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3.黑暗法官(懲罰米琪,必看) (1)
顧媽媽起了個大早,因為昨晚接到女婿打來電話,說今天要帶着依凝回家。
訂婚後不久,依凝說要和淩琅一起出去度假,這一走就是一個月,還真成了度蜜月。
顧媽媽的心裏美滋滋甜絲絲的,女兒女婿感情這麽好,形影不離地出去玩了一個月,雖說電話打不通,消息也沒有,她有些不滿他們倆去西藏那種交通和信息都不太通暢的地方玩,不過能盼到他們平平安安地準時回來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止顧媽媽一個人,全家都在為迎接兩人回來忙活着。顧欣妍特意跟賀江南請了假,今天在家幫媽媽做飯打掃衛生,開開心心地等着姐姐姐夫回家。
小小的蝸居陣舊狹小怎麽打掃都看不出效果,顧媽媽便便跟老伴商量:“等過陣子我們去買套新房子吧,女婿給了一百萬,除了買房子也沒有用得到這筆錢的地方!再說了,這麽小的房子,以後家裏的人口越來越多,客廳都坐不開了!”
顧爸爸什麽事情都習慣響應老伴的號召,這次也不例外,樂呵呵地道:“跟我想到一塊去了!等欣妍也結了婚,兩個女兒,兩個女婿,還有兩個外孫兒……呵呵,再加兩個老家夥,這小小的客廳真坐不開了!”
顧欣妍嬌羞地不敢擡頭,聲音像蚊蠅哼:“女兒還小,想多陪伴二老幾年!”
“哎,該成家的時候得成家,女兒年齡大了不找婆家反而會被鄰居議論笑話。再說就算結了婚,也可以經常回家看看嘛!”顧媽媽興致勃勃地憧憬計劃着未來,“欣妍長得比依凝更漂亮,性子又這麽溫柔和順,肯定找得女婿不會比琅琅差!”
“媽,”顧欣妍捂着燙燒的臉頰,小聲地說:“我、我不在乎什麽金錢地位權勢,只想找個情投意合溫柔體貼的男人真心疼我,”
“那是當然了!不真心疼你老媽能答應嗎?”顧媽媽有的是自信,一拍大腿斷言道:“你姐夫就真心疼你姐姐,相信老媽這雙眼睛,絕不會看錯!”
快樂地忙活了一個上午,顧媽媽裏裏外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條,做了滿滿一桌子美味可口的豐盛午餐。
中午十二點,淩琅開車帶着依凝回來了。
阿九幫助拎着沉甸甸的禮物,淩琅跟依凝手牽着手肩靠着肩,親親熱熱地一起推門進來。
“媽,爸,欣妍!”依凝撒開了淩琅的大手,激動地撲向親人們。
一個月的時間,回來如隔三秋。感謝上蒼能讓她平安順利地回來,她太舍不下她的親人。
“頭發怎麽剪短了,像個假小子!”顧媽媽很不滿意地唠叨,不過能見到女兒全須全尾地平安回來,她的心總算完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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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執行獵狼計劃A,依凝剪了男式平頭,這一個月的時間,蓄長了一些,但比以前的頭發相比還是短。她俏皮地吐吐舌頭說:“短頭發精神嘛!”
阿九分發了禮物,便禮貌地告別離開。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互述近狀,說說笑笑地無比熱鬧。
淩琅的話不多,他總是淡然地微笑,細心地幫依凝挾愛吃的菜肴,幫她剝蟹肉蝦殼,剝出的鮮肉剔到小碟子裏,倒上醋和姜末,然後端到依凝的手邊。
一個月的時間,依凝習慣了跟他朝夕相處,習慣了跟他夜夜**,也習慣了他對她的寵溺和照顧。
他并不是個會甜言蜜語的男人,但不可否認,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依凝感覺不到寂寞,她的生命變得無比充實而快樂。
這個男人是她未婚夫,他們将攜手度過下半生。
原本只是無奈之下的權宜之計,想不到他能帶給她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不再想着離開他如何如何,而是想以後跟他在一起如何如何。他是認真的,她也是認真的!
