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憤怒的易德

啪!趙隊的大巴掌重重的拍到桌上,他極其憤怒的看着費利和小布。

費利低頭不語,小布則微微顫抖了一下,有些忐忑不安地擡頭看了看趙隊,不自覺的用手扶了扶纏滿繃帶的頭部。

“你們倆是白癡嗎?”趙隊氣憤的身體一直在顫抖,指着費利說,“重案組的警官居然學民警去給人家調解家庭糾紛,居然還給我傷成這樣!你們倆腦子都裝了些什麽?是瘋了嗎?”

費利躊躇了一下,擡頭看着趙隊解釋:“趙隊,我只不過是想調解一下他們的矛盾,穩定一下那個自殺男孩母親的情緒,讓她不要再……”

“說的倒是好聽,但是你做到了嗎?”趙隊氣憤地拍着桌子說,“你調解好了嗎?穩定對方的情緒了嗎?堂堂重案組的警官竟然被人打成這樣,你也不嫌丢人!對方要是什麽兇神惡煞的罪犯也就罷了,一個普通的中年女人也能把警官的頭打破,這幾年的搏擊訓練難道都還給老師了嗎?”

“趙隊……”小布有些委屈的扶了扶自己受傷的頭,頗為不甘願地壓低了聲音說,“那個女的死了兒子,情緒激動也是情有可原。再說,我總不能對普通人下手吧?我也沒想到她就能拿起桌上的杯子砸我。呃不,她打得不是我,我只是一不小心運氣不好才被她砸中了……”

“你們明不明白我是什麽意思?”趙隊更加氣憤的說,“我不是說你們應該怎麽處理這個事件--當然你們處理得也很不得當,我是說,從根本上你們就不應該攪和這潭渾水!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這個瓷器活!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可是句老話!就連那些民警,處理這種家庭糾紛恐怕都是難題。費利!難道你覺得你會比他們做的好?”

費利低着頭說:“我承認這次我想的不夠周到……”

“什麽叫想的不夠周到?”趙隊拍桌子說,“我看你有必要回去寫份檢查,好好的檢讨檢讨自己的行為!一個重案組的刑警,一天到晚正事不幹,只知道惹是生非。難道你很閑嗎?”

說到這裏,趙隊頓了頓,皺起眉頭看了看費利,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次的事情就算了。”趙隊坐下,擡頭看着費利說,“以後你做事要注意一點,我雖然不指望你去破什麽大案重案,但起碼不要再給我惹出這種亂子!”

說完這些話,趙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費利和小布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除了趙隊的辦公室,小布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說:“趙隊發起脾氣來真讓人害怕,我因為怕他發脾氣,還特地跑去讓醫生給我多纏了幾道繃帶呢,沒想到他反而罵的更狠了……真是失策……”

費利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布說:“這基本上都是在罵我吧,而且因為你受了傷,罵我反而罵的更狠了。”說到這裏,費利頓了頓,用手指無奈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說,“恐怕待會回辦公室還有人在等着我呢。”

“有人在等你?誰啊?”小布開始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突然她恍然大悟,“你說易德?”

“不是他還能是誰?”費利嘆了口氣說,“女朋友傷成這樣,他不揍我就已經算好的了。說不定他還真想揍我一頓,到時候你可得攔着點啊,我可打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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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小布眨眨眼睛,摸了摸額頭上的繃帶說,“要不然我現在揭下幾層來,或許能好點?”

“不用那麽費事兒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費利說,“讓他等的久了,他肯定更生氣。”

到了辦公室門口,小布走在前面先打開門。沒錯,易德正坐在小布的座位上,手指不耐煩地敲着桌沿。

“嗨,親愛的,你怎麽在這?”小布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叫我親愛的也沒用,你趕緊進來吧,以你的身高根本擋不到你身後那個人。”易德站起身,沖小布身後勾了勾手指說,“費利,我有話要對你說。”

小布三步兩步走進屋裏找了把椅子坐下,費利無可奈何地走進屋,尴尬的笑了笑對易德說:“你先不要沖動,聽我解釋……”

“請你解釋?你叫我怎麽聽你解釋?”易德的火氣明顯不小,“我早就跟你說過別老去管他們一家人的事,現在可好,小布的頭都被他們打破了!好,你告訴我,事情解決了嗎?”

