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禮物事故

瘋玩了幾天之後，聖誕節很快就到了。

這天早上，珀莉睡到自然醒也才七點多。她打了個呵欠，把睡衣換成能見人的常服——這是格裏莫廣場12號唯一的缺點，她不能穿着舒适的睡衣在房子裏走來走去。

除此之外，這兒比福萊特宅要更像家：壁爐裏的火整天燃燒着；有長輩可以随時傾聽她的煩惱；當她想找個人起下一盤棋，她有許多選擇。

福萊特夫妻在今年十月份的時候短暫地回過英國。他們給珀莉寄了信，而後在十一月啓程去非洲——有時候珀莉會覺得他們生命中唯二的熱情給了彼此和冒險，所以她不再有插足其中的能力。

小的時候她會慶幸自己不需要再努力去接受新的父母，現在卻……難免覺得有些遺憾。

所以她幾乎有些貪戀這兒的氣氛，并開始妄想下一個聖誕節也能受到邀請。

房間內的穿衣鏡照例對她的選擇大加贊賞。珀莉漫不經心地踩着拖鞋拉開窗簾，而後點開系統，進入每日特惠，點擊巫師學習禮。

她順帶看了一眼自己的非凡禮包：去年開學到現在，她的運氣似乎一直都不算特別好，不管是每天的随機獎勵還是寶石購買的非凡禮包都沒能開出傳說卡牌，如今非凡禮包的保底已經攢到了14/30。

而後一陣金光閃爍——珀莉微微睜大眼睛，伸手去觸碰那張渲染上了漂亮的金色的卡牌。它迅速變成了動畫：攝魂怪從上空俯視城堡，而麥格教授在城堡的門口高舉魔杖，念出了一句咒語，走廊上的石像紛紛跳下了他們的臺子，城堡內的铠甲也都移動起來——這是霍格沃茨的魔法，當學校遭遇災難，城堡本身也會保護自己和學生。

石墩出動，一張傳說卡。

珀莉高興地在床邊坐下來。倒不是說這些卡牌如今能給她帶來什麽作用；但聖誕節這天的好運總是個不壞的兆頭。

她伸手戳了戳只有自己能看得到的畫面，拄劍的石像略略彎腰，而後雙手揮劍，在畫片上揮出一道斬擊的痕跡。

而後她的目光往右下角挪了挪，驚訝地發現這張才被抽出來的傳說卡牌的熟練度上有個小小的、待點開的提示紅點。

她把熟練度的條目戳開，然後揚起了眉毛。

代表熟練度的充能條已經滿了，系統的念咒功能和所有的貼紙都被解鎖為可用狀态，左上方的當前熟練度顯示為23634。

珀莉沉思起來：從那些神奇動物來看，召喚卡的熟練度實際上更像是親密度——她和它們相處的時候，卡牌的熟練度就會上漲。石墩……石墩實際上并不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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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噌”地站起身，興奮地在房間裏走動起來：當然、當然，石墩本質上是霍格沃茨自身的魔法。麥格教授當時啓動了整個城堡的塑像和铠甲，這已經超越了變形術所能做到的上限——這是霍格沃茨的魔法。

石墩出動這張卡牌的熟練度，很有可能就等同于她和霍格沃茨相處的那些時間。

她突然意識到——也許她一年級時不慎觸發了手游的bug進入有求必應屋，并不僅僅是因為那個bug。

她後來也嘗試過這個做法，但之後她再也沒能從圖書館直接進到那兒去。

——所以，就像是被抽出來的卡牌已經有這麽高的熟練度一樣，霍格沃茨早在最開始，就已經和她沒有抽到卡牌卻依舊親近她的那些神奇動物一樣，溫柔地對待了她。

它知道伏地魔在這兒藏了什麽，知道她想要把那東西交給鄧布利多，于是它在珀莉嘗試的時候，真的替她打開了那扇大門。

珀莉擡起手捂住心口，她的眼眶微微濕潤起來。

“……真是太好啦。我喜歡霍格沃茨，霍格沃茨也喜歡我。”

她花了一點時間——這回用全新的視角翻看了自己的咒語書，尤其是那些召喚卡——然後才收起系統。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腳邊的那一摞聖誕禮物。

看包裝大部分都是書，于是珀莉跳過它們，先拆開了那些看起來更有趣的包裹。

哈利送了一本制作有些粗糙的畫集并附上了說明的紙條：這是他從海格那兒收集來的畫片，他從小天狼星這兒學會了怎麽把畫片複制到羊皮紙上，然後做了這個，珀莉愛不釋手地翻了一會兒才放下；羅恩送了一盒滋滋蜜蜂糖和一張會唱歌的賀卡，錄制的是塞蒂娜·沃貝克的歌；小天狼星送了她一個大角鹿的模型，只要她用魔杖戳它，它就會發光并且在自己的臺子上來回走動。

瑪德琳的禮物比往年要更棒一些，她寄來了一個巨大的貓爬架，珀莉确信夏洛克會喜歡它；還有……出乎意料的是五年級的斯賓塞·傑拉德，他送了一大盒看起來相當精美的手工巧克力。

