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坦然

沒有等到顧筠的消息,紀瑤瑤一顆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怎麽辦?她該不會是真生氣了吧?

紀瑤瑤說不出心頭是什麽感覺,有甜絲絲的竊喜,又隐隐不安。

原本應該是完美的一天,也因此畫上不完美的句號。

整夜翻來覆去地沒睡好,第二天清晨,紀瑤瑤起了個大早,又久違地系上圍裙走進廚房。

切肉餡,攪拌調料,包進自己手擀的餃子皮裏。

一口氣包了十多個餃子,紀瑤瑤這才開火放油,小火慢煎。

旁邊燃氣竈上的小砂鍋裏還咕嘟咕嘟煮着蝦粥,鍋蓋掀開,鮮氣撲鼻而來,無需任何調味料,只稍稍放了點鹽進去,紀瑤瑤就将它們盛進保溫桶裏。

為了不讓熱氣流失,她牢牢将保溫蓋擰緊。

這時,煎餃也已經散發出熱氣騰騰的香氣,顏色是讓人垂涎欲滴的金黃,灑上熟芝麻,紀瑤瑤将它們放進食盒裏。

吃人的嘴短,自己拿這些去見顧筠,她總不能再說什麽了吧?

紀瑤瑤絲毫沒有意識到,從前她給顧筠做早餐,意圖只是為了抓住她的心,現在卻懷着些不一樣的心思哄好顧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讓她吃得好一些。

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如此賢妻良母的潛質,紀瑤瑤頗為自得地想着,順便已經打好了一腔腹稿,準備見到顧筠時要說的話。

譬如她和周清韻只是同事關系,讓顧筠不要多想。

或者埋怨顧筠不知道體貼辛苦跑通告的自己,竟然只在乎那些不重要的事情。

再或問顧筠究竟有沒有好好看自己的采訪,有什麽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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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腹稿都沒派上用場,等到了公司,紀瑤瑤才發覺自己撲了個空。

前臺美女的笑依舊得體大方:“不好意思紀小姐,顧總今天不在,請問有什麽需要幫你轉交的嗎?”

顧筠這種大忙人,不在公司也是常有的。

紀瑤瑤莫名嘆了口氣,沒說什麽,下樓去了自己的工位。

為了忙着給顧筠做早餐,紀瑤瑤自己都還沒吃東西呢,她坐在位置上,打開餐盒裏的美食,準備自己将其消化。

只是努力總不能白費,開動之前,紀瑤瑤掏出手機将美食拍下來發給顧筠:“本來是給姐姐做的早餐,可既然你不在,我只好自己享用啦。”

這次顧筠倒是很快回消息了,只淡淡的一個字:“嗯。”

這時紀瑤瑤已經将最後一個煎餃塞進嘴裏,看到顧筠的消息,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啪地一下将手機屏幕翻過去。

真是毫無感恩之心,堂堂顧氏集團的總裁,竟然連個謝字都不會說?

早知道煎餃肉餡裏還是該放蔥的,誰管她顧筠愛不愛吃。

紀瑤瑤這般忿忿想着,又舀起一大勺鮮蝦粥喝下去。

等剩下的大半碗粥喝完了,紀瑤瑤才拿起手機,又是甜甜的口吻:“姐姐什麽時候回公司?”

顧筠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前往競标會的路上。

她擡起眸子,問前座的李薇:“競标會什麽時候結束?”

正在确認材料的李薇沒有多想顧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應該是下午三點前能夠結束。”

作為助理,她很盡職地提醒:“對了顧總,競标會結束後,是你和莊先生的約會。”

約會這兩個字,讓顧筠微微皺起眉頭。

她和莊謀的婚事出自利益,自然沒什麽感情可言,卻不得不做給別人看。

譬如今天,莊謀便邀請她參加朋友的藝術展,也只是因為這位朋友和他旗下公司有利益上的往來。

顧筠不知想到什麽,她冷聲道:“就說我有事,推了。”

片刻之後,紀瑤瑤收到顧筠的消息:“下午。”

她發了個ok的表情包過去,便開始掏出鏡子美美地補妝。

等妝容補好,紀瑤瑤還不忘對着鏡子臭美:“好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兒”

