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2
于是，貝拉成為了約翰和安妮的養女。約翰是史密斯先生家裏的管家，而搶了貝拉拖鞋的小男孩，名叫傑克·史密斯，比貝拉大兩歲。
對于貝拉來說，成為安妮的女兒是她到來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事情。大概是因為移情作用，也因為是安妮十分善良，貝拉在史密斯家族平平安安地度過了十年。她不知道原來的家人有沒有試圖去找她，但是就她腦海裏的記憶，或許她的離開，對那個家庭來說，也是減輕了他們的負擔。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安妮，或許她就是名副其實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在新年前的一天，在下着鵝毛大雪的晚上，在饑寒交迫中死去……
夏日的傍晚，貝拉拎着盛滿鮮花的籃子去鎮裏，這是鎮裏的萊希太太特別指定要的。
史密斯先生家裏在當地算是名門望族，但是萊希家族是比史密斯家族更有名氣和地位的家族。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史密斯太太舉行的茶會上，萊希太太無意中走到貝拉種的花圃中，見到有着金黃色長發的少女在花圃中正墊着腳尖去剪一支玫瑰花，那個畫面讓她深深着迷，接着，她就毫不猶豫地向斯密斯太太表示了她對貝拉的喜愛之情，并說希望每周都能收到由貝拉送過去的鮮花。當然，斯密斯太太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萊希太太對貝拉另眼相看，不僅是史密斯太太高興，安妮也十分高興。
在這樣的一個年代，貴族就是放蕩的別名，貴婦就是□的別稱。在斯密斯家族了，深夜的花園中，她也曾見過衣衫不整的斯密斯太太和年輕的男園丁抱在一起擁吻，接着就是兩個人纏得跟麻花似的滾進了花草叢中，也不怕會有毛毛蟲往身上爬……對于萊希太太，貝拉心中對她是絕對說不上好感的。因為寂寞的貴婦們或許不止是喜歡男人，她們也會喜歡女人。每次她送花去給萊希太太，都能感覺到萊希太太異樣的眼光。
這天，她送花去的時候，仆人說萊希太太正在沐浴。
她将花籃遞給老管家，微笑着說：“勞煩您将花籃交給夫人，我還有事，先回去。”
“貝拉小姐，稍等一下。”留着花白的胡子的老管家喚住了她，“夫人說如果您來了，請您直接去她的房中等她。”
這種時候，是聰明人就要按照主人家的意思去做，不然她會變得很慘。她在管家的帶領下去到了萊希太太的卧房，偌大的房間，外面的陽臺放着兩張藤椅，藤椅之間的桌子上，放着的是她上周送來的花籃。管家送上了熱茶之後就退了出去，她手裏拿着熱茶打量着室內的布置。
正在打量着的時候，忽然一雙手臂抱上她的腰身，接着就是一陣紫羅蘭的香味。
“啊……”她一驚，手一松，原本拿在手裏的熱茶掉了下去，清脆的陶瓷破碎的聲音，但是那雙環在她腰間的手卻沒有松開。
“親愛的小貝拉，我吓到你了嗎？”慵懶的女聲在她耳側響起。
“夫人……”貝拉渾身僵住，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她第一次發現，萊希夫人在女人中算是高大的。
“噓……我被浴室裏的熱氣熏得頭暈，你讓我靠一會兒就好。”萊希太太說着，抱得更緊。
不同于男性的平實，緊貼在她背後的，是女性柔軟的身段……貝拉心中暗咒了一聲，這也太過火了。“夫人……還是讓我扶您到外面陽臺透透風吧？”她的語氣怯怯地問道。
“嗯……好。”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可能吓壞了眼前的小兔子，萊希太太終于松開手臂，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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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将她扶到陽臺上的藤椅坐着。
四十出頭的女人有着一頭漂亮的栗色長發，因為保養得宜，她的皮膚看着十分光滑。她看向眼前這樣神情微怯的少女，忽然問道：“貝拉，你願意每天都來陪我嗎？”
少女湛藍的雙眸睜圓了，看向她，好一會兒，她才露出一個羞怯的微笑，說：“我、我……很抱歉，夫人。因為我的母親最近身體不太好，我需要照顧她。”過了一會兒，她又補充說道：“如果有時間，花圃裏的花也開得好，我會經常送花過來給夫人的。”
萊希太太看着她，像是洞悉了什麽一樣，站起來靠近她。
貝拉看着越靠越近的女人，忍住身體後仰的沖動。
“小貝拉，你怕我？”那雙棕色的眼睛微眯，問道。
……怕倒是不怕，只是覺得接受不能。貝拉睜大雙眼，連忙搖頭。
