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圓夜的殘暴

“不對,不用收拾了,府裏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直接逃……”君佑廷跳起來,拉着無菲的手就要跑。

無菲原地不動,“能逃去哪?這樣跑了一輩子都隐姓埋名,被世人唾罵。被人罵罵無所謂,我不喜歡東躲西藏。”

君佑廷垮下肩膀,“可是,還不出債,留下來就算不被逼死,也可能被哪個氣憤的債主派人殺害。爹死不足惜,但你還年輕……”

“債我會還的,爹不必擔憂。”抱起地上的棄兒往記憶中的房裏走。

君佑廷看着她潇灑磊落的背影,心中莫名覺得女兒的話可信,也覺得女兒似乎突然間變得很有氣質,“菲兒,你抱着的孩子是誰?”快步跟上。

姜河也跟了過去,“那孩子看起來受了重傷,需不需要小的去請個大夫?”無奈的是請個大夫的錢都沒有。

“不用了。打盆水來。”君無菲從袖袋裏丢出一包之前在藥店裏買的備用藥,“把藥煎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再煮一碗粥。”

“是。”

……

君無菲站在床邊,簡單地說了下孩子是怎麽救來的。等姜河喂孩子吃完粥與藥後,再吩咐姜河給孩子擦洗身子。

“菲兒,我們現在自身難保恐怕養不起這個孩子……”君佑廷嗫嚅地開口,剛一說完,見孩子的面孔已被姜河擦拭幹淨,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無菲也很意外。意外的是那孩子雖然皮膚被曬得很黑,身子又營養不良的瘦,五官卻非一般的精致,睫毛又長又翹,圓圓的臉蛋可愛之極。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要是吃住得好些,少曬點太陽,假以時日,絕對排得上天底下頭號好看的寶寶。

姜河訝異而又激動地喚了聲,“小少爺!”

“姜叔你認識這個小孩?”無菲淡問。

姜河與君佑廷面面相觑,半晌,君佑廷重重一嘆,“菲兒,棄兒是你的兒子。也難怪你不認識,自從你生下他,歇斯底裏地恨他毀了你的名譽,恨他父親不肯認他,幾度欲将他丢到井裏淹死,為父看你眼中的絕望,怕棄兒更加刺激你,唯有把棄兒送走。為父在百裏外的隴月鎮買了套宅子,雇傭了一名奶娘養育他。”

“老爺,小姐,對不起!”姜河突然跪下,“其實三天前小的去隴月鎮看望小少爺,就得知宅子被債主霸占了,奶娘走了,小少爺失蹤了,府裏情況實在不樂觀,小姐又出嫁在即,小的便沒把事情說出來。”

君佑廷蒼老的眼裏泛起淚花,“看棄兒這樣,肯定受了很多苦。一切都是我經營不善,敗光了這個家,現在才想起,我已經半年沒開薪晌給奶娘了,怪不了她。”

君無菲如遭雷擊,瞪着床上的孩子,“你們确定那個是我的親生兒子?”

兩顆腦袋很沉重很悲傷的點了點。

“搞什麽飛機啊!我都還沒生育呢!”懊惱地拍了下腦袋。

“菲兒……你沒事吧?”君佑廷滿臉擔憂,“你不認棄兒不要緊,怎麽會不記得他了?”

這一拍,君無菲腦海裏那段空白的記憶全部湧現。六年前的十五月圓夜,她被強暴,之後每逢夜圓的夜晚,她都會遭受一次xing侵犯,一直持續到現在。

那個男人似乎不喜歡她的身體,很殘暴,很粗魯,每一次都弄得她遍體麟傷,甚至幾天下不了床的情況都有。

她起初想一死了之,卻又怕死,心中也滿懷期待,因為那個男人是——魏子溪!

一個與她有婚約的男人,提前奪了她的身體,要了她的清白。她告訴自己,子溪會負責。

等到孩子出生,魏子溪不聞不問。她快崩潰了,也許子溪不喜歡未婚有孩子,她怕。也恨從懷孕起,再也遮不住失貞的醜。

等了又等,一天一天地煎熬。

産下孩子半個月後,她再也坐不住,拖着虛弱的身子,在魏府門口等了四個小時,終于等到魏子溪出府。

很多路人在圍觀,“看,那個無恥的淫婦!”

“真是賤,身為天下第一公子的未婚妻還不知足,居然偷人……”

“偷人還有膽生下野種,真替魏公子叫屈……”

“這麽賤的人真是從未見過。還有膽出來走動……”

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從開始的小聲議論到高聲指罵,她無比地害怕、羞愧。可她不能放棄,要為自己争取。

豔陽高照,她被曬得頭昏腦脹,嘴唇幹裂,忍着暈眩朝他跑過去,步子虛晃不穩,跌在了他腳邊,“子溪……”

魏子溪一臉冷漠,身邊摟着當時的京城第一名妓燕雙雙,卿卿我我,鄙夷地掃她一眼,“你來做什麽?”

她抖着身子,艱澀地吐出兩個字,“孩……子……”

“哼,你不必說了。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未婚産子,本公子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你個不知羞恥的賤婦,還敢找上門來。給我滾。”魏子溪滿臉怒火,挽着他的燕雙雙說道,“如此淫蕩的女人,魏爺,不如休了她……”

君無菲心在泣血,全身緊崩,只要子溪真的休她,她就立馬死在他面前。

“本公子做事還用你教嗎?”魏子溪不置可否。

燕雙雙識趣地不敢多言。

君無菲昏了過去,魏子溪卻沒多看她一眼,攜燕雙雙一起,無情地走了。再醒來時,她已在君府自己閨房的床塌上。

“女兒啊,”君佑廷滿臉悲傷,“是好心的路人通知我,我才知道你暈了的消息。魏子溪見你昏倒都不管不理。這種女婿,我君佑廷不要也罷!要不,我去找他退婚,可是我找他借了兩萬兩,若是退婚,一時還不出來……你怎麽就那麽傻,還在坐月子就跑去找他呢?唉,你未婚産子,魏子溪受了莫大的委屈,也怪不得他。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魏子溪太沒良心了,太沒良心了!”無菲痛哭流涕。

“莫非是魏子溪?你究竟是何時與他茍且?真是喪風敗德!”君佑廷是又痛心又氣憤。

“別問了!什麽也別說了!”無菲只知道哭。今天去找子溪,子溪擺明不承認孩子是他的,退了婚,以她這殘花敗柳的身子,還有活路嗎?知道爹生意虧了很多錢,也暫時還不起子溪的債。第一眼見到子溪,就好愛他,不能沒有他……

“好好好,爹不問。爹不問。想來孩子也不會是子溪的。不然他又豈會不承認?你啊,做出這種事糊塗啊。”君佑廷搖頭嘆氣地走了。

君無菲來到孩子睡的卧房,看着孩子沉睡得正香,心中悲憤,“我那麽傷心,那麽難過,為什麽你如此安祥?你爹不要你,我也要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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