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4章

☆、54章

姚應森光榮負傷,又以在本市無親無故可憐無助為緣由,間接控訴廖莫莫這個前女友,沒錯,是控訴,廖莫莫森森覺得錯覺,他受傷又不是她的錯,他幹嘛用苦大仇深的模樣瞪着自己,從醫院一直陰沉着臉到家裏面。

“這個飯盒裏面是早飯,這個是午飯,黃色盒子裏面是晚飯,在電磁爐裏面加熱就可以,五分鐘。”廖莫莫對生活白癡的姚應森依舊不放心,拿出便簽紙寫好貼在餐盒上,并提示他加熱飯菜時候不要和蓋子扣嚴。

姚應森鸠占鵲巢占了廖莫莫的床,還好現在不是冬天,廖莫莫打地鋪倒也無所謂。這會兒占用她床鋪的男人,雙手夾在腋下,擰眉不悅道,“我都受傷了你還要去上班?”

“你受傷我為什麽不能上班。”廖莫莫有些無語,難不成她要成專業看護一樣照顧他不成,“林子聰電話號碼是多少來着?”廖莫莫本來有林子聰電話號碼,想着和姚應森已經再無關系,和他相關的自然斷絕,才删掉。

“你要他電話號碼幹嘛?”姚應森眉頭擰得更緊,現在的廖莫莫一門心思在林覺的公司,要是擱在以前廖莫莫身上,估計早屁颠屁颠給自己煲湯,溫聲細語各種安撫。人比人氣死人,現在與過去相比,氣死現在的人。

廖莫莫一邊記錄下林子聰的電話號碼,嘴巴回答姚應森的問題,“當然是讓他把你接走。”笑話,她有什麽義務要照顧一個病號,而且是免費的。

“我礙到誰了?”姚應森把身後墊着的枕頭拿下來,撐着身體躺下來。廖莫莫輕聲哼笑着說,“礙到我算不算,你受傷幹嘛住在我家,我還要上班。”

“你去上班吧。”姚應森一手墊在腦後,純良無害對廖莫莫揮揮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廖莫莫斜視他一眼,她有什麽不放心的,她只是不放心家而已。

雖然嘴上說着不關心,和她無關,廖莫莫還是在出門之前把矮凳子挪進去,把高凳子放出來方便他坐,把那些尖銳的物件收起來。唉,想要忘記一個人沒那麽容易。

廖莫莫這天過得雲裏來霧裏去,早會時候,林覺當着這個小公司十個員工的面,把文件摔在陳寬面前,當時陳寬正惡作劇用蓋着筆帽的筆戳廖莫莫的手背,“陳寬,來我辦公室,解釋下這個單子。”林覺以這句話作為早會的結束語。

林覺現在畢竟是老板,隔出來單獨一間辦公室,雖說是單獨,但因為辦公區域有限,門板隔音效果在這個有限範圍內并沒有達到有效的隔音作用,廖莫莫清晰聽到辦公室內來自兩個男人争執不下的高音量。

林覺說,“把這單推了。”陳寬不幹了,“這單我上周就接下來,現在怎麽退,我怎麽對別人交代。”林覺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那是你的職責,不能因小失大。”

這場鬧劇以陳寬摔門而去為結局,陳寬放在公司內的東西不多,他本來就是拖着醬油瓶出來溜達的,少爺本性怎麽忍受得了這個,只和廖莫莫打聲招呼,無奈攤攤手,“我要走了,你保重。”帶走了經常用來戳廖莫莫的筆。

林覺這段時間的變化,廖莫莫統統看在眼中,他暴躁他易怒,他為人變得挑剔難以相處,變得世故圓潤,變得除了名字和面容,都不再是林覺。廖莫莫心裏有些打顫,她不止一次動過離開的念頭,她來林覺的公司,不僅是因為幫他,還是為了證明她廖莫莫是有用途的,不是可有可無的角色,現在這些都已經實現,她是不是到了該謝幕的時候。