除去愛情這種非物質的東西,他可以給予她任何一切物質的東西,包括身體的愛愛,每一樣他都做得極好,算是合格的丈夫。
以後,顧依凝的生命裏只有婚姻,不再需要愛情!她跟淩琅在一起——很快樂!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倆跑到珠穆朗瑪峰去了還是周游世界去了?”顧媽媽永遠都這麽好奇,尤其是總也打不通女兒的手機,除了偶爾聽到女兒用公用電話打過來報平安,再無其他訊息,一度她很擔心的。
“沒有出國!我不是告訴你去,我們去西藏嘛!”依凝皮膚滑如凝脂,還帶着淡淡的紅暈,漆黑的大眼睛如墨玉般流光溢彩,唇瓣鮮潤飽滿,這是身體和精神雙重滿足的幸福女人獨有的氣色。“除了西藏,我們還去了其他地方。我喜歡國內的景色,淩琅基本陪我走遍了中國的山山水水!”
她說的是真的!這一個月的時間,淩琅真得陪伴她走遍了中國的山山水水,只是唯獨沒有去西藏!
“哎,囑咐你多少遍了,叫他琅琅更親密些!”顧媽媽從桌子底下猛踩女兒的腳,讓她說話柔和些。
依凝咧了咧嘴巴,旁邊的淩琅連忙解釋:“媽,我們倆約好了,只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讓她叫我的小名。”
“哦哦,”顧媽媽表示了解,笑呵呵地道:“那以後媽不管了,她喜歡叫你什麽就叫什麽吧!”
從此依凝的腳板終于不用再受老媽的荼毒,她喜歡叫他狼狼還是狗狗,老媽都不會再管了。
在家裏聽顧欣妍提過,說局裏最近換了局長,是個極漂亮的女子。她問是不是姓林,欣妍點頭說是,她還有些不敢相信。
難道林雪又調回臨江的地方分局來了?
到了警局,依凝才發現,局裏發生的事情遠遠比表面更複雜。
新調來的局長的确是林雪,她再次回地方分局接受一段時間的基層鍛煉,不過楊政和調走了,林雪接任局長,原刑警一隊的警官賀江南升任副局長。
顧依凝取代賀江南的職位,成為刑警一隊的警官,警銜升為一級警督。
這接二連三的升遷讓依凝有些HOLD不住了,覺得自己獵狼計劃A任務失敗,不懲罰降職就不錯了,居然讓她升遷,這……讓她受之有愧。
敲開局長辦公室的門,依凝對那個埋首工作的美麗女子打招呼:“林局長!”
林雪擡首,清眸觑向依凝滿是驚喜。“你總算回來了!”
走過來,兩人高興地拉着手,親親熱熱地互相訴說近狀。
依凝得知林雪已經內定為京都局級正職幹部,只是缺乏經驗和資格,再次到地方分局回爐重造,積累基層管理經驗。
“你行啊,官兒越做越大,我該叫你一聲首長了!”依凝俏皮地跟她打趣道。
林雪撇撇嘴兒,笑道:“什麽官不官的,不過是份工作罷了!閑在家裏悶得慌,出來做事充實些!”
她擁有無數女人最羨慕的幸福婚姻,丈夫梁峻濤是京都軍部最年輕的少将,前途蒸蒸日上,對她萬千寵愛系于一身,夫妻感情極好。
“出去一趟回來發生這麽大的變化!”依凝感慨着,見辦公室裏沒有外人,就悄聲跟林雪提出了她的疑問:“林局,我想問你個事兒!”
“你問,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林雪微笑道。
“那個,”盡管有些難以啓齒,不過依凝還是硬着頭皮問了出來:“這次我……行動失敗,都做好了回來接受處罰的準備,為什麽……還提拔我接任賀警官的職位呢!”
林雪對于她的問題感到驚訝,半晌才道:“獵狼計劃A中途取消了啊!你跟你的未婚夫出去度假調整充電,這事兒局裏的人都知道,怎麽會處罰你呢!”
“什麽,任務中途取消了!”依凝震驚無比,失聲追問道:“怎麽回事?”
“這是上級領導的決定,我也不清楚!”林雪攤了攤玉手,抿嘴兒道:“取消了不更好嗎?去誘捕謝子晉,這個任務太危險了,讓我看,誰去誰就等于去送死!”