女人的手擡起，将貝拉側頰的頭發弄到耳後，整個人靠過去，兩個人的臉頰幾乎相觸。“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別想着逃，小貝拉。想想你的父親母親，只要我在史密斯太太稍微說一句話，你信不信他們就會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在這個社會，窮人的命從來就不是命，就算是跟随主人家多年的忠心仆人，有時候也比不上枕邊人那麽輕輕一吹。對于史密斯太太的能耐，貝拉是見識過的。跟史密斯太太交好，甚至能讓史密斯太太言聽計從的萊希太太，更加是不容小觑。
女人的嘴唇落在她的側頰，貝拉僵在原地，動也不動，但是胃裏卻一陣翻騰。
萊希太太見她這樣，滿意一笑，說：“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麽我都會幫你做到。”
物質上越是富足的人，心理就越容易變态。
離開了萊希太太的家裏之後，貝拉再也忍不住，在路邊吐個天昏地暗。回去之後，天已經黑了。
約翰正在門口等她，“貝拉，今天怎麽這麽晚？”每周貝拉都會送花去給萊希太太，但是從來沒試過這麽晚回來的。
貝拉朝約翰露出一個笑容，“沒事，今天萊希太太有事耽擱了一會兒時間。”
約翰率先走進去，說：“你母親還在念叨着你怎麽還沒回來，剛才傑克少爺也來找你了。”對于貝拉和傑克，約翰并沒有想太多，因為他們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
貝拉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貝拉去看安妮的時候，安妮已經睡了。這些年來，安妮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聽說是因為當年她生孩子的時候留下來的病根，她生下的孩子也體弱，最終也是因病去世。約翰對安妮一直都很好，幾乎是千依百順的。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但是起碼，她也看到了這兩個人相依為命不離不棄。
回房間的時候，剛把房門關上就被一個人抱住了懷中。接着，她身體一轉，就被推到門上，男性的身體欺了過來，她的驚呼也被男人吞入了喉中。
熟悉的氣息，她雙手反抱住對方的腰身，熱情地回應他的吻。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是傑克。
男人狠狠地吻着，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喘息着問道：“為什麽這麽晚？”因為情動的原因，聲音低啞不已。
貝拉仰頭，在他的下巴輕咬了一口，“我跟別人約會去了。”
“跟誰？”箍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聲音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一樣。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臉。貝拉雙手環上傑克的脖子，用嬌媚的聲音問道：“傑克，你喜歡我嗎？”
“寶貝，我當然喜歡你。”帶着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一陣酥麻。
“那你會願意為我放棄一切？”她問。這個是一個很現實的社會，女人沒有太多的地位，身為女人，就算有能力有本事，也總是需要依附在男人身上。
抱着她的男人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她放開環在他脖子上的手：“我要點燈了，你再不走，別人就會發現你在我的房間，那樣對你對我都不好。”她知道傑克喜歡她，這個男人，從他們見面的那天起，就被她吃得死死的。但是光是喜歡，還不夠。
“寶貝……”男人又從身後抱住她，輕吻着她的耳垂。
她微微一笑，将男人的脖子勾下，給了他一個火辣又煽情的吻。“親愛的，萊希太太叫我有空多去陪陪她，你怎麽看？”聰明人，何必意氣用事？她要的，是成為這裏未來的女主人。她不需要傑克對她一心一意，她只需要自己日後的生活有所保障而已。
傑克見到心上人回應，橫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男人埋首在她的頸項，細細地吻着、輕啃着，“那個老女人要你去陪她做什麽？”萊希太太在社交圈很活躍，男人看見她目光就黏在她身上移不開，而貴婦們對她也頗為忌憚，包括他的母親。但是他對那個女人很沒好感，社交圈裏越是活躍的女人，私生活就越放蕩。
“不清楚。傑克，你見過萊希先生嗎？”她順從地仰起脖子，柔聲問道。
“我小時候見過，後來萊希先生被部隊掉到了外地。每年冬天萊希太太都會離開一段時間去跟他相聚。”
“是嗎？”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男人剝了下來，扔在地上。少女輕輕喘息着，迎合着男人的舉動，但是心中卻想着他所提供的信息和萊希太太對她所做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