下班時候林覺提出來送廖莫莫,廖莫莫點頭應允,以他們的關系,在辦公室說那些有些生疏,還是在私下向他告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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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差勁?”林覺自嘲着說,扭頭看向廖莫莫。廖莫莫拘謹地坐得挺直,聽到他的話敷衍地虛笑,“沒有啊,你還是你啊。”

不用別人說,林覺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晚上洗漱時候看着鏡子內的自己,他會覺得陌生,面部棱角變得生硬刻薄,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越來越少,謊話連篇吹噓侃大山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課。剛成立、沒有客戶源、被人輕視,林覺不知道碰過多少壁,就是因為站起來的不容易,他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想讓自己站得更久。

“你和小四和好了?”林覺突然問廖莫莫。

廖莫莫不明所以,還是搖搖頭,“你也學會八卦啦。”

“小眯,我還有機會嗎?”

廖莫莫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林覺,你這個問題,發自內心的成分有多少呢?是覺得對我愧疚?還是想要挽留?”

“如果我說是真心的,你是不是不相信。”

廖莫莫呵呵笑,用從未有過的輕松語調,“林覺,你不要騙自己,更不要來騙我。如果你心裏有我,就不會選擇程美琪,而且你已經回來這麽久,為什麽現在才說。”林覺,晚了,如果你曾經這麽問,我一定相信。

城中村車子開不進去,廖莫莫讓林覺停在路口就好,“謝謝你送我回來,林覺,我幫不了你了。”還是說出口,她幫不了他,在林覺的生活中,廖莫莫一直是過渡階段的存在,比如過去、比如現在。

“因為陳寬?”

“不是,因為我自己。”人生若只如初見,廖莫莫寧願把記憶中的林覺依舊保留,她不再奢望和林覺能有什麽結果,只當圓夢一場,那些無知為夢而活的過去,廖莫莫想要和林覺開家夫妻店。夢醒了,就要看清楚腳下的路。

伴随着一條有力手臂帶來的力度,廖莫莫栽進一具寬闊胸膛內,“林覺,好久不見。”聲音的主人多麽熟悉,熟悉到廖莫莫想要踩那人的腳。

林覺看看姚應森再看看廖莫莫,突然明了地笑了,“原來是因為他,我早該認輸的。”對姚應森認真口吻說,“我輸了。”

“承讓,如果不是你,我怎麽趁虛而入。”姚應森笑着回擊林覺,遲到就是遲到,他永遠替代不了林覺在廖莫莫心裏的意義。

姚應森把手臂搭在廖莫莫肩膀上,“人都走遠了看也沒用,快扶着我。”廖莫莫被他叽叽咕咕的聲音惹得煩躁,惡聲惡氣地說,“你怎麽下來的?”

“送林子聰出來就下來了,林子聰說了,他剛談了個女朋友,謝絕比他更有魅力的男性朋友。”

“他真這麽說?”廖莫莫扶着姚應森往回走,“他不是有診所嗎,你可以住在那裏,不然住酒店吧,反正你有的是錢。”

“無情的女人,剛和別人眉目傳情的,到我這裏就是冷待遇。”本來還顧忌她身子不能承受自己的體重,這下姚應森把力氣全部施加在她身上。

廖莫莫瘦小的身子支撐着他的高大身軀,寸步難行,“你幹什麽呀,站好,姚應森,你是不是裝的,你根本沒有受傷?”

“怎麽可能,回去拆給你看……”伴随着聲音漸漸遠去,在熙熙攘攘的夜市小街道上,一對身影相攜而去,這是廖莫莫第二次充當他的拐杖,同樣第二次引狼入室。

廖莫莫費了極大力氣把姚應森弄上樓,直累的氣喘籲籲,姚應森倒好,往床上一躺,嘴巴不停歇說着風涼話,“你就是缺乏運動,爬個樓梯都能把你累成這個樣子。”

廖莫莫懶得和他浪費口舌,打開冰箱,空無一物,她忘記買菜了。這會再下去她是不想了,問姚應森,“你餓嗎?”

