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拍賣會(三)
“你忘了師尊說過的話了嘛。”
問祁天看着問鋅淡淡的說道,修為不怎樣但是這脾氣倒是無法無天。
明明自己才靈師級別,結果還來看不起別人。
那名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的摸樣,這麽小就能達到這個修為。那可以算的上是天才般的人物了。
“不能和其他宗門的人起沖突,不能随意的使用靈力。”
問鋅無語的說道,稍微錯開身體避免直接對上問祁天。
“記得就好。”
問祁天低着頭也不打算在和這人說什麽,青城好玩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師兄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嘛。”
“天辰宗的內門弟子,不過膽子這麽小的還是第一次看見。”
天辰宗的弟子一向都是心高氣傲的,遇上其他兩個宗門的人完全不會放在眼裏。
說什麽這是傲氣,在他看來不過是個愚蠢的行為。
“我看未必。”
問鋅搖搖腦袋不贊同的說道。
“為何。”
問祁天把目光從書上移到問鋅的臉上,為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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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辰宗的人已經住進了一品軒,而且還是首席大子弟月廖和新入門的天才少年錢緋铎,以及易靈子最寶貝的徒弟秦殊。”
他要比師兄早到青城幾天,所以知道的消息更加準确一些。
“既然你已經确定,那你為何還要問我。”
問祁天墨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起伏,不管來的是那些人他都不怎麽感興趣。
和他有沒有關系為什麽要感興趣了。
果然!看着自家師兄完全不在意的摸樣,問鋅有些挫敗。
“沒什麽,只是想讓師兄猜一下罷了。”
真沒意思。
“你如果把這些精力放到修煉上,我想你應該進步的很快。”
擡腳向着一品軒的方向而去。
“等等我。”
說着連忙追了上去。
夜璃抱着一只不醒的小狐貍,街上的人看見他都繞着走。
小乞丐什麽的太常見了,而且還是一個看上去十分糟糕的小乞丐。
“夜璃,你沒事太好了。”
少年歡快的聲音響起,一把摟住夜璃的肩膀,完全不在乎現在他滿身的狼狽。
錢緋铎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呢。
“走吧。”
月廖跟在秦殊的身後,見少年雖然有些狼狽但是沒有受傷,提起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他怎麽了。”
秦殊看着夜璃懷裏閉着眼睛的狐貍淡淡的說道。
“沒事。”
有些不想讓人知道,夜璃微微扯過錢緋铎的手。
“哎呀!有什麽關系。”
錢緋铎固執的扯着夜璃的肩膀。
“少爺房間已經備好,可以請你師弟進去梳洗一番。”
中年男人恭敬的說道。
“好的。”
“走夜璃你先把自己洗洗再說。”
不遠處就是他們目前住的一品軒,扯過夜璃非常自然的走了進去。
一品軒不光是賣東西的,同樣的也帶有客棧住宿的。
把夜璃推了進去,也不管後面的人。
“你先去洗,我們在外面等你。”
“你猜他是怎麽逃出來的。”
秦殊看了看月廖,墨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大概是運氣比較好。”
月廖摸了摸自己的劍,這麽簡單的道理為什麽要問了。
不管他是怎麽出來的只要安全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看來你很不錯,有一個不那麽刨根問抵的心。”
“這……誰還沒有幾個保命的手段了。”
能在那麽多追殺下活下來的人,有幾個是簡單的人物。
“你想的可真開。”
秦殊無所謂的說道。
“我說你們說的我怎麽聽不懂了。”
錢緋铎一臉蒙了的表情,看着月廖和秦殊,
“你不需要知道。”
小孩子就是好玩,明明一副知道的樣子,可是還要裝作什麽都不明白的摸樣。
“阿琉,你什麽時候才醒。”
夜璃把自己打理幹淨了,換上完好的衣服。
用一塊小方布,把冥樊琉包着,然後貼身放到胸口處。
這樣最安全,而且也不會被人發現。
青城的城池不大,但是比起海城來說要更加繁華一點。
這點繁華剛好就是這裏修士還比海城多一些,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論什麽。
“有什麽需要的嘛。”