“……”腦子有些混亂,依凝隐隐覺得事情并不簡單,很可能跟淩琅有關系。
“分局做大調整,局級幹部基本全部撤換。楊政和調任,張紀衡被移至紀檢處查辦,我和江南接任正副局長的職位。”林雪想了想,說:“通常情況下,這種大規模的洗牌換血都有內部原因的!我估計上頭有人對我們分局的局級幹部不滿意,才做的調整。”
這些上層洗牌換血的事情原本并不關依凝這樣的小警員關心,可現在她已經升任刑警一隊警官的職務,有種突然被推到風口浪尖的感覺。
“楊政和調任倒沒什麽可說的,那個張紀衡怎麽回事?”依凝完全一頭霧水,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聽說有人舉報他假公濟私,而且有收取嫌疑人賄賂的證據和嫌疑。另外,他還漏露局內重要機密,跟地痞通氣……反正罪名一大堆。紀檢處一旦查證,等待他的将是身敗名裂,他的官途完全毀了!”
“……”
回到刑警隊,依凝來到自己的新辦公室,也就是原來賀江南的警官辦公室,以後這裏将成為她辦公的新地方。
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面卻沒有顧欣妍的影子。依凝有些奇怪,便喊來一個警員問了問,得知顧欣妍已經随着賀江南去了副局長辦公室。
警員告訴她:“賀副局指名要顧欣妍繼續做他的文書,林局長同意批複了!”
“……”好吧,她總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些最重要的消息。
妹大不中留,人家喜歡跟着賀警官,比跟着她這個老姐有出息,她倒也沒意見。
賀警官除了以前喜歡針對她以外,倒也算個不錯的男人。他剛直不阿一身正氣,而且年輕有為,有才華有膽魄,是個不錯的警界新秀。
依凝是女子,當然能感覺到顧欣妍對賀江南的迷戀,對于賀江南曾經對她的表白,她封口如瓶堅決沒有透露半個字。
自己起身泡了杯茶,喝了口穩穩神,剛想搞清楚現在警隊裏的具體情況,就聽到辦公室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進來。”她不以為意地随口道。
房門推開,進來的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肖良亮。
他來找她做什麽?依凝怔了怔,随即省起兩人之間尴尬的關系,她下意識地挺起脊背。
她現在是刑警一隊的警官,管轄着他肖良亮,得在他面前拿出做上級領導的範兒,不能讓這喜新厭舊的混蛋小瞧了她。
“找我有什麽事情?抓緊時間說,我很忙!”依凝冷冷地開口。
肖良亮滿臉忿然,眼窩深陷,嘴唇爆皮,似乎蒼老憔悴了很多。
“升了官,也學會打官腔了!”他諷刺地開口,臉色很不滿。
“對啊!”依凝毫不示弱,挑起細眉,示威地道:“有本事你也坐到我的位置上試試打官腔訓下屬的爽快感覺!”
她的口角永遠這麽鋒利,性子永遠這麽要強,讓他心裏一時間百味陳雜,說不清什麽感覺。
“你要是專門跑來找借口偷看我,那麽你現在可以走了!”依凝明知道此君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是故意激他。“姐看到你就倒胃口,還不如看一只垃圾筒更順眼!別在這裏污染空氣,請—滾!”
誰讓他負了她,逮到機會她得讨還點兒利息!
無論她怎麽刺激他,他都一幅怨念的模樣,好像始亂終棄的人是她而非他。
“你的男人太狠了!”肖良亮突然激動地喊起來,他握緊雙拳,怒吼道:“他想趕盡殺絕嗎?”
“喂,你什麽意思?”依凝一聽這話似乎大有玄機,便皺起秀眉,“有話快說,有P快放,姐沒空聽你唧唧歪歪些莫名其妙的話!”
肖良亮跨前一步,瞪着依凝,忿然道:“先是張副局長被撤職查辦,米琪精神失常,我的新房名額被取消……難道一定要把我們逼到走投無路你才高興!”
張紀衡被送往紀檢處接受調查,這事依凝知道,但她想不到米琪突然精神失常,更想不到肖良亮的新房名額被取消……這些事情太巧了,集中同一個時間段發生,讓人想相信是巧合都很困難。
“米琪為什麽精神失常?她會不會故意裝神弄鬼!”依凝本能地表示懷疑,難道因為張紀衡被雙規,米琪會被打擊到精神失常,那太誇張了吧!
“她遭到過非人的虐待和輪(蟹)奸!”肖良亮恨不得掐死依凝,瞪着她吼道:“都因為你!”