她就不信,到時候美色當前,顧筠還能計較起自己和周清韻那點小事。

紀瑤瑤的小算盤打得叮當響,坐在工位上渾水摸魚了一上午,再去食堂吃過午飯後,便等在公司守株待兔。

就這會兒工夫,她也沒閑着,詢問起林木近來紀家生意上的事情。

大抵是天助她也,最近線上店鋪的生意也好得出奇,尤其是近來自己熱度上漲,銷售額也跟着翻了幾番。

紀瑤瑤看着網店後臺的統計數據,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給周清韻電影配音這個工作,還真是不虧。

是時候提前問問,她下部電影還需不需要自己。

……

時間一晃快到下午五點,正好是該下班的時間,紀瑤瑤估摸着顧筠這會兒快到了,再拾掇一番上樓。

可惜她依舊沒見着顧筠的影子,好在前臺提醒她:“紀小姐,顧總臨時有個小會議,她臨走前留言,你要是來的話,進辦公室等她就好。”

紀瑤瑤原本聽到前頭一句話耷拉下去的眉眼瞬間又張揚起來,她唇角上翹:“好的,謝謝。”

紀瑤瑤在前臺的帶領下走進辦公室,等人一走,她在房間裏哼着小曲兒環視一周。

顧筠的辦公室的布置總是灰與白交織,此刻夕陽的光從百葉窗照進來,才給這些冷冰冰的書桌立櫃渡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心裏清楚顧筠辦公室的東西動不得,紀瑤瑤沒有多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一開始,她還是規規矩矩坐着的,可時間過去半個多小時,紀瑤瑤坐不下去了,改為躺倒在扶手上。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着窗外天色都快黑,霓虹燈亮起,顧筠仍然沒回來。

關掉快要沒電的手機,紀瑤瑤懶洋洋地睡在了沙發上。

臨近會議尾聲,已經是晚上八點過。

顧筠聽着手下的彙報,面上不悲不喜,不知在想什麽。

今天她的發言似乎比平時少很多,指尖似有若無地敲擊桌面,看起來耐心快要耗盡。

偏偏還有不會看人眼色的經理站起來發言:“顧總,關于新項目的資金審批……”

“直接找財務部。”顧筠眸子一沉,打斷了他的話。

顧筠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各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大約是她不悅的情緒外放太過明顯,在場之人都被震懾住,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

“沒有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顧筠道,“還有別的問題,先聯系李助理。”

說完這句話,顧筠起身,徑直離開會議室。

李薇亦步亦趨跟在她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至于顧筠心情不悅的原因,李薇再清楚不過推掉莊謀的約會後,顧總的繼母莊女士不知打了通電話來說了什麽。

從那時起,顧總看起來就臉色不佳。

李薇猜不準莊天慧說了些什麽,但她隐約覺得,近來的顧總就像是在醞釀着什麽。

她的狀态宛如暴風雨即将到來前,在平流層聚集的雲,暗藏着威力不容小觑的電閃雷鳴。

此時此刻,李薇只能祈禱紀瑤瑤能夠還在辦公室裏等着,好好将人哄一哄。

然而推開辦公室門的瞬間,沒有看見紀瑤瑤的影子,李薇暗道一聲糟糕。

盡管是在意料之中,但李薇還是能感覺到,身旁的顧總也随之氣壓低沉。

李薇輕手輕腳地将會議資料在書桌上,随後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安靜的辦公室內,顧筠看着那疊文件久久沒有動作,随即自嘲地一笑。

她在想什麽呢,就算是紀瑤瑤,也沒有義務等她這麽久。

等得沒有耐性就會離開,再正常不過。

顧筠斂下所有情緒,在書桌前坐下來,正要開始工作,突然聽見房間裏響起一聲似有若無的低吟。

她動作一頓,循聲擡頭看去。

沙發上傳來翻身的動靜,黑色絨毯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膚,紀瑤瑤躺在裏面睡得正香,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毯子還是她睡到一半覺得太冷,迷迷糊糊翻身起來找的。

只是沒想到毛毯的黑和沙發融為一體,紀瑤瑤又嚴嚴實實地将自己蓋着,連顧筠和李薇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裏的她。

紀瑤瑤陷入睡夢中,陡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肌膚上游走,涼涼的,帶着冷意。

就像是一條蛇掠過肌膚,下一秒就要在她脖頸處咬上一口。

紀瑤瑤渾身一顫,猛地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顧筠。

雙瞳漆黑,膚色白如雪。

而那冷意,卻來自顧筠的指尖。

紀瑤瑤愣了下,起身環住她的腰:“姐姐,你會議總算結束了?”