錢緋铎跟着夜璃,而月廖和秦殊準備路上所用的東西去了。
出門準備的東西,全部落在了海裏。
而青城距離離城還有很遠的距離,這期間還有魔獸森林橫在中間。
本來有飛舟可以用,但是回宗門的船已經毀了。所以飛舟這個時候就成了回去那裏唯一的東西。
普通的船只,是不能靠近天辰宗的。
“你幹嘛跟着我。”
少年擡頭看了看旁邊的人,這個人好像什麽都很關心的樣子。
“我要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所以我看看你需要什麽,我幫你啊。”
搖了搖手中的儲物袋,那意思就是現在完全是看你了。
好吧!他怎麽忘記了,這人還是一世家少爺。
“随你。”
夜璃淡漠的瞟了一眼,也不再說什麽。
錢緋铎墨色的眼睛微微閃過亮光,果然沒有看錯。
“嗯。”
示意身後的人離開,嘴角勾起一個隐晦的笑容。
“請問這個怎麽賣。”
攤主是一個亂糟糟頭發的老頭子,攤子面前擺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些靈草也有些不知道什麽的金屬石,而他看中的是一顆珠子。
和冥樊琉那顆一模一樣,不過這個顏色要更加透徹一些。
“诶,是你啊。”
老頭看着夜璃有些熟念的說道。
“你是。”
那個在海邊把他從海裏撈上來的老人,不過在一天不見就變成這幅摸樣了。
“你這是怎麽了。”
說着指了指老者的頭發。
“哎,沒事。”
“你看上這個了嘛,那一百年賣給你好了。”
那顆珠子可是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得到了,魔獸森林可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
“我說老王,你怎麽能诓騙小孩子了,你那破珠子都賣了幾年了,沒人要的破玩意。”
王老頭旁邊的攤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着一副尖嘴猴腮的摸樣。
“小兄弟看看我這個,我這個可是極品。”
說着還撩了撩自己的頭發,一副很正派的摸樣。
“謝謝。”
夜璃并沒有理會拿了東西,遞了錢給老頭道了一聲謝就走了。
“我說現在怎麽有這麽傻的人了。”
中年人還十分不服氣的說道。
“我說大牛啊,你可長點心吧。”
王老頭笑嘻嘻的說道,這中年人雖然長的醜點,完全不讨喜但是人的本質并不壞。
魔獸森林坐落在七夜皇朝的東南面,漣源不斷的山脈把氣候分成了兩個極端。
一面是如春風般的溫暖一面是入冰雪般寒冷。
夜璃一行人已經進入魔獸深林五天時間了,除了遇上一些小魔獸以外。
并沒有遇見其他什麽東西,不過這隊伍卻從開始的四人變成了七人。
問道宗的人不知道抽了什麽瘋,居然跟着他們一起。
除了見過的問祁天和問鋅,還多了一個問淺。
“別動。”
紅塵劍穩穩的停住,後面跟着的幾人順勢停了下來。
“前面是沼澤之地,沼澤上空全是毒氣。”
“這段路我們的下來走。”
禦劍并不能飛太高,而且沼澤之地中的毒氣全部是在上空的。
相反的地面沒有毒氣,但是這并不意味着地面就安全。
“好的。”
幾人順勢點點頭,這裏面修為最高的就是月廖和問祁天,看着兩人嚴肅的表情。
“把解讀丹吃了。”
秦殊遞給夜璃一枚青色的丹藥,雖然沼澤之地地下毒氣很少很少,但是他們還不知道裏面其他的請款,還是事先做好防範才好。
“走的時候盡力讓靈力托住身體,這樣才不會陷下去。”
“謝謝三師兄。”
少年溫潤的聲音,帶着感激。
“不客氣,誰讓你是小師弟了。”
秦殊十分自然的摸了摸夜璃的腦袋,這幅寵溺的摸樣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褐色的土地十分松軟,一條條根須植物在地上不斷的冒頭。
淡淡的腥味刺激着幾人的嗅覺,黑色的水潭突兀的出現。
“怎麽回事。”
夜璃有些震驚的看着周圍突然變化的環境。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不知道什麽時候和衆人走散了。
黑色的水潭中長着一顆巨大的樹,那樹足足有十米高。
樹上吊着一個個圓形的藤包,紫色的花朵散發出及其濃烈的腥臭味。
一滴滴黑色的汁水順着樹尖滴入水潭中。
“這是個什麽鬼東西。”
樹藤并沒有讓夜璃驚訝多久,四面八方的滕曼帶着黑色的汁水,向着他襲來。
黑色汁水滴在地上,馬上被腐蝕成一個大坑。
濺到旁邊的綠葉上,葉子立刻被完全腐化。
青淵劍在空中劃過,腳下運起靈力。飛快的躲過攻擊。
但是樹藤防護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管夜璃跳到什麽地方都能準确的找出來。
砍掉的樹藤會從傷口處長出更多,而且速度極快。
越來越多的樹藤向這裏聚攏,巨大的樹藤化作一把利劍直直的對上夜璃的青淵劍。
“呲。”
樹藤尖銳的刺,劃過少年背脊。
“碰!”
