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悲傷
幸村放下水壺,然後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那個自己從五歲起就認識的人,那個從小就關心自己的人,就這樣離開了嗎?依稀記得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事情,最先印入眼中的就是白色,不是醫院的白色,而是那個人的一襲白衣。
小時候總是說自己太早熟了,對自己的關心卻一直沒有變。這個世界,好像開始有自己想要除掉的人/魔了呢!
少年讓楓去準備了車,直接去了靈堂。都是那個人喜歡的白色呢,和自己穿的衣服還真是像啊!自己穿白衣是習慣,就和以前一樣,而那個人卻是真正喜歡白色。
靈堂裏有很多人,都靜靜地看着到來的幸村和楓。他們知道幸村是神行者的徒弟,也知道楓是幸村的人。少年神情依舊溫和,行為也依舊優雅,只是斂了笑容。眼睛看不出憂傷,也看不出任何其他神色。
靈堂裏的人不算很多,幾乎都是認識的。這個特殊時期,其他人都被派去防衛了。少年接過灸舞遞過的香,拜了三拜,插在香爐中。站在正中間,少年凝視着白衣的人,唇邊帶了一抹溫和的笑容。其他人都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他竟然會笑,他不是神行者的徒弟嗎?
“師父,你總說我從來沒有真正笑過,其實不對呢!”所有人都靜靜地看着少年,聽着他溫和地說着。“你每年送我矢車菊的時候,我都有笑啊!師父其實不知道的吧,矢車菊是我的誕生花呢!師父答應過要每年送我一盆矢車菊的,今年就當你已經送了。明年,我會去找師父要的哦!記得好好準備啊,我可是只要紫色的哦!”少年帶着溫柔的笑容,溫柔地說着。這是其他人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笑,不是先前淡淡地笑,而是真實的笑容。而他的話……
他想要做什麽?灸舞緊緊地盯着這個人,他不會做傻事吧!其他人自然有了這樣的猜測。
“小悠,你不可以做傻事的,師父不會讓你那樣做的!”灸舞直接說了出來。
少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他說的話很奇怪。“師兄到是想多了,五歲之前我就主持過父母的葬禮,我可沒有那麽脆弱。”少年說起自己的事情,往往讓人覺得他說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因為他的神情一直都是那樣淡淡的。
“那小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灸舞聽到他以那麽平淡的語氣說主持自己父母的葬禮,覺得心裏有些難受,這個少年怎麽會經歷那麽多的磨難呢?
“人死後自然是什麽都沒有了,只是師父已遁出時空,自然是在那個地方。不過,是一個無法到達的地方。”少年淡淡地說完,便準備離開了。那個地方他聽自己的師父說過,只是人類無法到達,自己也只是一個寄托罷了!那個人是真正地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
少年本要離開,但見跟着自己的楓和旁邊站着的修,停止了腳步。“楓,你回去吧!”
“回去?”楓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呼延覺羅家,你這個家主,也該去盡自己的責任了。”他的話剛一落,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楓,他是呼延覺羅家的人?還是家主?
而楓則驚訝地看着少年,他為什麽會突然這樣說?
“少爺,是您在五年前救了我,我此生只聽少爺的吩咐。”楓語氣平淡,眼神卻是堅定的。雖然說是幸村的助理,幸村卻依舊讓他保留着原本的性格與傲氣。所有,他那樣說也沒有人覺得他是誰的仆人。
“若要跟着我,盡完自己的責任再說。現在,我想一個人呆一段時間。”少年說完便直接離開了。楓只是說了一句好的,便看着少年離開了。
黑衣的少年轉身,開口說道:“呼延覺羅·楓,聽從盟主安排!”灸舞有些為難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時還真不知道安排他去做什麽。一是他原本是幸村身邊的人,二是他是呼延家的家主,他也不能随便安排他一個位置。
“盟主不用太為難,楓知道現在這個時期該做什麽的。”楓看到灸舞有些為難地神情,開口說出那麽一句話。他雖然跟在幸村身邊,但幸村不會限制他的自由,他還是會時常回呼延覺羅家的,那裏的事情也很清楚。灸舞聽到他那麽說,就知道他有安排了。便同意他可以先離開。
楓回到呼延家的本家,便調出了部分暗衛去街上巡邏,哪處有魔,便盡可能最快速度趕到。
其實幸村也沒有去哪裏,只是靜靜地呆在自己的房間,靜靜地看着窗外的藍天。他突然想起了以前那個世界,想起了網球。然後便跑到球館打了一天的球,他還是忍不住了,需要發洩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