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明日是初一，是給太後請安的日子，所以胤禛他們不用像平時一樣一大早地去上書房讀書，等到給太後請你完安後再去上書房讀書。
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給太後娘娘請安的日子。這兩天，不管是皇子們，還是娘娘們，還有康熙都要去慈寧宮給太後娘娘請安。辰時初，是給太後娘娘的請安的時間。這個時間，對有些人來說太早了，比如說永和宮的德妃。
“太後娘娘就不能把請安時間定在巳時初嗎？”辰時初才七點啊，七點前必須抵達慈寧宮，這意味她明天早上要在卯時初起來。卯時才五點啊，天都還沒有亮，這比她上輩子上班起來地還早。
“娘娘，您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梅染被德妃這句話吓到了，“要是您剛才的那句話傳了出去，那就糟了。”
“我就是覺得請安時間太早了。”等她以後當了太後，就把每個月初一和十五的請安時辰定在巳時四刻，也就是早上十點，不早也不晚，時間剛剛好。
“娘娘，這是規矩，您以後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了。”以前娘娘說話謹慎小心，不會說剛才那番口無遮攔的話，但是現在的娘娘整個人不僅變得懶散不少，說話也變得魯莽起來。
德妃明白梅染的擔心，聽到她這麽說，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剛才的話，我不會再說了。”唉，一想到明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德妃就覺得生無可戀。
“娘娘，明日早膳做什麽？”梅染正在給德妃梳頭發，“明日早上，四阿哥跟十四阿哥回來，要做一些兩位阿哥愛吃的早膳嗎？”
“這是肯定的啊，再做一些糕點。”一想到明天早上能和禛禛一起吃早飯，德妃忽然覺得天不亮就起來也沒有什麽不好。“明日讓小李子親自去阿哥所接他們。”
“是，娘娘。”
“對了，讓小廚房多做一些肉餅、馄饨、燒麥。”德妃連忙叮囑道，“還有，讓小廚房別忘了煮牛乳。”
“奴才待會就去叮囑小廚房。”梅染剛說完，又補充一句問道，“娘娘，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德妃想了想，又叮咛梅染幾句。
“娘娘，您這麽關心在意四阿哥，為什麽不讓四阿哥知道？”這段時日，德妃娘娘對四阿哥非常關心，但是卻不讓四阿哥知道，這讓他們所有人都不明白。
德妃心想，我也想讓禛禛知道我這個額娘非常關心他，非常疼愛他，但是現在還不行。
“現在還不是時候。”
“娘娘，四阿哥要是知道您這麽關心，四阿哥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他不會。”德妃把手中的梳子輕放在桌子上，幽幽地長嘆一口氣，“這幾年，我對他冷漠不關心，傷了他的心，忽然對他非常關心，他會覺得我有什麽陰謀。”
“娘娘，四阿哥不會這麽想您的。”前幾年，四阿哥從長春宮回來的時候，娘娘是對四阿哥不好，梅染也曾勸過以前的德妃，但是以前的德妃并沒有改變态度，相反更加不喜四阿哥這個兒子。好在這段時日，娘娘想開了，開始對四阿哥好了。“您是四阿哥的親額娘，四阿哥不可能恨您的。”
德妃微微搖頭：“你不懂……”德妃心想，她到希望禛禛恨她。恨她，就代表禛禛還在意她這個額娘。可是，禛禛被以前的德妃徹底寒了心，對她這個額娘徹底死了心。“我現在只能默默地關心他。”
“娘娘……”
“行了，你下去跟小廚房說一聲。”明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她今晚得早點睡，不然明天早上起不來。“對了，明天卯時初，記得叫我起來。”
“娘娘，您放心，明日卯時初，奴才一定叫您起床。”去給太後娘娘請安是一件大事，娘娘可千萬不能遲到，不然娘娘會被其他幾位娘娘刁難。
德妃從梳妝鏡前站起身，很沒有形象地伸了伸懶腰，“我先去睡了。”
等德妃躺下後，梅染吹滅蠟燭，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然後去了一趟小廚房。
這邊，德妃已經睡下了。景仁宮那邊，康熙跟良妃還要在妖精打架，聽得守在門口的宮女和太監們面紅耳赤。
阿哥所裏，胤禵也睡下了，胤禛還在書房讀書學習。
等到亥時初，井嬷嬷端來一碗剛煮好的牛乳，遞給胤禛。等胤禛喝完牛乳，她這才開口說道：“四阿哥，剛剛娘娘身邊的李公公過來了，讓您和十四阿哥明日一早去永和宮用早膳。”
胤禛聽到這話，微微皺了下眉頭，随即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知道了。”
井嬷嬷看着胤禛這副冷淡地模樣，在心裏猶豫要不要告訴四阿哥那件事情。
“井嬷嬷，時候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老奴告辭。”算了，還是等過段時日再說吧。
胤禛喝完牛乳，也回房休息。站在床邊，看着小十四睡得非常香甜的模樣，他的眼神一下子變柔和了些。掀開被子，他動作很輕地在胤禵的身邊躺了下來。
剛躺下沒多久，胤禛就睡着了。沒一會兒，他就亂動了起來。
