的治安環境好。”
“你昨天還碰上一個跟蹤你的呢，還說無聊？”費利坐在對面正在看一本書，聞言忍不住擡起頭搭話說，“其實我覺得，你的生活已經非常豐富多彩了。”
“說什麽呢？不過……”小布挑挑眉毛，笑的壞壞的，“我越想越覺得我昨晚的猜測比較靠譜，這小子說不定真和哪個黑社會老大的媽啊，老婆啊，閨女啊什麽的有一腿，然後被抓包了哈哈……”
“你是最近看言情小說看多了吧？”費利笑着把書往桌上一扔，“老婆和閨女就算了，媽是怎麽回事？不要随便亂入，太雷人了！”
聽了費利的話，小布一下子被逗笑了，哈哈哈笑的很開心。
“娘生兒，連心肉，兒行千裏母擔憂……”
辦公室裏突然傳出了京劇，小布趕緊拿出手機，不好意思的沖費利笑笑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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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獨特的手機鈴聲，費利有些無奈，坐下繼續看自己的書。
“喂，你好……呃？我知道了……”小布的臉色突然變了，點着頭說，“我馬上去！”
“怎麽，有案子？”費利擡起頭問。
“是啊，是街頭兇殺案！”小布說着站起來，一邊去拿包一邊問費利，“我要去案發現場，你去不去？”
街頭兇殺？案發現場？費利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屍體這兩個字，趕緊飛速的搖頭說：“我就算了……那個，小布，一切都交給你了……”
“嘁……真是拿你沒辦法……走了哦！”小布這樣說着，沖費利做了個鬼臉，匆匆的走了。
時間過了三個鐘頭，到了午飯時間，小布還是沒有回來。
費利看了看表，中午十一點半，按理說這個時間小布就算不回來吃飯，也會打個電話說明一下現場的情況，現在這種狀況，是不是□□靜了點。
除非是現場發生了什麽事，也或許是案情實在是簡單，街頭兇殺？恩，兇手說不定已經被抓獲了。
正這樣想着，小布回來了。
她低着頭，嘴角向下微彎，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好。
“怎麽了？犯人跑了？”費利有些擔心的看着她問，“那個死者是孩子或是老人什麽的嗎？你也別太難過了……”
“啊？不是……”小布好像被費利的聲音吓了一跳，搖搖頭，勉強笑笑說，“不是，沒什麽……”
看着小布的樣子，費利皺皺眉，這個情況不太對。
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小布坐下，手肘支在桌邊，雙手緊握，閉上眼睛，将額頭擱在手背上。
費利翻開文件，那是一份受害者的信息，那張受害者照片看來非常眼熟，沒錯，他就是昨晚那個求助的男子。
原來是這樣。費利理解的看了看小布，恐怕在現場看到死者的小布心中非常的驚愕和愧疚。雖然對于一個罪犯--哪怕是曾經的罪犯--施予同情顯得有些多餘，但看着昨日曾向自己求助的人就這麽死了，小布的心中不可能不起一點波瀾。
“小布，無須自責，這種事情誰都想不到。”費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只好這樣說。
“我知道啊……”小布的聲音悶悶的，“可是我沒想到這家夥會死的這麽快，我想他可能臨死都在怨我，怨我為什麽不救他……”
知道一時半會無法勸解小布，費利只好岔開話題：“那個兇手抓到了嗎？”
“抓到了，當場抓獲的。”小布嘆口氣，擡起頭說，“兇手是個二十八歲的男子，用的是水果刀，前後一共捅了死者五刀。殺死死者後，他想要穿越馬路逃脫，結果被受了驚吓的貨車司機給撞了，直接撞成重傷，現在在醫院裏。他的資料我也帶回來了，就在這文件裏。費利，我看過他們的詳細信息了，他們真的是毫不認識，那個……昨晚死者--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也許他們背地裏有什麽交集也說不定……”費利這樣安慰着，避開小布哀怨的眼神，低頭翻看着文件。
小布嘆口氣，眉頭皺的緊緊的，她将自己的小臂交疊放在桌上，低頭趴在上面，好清醒清醒自己混沌的大腦。
翻開文件的第一頁，費利凝視着死者的照片足足幾秒鐘，與昨晚的印象不同，這張照片中的死者嘴角微翹，頭發自然微卷，看起來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大男孩。
這應該是死者入獄之前照的。費利看着資料，死者孫立傑三年前因為參與了搶劫事件入獄，當時只有十七歲，因為既不是主犯又是未成年，所以只判了三年。查看出獄日期，死者僅僅出獄了兩個月。
費利眉頭微皺，出獄兩個月就被殺，死者到底得罪了誰呢？按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死者根本就不可能去得罪什麽人，除非是他入獄前的那些同夥。但是，罪行最輕的死者孫立傑都判了三年，那些同夥可能比死者更早出獄嗎？
總覺得有什麽不對，費利将死者的資料放在一邊，打開兇手的那份資料。
首先映入眼簾的也是一張照片，不得不說，小布的工作真的很有效率。
和費利想的不一樣，照片上的兇手看起來既不像一個兇神惡煞的大漢也不像一個頹廢的街頭混混，反而有幾分書卷氣，戴着眼鏡，穿着藍色的格子襯衫，打扮有幾分老氣，但臉蛋長得還不錯，算是個英俊的年輕人。
兇手的名字叫做張遠，是Ａ大畢業的本科生。但雖然出自名校，他畢業後卻一直在待業，靠父母養活，沒有固定工作。
這樣的一個男人，會和一個剛出獄的犯人有什麽交集？費利摸摸下巴，有些犯難。
“小布，”費利說，“和我說說案發現場當時的狀況吧！”
“案發現場？”小布擡起頭來，摸摸額頭，思索着說，“現場……好多血呢……圍觀的人很多……昨晚那個男人--當場就、當場就死了……肚子上被砍了三刀，胳膊上一刀，肩膀上一刀，有一些……一些內髒都漏出來了……好慘……”
費利看着小布那情緒低落的樣子，嘆口氣接着問：“說點別的吧，比如說那個兇手……”
“兇手倒在離死者大約有十多米的馬路上，”小布回憶着，“看樣子司機剎車還算及時，并沒有把他撞多遠。他之所以重傷還是因為運氣不好，因為他一直揮舞着那把刀沖出人群，所以那把刀在撞擊的同時不小心紮進了他身上……只能說這是自作自受吧……”
“這麽說他在犯案的時候很瘋狂……”費利低下頭，手指點着兇手的資料說，“他有沒有精神病史？”
“好像沒有……”小布搖頭，“沒人說起過，兇手的表現一直都挺正常的……除了死活不去找工作，平時少言寡語一點，好像沒什麽問題的樣子……”
“他和死者以前見過嗎？”費利緊皺眉頭，像是問小布也像是問自己的慢慢念叨着，“紮了五刀，再加上死者的說法，這肯定不是街頭随機殺人。他們到底有什麽仇？兇手到底為什麽這麽恨死者？恨到非得殺了他不可？”
“你問這麽多我哪知道啊？”小布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費利說，“也許我們可以去見兇手本人問問……”
“不是重傷嗎？在搶救？”費利問。
“是啊……”小布說，“我看他傷的挺重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去，等他清醒了，我們再去問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