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婆比較纏人,見……

深夜十一點, 在酒店服務人員的催促下,聚會終于匆匆忙忙地散場了。

班委會成員肩負起了幫忙叫車、叫代駕以及護送女同學上車離開的責任,沒喝醉的照顧一下喝醉的, 撤退流程進行得有條不紊。

雲嬈、柏薇和另一個喝醉的女生在包廂裏留到了最後,安靜等待着親友過來接她們回家。

柏薇酒量很好, 是三個人中唯一清醒的那個。

她自顧自刷了會兒手機,狀似不經意地問雲嬈:

“今天還是你哥來接你嗎?”

喝醉後的雲嬈能聽得懂人話,但是聽懂了也不想回答,始終沉默着, 顯得有些沒禮貌。

柏薇以為她沒聽見, 重複了一遍。

雲嬈搖一下頭, 就當做回應了。

沒過多久,柏薇似是一個人待着太無聊了, 又問:

“不是你哥, 那是誰來接你?男朋友嗎?”

雲嬈總算起了點反應, 微駝的背挺直了些, 仍是搖頭。

行吧。

要不是三年前畢業聚餐那晚,雲嬈哥哥來接她回家的時候把柏薇給驚豔到了,她才懶得熱臉貼冷屁股問那麽多呢。

三個女生,一個趴桌上睡覺,一個彎着腰玩手機, 還有一個坐直了發呆,就這麽互不打擾地消磨着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包廂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Advertisement

柏薇的男朋友剛給她發消息說還在路上, 她有些郁悶地擡起頭,看到包廂門從外打開,一個身量極高的男人信步走進來, 她的眼睛一下子盯直了。

天吶。

她從來沒有在現實中見過腿這麽長,身材比例這麽好的男人。

他上身穿黑色夾克,下身是休閑款式的直筒深灰長褲,夾克微敞着,內搭T恤上方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脖頸,再往上,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鴨舌帽的帽檐壓得很低,眼睛匿在陰影裏,旁人幾乎看不見任何五官。

柏薇的視線一秒都移不開。

如果說雲嬈的哥哥長得像普通大學裏的校草,那麽眼前這位,光看身材就足以評電影學院的校草,在明星之中都是萬裏挑一的帥。

大抵是花癡的心靈被帥哥擊中了,七葷八素之中,柏薇竟然産生了一種微妙的熟悉感。

男人朝她微微颔首,然後停在了雲嬈面前。

“喝醉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帶着一絲淺淺的責怪。

雲嬈仰視着他,水光迷離的大眼睛緩慢地眨了一下。

靳澤輕嘆了口氣:“走吧。”

“等一下。”

柏薇忽然插話,轉頭問雲嬈,“來接你的人确定是他嗎?”

雖然這個帥哥身材好氣質佳,但是他把臉遮得那麽嚴實,雲嬈又喝醉了,柏薇覺得自己有必要确認一下。

靳澤一只手懸停在半空中,手指向上朝雲嬈勾了勾。

“學長......”

沉默許久的雲嬈破天荒地開口了,乖乖擡起手放進他掌心。

臨別時,靳澤轉頭對柏薇道了聲謝。

柏薇的臉頰唰的紅了。

是做夢的時候夢到過嗎?為什麽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個帥哥。

唉。

不得不承認,她現在羨慕雲嬈羨慕得快死了。

酒店回廊裏的燈滅了一半,柔軟的地毯上墜落着明一塊暗一塊,交替向前延伸。

電梯停靠,靳澤拉着雲嬈走了進去。

轎廂內光線充足,暖黃的燈帶從頭頂上照耀下來,亮得有點晃眼睛。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酒氣,恍惚帶着一絲甜味。

靳澤用空餘的一只手揉了揉太陽穴,說話的聲音很低,明明隔着半米左右的距離,卻像在雲嬈耳邊低語:

“讓你不要喝酒,為什麽不聽?”

半晌,轎廂內靜靜的,除了電梯運轉的滋滋聲,只剩下兩道深淺不一的呼吸。

靳澤暫時還不知道雲嬈喝醉了不愛答話。

他偏了偏頭,松開拉着她的那只手,轉而卡到腰間,眼睛審視般的垂下來:

“你......”

才說出一個字,他就發現,雲嬈的神态變了。

準确的說,是他一松開她的手,她的眼神就顯而易見地晃了晃。

電梯勻速下行,寂靜的轎廂內倏然傳來“咚”的一聲,像是硬物撞擊到了金屬,接觸面積比較大,所以聲響并不清脆,有點兒悶。

相撞的東西其實有三個。

發出悶響的,是靳澤的背和電梯的不鏽鋼牆壁。

不聲不響的,是一軟一硬兩具身軀。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了,靳澤仿佛只看見一道殘影,如同惡犬撲食肉骨頭,和雲深描述的一模一樣。

啊。

我這就要被強上了嗎?

可是在電梯裏......影響是不是不太好?

