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菲利西亞的辦公室又恢複了昔日的吵鬧。
簡陋的屋內人類人亡,各個商會的報告來往不斷,會議通知,宴會信函,又一件件落在了桌面。仿佛菲利西亞根本就沒有生病一般,只是短暫的消失于人前,然後再次出現。
原本些許落灰的桌面此時又堆積起了不少文件,菲利西亞悠然的取下其中一封來信,默默的讀了起來。
“...我不在的時候看來一切都很順利嘛”
握着信封的菲利西亞習慣性的仰倒在自己的椅子上慢慢的搖晃着,她躺着望向手中的文件,裏面的內容叫人十分安心。
她本還擔心自己不在期間會不會出岔子,但是意外的,什麽都沒有發生,仿佛自己休息期間還在工作似得。
沒有一封是來抱怨數據出錯,或者拒絕的言辭失禮等。
自己不在期間埃爾文等人都一絲不茍的應對着,讓她由衷的感到欣慰。
“埃爾文,幹脆什麽時候你來頂替我算了~”突然的,菲利西亞調笑道。
“不要說不可能的話”
埃爾文無情的拒絕了她的請求,見狀菲利西亞捂住心口故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直白的拒絕我,我好傷心啊。傷心的都不能工作了,舊病也複發了,我需要休息...”
“你要演我不介意,不過演完還是要回來工作”
他頭也沒擡,自顧自的将上次出牆調查時死亡人員名單從厚厚的文件裏取了出來,放到了死亡列表裏。
“切...一點也不可愛”
菲利西亞不開心的哼了一聲,默默的恢複了正常坐姿,握住了羽毛筆。
兩人難得的安靜了一會,誰也沒有說話,只有筆鋒在紙面游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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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哈利斯王子的信有麽?”
在批閱文件時,菲利西亞突然擡起頭來問道。信中有不少邀請涵示意她去參加舞會,這倒是提醒了菲利西亞,自己病假期間似乎沒看到這位皇子,別說本人,就連一封慰問信等也沒有。
雖然他和自己本身也沒到你侬我侬的地步,但一點慰問也沒有也有些說不過去。
她随意的用食指與中指翻找着一堆文件中的,但是來回找了數次,都沒有看到鑲有王室漆印的信封。
“可能是太忙了吧?”韓吉說道。
“哼,他能忙個什麽?”
對此菲利西亞一點也不懷疑,肯定是跟別人打的火熱去了。到底是自己沒魅力呢?還是因為那次沒成功啪啪啪所以遷怒自己呢?
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可能失敗,菲利西亞便覺得心口一堵。
“喂,韓吉,最近有什麽有趣的事嗎?說來給我開心一下”
決定将煩惱全部抛到一邊的她抓了個最能炒熱氣氛的人出來,此時的韓吉正抱着文件正放入櫃子中。
“诶?為什麽是我?不覺得讓埃爾文隊長來說會更有趣嗎?”
話音剛落,就看到埃爾文幽怨的望着自己,看樣子是在說不要叫自己多嘴。
但是似乎為時已晚,韓吉無奈的看向菲利西亞的方向,看她是什麽反映。
“他說的笑話太冷了,到最後可能笑不出來吧”
說到讓埃爾文講笑話,菲利西亞便癟了癟嘴表示不看好。多年前菲利西亞就領教過了,可以的話她真不想回憶那天的慘況...那種尴尬的情況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了。
像埃爾文這種認真到了有些刻板的家夥,怎麽可能說出笑話來?
聽到這裏兩人才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韓吉在想什麽,就一個激靈想起了什麽,随後逆光的臉上揚起了詭谲的笑容。
“對了,菲利西亞小姐聽說了嗎?利威爾那家夥...”
像是在說一出好戲,她并沒有馬上将事情說出來,而是故意引誘道。
“诶?那家夥鬧的笑話嗎?真是稀奇呢,值得一聽”
菲利西亞擡頭望着韓吉,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淫.笑。
兩人詭異的呵呵呵呵好一陣子,才聽韓吉繼續道:“對了,您認識佩特拉吧?”
有她的事嗎?菲利西亞略顯困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呢,聽說前幾天...利威爾...和佩特拉接吻了!”
“卧槽!!什麽情況!!”