“因為我?!”依凝指着自己的鼻子,怔了怔,即而大怒。“肖良亮,再血口噴人小心姐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只是随口吓唬他,哪知道肖良亮竟然連退好幾步,臉上浮起恐懼的神情。“我知道你傍的男人牛叉!再狂也別做得太絕,小心遭報應!”
“你把話講清楚!”依凝心裏的疑點越來越大,感覺問題十分嚴重。“米琪到底怎麽回事!”
肖良亮見依凝的神情就知道她毫不知情,其實來見她之前他就猜她不知情。她雖然嘴巴不饒人,可是心腸并不惡毒,這次的事情絕非她指使。
咽下一口氣,他講述了米琪的可怕遭遇。
“張副局長被撤職雙規,送到紀檢處接受查辦!緊接着米琪就遭到綁架……三天後,某精神病醫院打來電話,問認不認識一個名叫米琪的精神病患者!”
“她瘋了,嘴裏胡言亂語,誰都認不出來。醫生說她被送來的時候滿身傷痕,遭到過殘酷的虐待和輪(蟹)奸。肯定是淩琅支使人幹的,他為你出頭,這麽殘害米琪!”肖良亮一拳捶在桌面上,把依凝剛剛泡好的茶杯都震得掉到地板上,茶水和碎片濺了一地。
依凝顧不得跟他計較,追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淩琅支使人做的?有什麽證據!”
“還要證據?哈哈,不虧是新上任的警官大人!”肖良亮悲忿欲絕,他俊秀的臉龐都有些扭曲:“就因為張紀衡派你去執行獵狼計劃A,淩琅認為是米琪表叔侄女故意謀害你,他害得我新房泡湯就算了,居然這麽狠毒地傷害他們這兩個無辜的人,你說,你良心能安寧嗎?”
“我不信!”依凝本能地為淩琅争辯:“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但是,她的語氣明顯不太自信,心神也煩亂起來。
“不要再自欺人欺了!你明知道,這是真的!”肖良亮再狠狠捶桌子,喊道:“顧依凝,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良心的安寧!”
喊完了,肖良亮不再看她,轉身大步離開辦公室,“砰!”狠狠地摔上房門,震得牆壁地板都一顫。
半晌,依凝拿出包裏的新手機。這是淩琅送給她的,他的個人聯絡號碼存在裏面,只允許她一個人打進。
摁手機的指頭有些顫抖,她心裏只有一個執念——假如他真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沒響幾聲,手機就接通了,電波傳來淩琅性感好聽的聲音:“喂,想我了?”
這一個月,他們朝夕相處,分開的時間從沒超過半天。所以,當她剛上班半日就給他打電話,他本能地以為她思念他想聽聽他的聲音。
依凝沒有回答,纖細手指幾乎要握碎手機,半晌,她嘶聲問道:“局裏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張紀衡被雙規調查,米琪遭綁架精神失常,肖良亮的新房名額取消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她這邊怒火萬丈,風雲變色,哪知道他那邊仍然和風細雨,漫不經心。
“沒錯,”他竟然坦然承認:“都是我派人做的!”
“淩琅!”依凝的心髒幾乎立刻停止跳動,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冷血到如此地步,用如此漠然的口氣說着如此殘忍的話!“難道你是冷血動物嗎?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麽!”
“我知道我幹了該幹的事情!”淩琅絲毫都沒受對方激忿情緒的影響,慢條斯理地解釋道:“你耐心聽我把事情說完再沖我吼也不遲。”
“你趕緊的,快說!”依凝都要瘋了,這個該死的混蛋還沒個正形,她真想挂掉電話算了!可是心裏是那麽的不舍,她那麽想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哪怕他強詞奪理,她也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無論什麽理由你都沒有權利這麽做!你不是上帝,你沒有決定的……”
“你看你又來了!”男子似乎在輕揉眉心,語氣既無奈又充滿了濃濃的寵溺,“沒聽我把話說完就吼,你對我能不能稍稍多一點兒耐性!”
依凝閉起嘴巴,眼淚卻情不自禁地滑落。這個混蛋,他可知道,他們倆之間以後将永無和好之日!她不會跟一個沒有人性的魔頭在一起!她不會原諒他的血腥暴行!