和肉骨頭撲了個滿懷之後,雲嬈的動作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

她的兩只細胳膊已經成功挂上了靳澤的肩,然而她還覺得不夠,右手摸索着繞過人家的後頸,因為身高差,這個動作有點艱難,但她的右手還是努力地夠到了左手,兩只手搭扣似的扣在了一起,然後不斷縮小雙臂中間那個圈的面積。

除了手,她的兩條小細腿也在不斷地往上蹭,動作類似上樹,偶爾滑下來踩到地,又會立刻蹬一腳蹦高一些,仿佛電梯的地面有多燙腳,她細皮嫩肉的一下也不能沾。

上上下下蹦了幾次,她忽然感覺自己身體一輕,不費什麽勁就攀到了最滿意的位置。

這個動作類似抱小孩,靳澤的手貼着她大腿根,一下把她抱得比自己還高。

女孩子的身體比想象中還要輕一點。

體重雖然輕,威力卻一點也不小,被她胡亂地抱蹭兩下,靳澤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怎麽這麽皮?”

他又問,這一回,低低的嗓音直接貼着耳膜敲響。

雲嬈粉白的耳朵外圈瞬間紅透了,然而她依然不答話,身體微微弓下來,腦袋貪婪地往人家脖頸那兒鑽。

這些年,雲嬈爬過不少棵“樹”。

媽媽和閨蜜像柔軟的小樹,根本經不住她的熱情,經常她一撲,連人帶樹都要滾到地上。

經得住的大樹都是男性,其中又以雲深遭她毒手最多。

可是雲深很嫌棄她,不給扒拉不給抱,動辄就要把她拎起來扔得遠遠的。

既有力氣又不排斥她,好像只有爸爸了......

但是今天這顆樹和爸爸又很不一樣。

比爸爸更高更強壯一點,骨骼棱角分明,肌肉也硬硬的,抱起來有點硌手。

還有身上的味道。

爸爸是廚師,身上長年帶着飯香,聞着會讓人肚子餓。

而這個男人的味道,讓雲嬈聯想到了清晨的空山,清冷而靜谧的木質清香随風萦繞鼻尖,不屬于溫暖的味道,聞着卻讓她身體發熱,心跳和血液流速一并奔騰起來。

現在的雲嬈不知道回避為何物,過速的心跳通過相貼的胸口渡過去,似乎也有別人的心跳聲傳回來,混在一起異常雜亂,分不清你我。

她的臉蛋很熱,快要烤熟了,然後抱着她的那人溫柔地把她托高了些,微涼的下颚貼在她滾燙的肌膚上。

這也......

太舒服了吧!

雲嬈把他的脖子箍得更緊了,臉頰貼着那塊清涼的地方碾來碾去,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腿也緊緊地纏住,隔着薄薄的幾層布料,蹭過的堅|硬肌肉幾乎立刻熱脹了起來。

靳澤雖然做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個狂野程度還是刺激到他了。

他現在被雲嬈逼站在電梯角落,頭皮發緊,難熬得快炸了。

然而,他仰頭就能看到黑洞洞的攝像頭正在盯視着他。

“叮”的一聲,電梯終于緩慢停了下來,靳澤還來不及松一口氣,擡眸看到樓層顯示屏上數字,這口氣忽地又提了上來。

他按的是地下停車場負一層,可是現在電梯停在了一層。

靳澤微微垂下頭,鴨舌帽的陰影完全遮住了面孔。

電梯門打開,有人進來了。

那人只跨出一步,腳步倏地一頓,喉嚨口似乎也發出愕然的一聲“呃”,仿佛見到了多麽驚悚的畫面。

靳澤的太陽穴跟着跳了兩下,然後就感覺懷裏的生物似乎對他突然的僵硬有些不滿,手掌往下摸到他蝴蝶骨那兒掐了下,鼻尖也無意識地壓住了他搏動的大動脈。

來人一襲保安制服,還算有素質,很快就當做什麽也沒看見,默默地站到了另一個角落。

短短一層樓的距離,電梯下行時間不過幾秒,卻顯得異常漫長。

因為雲嬈不小心滑下去了一點,然後就開始手腳并用地往上爬,唇邊溢出“嗚”的一聲,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整個轎廂的氣氛瞬間被詭異而尴尬的暧昧所充斥。

終于,這場漫長的折磨到頭了。

電梯到達負一層,靳澤将雲嬈往上掂了些,用略顯無奈的聲音,對身旁可憐的保安大哥嘆道:

“老婆比較纏人,見諒。”

話音一落,他抱着懷中的女孩率先走出電梯。

很快找到停車的位置。

“先下來好不好?”男人低聲問。

......

女孩無聲地抗拒。

靳澤走到副駕駛車門旁邊,頗為艱難地空出一只手開門。

掌心觸到冰涼的車門把手時,倏地一頓。

頭頂上的日光燈似乎是短路了,規律地明滅變換着,投下的光影仿佛卡了幀,在空曠的地下室中好似一顆閃爍的星子。

靳澤深潭似的眸中似乎也有閃爍的星子一晃而過。

他忽然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打開後座車門,費了好一番勁兒才把黏糊的小八爪魚弄進去。

然後,他自己繞車半圈,從後座的另一邊車門坐了進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