另一根粗壯的樹藤重重的打在背上,強忍着口中的血。
掏出一顆丹藥吞了進去,腳下幾個虛晃。
這個時候的速度提升到樹藤的幾倍,強烈的劍氣對着那樹最為脆弱的枝幹砍去。
這一下如果不成功那麽今天便,回不去了。
全身的靈氣全部集中在手上,紅色的光芒把這出黑暗照亮。
“碰。”
樹幹應聲而斷。
“呲。”
一根樹藤不服氣的穿透夜璃的胸膛,紫色的血液順着胸口留下。
快速斬斷樹藤,完全不顧上自己的傷口。
“阿琉,阿琉。”
慌亂的拿出胸口的布包,白色的小狐貍肚子破了一個大洞。
紫黑色的血不停的流。
怎麽會這樣!
“阿琉,阿琉。”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啊。
‘沒事,別哭阿璃,我回契約空間去休息一下。’
男聲磁性的聲音傳入夜璃耳中。
是!是阿琉。
“好,好的。”
剛一回答,懷中的小狐貍就消失了。
不過內視可以看見一只白色小狐貍蜷縮着身體待着。
他是妖這點毒應該不算什麽。
對!沒事的,沒事的。
慌亂的拿着青淵劍試圖站起來,不過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夜璃!”
秦殊的聲音傳來,擡頭望去看着突然消失的人。全部安全的出現。
“嘔~。”
錢緋铎和問鋅,不住的吐了。
那是怎樣一個場景!
黑色的水潭上歪歪的倒着一顆樹,旁邊是散亂的樹藤。
五個堆樹藤,樹是偏着到的,有一半落在了黑水潭中。
少年一身白色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染紅,突兀的坐在五堆屍體中間。
離水潭最近的那堆樹藤只剩下一半,一具白骨被化去了一般,只剩下半個腦袋半個身體。
然後是他傍邊的那堆樹藤,樹藤上的屍體已經完全爛掉了。黑色的腐肉一坨一坨的,有些地方露出白骨。
黑色的肉體裂開一道道的口子,白花花的骨頭十分晃眼睛。
還有一個是一具剛剛腐爛的屍體,白色的皮膚一條條黑色的蟲子,像是在游泳一樣。
在白色的腐肉上游動,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一條接着一條争先恐後的樣子。
離少年最遠處的那堆樹藤,上面躺着一具紅色的屍體。
睜着驚恐的眼睛,眼珠子處不是鑽出一條鮮紅的蟲子,那那裏是什麽紅色的屍體。
那明明就是一具完全被腐蝕完全,有紅色蟲子組成的屍骨。
有些紅蟲沒有覆蓋的地方,露出白色的屍骨。
最後一具也應該是這怪樹沒有來的及寄生的一具,手臂被狠狠折斷,骨頭渣子露出一點。
眼眶中的眼珠子一顆凸了出來,一顆已經完全從眼框中脫落,紅色的血管吊着那顆眼珠子。不讓它脫落。
肚子裏的腸子全部漏了出來,紅紅的攤了一地。
少年就那麽直愣愣的坐在這五具屍體之間,抱着自己的劍完全沒有反應。
秦殊皺着眉頭提着少年快速離開現場,縱然是他都不能冷靜的面對着一切。
“走。”
也不做停留,快速的在林間穿行。
幾人的臉色都便得十分蒼白,平時一個個的那裏見過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