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怨靈

看着那人還是一副呆愣的模樣,墨色的眼睛微微一眯。

“難道你想讓你爺爺燒了流冷寒的屍體嘛!被人挫骨揚灰可是不能超生的!”

最好趕緊走!離得遠遠的。

這個時候離暝睿像是回過神來,扛起躺椅上的屍體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離家。

而平時戒備森嚴的離家,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他逃跑。

看了看地上不斷哀嚎的離暝凡和已經沒了聲息的離子林,離子钰嘴角微微上翹,指尖的流光一閃而過,難聽的聲音便只剩下不大不小的哼哼聲。

“不好了,阿睿逃跑了。”

馬上變成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還一臉非常害怕血污的躲在柱子後面。

“怎麽回事!”震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離天吳飛快的走了過來。

入目的便是一副殘忍到極致的畫面,他的兒子心髒直接被掙了個粉碎,他的孫子雙腿雙手被砍,砍下來的手腳直接被碾成了一堆碎肉,臉皮和眼珠子被直接拔掉,舌頭也成了一堆碎泥。

“禀報家主是大少爺,殺了二少爺和二老爺。”管家從暗處走了出來,恭敬的對着離天吳說道。

“給我追!千裏追尋離暝睿,把他給我帶回來!”憤怒的震碎石頭桌子,一揮手轉身離開。

只說是追尋,沒有說殺或是其他什麽。

留下半死不活的離暝凡和已經死翹翹的離子林。

啧!都這樣了還不下追殺令,不愧是放在心尖上寵溺的孫子。

“沒聽見家主的話嗎!千裏追殺惡徒離暝睿。”離子钰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冷酷的說道,哪裏有平時的半分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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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老爺。”

管家和離子钰相看一樣,目光深深。

……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流冷寒推了一把發呆的離暝睿,不高興的說道。

“在了在了,阿流的話我怎麽敢不聽了。”說着一把摟着他,自己的臉還在他臉用力的蹭了兩下,沒有任何顧忌。

好在大家都被牆上的告示給吸引去了,沒多少人看他們這邊。

“你幹什麽,你抱着我作甚。”推了推,發現這個人的力氣太大,根本撼動不了,随即作罷!

倒也知道些分寸,不會在這個時候亂來。感受到這個人現在是活生生的存在,倒也放下了心。

“我們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麽不一樣的收獲。”對于這二人的膩味态度他已經完全免疫了,有的時候還會說上幾句添油加醋一番。

“好。”

本以為這裏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在回來的地方,但是現在又回來了。好在臉上稍微做了一些修容,就算被熟人看見應該也是認不出來。

流冷寒現在的摸樣和以前的有些差距,倒也不怕認出來。

還以為再次回到這裏會變得暴怒,痛苦,恨意滿滿,可是真正站在這裏的時候內心居然出奇的平靜。

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是了确實已經沒有關系了。

“看好了,這次的獎金可是被提到了十萬兩銀子,誰要是治好了大少爺,不但能得到這十萬兩銀子還能成為離家的客卿長老!”

一名看起來二十來歲的青年,指了指貼在牆上的告示,上面什麽內容都是寫的清清楚楚的。

青年臉上并沒有焦急之色,反而看起來有幾分閑散。身後跟了幾個下人配着刀劍,倒是一本正經的摸樣。

那個青年好在那裏滔滔不絕的說什麽,什麽非常好,很厲害,很出名,特別劃算,倒不像是來求醫的。

夜璃推了推流冷寒讓他上去揭下告示,告示前面圍着一大圈人完全是水洩不通的樣子,都是些看熱鬧的人。

“為什麽是我。”

流冷寒的語氣有些不情願,離家的人他沒有上去補幾刀都是給了面子了,現在還有上去和那些人說話什麽的,他做不到。

“要不,我去然後你來充當煉藥師?”夜璃幽幽的說道,墨色的眸子怎麽看怎麽溫潤如玉,那副仙風道骨的摸樣看的人心身膜拜。

“好吧!”他那裏會什麽煉丹之術,而且冒充得到高人他也不像。

這邊兩人在這裏争論的時候,那邊離暝睿已經擠了進去。伸手準備扯下告示。

“哎!我說你是煉藥師嘛!這個可不能随便揭的。”一個中年人好心的說道。

“對呀!對呀!看看就好。”

