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6)

餘白心跳都快停止了。

偏偏這個時候江野又靠過來,将唇附在他耳邊問了他一句:“親愛的……你不會怪我吧?”他的語氣啞啞的,藏着一絲危險。

餘白整張唇都在顫抖,唇色變得蒼白無比。他回答不了江野的話,他很難受,很不舒服,他害怕他這殘暴的性格,現在捏死的還只是一只鳥,下一次如果是他呢?

越想越頭皮發麻。

“我……我還有事。”

找了個借口他想離開。路過江野身前時,被江野一把攬着腰拽下。

他霸道的将他攬坐在自己懷裏,餘白欲要掙紮,江野大手張開,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鳥跳到了他的掌心裏。

“親愛的,我怎麽舍得讓你難過呢?”少年的聲音甜得似蜜,“聽聽……它不是在麽?”

“……”餘白驚魂未定的是伸出手,摸了摸他手裏活潑的小鳥,那小鳥不知道是不是受驚了,在他手裏撲騰着翅膀掙紮得厲害。

沒辦法餘白只得把它放生。

“你為什麽老喜歡吓我?”他的眼睛紅紅的,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就在剛剛的心是落到谷底的,現在又**野親手給從谷底撈了上來,跟坐過山車一樣。

他錘了江野一下。

這一錘還真是錘在心尖上,原本江野還在為那只鳥吃醋,餘白這一拳讓他的妒意瞬間煙消雲散。

“那我剛剛聽到的是什麽?”餘白疑惑的問了一句。江野從懷裏拿出一個一捏就吱吱叫的玩具:“別人扔給我的。”

餘白摸索着起身,在他霧蒙蒙的視線裏看到了一抹鮮豔的紅色,這還是他逐漸恢複視力以來看到的第一抹顏色。

他以為是花,想伸手去觸摸。

江野擋在他身前,微微笑道:“親愛的,該去上課了。”

“……”

餘白的手指觸在他的胸膛上,一瞬間臉有些發熱,就将手收了回來:“嗯,那走吧。”

在他們走後,不過多久,有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從牆角走了出來。她撿起了地上那只躺在血泊裏的死鳥,有些于心不忍的捧在手心裏。

何彩珠擔憂的看着餘白離開的方向,最後将那只死鳥掩埋了。她看着土堆發愣,心知自己如果再不做點什麽,那麽下次躺在土裏的該是……

餘白最享受的事情就是疲勞一天後,好好的跑一下澡。餘美麗給他放好熱水,餘白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裏。

浴室裏的燈忽然閃爍了兩下。

餘白愣了愣,眼前的光線黑了。

是他的眼睛還是燈?

他着急的喊着餘美麗,沒有聽到的回答,這個時候她估計跑出去買菜了。

餘白只好決定再泡會,等他回來,等了很久,沒有等到餘美麗。他就在溫水裏緩緩地睡着了。

燈又閃了一下,一個黑色身影悄然出現在他的浴缸邊上。

那人癡迷的盯着他的睡眼,手指在悄悄描繪的他五官的輪廓,又從他唇珠往下,沿着脖子滑到鎖骨……

餘白這麽一睡,睡得特別沉,在渾渾噩噩間好難受。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觸摸自己,非常的難受,再睜眼時,他的耳根和胸口那片都是潮紅色的。

怎麽回事?

餘白感覺好奇怪,身體好像很不對勁。他從浴缸爬出來,下半身軟趴趴的,沒有什麽力氣,腳步不穩,摔倒在地。

燈忽閃了兩下。

他總感覺有什麽人在,于是敏感的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聲音,但是什麽聲音都沒有。

他那片霧蒙蒙的視線裏,也沒有其他異常的出現,浴室裏一切都很安靜。唯一多出來的只有地上多出幾個衛生紙團。

餘淼回來了。

一家人坐在桌子上吃飯,爸媽都在關切的詢問餘淼在學校裏怎麽樣。餘白覺得他能怎麽樣,不是喝酒蹦迪就是在撩妹,這孩子死性不改的。

餘淼也是相當看不慣餘白,自從上次**野踹了一腳之後,他現在記恨着,于是陰陽怪氣對餘美麗說:“媽你能不能別讓什麽人都進家裏來。”

餘美麗不解:“啊?”

餘白也不解。

餘淼沒好氣道:“對面那小孩是個暴力狂,上次還踹了我一腳呢。這才好久啊,哥他又把他帶到家裏玩。”

餘白一臉懵:“你說的江野麽?”

餘淼冷哼一聲:“我有在跟你說話麽?”

