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歡迎來到地下賽場……
地下賽場并不像時煙想的那樣, 是一個隐蔽的不可描述的會所，相反，它十分嚣張, 大搖大擺地占據了首都中央廣場的整個地下一層。
想要到地下賽場去，只需要走進廣場邊的大型超市, 然後進入電梯, 按下負一層按鈕就行, 沒有任何準入門檻。
負一層, 黑色大門的兩邊站着黑西服保镖，在确認時煙三人身上沒有武器之後，就放他們進去了。
時煙摸了摸兜裏的圓球管家，聽到了前面的喧鬧聲：
“我賭１１號！”
“那我賭８號！”
大廳裏，全景屏幕上, 黑色的８號機甲和綠色的１１號機甲站在賽臺兩邊, 靜靜望着對方。
全息屏幕下方, 吵鬧的賭徒們大聲喊着自己支持的機甲, 手裏攥着籌碼，為某一方的獲勝堵上自己所有的家當。
時煙走到賭盤前, 光頭男人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問道：“小妹妹，下注嗎？”
管家從消消樂裏擡頭, 警惕地對時煙說：“小主人, 淑女不可以賭博。”
時煙屏蔽掉它，問男人：“規則是什麽？”
光頭男人的視線從時煙毫無瑕疵的臉上掠過，又看了看時煙的穿着，知道她絕對不是缺錢的人，笑得更加真心實意：“第一次來地下賽場吧？我們這兒的規則很簡單, 你看上哪個機甲，覺得能贏，就給哪個下注。一個籌碼一千星幣，買定離手啊。”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下還來得及。”光頭男人說，“要是再拖，可就得等下一場了。”
時煙點點頭，又問：“那他們的機甲編號有什麽含義嗎？”
光頭男人哈哈一笑，說：“看來小妹妹真是第一次來啊。這個編號啊，就是機甲的實時排名。在這兒比賽，排名就是你的名字，你今天可能是８號，但是一旦有人的積分超過了你，那你可能就是９號，１７號什麽的了。”
“這樣啊。”時煙想了想，“那我押８號吧，給我拿十個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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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男人笑開了花：“好好好，您拿好啊。”
時煙用智腦給光頭男人轉了一萬星幣，接過十個籌碼，随意地裝進兜裏，然後問：“你能不能再給我說說這裏的規則啊？比如機甲的比賽模式是什麽？”
“當然可以。”光頭男人說道。
他目光貪婪地看着時煙。
賭，一旦沾染上，那可就戒不掉了。只要他能讓這個小姑娘對下注上瘾，她就會往裏面投得越來越多，那他作為開盤的，以後還會缺錢嗎？
時煙朝身後的南希和奧卡西招招手，示意他們上來一起聽。
光頭男人見狀也不在意，反正面前這一頭肥羊就夠他宰了，而且另外兩個一看就沒什麽油水，他也懶得趕。
屏幕上突然出現了跳動的數字。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１５秒】
光頭男人開口道：“既然比賽要開始了，那就一邊看比賽一邊說吧。這種排名比較高的對戰都會有現場解說，排名低的就看運氣了。”
倒計時已經走完，比賽開始的提示音響起，雙方機甲卻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解說是一個聲音甜美的女孩，她語氣激動：“那麽現在我們看到的是排名第八位和第十一位選手的對戰，八號是我們的老熟人，他擅長冷兵器戰鬥，曾經用一把長劍連續打敗了二十位排名在他之前的選手！”
“這邊的十一號是今年的新星選手，他從海選賽開始就從未戰敗過，擅長火力攻擊，特別是短炮和槍法，命中率高達９５％！”
“那麽在今天的比賽中，到底哪一方會獲勝呢——動了！八號選手率先發起了攻擊！他選用的依然是熟悉的長劍，據說是前宇宙時代的騎士重劍，對機甲有着非常獨特的攻擊方法！”