“年輕人可不能意氣用事。”

“……。”周圍的人不停的勸解,試圖制止離暝睿揭下告示,這般年輕的小哥大概是沒什麽修為的,穿的也很普通,莫不是為了上面的錢,确實十萬兩銀子很是吸引人。

“我說你們這些人起什麽勁兒,去去去去,一邊去。”青年語氣不善的對着旁邊的人道。

“哎!這位道長你是要揭告示嘛!來來來這邊請。”狗腿的摸樣非常滑稽。

像是怕他不揭一樣,離暝睿愣了一下還是給扯了下來。

“好嘞,道長請跟我來我們大少爺等着了。”說着就要去拉扯他,離暝睿微微後退讓那個人撲了個空。

“怎麽着,這位道長你是拿我尋開心了。”要不是離威少爺要求每天必須找到一人為他治療,他也不會這麽着急的随便拉人。

反正這些個招搖撞騙的人死了就死了,難不成還有誰敢難為他們。

“不是,我只是個傳話的這才是我們的主人。”離暝睿學起屬下來有模有樣,恭敬的朝夜璃看去。

少年看着十五六歲的摸樣,穿着一襲白色的衣衫,料子是上好的雪蠶絲,背上背着一把用錦布抱着的劍。懷裏抱着一只靈獸。

旁邊站着一個身穿墨色錦衣頭帶灰色紗帽的年輕男子,看不出修為高低。

“哦!那感情好啊!快快有請道長。”他也不在乎來的是個孩子還是個大人,只有是個人就行。

看着少年的摸樣倒像是有幾分把握,估計又是那個想要攀上離家這棵大樹的散修,算了至少能支撐一段時間。

“嗯!”夜璃小聲的答道,懷裏的小狐貍露出腦袋,鼻尖動了動像在嗅着什麽。

‘沒錯,就在這裏。’

人魚也屬于妖類一族,分辨起來不算太難。

得到确定的答案夜璃跟着帶路的少年進了離家,離暝睿和流冷寒因為現在裝成他的手下,所以也跟着。

“你們少爺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靈根受損到什麽程度了。”

“什麽情況,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我又不是藥師也不是煉丹師,我不知道的。少爺一般不讓人進他的院子,只是吩咐我們找能治好他的人而已。”

語氣依然很敷衍,那樣子完全沒有把他們或者這個所謂的大少爺放在眼裏。

這個青年的身份多少讓他有點好奇,不僅是夜璃好奇離暝睿也很好奇。

“陳少爺,大少爺叫你趕快把這幾個人帶過去。”迎面走來的弟子十分恭敬的對着青年行禮。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去急什麽。”

三人是從偏門進去的,進來之前被蒙上了眼睛。

不過在場的三人,離暝睿在這裏生活了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早就已經了然于心。

夜璃完全不受影響,流冷寒不說在這裏住了那麽一兩年時間,現在他是妖,妖的視力比起人來說強上幾十倍。

所以這些人以為遮住他們的眼睛就萬事大吉,倒是小看了。

院內白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綴着紅色流蘇門樓,四面抄手游廊。院中漢白玉鋪成的甬路相互交錯,山石點綴,一方正殿上面挂着一塊匾額上面寫着‘威明軒’,三個俊逸的小篆字體看的出寫這個的人筆力魄重,有幾分修為。

進入這個‘威明軒’當真是,富麗堂皇,雍容華貴,剔透精致,院中院,滿架的薔薇,紅的妖豔。

入門處又是曲折游廊,階下是彩色石子鋪成的甬路。三間正房兩間耳室豈立在上面,紫色的雕花窗戶處處透露出主人的華貴于雅致。

離暝睿微微有點詫異,這個地方不正是當年他安置阿冷的地方嘛?