“剛結束。”比起先前對待下屬時的冰冷,顧筠此刻嗓音可以說是溫和得出奇,“你等了很久?”

“唔……”紀瑤瑤歪着頭算了下,“也不算很久吧,總共就三個小時。”

顧筠聽出她話裏的言外之意,唇角稍稍勾了下:“那就是很久了?”

“對呀。”紀瑤瑤先發制人,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骨頭的莬絲花,攀在顧筠身上,“害我等你這麽久,說吧,你要怎麽賠償我?”

聞言,顧筠眸光暗了暗:“你想要什麽?”

“那你必須得先答應我,我才能告訴你。”紀瑤瑤同她讨價還價。

“好。”

紀瑤瑤倒是沒想到顧筠會答應得這麽快,她遲疑了會兒才開口:“就昨晚的事,你可不能記在心上。”

“昨晚?”顧筠指尖把玩着一縷獨屬于紀瑤瑤,柔軟的發絲,“昨晚什麽事?”

“真的不記得了?”紀瑤瑤瞪圓了眼,有些不相信地問。

虧得她一整夜沒睡好,又大清早做這麽些好吃的來負荊請罪,結果人家根本沒當回事。

紀瑤瑤感覺自己像是被戲弄了一番,狠狠地別過臉,唇瓣也緊緊抿起。

這樣一來,她修長的脖頸便落在顧筠眸中,白皙肌膚被一覽無餘。

顧筠湊近了些,低聲問道:

“你很希望我記得?”

倒、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耳垂處傳來的酥。麻叫紀瑤瑤無瑕在意顧筠語氣裏隐隐的沉意,她下意識想躲開,卻又無處可躲。

她感覺到,顧筠的指尖在她頸後游走,随後往下,是連衣裙的拉鏈。

嘩啦

就在拉鏈快要被拉到末端之際,房間門陡然被人推開。

來者似乎鼓足了勇氣,一打開門,看也不看就開口:“姐,有件事我想問你……”

看到沙發上幾乎交纏到一起的身影,顧斐然的話音戛然而止。

紀瑤瑤被他猝不及防的到來吓得一驚,下意識躲進顧筠懷中。

“姐?”

顧斐然同樣也是愣在原地,渾身所有的血液都似凝住。

他今天過來,原本就是想和顧筠确認自己那天看到的是不是真的,眼見不一定為實,他要聽顧筠親口說才會相信。

然而現在這一幕,無異于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顧斐然臉上,明晃晃的現實擺在眼前,他還用再問什麽?

顧筠冷冷睨了他一眼,先替紀瑤瑤将她的衣裙整理後,才開口問道:“門都不敲就進來,你平時學的規矩呢?”

從小到大,這個姐姐都壓他一頭,顧斐然被這樣一質問,反倒心虛起來:“抱、抱歉,我……”

可當看到顧筠身旁整理頭發紀瑤瑤時,顧斐然如夢初醒:“那姐姐你的規矩呢?你居然背着莊哥……”

“我們的事,與你無關。”顧筠輕飄飄打斷他的話。

似是根本沒看到顧斐然一般,她扭頭對紀瑤瑤道:“你先回去。”

這樣的場面,紀瑤瑤的确也應付不來。

她低低嗯了一聲,離開了辦公室。

這份乖巧,落在顧斐然眼中,如同針紮一般疼。

偏生等身後的門關上,紀瑤瑤剛離開,顧筠就開口:“說吧,你還想說什麽?”

如此的雲淡風輕,顧斐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他嗓音澀啞地開口:“姐,你明明知道從小到大,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顧筠不怒反笑:“我怎麽了?我想我應該有選擇和誰在一起的自由。”

“可你這樣,就算是不念着我們的姐弟情誼,你想過莊哥嗎?你們可是板上釘釘的未婚夫妻關系。”

提及婚事,顧筠眸光驀地沉下來。

“顧斐然。”她出聲道,“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道德标準這麽高?還是說,就因為這個人是紀瑤瑤,你才這麽在意,對嗎?”

“我……”顧斐然一時啞口無言,他強行辯解,“不是的,姐你不該這樣做。”

他心中的姐姐明明是高潔如雪,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來。

看出他臉上的譴責,顧筠垂下眼簾:“就拿上次生日宴,你那個兄弟李行來說,不也是品行不端?怎麽沒見你和他劃清界限?”