“張紀衡的确跟地方痞子通氣,收取嫌疑人的賄賂,利用職權謀取私利中飽私囊打壓下屬,這些全部是事實,我并沒有冤枉他!”淩琅慢慢地道。
怔了怔,依凝想起他從不說謊的好習慣。也許這個男人擁有足夠強的自信和足夠高的地位,所以從認識他到現在,她從沒發現他說過什麽謊。
聯想到張紀衡的人品和德性,她相信淩琅所說的,此人的确會做些損人利己中飽私囊的醜事,至于利用職權打壓下屬那更是家常便飯,她顧依凝就經常身受其害。
“我只是把他做過的醜事抖了出來,幫紀檢處查到了證據,替蘭州路分局揪出一條大害蟲而已!”淩琅語氣輕描淡寫,但卻能聽出似乎隐隐有些委屈,像個被大人誤解冤枉的孩子。
“呃,”依凝慢慢放松下來,不過還是遲疑着繼續問道:“米琪的事情怎麽回事!你別說是你派人把她搞到精神失常!”
“當然不是我!”淩琅好像很驚訝她居然這樣懷疑他,反問:“凝凝,難道在你眼裏我是這種人嗎?”
“……”依凝驚喜莫名,不是他!天吶,她冤枉了他!
唉,都是這副急躁的爆脾氣,還沒搞清事情原委就對着他又吼又叫的,想想滿心都是歉疚。聲音和氣勢不由無端矮了三分:“呃,那個,那個到底怎麽回事?到底是誰做的?你告訴我吧!”
哼哼,再找到肖良亮看她不罵死他!想挑撥離間是吧,她差點兒中了小人的奸計冤枉了她的狼狼,過後可得好好補償狼狼。
“是謝子晉做的!”淩琅保持着一貫的慢條斯理,對未婚妻有問必答,極有耐心。
依凝卻很驚奇:“米琪什麽時候招惹上了謝子晉呢?”
“噢,是這樣的!”淩琅随後對她做了詳細解釋。
開始,依凝聽得誠惶誠恐一頭霧水,慢慢地,她眼裏露出驚詫,接着轉成了愠怒。
“淩琅,你丫整一個純種的混蛋!這種事情你也能做出來!”依凝氣得高聲喊起來,假如淩琅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沖過去掐死他!“你怎麽能把她送給謝子晉折磨,這跟你親自害她有何不同?”
淩琅居然說,是他派人把米琪綁到謝子晉的跟前,讓謝子晉處置米琪,三天後,米琪就被送進了瘋人院。
“米琪跟張紀衡叔侄合謀借刀殺人,想利用謝子晉除掉你!我不過是跟她借鑒了一下而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你聽說過吧!”
原來是這樣!依凝總算明白了,她被突然指名派去執行獵狼計劃A完全是米琪竄掇張紀衡設置的圈套,讓她自投羅網,借謝子晉的手除掉她。
“我問過謝子晉,假如抓到在他身邊卧底的女警會怎麽處置,他說會讓她進瘋人院!”淩琅的語氣輕柔且含着笑意,每當他用這種語氣談論某個人的時候,這個人鐵定倒大黴。“如果不是我跟謝子晉讨了個人情,現在待在瘋人院裏的人就換成你了!”
“……”難怪謝子晉發現她是女兒身後并沒有追究什麽,那麽輕易地放她離開,并沒有繼續為難。原來是淩琅替她求情,她才得以安然脫身。
“我把米琪送給謝子晉,讓他按照抓到卧底女警的規矩處置她!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對付米琪跟張紀衡這種人,是最合适的辦法!”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淩琅的插手,依凝現在已經遭遇了米琪所遭遇的一切。想到這裏,依凝也就無法再同情米琪。
半晌,依凝問道:“那肖良亮的房子怎麽回事?別說也是你派人做的!”
這家夥的心眼未免太小了吧!人家分新房子他也跑去搗亂,汗一個。
“呵,”淩琅輕笑出聲,懶洋洋地道:“不過跟肖良亮開了個小玩笑,讓他比較一下:是失去你更痛苦還是失去新房子更痛苦!”
依凝揉自己的太陽穴,冷冷地道:“你不覺得你太無聊了!”
“我覺得挺有趣!”某狼偏偏拿着無聊當有趣,興味盎然地道:“跟你分手,他有些難過,失去房子,他直接失眠!”
“……”這個無聊的混蛋!繞了半天,還是笑話她在肖良亮的眼裏不如一套房子重要而已!