中庭處那個小亭子還在,白色的地磚被換成了彩色的石子。沒想到現在這地方成了離威的住所,多多少少讓他覺得有點不适應。

“到了。”

聽見這話蒙着的布條被摘了下來,青年看三人一副鎮定的摸樣,有些驚訝。這麽鎮定還是第一次遇見,

“大少爺,人我給你帶來了。”

對着屋內恭敬的說道,這前後的态度變化非常大,夜璃嘴角向上勾起手指不停的摸着懷中的狐貍。

“知道了,進來。”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然後就聽見“呲呀!”一聲門開了一個縫隙。

一陣濃郁的藥草味傳來,略帶苦澀和少許的腥甜之意。

“進去吧!”少年指着夜璃讓他進去,流冷寒和離瞑睿本想跟着,結果被擋了。

“不好意思,只能這位小道長進去。”

“你們在外面等我。”看了看流冷寒和離瞑睿,把背上的劍取了下來交到流冷寒的手裏。

門被打開大概能容納一人進入的樣子,夜璃順從的進去了。

入目的是一副極為淡雅簡單的屋子,一方書桌被擺放在左邊,書桌後面的牆上挂着幾幅畫像,是幾張山水圖,層層疊疊的山峰籠罩在一片雲霧之中,每一座山峰上都有些許的房屋。

這是天辰宗的景色?這人居然這般喜歡那個地方。

書桌不遠處擺着一個架子,上面擺放了些許的靈花異草,古物法器。

一道屏風遮住了後面,大概那裏面是平時這人休息的地方。

男子躺在窗邊的軟榻上面,身旁立着一名青衣小厮。氣息非常平穩,大概中級靈師的修為。

雖然比不上外面那個帶路的少年,不過倒也有幾分本事。

軟榻上的男子全身籠罩了一層黑色的怨氣,顯然已經是病入膏肓的樣子。身體中的了靈力不斷的被外面的怨氣吸收,那團黑色氣息形成一層膜整個将他包裹住。

‘是怨靈。’冥樊琉傳音給夜璃。

“你就是新來的煉藥師?”青衣男子有些輕蔑的說道,看着這般年輕又是一個騙吃騙喝的廢物吧!

“不會是個騙子吧!陳城怎麽什麽人都帶進來,難不成已經沒人了嗎!”

男子怒氣沖沖的說道,完全沒有讓夜璃上前查看的打算。

“不可無理。”離威沙啞的聲音傳來,和上次看見的狀态完全是兩個模樣。

一張褶皺的臉,幹的像樹皮,花白的頭發散亂的披上肩上,渾濁的雙眼有些期盼的看着夜璃。

“讓你看笑話了,道長!”說着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旁邊的青年趕緊扶住。

“沒事。”夜璃小聲的說道,這個人……殺戮太重,怨靈纏身,哪裏是什麽靈根受損。

怨靈已經多到形成實體了,靈氣被怨氣給污染又被他吸收進去,然後外面怨靈又反複的吸收他身上純淨的靈氣,如此這般靈根已經完全被怨氣腐蝕。

這種情況怎麽可能是好的了,怪只能怪他作惡太多。雖然有除去的辦法但是他并不告訴他。

“你這個狀态是什麽時候開始的。”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雙手撐着規規矩矩的模樣非常正經。

好像什麽事情都不能影響他一般,除了懷裏偶爾探出來的腦袋。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清冷的模樣讓離威多少有點不自在。

“五年前開始的,當時受了傷沒怎麽在意。不想後來愈來愈嚴重了。”

說話都有點吃力,語速極慢。

“喔,你是怎麽受傷的。”

聽見夜璃這麽說,離威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不過這些怎麽能逃過冥樊琉的眼睛了。

“嗯!倒也沒什麽就是有人偷了我的東西,我去追結果不小心遭了那人的道。”

說的極為可憐,防乎自己就是個小可憐。

黑色的怨氣聽見這話越發的瘋狂,不停的在他身上穿來穿去,恨不得把自己化成一把利劍直接穿透這人的胸膛。

不過這些都是徒勞的,除了用怨氣污染那人的靈力它好像什麽都做不到。

“嗯!看來是沾染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輕飄飄的話傳入離威的耳中,黑色的怨氣也猛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怎……怎麽可能,我可是修士而且我又沒有做什麽害人的事情。”

語氣輕飄飄的沒什麽起伏,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試圖讓自己更加舒服一點。

黑色的怨氣可不這麽想,這人是唯一一個看穿本質的人,難道他看得見自己嘛!看的見嘛!伸出一條黑色的觸手試圖接近夜璃,剛要碰上一道白光閃過。怨氣化成的觸手直接被轟成了渣渣。

不……不可能,趕緊又多伸幾條,但是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

怎麽可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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