與韓吉所想不符,本以為菲利西亞會臉色一變,或者十分不快。但是現在,她卻露出一張興奮的八卦臉,笑的十分惡心。
“啊咧?”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映?由于和自己腦洞的內容不太一樣,韓吉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玩脫了...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很大度的!雖然很想當着利威爾的面說‘哎呀哎呀,不要随便對下屬出手啊’,不過他們開心這樣的話我還是允許好了,畢竟兵團有點戀愛色彩也不錯啊~佩特拉居然願意為了人類犧牲自己,真是讓人覺得欽佩啊。啧啧,是要怎樣的容忍力才能忍受那個潔癖狂人...不知道她父母會怎麽想,能生下更強的戰士二代實在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他的基因不能留下來太過可惜了。孩子什麽的,只要臉和脾氣還有身高不要和利威爾一樣就行。對了...佩特拉的家人應該不會把這些怪到我頭上才對,畢竟我也支持自由戀愛嘛...”
她一邊說着一邊摸着自己的下巴,看起來是在盤算什麽。
對于菲利西亞出乎意料的反映,韓吉表示她可能犯了一個錯誤。
“呀——是我沒說清楚,不是接吻,就是撞到一起了。然後稍微碰到了一下彼此的唇...”韓吉盡可能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要前後矛盾,她抓着自己一縷一縷的頭發,目光四處游走。
“他那種身高能碰到佩特拉的嘴?!!是穿了內增高吧!!!”
吐槽點不對啊!!!但是韓吉表示我已經不能吐槽了...
“總之就是這麽回事”
“什麽叫就是這麽回事啊,他那種高度剛好會撞入佩特拉的胸口好吧!其實那小子莫名其妙的有了豔遇是吧是吧是吧?!”
但是沒有人再理會菲利西亞的激動,韓吉默默的轉向窗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他應該不在這附近”
“恩恩,真是有意思的事呢。下次我會記得調侃他的~”就聽菲利西亞一陣淫.笑,随後便埋頭在工作中,好像并沒有發生什麽大不了的事一般繼續工作去了。
留下韓吉和埃爾文相互望了彼此一眼,對于這個“笑話”菲利西亞不僅沒有任何困難的神色,就連眉頭都沒擡一下,真的如同是玩笑般一笑而過。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同情起利威爾”韓吉默默的推了推自己的鏡片,額角也留下了一滴汗。
埃爾文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點了點頭。
“所以我才叫他不要陷下去了”
聽說了關于利威爾的緋聞,菲利西亞表示自己又能吃下三碗飯了!
就在菲利西亞又能開心的審閱文件時,突然的一封信闖入了自己的視線。
那是一封被紅漆封印住的信封,看上面的花飾,菲利西亞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家徽。
是亞伯侯爵。
在想起這個人的名字時,菲利西亞已經想不起那是一張怎樣的臉了,畢竟那個男人與自己一樣是不太被人關注的群體,不是每個貴族都很顯眼,而他與自己既沒有生意上的往來,生活上也從不接觸。雖然他比一般貴族低調,但并不意味着他身價低廉。
相反他家財萬貫,人脈極廣,家産和地位不比菲利西亞少多少。重要的是,他已經67歲了...
以這個年紀來算,他都可以成為自己的祖父了。
仔細想來菲利西亞與他也沒什麽正面交鋒,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寫信給自己。不管怎麽說她還是決定看信後再做決定。
帶着不好的預感菲利西亞用銀質小刀拆開了火紅的漆印,取出了牛皮紙信封。
一雙銳利的眼迅速掃視着紙張,一目十行的看着信上的內容。
突然的,菲利西亞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又重新看了一遍,每看完一個字,她雙眉的空間就越小,直至扭作一團。
短短幾秒,菲利西亞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樣僵持在了辦公桌上。
“好了,今天我們就幫到這了,之後就...”埃爾文完成了額外的工作,已經有些疲憊的他本想打過招呼就離開,但是辦公桌那邊卻沒傳來動靜。
“菲利西亞?”他擡起頭,看着少女所在的位置。
她維持着握住信的姿勢僵持在座位上,目光呆滞望着那封信,面色難看。埃爾文呼喊了一聲,但她卻沒聽到一般,繼續保持着那個表情。
“怎麽了?”
他站起身來,大步走到菲利西亞身邊。
這時她才強迫自己回過神來,慌亂的望着埃爾文。
“這是...是...”
她本想急于說出,好将心頭的包袱抛下,或者丢給埃爾文讓他來處理。但是她說不出口,仿佛一但說出口,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
見她如此,埃爾文望向那封信。簡單幾行字猶如重錘一般,擊中了埃爾文的心。
“是求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