“十一號選手躲開了八號選手的攻擊，并且開始用短炮反擊……漂亮！八號選手的左臂被打中了！”
屏幕下方押了八號的賭徒們瞬間大叫起來，他們揮舞着手臂，罵聲一句比一句難聽，恨不得沖進屏幕裏對着八號的耳朵辱罵他。
光頭男人咂了咂嘴，對着時煙說：“你們現在看到的是最普通的一種比賽模式，也叫做一對一擂臺賽，只要将對方的機甲扔下擂臺，或者把對方打散架就算贏了，贏了就能獲得一個積分。”
“擂臺模式是最速戰速決的一種模式，所以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這一種，避免浪費時間。”光頭男人繼續說，“當然，比賽還有地圖模式。地圖模式裏什麽樣的地圖都有，樹林啊，荒山啊……選了地圖模式的對戰，就必須要把對方打散架才能贏。這個模式比較複雜，積分也更高，有五個呢。”
“哦，對了。”男人看了一眼時煙三人，“除了單人賽之外，還有團隊賽。團隊賽的要求是三個人成團，你們正好可以組個隊。團隊賽的規則和單人賽差不多，只要對方被打得沒人了，你們就算只剩了一個人還在場上，那也算贏。積分平分。”
“單人賽和團體賽的積分是累加的，所以團體賽的人也可能是單人賽第一。”光頭男人搖搖頭，“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同時拿下單人賽和團體賽的第一名。”
光頭男人眯了眯眼：“畢竟【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
真正有野心想拿下第一名的人，是不會和別人組隊的。
屏幕上，戰鬥還在繼續。
失去了左臂的八號選手并沒有慌亂，他駕駛着機甲，右手的巨型騎士重劍在他手裏好像一朵花一樣，他輕輕松松旋轉着手腕，用劍擋下了十一號向他打來的所有子彈。
解說和賭徒們同時發出了叫好聲。
十一號選手再次将機械臂轉換成了短炮，這一次，他瞄準了八號選手的右臂。
八號選手卻早有預料，他側身躲開了十一號選手的炮火攻擊，在十一號轉換機械臂槍口的幾秒內，八號的右手猛地一擡，原本拖地的騎士重劍向上猛揚，深深插／進了十一號機甲的連接間隙裏！
解說激動地站了起來：“八號選手使出了他的絕招，十一號沒能躲過！八號選手的重劍卡在了十一號機甲的頭部和胸部，重劍還在向下……八號選手是想毀掉能量源，直接拿下這場比賽！”
時煙聞言，轉頭問光頭男人：“能量源是什麽？”
光頭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機甲的能量源，就是駕駛機甲的人啊。”
“火力攻擊需要高級燃料作為動力源，機甲駕駛也需要駕駛人使用精神力作為能量源。”光頭男人伸手指了指屏幕，“八號的重劍朝着駕駛艙去了，他是想直接擊殺十一號啊。十一號的左手堵着重劍，但也撐不了多久。他要是再不動，就要輸了。”
時煙和南希同時出聲：“擊殺？”
奧卡西在光頭男人開口前解釋道：“不用擔心，這裏的比賽都是虛拟的。和我們學校的模拟訓練場很像，都是進入全息艙內，再接入賽場，不會真的受傷的。”
“對，沒錯。”光頭男人将煙掐滅，“因為是虛拟的，駕駛艙內的人的外貌都是随機生成的，不用擔心會暴露隐私。”
屏幕上，和八號僵持許久的十一號終于等到了短炮的冷卻時間過去。他的子彈已經打空，短炮也只剩了一發，如果再打不中，他就只能和八號拼冷兵器了。
那他必輸無疑。
十一號咬咬牙，稍微放松了原本握住重劍，防止它繼續往下的左臂。
重劍失去阻力，猛地向下滑去，直接将十一號的機甲削掉了三分之一！
解說驚叫道：“十一號危在旦夕！失去了左臂和一部分/身體的十一號是否還能繼續戰鬥呢？”
局勢反轉，之前破口大罵八號的人眉開眼笑，而支持十一號的人則激情開罵，屏幕下又再一次吵了起來。
十一號反應極快，他迅速舍棄了那一部分/身體，和八號拉開距離，同時舉起了右手的短炮。
炮口紅光閃爍，帶着強大殺傷力的火力炮朝着八號打去。
距離太近，避無可避。