臉被打了下的胤禵，動作熟練地翻身“滾”進胤禛的懷裏，雙手雙腳牢牢地抱住他四哥，這樣他四哥就不能再亂動了。
睡到半夜，胤禵被胤禛的夢話驚醒。他連忙坐起身看向他四哥，發現胤禛神色痛苦恐懼，全身在微微發抖。
“不要……不要……額娘……不要……”緊閉着雙眼的胤禛，神情驚恐痛苦，好像夢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胤禵被胤禛這副模樣吓到了，他第一次見四哥這麽害怕的模樣。他連忙伸手抱住全身發抖的胤禛，擡手輕輕地拍了拍他四哥的後背，在他四哥的耳邊說道：“四哥，沒事了。四哥，沒事了……”
陷入惡夢中的胤禛感覺到一陣暖意，身體本能地伸手緊緊抱住懷裏的溫暖。
“四哥，不怕不怕，沒事了……”胤禵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拍着他四哥的後背，一遍又一遍地在胤禛耳邊說安撫的話。
過了一會兒，陷入噩夢中的胤禛終于平靜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全身發抖，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消失了，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胤禵看了看他四哥，見他四哥的臉色變得平靜，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他沒有急着睡，而是盯着胤禛看了一會兒，他擔心他四哥還會再做惡夢。
強忍着困意，胤禵硬撐着睜眼盯着他四哥看。等了很長一會兒，見他四哥睡得非常安穩香甜，沒有再做惡夢的跡象，他這才徹底放心。
在他再次睡着之前，他準備明天找井嬷嬷問問他四哥以前是不是也做過惡夢。還有，四哥夢話裏的“額娘”是德妃，還是以前的佟貴妃？還有，四哥以前遭遇過什麽。
以往，胤禛做惡夢會被驚醒，但是他這次沒有被驚醒 ，并且一覺醒來忘了自己做惡夢一事。
次日一早，胤禛還是跟平時一樣在寅時醒來。第一眼看到睡在他懷中的胤禵，眼底不覺浮現一抹笑意。
對胤禛來說，每天早上起來，第一眼看到弟弟可愛的睡臉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胤禛準備把黏在他懷裏的弟弟給“撕”掉，結果他剛把小十四的手拿開，小十四立馬就抱了回來，還擡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在他耳邊說道：“四哥不怕、四哥不怕、四哥不怕……沒事了……”
被弟弟這番動作弄得驚愣住了，胤禛眼中是滿滿地困惑，不明白弟弟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愣了一會兒，胤禛又動手拿開弟弟的雙手，結果他剛把小十四的雙手拿走，胤禵猛地驚醒過來，大叫道：“四哥！”
胤禛被胤禵這一聲“四哥”給驚到了，一臉驚愕。
胤禵雙眼擔憂地盯着他四哥看，語氣緊張地問道：“四哥，你沒事吧？”
胤禛呆呆地眨了眨眼，答道：“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胤禛看得出來弟弟非常緊張他，心中很是疑惑，“十四，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做夢夢到四哥你受傷了。”關于四哥做惡夢一事，暫時不跟四哥說。“四哥，我吓死了。”說完，他重新撲進他四哥的懷裏，抱着他四哥的脖子，撒嬌地用臉蹭了蹭他四哥的臉。
胤禛擡手輕輕地拍了拍弟弟的後背，溫聲道：“夢是假的，我沒事。”
“恩，夢是假的。”
“時候還早，十四你再睡一會兒。”
胤禵打着哈欠問道：“四哥，那你呢？”
“我起來看書，你繼續睡。”
“好。”胤禵乖巧地點了點頭，随即從他四哥身上退了下來。
胤禛坐起身起床，随後給弟弟掖好被角，“你繼續睡，我卯時四刻再叫你。”
胤禵眨了眨眼，乖乖巧巧地說道：“好，那我繼續睡覺了。”
“睡吧。”胤禛朝蘇培盛揮了揮手，示意他去隔壁的耳房。
等胤禛從卧房出去後，胤禵就睡着了。
卯時四刻，胤禛回到卧房，見弟弟睡得非常香甜，一時間不忍心叫醒他，但是今天是給太後請安的日子，不能遲到。他只能狠下心，把睡夢中的小十四叫醒。
胤禵被叫醒，一邊揉着雙眼，一邊嘟着嘴說：“四哥，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胤禛把弟弟從床上抱了起來，“給太後請安不能不去。”說完，從井嬷嬷的手中拿過衣服，開始給小十四穿衣服。
胤禵雖然醒了，但是還是非常困，一雙眼睜不開，任由他四哥給他穿衣服。
給弟弟穿好衣服，見弟弟又睡着了，胤禛就随他了，沒有把他叫醒，從井嬷嬷的手中接過巾帕，動作輕柔地給弟弟洗臉。
整個過程中，胤禵睡得非常熟，完全沒有驚醒。
給小十四洗漱好後，胤禛就抱着他前往永和宮。胤禵趴在他四哥瘦弱的肩膀上，睡得非常香。
作者有話要說：
十四：四哥以前是不是遭遇過什麽不好的事情？為什麽要這麽虐我四哥？
作者：跟我沒關系，是原文作者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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