這些巧克力被制作成了神奇動物的形狀。雖然一早起來就吃巧克力不太好，但珀莉還是沒忍住拿了一個嗅嗅的。

必須說，味道相當不錯——她的手又伸向了樹猴蛙形狀的巧克力。

當赫敏高興地舉着那本《魔法史與麻瓜歷史對比詳解》沖進客廳時，她沒料到這兒居然只有小天狼星和哈利在。

這幾天住在這兒，她早就發現珀莉才是他們當中起得最早的（不算上克利切），所以她的表情有些迷惑：“珀莉呢？”

“她還沒下來。”哈利看起來也不太明白。

“也許她收到了一本很不錯的書作為聖誕禮物，這會兒忍不住開始讀了。”小天狼星開玩笑。

“這不對。”赫敏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指向八和九之間的時針上有一條蛇在往複循環地游動着，“我去看看。”

她是女孩子，自然沒什麽需要忌諱的，于是又沖出客廳往珀莉住的客房跑了過去。

門沒鎖，她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就喊了一聲“我進來了”推門而入——

赫敏呆在原地。

她近乎驚恐地看着比她大兩歲的少女跪坐在地毯上、無聲垂淚的模樣。

“——珀莉？”

她尖叫了一聲。

“你、你還好嗎？”

“赫——赫敏啊，”珀莉擡起頭，聲音還有些抽噎，“抱、抱歉……我就是突、突然發現我真的是個膽小鬼——”

“什麽？”

赫敏大步跨過地上那盒拆開的巧克力，蹲下來緊張地看着她：“珀莉，你——”

她沒能繼續問下去，因為珀莉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脖子。

“我、我該怎麽辦——”

“沒事、沒事……”赫敏手忙腳亂地把自己手裏的聖誕禮物放下，試着輕輕拍打珀莉的後背，“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吧？”

因為赫敏剛剛那一聲尖叫，也跟着跑過來的小天狼星問。

他比赫敏知道得多，也比她想得多，這會兒已經舉起了魔杖：“發生什麽事了？需要我通知什麽人嗎？”

“不、不用——”珀莉又抽泣了一聲，把腦袋埋在赫敏的肩膀上，“我就是個笨蛋——”

赫敏睜大了眼睛。她努力地扭頭看向門口，對着哈利和小天狼星做了個口型：想想辦法！

哈利看上去也一無所知，但他立刻想到了點什麽：“羅恩——不是，喬治和弗雷德不是和珀莉關系很不錯嗎？我去問問他們？”

“喬治和弗、弗雷德？”珀莉把腦袋擡起來了。

她臉上是非常明顯的沮喪，但這會兒突然又透露出點希望來。

“——對，”她說，“我記得，我記得……他們是不是和斯賓塞關系還行？”

“斯賓塞是誰？”赫敏、哈利和小天狼星異口同聲地問。

“斯賓塞。”珀莉匆忙地擦掉自己的眼淚，一邊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她白皙的面孔漲得通紅，眼神也躲閃起來：“他是我們學院五年級的學生。”

她小聲說：“他長得真的很帥。要我說他簡直和你一樣帥，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又驚訝又困惑地接受了這個贊賞：“我不知道你對我的評價這麽高——但是這，是個男生嗎？”

“是啊。”珀莉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些，“當然啦，我們平常交集不多……但是我真不明白我在幹什麽。”

她嘆了口氣：“我今年聖誕節也只給他寄了蜂蜜公爵的巧克力禮盒——我給斯特賓斯他們也都寄一樣的。我真的是個膽小鬼，對吧？”

赫敏和哈利還是目瞪口呆的樣子，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呃……珀莉，所以你喜歡那個男生？”

珀莉不安地擡手捂住自己的臉頰，神情沮喪了起來：“呃，我是說，我才十四歲，談戀愛還太早了。可是我應該給他寄點不一樣的東西——噢，天哪，我怎麽會對他一無所知？我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她費勁地爬起來：“小天狼星，我能借用壁爐嗎？我想哈利說了個好主意，我可以問問喬治和弗雷德——謝謝你！哈利！”

她熱情地給了哈利一個擁抱，而後快步跑了出去。

後者夢游似的看向赫敏：“珀莉……她真的沒事嗎？”

飛路網除開可以當做任意門使用，也可以當做電話使用。

但是聖誕節的一大早，陋居的壁爐裏突然出現一個珀莉·福萊特的腦袋時，韋斯萊們還是都吓了一跳。

“珀莉！”

好幾聲尖叫，而後喬治和弗雷德率先開口：“哇，珀莉，難道你很喜歡我們今年送的禮物？”

珀莉茫然地看了他們一眼：“禮物？我還沒來得及看你們的……不過羅恩，謝謝你的賀卡和糖，我覺得塞蒂娜的歌确實聽起來不錯……”

“哦，你喜歡就好。”羅恩下意識地說，“也謝謝你送的查德裏火炮隊簽名的相冊，那個太棒了！”