觀看的衆人都提起了心，緊張地盯着屏幕，眼都不敢眨。
但八號的反應也不慢，他再次提起重劍，朝着十一號狠劈過去——
爆／炸聲和機甲的碎裂聲同時傳來，擂臺上火光燃燃，解說情不自禁地再次站了起來，努力睜大眼睛，想透過煙霧查看到底是誰贏下了比賽。
“是……是八號！”解說大聲喊道，“居然是八號！讓我們來看一下回放！”
大屏幕上出現了慢動作的回放視頻，時煙看到，八號的機甲在最後關頭側偏了一下，十一號的短炮只炸飛了他的半邊機甲，而八號的重劍卻直接插／入了駕駛艙，帶走了十一號的駕駛員。
賽臺上，只剩了半邊身體，一條手和一條腿的八號站在中間，而十一號機甲全毀，已經被系統自動清理出了賽臺。
“讓我恭喜最後的勝利者——八號選手！”解說帶着笑意，“真是一場激動人心的，精彩的戰鬥！”
下面的賭徒亂成一團，有人痛哭流涕，有人狂喜大笑，親身演繹着什麽叫人生百态，世事無常。
時煙看向光頭男人。
光頭男人抽了抽嘴角，不情不願地拿出二十個籌碼，對着時煙說：“這是翻倍的籌碼。”
“都換成星幣吧。”時煙對着光頭男人給出收款碼。
光頭男人恨恨地給時煙轉了賬，在時煙看過來的時候又挂上笑意：“下次還來啊。”
時煙搖搖頭：“賭博不好，我下次不來了。”
光頭男人：？不是，那你一開始就不要賭啊？都賭了才說不好？
管家欣慰地想：小主人還是很聽話的。
時煙收起智腦，心想：我當然是為了打聽消息才下的注啊，我不下注你願意給我說規則嗎？
奧卡西一早就知道時煙想幹什麽，聽完了規則，他對時煙說：“我們也進去看看吧。”
時煙點點頭。
他們三人離開了大廳，走向了側面的大門。
時煙推開門，門內有着數個封閉的小房間，有的顯示正在使用中，而有的則是綠色的，代表無人。
時煙打開一個沒人的小房間，看到了裏面的全息艙。
她剛剛轉過身，她面前的房間門就被打開了。
莫裏斯疲倦地從門內走了出來，見到時煙，眼睛亮了亮：“小玫瑰，你怎麽在這裏？”
“莫裏斯學長。”時煙對他笑了笑，“我和朋友一起來玩的。”
“這樣。”莫裏斯微笑道，“那你們可得好好比賽，這裏的獎品可是很豐厚的，不要錯過獲獎的機會哦。”
奧卡西感興趣地問道：“請問學長，獎品是什麽呢？”
莫裏斯看了一眼奧卡西：“二皇子殿下，如果在十二月底，今年的比賽結束時，你的積分排位第一的話，你不但能獲得高額的獎金，還能獲得一臺新型機甲，還有一個【答案】。”
“答案？”
“是的。”莫裏斯說，“你可以問這裏的老板一個問題，如果他能回答，他就會說他可以回答你。當你取得第一名後，他就能告訴你這個問題的答案。”
“怎麽樣？”莫裏斯對着時煙眨眨眼，“是不是很有趣？”
時煙問：“在哪裏可以問呢？”
莫裏斯回答：“進入虛拟賽場後就可以問了，指導系統會将你的問題反饋給老板。”
說完，他朝時煙笑了笑：“祝你玩得愉快，我美麗的玫瑰。”
等莫裏斯離開，南希躍躍欲試道：“我們也進去玩一兒吧！”
時煙和奧卡西都點點頭。
時煙選了一個房間，房間內的收費标準是十星幣一個小時，創建參賽賬號後，剩餘的時長會自動計入。
時煙幹脆地沖了一萬星幣進去，然後躺上全息艙，接入精神力。
房間門自動關閉，門上顯示着【有人】。
【地下賽場歡迎您的到來，我是指導員小明。】
系統的電子聲響起，時煙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間內。她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點，光點繼續向她說明：【在這裏，由于是虛拟機甲，所以我們将參數調低了，精神力在Ｃ級就能進入賽場，參加比賽。】
【在賽場中，精神力高于Ａ級的選手，會使用自身的正常精神力；而精神力低于Ａ級的選手，統一使用Ａ級精神力比賽。】
時煙眨了眨眼睛。
這和學校裏的虛拟賽場也太像了吧。
時煙向光點招招手，然後告訴了它自己想問的問題。
一分鐘後，光點說：【問題可以回答，請選手努力奪冠。】
時煙勾了勾唇角：“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