某位婚姻專家說過,婚姻需要不斷的溝通磨合和了解。
通過跟淩狼的溝通,依凝覺得跟他磨合和難度十分大,想了解這個腹黑的男人也比較困難。
不過溝通還是有效果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依凝雖然并不贊同他的做法,起碼不再感覺他沒有是個沒有人性的暴徒。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非常公平!依凝善良,并不代表她是悲天憫人連誤踩一只蝼蟻都會忐忑不安連聲念佛的唐僧。
她不會設什麽圈套去謀害什麽人,但如果淩琅幫她讨回公道,她也不會矯情到去挽回什麽。
張紀衡罪有應有,米琪只是品嘗了自釀的苦果,肖良亮的新房順便做了此次糾紛的紀念品,作為他勢利性格的薄懲。
仔細回味,依凝感覺淩琅這個男人的腹黑強大以及心思缜密簡直無人能敵。
這個叱咤風雲的男人在處理這種小事情上都非常精确,該有的懲罰,既不會多也不會少,在“量刑”上,他是黑暗法官,無情又公平!
連續幾天,白露露都請假沒來上班,依凝擔心她是否生病,這天下了班,就買了些水果去白露露租住的居所看望她。
敲了半天門沒有回應,依凝撥打了白露露的手機,許久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誰啊?”
這聲音聽起來好像是白露露的老爸白宏奎,依凝就問候道:“白叔叔嗎?我是依凝!”
“噢,”白宏奎的聲音親切了些,“是小顧啊!找露露有什麽事情?”
“她請了好幾天的假,我擔心她身體不舒服。”
“沒事!”白宏奎嗓門高,像洪鐘一般響亮:“露露太天真了,談戀愛老是被騙!叔叔作主給她安排相親,等她的婚事定下來再回警局上班。”
什麽?露露被她老爸押着去相親!
有過同樣慘痛經歷的依凝不由對其深表同情,便勸道:“叔叔,婚姻這事情急不得,要露露滿意才行呢,別勉強她給她太多壓力!”
“哼,她滿意的都是騙子,要麽就是始亂終棄的公子哥,除了耽誤她哪能有什麽結果!”白宏奎提起寶貝女兒的終身大事,不由十分煩惱。
“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她被騙了那麽多次,總是不長記性。我斷了她卡裏的錢,她竟然到處借錢給那個叫淩玮的男人!這也就算了,最後人家居然根本不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唉,叔叔這張老臉算是丢盡了!”
搞了半天,是為淩玮的事情呢!依凝想了想,便說:“我可以幫着調查淩玮,他如果真欺騙露露,我幫她讨回公道!不過……就算這次戀愛又失敗,叔叔也不要太逼迫露露!給她一段複元的時間,相信下次她會擦亮眼睛選對良人!”
自從度假回來,依凝一直跟淩琅同居,住在郊區濕地別墅區。
她喜歡這種朝夕相伴的感覺,不像以前那樣,整天見不到淩琅的人影聽不到他的音信。
他對她很好,溫柔體貼,除了毒舌些沒事喜歡刺她幾句,其他方面都無可挑剔。
下班回家,如願見到淩琅。客廳裏,他正用銀叉挑了新鮮的牛肉喂他的寶貝食人鲳。
“喂,我回來了!”依凝像個撒嬌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奔過去從後面摟住男子的健腰。“有沒有想我?”
“想了!”他繼續往魚缸裏扔牛肉,饒有興趣地看着魚兒們蜂擁而上地争食。
“撒謊,”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麽不理喻,男人的回答永遠無法讓她滿意。“想我為什麽不打電話。”
把餐盤裏的牛肉都丢進缸裏,淩琅回過身,漫不經心地道:“你不是上班,我怕影響你工作!”
傭人過來端走餐盤,淩琅去洗了手,然後和依凝到餐廳用晚餐。
他們的生活極有規律,每天一起用早餐,他開車送她去上班,中午她在警局的食堂吃飯,下班後阿九開車去接她回來,兩人一起用晚餐。
有時候,依凝會産生一種錯覺,好像這種相依相伴的日子将會到地老天荒。
依凝問過他,為什麽整天這麽閑,都不出去忙事情呢!
他回答說,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陪伴她!