姚應森以為她是問自己這會兒餓不餓,體諒她剛下班,就善解人意說,“不餓。”

“哦,剛好,我也不餓,我們晚上不吃飯吧。”廖莫莫搬過來小板凳坐着休息,屋裏面僅有一臺電腦,打開搜索一部喜劇片播放着。

姚應森瞪眼了,這女人得懶到什麽程度,“你去買菜,我來做。”

廖莫莫啊一聲看着他,“你會做什麽菜?”

半個小時之後,姚應森圍着廖莫莫的圍裙站在狹窄的廚房內,廖莫莫站在一步之遙的門口,“油放多了,應該等鍋子幹了再放油的,先放胡蘿蔔……”姚應森把蓋子蓋上,“要不然你來做。”

廖莫莫連連擺手,閉嘴站在那裏看着姚應森,姚應森腋下拄着擔架,單腳支地,他炒菜姿勢不算熟練,把菜翻出鍋子幾次,加水太多卻還是糊了。除了洗碗,做飯的男人一樣有魅力。姚應森是除了爸爸之外,第二個給廖莫莫做飯的男人。

但是,她為什麽要收留他,她不是好不容易才擺脫的嗎。

飯菜不算美味,廖莫莫向來不嘴巴挑剔,只要不難吃即可,吃過飯她去洗碗,姚應森在近一門之隔的裏間洗澡,水嘩啦啦響。廚房和浴室是同一扇門,廖莫莫清楚聽到姚應森的聲音,抱怨空間太小,抱怨沐浴露太香。

等兩個人都收拾利索,廖莫莫對姚應森說,“你明天住酒店吧。”

“你又怎麽了?”姚應森擦着頭發問她,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廖莫莫面無表情卻有些嫌惡地說,“別用又這個字眼。”又說,“這裏是我家,我們沒什麽關系吧,你應該住酒店。”

姚應森不說話只看着她,廖莫莫把席子鋪好,拉過薄被躺好,聽到姚應森幽幽地說,“廖莫莫,你到底在怕什麽,為什麽連機會都不肯給我?”幾分鐘之後以更小的聲音說,“你的恐婚症真的很嚴重。”

恐婚症,廖莫莫的确有,她擔心婚後要承擔的義務,擔憂結婚之後變得不再是自己,擔心結婚之後各種變數。當一個人沒發現結婚的好處比單身多的時候,她更想單着。

廖莫莫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是怕真的和姚應森走到一起之後,面對程美琪的尴尬,還是來自謝芳菲的阻撓,亦或者是心底對陳春曉的那點愧疚,更長遠的是,她和姚應森站在一起要面對的壓力和非議。恐婚症患者,大多過于悲觀,嚴重缺乏安全感,把對別人的信任變為扭曲的自我防備,不相信自己具備應付這些的能力,更何況是信任他人。廖莫莫說不清楚,她是個懶人,只希望事事都能夠簡單明了。

昨晚上雖然對林覺說了離開的意思,廖莫莫還是去了公司,有些事情總要交代。手頭上的文件廖莫莫仔細分類,電腦的文檔整理歸類,把能說的就直接告訴韓姑娘,擔心她忘記的會用文檔記錄下來。

交接總是各種忙碌,廖莫莫沒接到姚應森的電話,心想這人終于肯消停自己解決生存問題。在下午臨近下班時候,一通電話打破廖莫莫的幸福感,姚應森來電話,說高壓鍋炸了。

高壓鍋!炸了!

公司鑰匙,廖莫莫和林覺每人一套,廖莫莫急着回家看看不知道被姚應森折騰成什麽樣子的家,林覺辦公室有客人在,廖莫莫把鑰匙遞給韓姑娘,“等客人離開,幫我把鑰匙交給林總。”就腳下踩着風火輪往家裏跑。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估計會日更到完結了~咳咳,拖了蠻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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