“……”

估計說的是江野,可是江野今天并沒有到他們家來過。餘白覺得餘淼還記着那次的一腳之仇呢,向着江野說:“他打你都是輕的。”

“媽媽,你咋也不管管餘白。”餘淼看向餘美麗,餘美麗也是頭疼,這兄弟倆每回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

餘白飯也不吃了,拄着盲杖就往外走。

餘美麗喊:“要去哪啊?”

餘白煩得很:“出去走走,我不想跟這家夥待一塊。”

他可沒辦法原諒餘淼給蘇敬城發他視頻的事情。要不是餘美麗身體不好,他肯定要把他告警察局去。

他現在視力恢複得不錯,能稍微看得清楚建築物,可以一個人出行了。

餘白敲響江野家的門。

江野幾乎是應聲而開,速度快到餘白一瞬間感覺他就在貓眼上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似的。

“怎麽了?”

很突然,餘白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久才幹笑一聲:“你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

“等我一會。”江野回家拿了件外套,給他紳士的披上:“今天降溫……你不能穿得這麽少就出去。”

他還真是知道關心人。

餘白臉有些發燙:“謝謝。”

“跟我謝什麽。”

江野攬過他的腰,想帶他下樓,這似乎已經成了他每天工作任務,他也非常享受照顧餘白的感覺。

“不用。”餘白輕輕推開他,臉上浮起那麽一絲羞怯:“我現在可以自己行動了,老麻煩你實在不好意思。”

那只手不依不饒的纏上他的腰:“給我個機會好不好?你能看見的時候,我就再也不纏着你。”

“額……好吧。”

餘白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攙扶下,一點點的下樓。身旁少年安安靜靜看着他認真的模樣,眼神就泡了蜜似的,裝滿了濃濃的愛意。

兩人走在繁榮的街上。

“你想吃什麽?”餘白問他。

江野:“聽你的。”

“吃烤魚怎麽樣?”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烤魚了,餘美麗做的沒有外面那個味兒。

江野還是那句:“聽你的。”

餘白好無奈:“你就沒點自己的想法嗎?”

他的聲音沙啞動聽:“我只聽你的。”

“……”

他無時無刻不在向他表露愛意,餘白緊張又有些尴尬,幹巴巴地一笑:“好啊,那聽我的吧。我們去吃螺蛳粉臭豆腐肥腸火鍋炖榴蓮怎麽樣?”

沒有得到江野的回答,餘白也覺得這個笑話不好笑,他就是想緩解他們這種暧昧的氛圍。

終于,江野回答了:“好啊。”

“不了不了。”餘白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就開玩笑的,這東西吃了是會進醫院的。”

江野失笑一聲。

餘白臉一紅,更緊張了。

那只纏着他腰的手緩緩貼着他的手臂往下,握住了餘白的手。餘白身體一僵,江野的手指已經侵入了他的手心裏,纏綿的和他十指緊扣。

江野嘴角勾起一個邪氣的弧度:“你要去的地方情侶可以打五折,親愛的,你不想打折麽?”

“……”

五折,是有點誘惑人。

但是感覺騙人不好,餘白又搖搖頭:“用不着,不差那個錢。”

他将手抽了出來,江野手心裏失了溫度,一瞬間空落落的。很快,他收斂起情緒,又恢複成那副溫柔地笑臉,走到餘白身邊,和他并肩而行。

“到了。”

兩人停步于一家辣菜館前,進去後找了個座位坐下。餘白問江野:“你想吃什麽菜?”

江野放下菜單:“牛肉吧。”

餘白一驚,和他口味一樣。

江野點了一桌子的牛肉小菜,餘白吃得很開心,因為都是他喜歡的菜。江野就在一旁看着他吃,偶爾也慢悠悠動一下筷子,卻沒有吃得像他那麽快。

外頭來了幾個少年。

是網球社那夥人。

周言遠遠就看到了坐在包廂裏的餘白,于是帶着人走過去跟他打招呼:“餘白,好巧啊。”

餘白沒聽出來這是誰。

周言自來熟的坐在他身邊:“是我啊,我們之前打過網球的。”

他這才想起來,“周言?”

周言歪頭一笑:“記起來了?”

“是的。”他網球打得很好。

周言語氣有些抱怨:“上次不是給你網球社的名片了麽?你為什麽不來啊?我可是盼了呢好久。”

餘白無奈回答:“眼睛生病了,去不成。”

周言歪着頭去看他眼睛:“嘶……原來是這樣啊。”

“咔噠。”一根筷子被狠狠折斷了。

一夥人聽着聲兒看向江野,周言好奇地湊過去:“你是餘白朋友麽?”

沒有等到江野的回答,那少年的臉沉得跟天邊的烏雲似的。那只折斷的筷子被他随意扔在垃圾桶裏。

周言向餘白打趣道:“你朋友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脾氣看起來不怎麽好。”他轉頭又看向江野,語氣有些暧昧:“哥哥,你是不是體育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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