這并不是個會甜言蜜語的男人,但是他說的這句話讓依凝暗暗甜蜜了好久。
此時,兩人坐在餐桌前一起用晚餐。依凝把話題引到了淩玮的身上。“你的堂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淩琅擡眸瞧了瞧她,噙笑道:“替你同事問的?”
“哼,我只是想讓她死個明白!”讓一個女人死心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弄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略略沉吟,淩琅答道:“阿玮雖然是淩家的子孫,不過他從沒用過淩家一分錢!他獨來獨往,喜歡小打小鬧的坑蒙拐騙,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依凝無語,原來淩玮是這副德性。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連自己的生活都沒有保障,他又有什麽資本去給自己的女人幸福呢!
聽說淩玮歸還了借白露露的錢,也算是沒壞到家!依凝認為,露露應該及早跟這種男人分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吃過飯,淩琅接到一個電話,他聽了幾句,就回頭問依凝:“奕筠要跟我見面談些事情,讓他過來,還是我們一起過去見他?”
自打兩人度假回來,淩琅甚少出去應酬,就算有什麽事情,他都帶着她一起去。
別小看這個細節,它讓依凝深深地陷了進去。
一個男人,整天跟你出雙入對,偶爾的應酬都要帶着你,說明什麽?他不想再逢場作戲地摟抱那些歡場上的莺莺燕燕。
男人說什麽逢場作戲其實都是借口,像殷聖奕,那個站在雲端的王者,他到哪裏都帶着自己的妻子,根本不跟任何女人搞暧昧。
淩楚妍是依凝見過的最幸福的女人之一,她萬萬想不到,她和淩琅竟然也會有這麽一天!
失貞的她原以為迎接她的是一場狂風暴雨,卻怎麽都料想不到這樣的結果。
淩琅對她的寵愛簡直讓她驚詫,甚至隐隐地不安。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問題的答案她不敢去尋找!
“問你話呢,發什麽呆!”淩琅蹙起俊眉,對于依凝的神游四海十分不滿。
“呃,”依凝暗中吐了吐舌頭,盡量拿出女主人應有的氣勢,吩咐道:“讓他過來吧!”
就這樣,陳奕筠在哪個地方見淩琅,需要依凝說了算。
女子嬌顏大悅,親自給淩琅削了只芒果,放在水晶盞裏用水果簽一片片地插了端給他。
“喂老公吃!”淩琅享受着她難得的溫柔,晶鑽般燦閃的墨瞳裏滿是笑意。
“美得你!”這麽說着,她卻還是插起一片芒果肉塞進他的嘴裏。
殷紅的薄唇像五月初綻的薔薇,唇瓣沾着一滴芒果汁液,看得她心裏一陣癢癢。
真想把那滴芒果汁舔淨,這麽想着,她就真這麽幹了。
雙手抓住他寬闊的肩膀,她擡起一條膝蓋跪在他的腿上,身體前傾,仰首伸出粉舌去舔他的嘴唇。
往常這種時候,都是她先主動,然後變成淩琅主動她被動,最後兩人不知怎麽就纏綿到了一起。
可是,她忘記了,這次是在客廳裏。
“咳咳,我什麽都沒看到!”突然響起的聲音把正在盡情品嘗男子芬芳唇瓣的依凝吓得夠嗆。
她連忙推開淩琅,回過頭見陳奕筠站在客廳裏,連連擺手,以示無辜。
“噌”俏臉頓時竄燒,她窘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天吶,陳奕筠什麽時候過來的?她強吻淩琅的一幕豈不是完全落在他的眼裏,萬一傳出去,她這張臉要往裏擱!
“我真什麽都沒看到!”陳奕筠攤了攤手,俊臉上滿是壞笑。“弟妹熱情似火,琅少爺有豔福了!”
“……”依凝的臉蛋燒得通紅,還真是熱情似火了。
淩琅優雅地站起身絲毫沒有為剛才的事情有任何異樣,他對陳奕筠打了個手勢,兩人坐到茶桌前,傭人上前擺茶道。
“我讓你做的事情怎麽樣了?”淩琅端起紫砂茶杯,淺嘗一口,慢慢地開口道。
“一切順利!”陳奕筠并沒有避諱依凝,坦言道:“殷聖奕退出黑道,不過威望仍在!香港的地盤完全被我們控制,大陸的勢力還是謝子晉稍強些。他竭力拉攏弗朗,想獲得德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