“所以，親愛的，你有什麽事嗎？”韋斯萊夫人在前幾天見過珀莉，這會兒和藹地問。

“對，當然——”也許是因為這會兒包圍着珀莉臉頰的火焰的關系，她的整張臉都顯得紅彤彤的，“喬治、弗雷德，你們是不是和斯賓塞關系不錯？”

她念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聲音格外柔和。

雙胞胎面面相觑。

“誰？斯賓塞·傑拉德嗎？看你怎麽定義？”喬治遲疑着說。

“難道他送了你什麽奇怪的東西？”弗雷德一躍而起，“他确實問我們要送你什麽聖誕禮物才能獲得你的歡心，但我們什麽都沒說！”

“确切地說，我們倆都覺得他一點希望都沒有——”喬治把腦袋伸過來，“除非他給你下迷情劑。”

“什麽？”珀莉仿佛沒聽到他們的後半句話，她皺起了眉毛，“你們怎麽能這麽說？”

“——當然，我也有錯……我一直都、都——”珀莉說到這兒時，有些茫然地搖晃了一下腦袋，仿佛想不到自己一直都怎麽樣，但她很快跳過了這個問題，又甜蜜而羞怯地笑起來，“咳，你們可能誤會了。我是說……他确實很帥，不是嗎？”

弗雷德和喬治面面相觑。

“完了。”

“傑拉德不會真的買了迷情劑吧？”

“當我們這麽說的時候——”

“——我們只是想打消他的念頭？”

韋斯萊夫人大驚失色：“——迷情劑？”

珀莉還專注地看着雙胞胎：“所以你們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确切的說，他喜歡——”你。

弗雷德幹巴巴地說着，最後一個字被他咽了回去。

“好吧。”珀莉失望地嘆了口氣，她自言自語道，“看來我該自己想一想的……我該給他補一份什麽特別的聖誕禮物呢？”

她把腦袋抽了回去。

陋居裏一片寂靜。

“我突然有點遺憾我們今早沒請迪戈裏過來玩。”喬治對弗雷德說。

“是啊，想想看他那張方臉上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弗雷德說。

“但——傑拉德真的——”

韋斯萊夫人脫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圍裙。

“我得立刻過去一趟布萊克那兒。”她說，“你們确定那姑娘誤服了迷情劑嗎？”

“呃，準确地說，但凡珀莉這會兒有一丁點她平時的腦子，她都看不上傑拉德。”弗雷德聳了聳肩，“塞德裏克都比傑拉德好多了。”

她匆匆地抓了一把飛路粉，用魔杖點燃了熄滅的爐火：“亞瑟，我晚點回來——格裏莫廣場12號！”

小天狼星正在瘋狂地大笑。

珀莉被他們安置在沙發上，這會兒正專注地查看一張郵購清單。哈利目瞪口呆，赫敏則是一臉氣憤：“我進去的時候，珀莉身邊有一盒打開的巧克力呢！”

這會兒克利切已經把那盒巧克力拿過來了，這上面留下的卡片确實屬于一個名叫斯賓塞·傑拉德的男生。

“說真的，聖誕節不該在聖芒戈過。”小天狼星一邊笑一邊說，“但是我們也不常備迷情劑的解藥在家裏。”

“幸好喬治和弗雷德發現了。”莫麗·韋斯萊責備地看了他一眼，“不然這麻煩可就大了。”

“哦，不會出什麽亂子的。”小天狼星不以為然地說，“迷情劑要長期服用才行呢，這不過是一盒巧克力。不過我們确實得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好啦，珀莉，我們出門吧。”

“出門？”珀莉擡起頭，“我們要去對角巷嗎？”

“不，我們要去聖芒戈。”小天狼星說。

“你生病了？哈利生病了？赫敏……不對，萊姆斯一早上都沒出現，他還好嗎？”

“其實他不太好。”小天狼星拼命忍住不要笑出聲來。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強行擺出一個擔憂的表情，“你介意跟我一起去探視他嗎？”

珀莉為難地看着自己手裏的單子。

“你可以帶着它。”小天狼星哄騙道，“萊姆斯說不定能幫你做參考呢。當年詹姆追莉莉的時候，只有他從來不亂出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原作沒有明确設定過石墩出動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術還是霍格沃茨自身的魔法，但是說了全校的盔甲和塑像都動起來了，我感覺這有點超出個人魔法所能做到的（麥格教授甚至驅動了不在她視野內的那些石墩），私設為霍格沃茨的魔法。

塞蒂娜·沃貝克：韋斯萊夫人很喜歡的歌手，著名的歌曲是《一鍋火熱的愛》，芙蓉不太喜歡她。

樹猴蛙：XX級魔法生物，看外表像猴子和蛙雜交的後代。

迷情劑，嗯。防杠提前提醒一下不要用三次元代入。原作韋斯萊魔法把戲坊可以直接售賣、魔藥課上課也會教，我默認這個在巫師界不是什麽有嚴重問題的違禁品。

今天加更，說明一下CP确定了：塞德裏克。文案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