說起這個事情,費利有些尴尬的搖搖頭說:“我看他們家如果繼續鬧下去,恐怕……”

“這個結果我早就想到了。”易德看着費利說,“說實話費利,這件事情不是你應該摻和的。當初在屋頂上見那個男孩兒的是我,辦砸了這個任務的也是我。你不是當事人,你不了解當時的情形,那個男孩看着我的表情,根本就是不想再活下去了。他抱着嬰兒,居然跟我說那不是他的妹妹……他們的家庭亂成這樣,又有前妻又有繼母,根本就不适合一個青春期孩子生活。那男孩活着的時候就亂成這樣,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做母親的怎麽能解得開這個結?你想去解決他們的事情,你就自己去,別拉着我的小布!現在可好,調解不成,小布受傷反倒更坐實了那女人情緒不穩的事實。費利,我勸你不要那麽單純。當時的情景小布已經跟我說過了,那個繼母趙可可所說的話哪一句都沒有考慮過母親的心情,說實話,那女人被揍是活該!”

費利根本無法反駁易德,他想想當時的情況,那個名叫趙可可的女人,無論是每一個行動或是每一句話,确實都像一根根刺一樣紮在鄭筠梅的心裏。這個女人讓人打心眼裏對她沒有好感,看她那時的态度,簡直讓人惡心。

費利想,難道一個女人可以有幾張不同的臉展現給不同的人麽?昨天晚上當那個女人向他求助的時候,可以說是楚楚可憐,每一句話都覺得挺誠懇的。尤其當她說起男孩自殺的原因,她表現的那麽無辜,仿佛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而今天,當趙可可面對男孩的生母--自己丈夫的前妻時,她雖然表面上處處都處于弱勢,但實際上她卻獲得了最重要的一點--自己丈夫的維護。

想想看,那個趙可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男孩的生母鄭筠梅卻已經四十出頭。看鄭筠梅形容憔悴的樣子,這兩天恐怕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無時無刻不處于極致的痛苦之中。面對這樣的鄭筠梅趙可可真的像表現的那樣毫無還手之力嗎?這更像是表演給她丈夫陸建超看的一出戲。

易德看費利的樣子,知道他又陷入了沉思。易德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說:“我光用猜的也能猜到這個女人打的是什麽主意。你想想看,丈夫和前妻兒子死了,而且死因很可能與她有關。對趙可可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丈夫站在自己那邊。你看她做的事吧,她說男孩的生母也就是丈夫的前妻威脅她又毆打她,這樣的話,她丈夫本來因為兒子的死對前妻産生了同情,現在又不得不轉向她身邊,與她同一戰線。不得不說,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可以維護自己的利益。”

費利嘆了口氣,不得不點了點頭,他心裏承認,易德說得很對。

“我也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易德站起身看着費利說,“我勸你還是消停幾天,別再折騰我的小布了。”

說完,易德擡起手摸了摸小布頭上的繃帶,有些心疼抿了抿嘴角,轉身走出了房間。

小布沖着易德送出一個頑皮的笑容,轉瞬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她看着費利,忍不住開口說:“費利老兄,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我實在不能明白,作為一個父親,那個陸建超怎麽對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前妻這麽狠心呢?”

費利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他不是對自己的兒子和前妻狠心,你明白嗎,小布?他的兒子已經死了,可是他和趙可可所生的女兒還活着,他之後的生活還可以過得下去。他和前妻的婚姻已經破碎了,但是他的家庭還算是完整的。他是個理智的男人,理智甚至有些可怕。我不得不說,他做出的決定邏輯上看起來似乎對的,雖然這非常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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