顧斐然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

明明他個子還比顧筠高些,此刻卻感覺自己在被俯視,他聽見顧筠站在不遠處輕聲道:“斐然,輸給自己的姐姐,并不丢人。”

簡簡單單一句話,顧斐然垂在身側的手不禁緊握成拳。

惱意讓他口不擇言:“姐,你以為我是輸給你?我只是輸給了你的錢而已。李行說得沒錯,紀瑤瑤這個女人眼裏只有錢,她想要的,恐怕也只是你的錢。”

辦公室裏陷入沉默。

良久,顧筠挑眉:“是嗎?”

“我不在乎。”

她一向寡言,唯獨對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才會多說些,就連争執起來也不例外:“斐然,只有小孩子才會在意這種問題。”

顧斐然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說出這話的,還是他姐姐嗎?

他發覺這麽多年的姐弟,自己似乎從沒有真正的認識她。

此刻的顧筠,就像那些執迷不悟的角色,聽不進自己半句話。

顧斐然起初被背叛的惱意變成像要說服顧筠回頭是岸的執着:“姐,今天紀瑤瑤為了錢能夠和你在一起,明天就能夠為了錢和其他人在一起,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顧筠背靠着書桌,打斷了他的話,她甚至反問,“就算是為了錢,她怎麽偏偏只愛我的,不愛別人的呢?”

顧斐然啞口無言,他無話可說。

臨走前,他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你開心就好。”

看着顧斐然摔門而去的背影,顧筠一時有些失神,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不知在想着什麽。

直到門把手重新轉動,辦公室大門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個縫,一個腦袋瓜探進來。

“姐姐?”

紀瑤瑤出聲道。

她走到她跟前,将顧筠喚回眼前的事實。

“你沒走?”顧筠垂下眼簾。

紀瑤瑤搖了搖頭。

她就在隔壁會客室等着,會議室隔音很好,紀瑤瑤根本沒聽清二人半點聲音,可她還是想知道:“姐姐,你們說什麽了?”

“沒什麽。”顧筠似乎輕嘆了口氣,“只是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這還是紀瑤瑤頭一回看到顧筠嘆氣。

紀瑤瑤有些怕,又有些期冀。

她怕戳破這層窗戶紙,顧筠就要撇清和自己的關系。卻又明白這層紗遲早是要被戳破的,被顧斐然發現,總比一上來就被更重要的人發覺好。

她試探着,雙手環住顧筠的腰。

顧筠沒有推開她。

紀瑤瑤這才松了口氣,下巴搭在她的肩頭:“姐姐要是不開心,就告訴我,我可以替你分擔。”

“紀瑤瑤。”顧筠出聲喚她。

“嗯?”紀瑤瑤擡起頭看她,巴掌大的小臉撞入顧筠眼簾。

她有纖細的眉,黑白分明的眸,最難得的是唇角總是天然上翹,看起來微笑的模樣。

就連在這種環境下,紀瑤瑤整個人也顯得如此無害,伸手可得,仿佛在無意識引誘別人去撷取。

顧筠腦海中又響起顧斐然的話紀瑤瑤只是為了錢才和她在一起。

不用顧斐然提醒,顧筠對這一點也很清晰明了,可她依舊放縱她,一點點就這樣走近自己。

顧筠突然很想知道,要是哪天她沒有今日的地位和錢財,紀瑤瑤還會多看她一眼嗎?

然而顧筠很清楚,這樣的話,只要問出口,便是露怯。

直到紀瑤瑤又催了她一句:“姐姐要說什麽?”

顧筠這才開口:“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了。”紀瑤瑤踮起腳,臉頰在顧筠臉旁輕蹭。

“有多喜歡?”

沒想到顧筠會對這個問題緊追不舍,紀瑤瑤一時答不上來。

從小到大,在自己那個小圈子裏,紀瑤瑤都是衆星拱月般的存在。

想要好看的小裙子,父母會買給她,想去讀藝校,便順順利利地考進去,想交往有錢人,只要一個眼神,就會有男人巴巴地貼上來。

唯獨在顧筠這兒,是她主動得最多,可紀瑤瑤也不明白,這是否意味着很喜歡。

看清她眸中的遲疑,顧筠輕哂。

算了,自己何必為難她,答案不是不言而喻嗎?

如果不是錢,或許紀瑤瑤對待自己就和顧斐然一樣,不會多看一眼。

她既然想要,那就給她便是了。

顧筠垂下頭,不再等待紀瑤瑤的答案,而是準确無誤地咬住她鮮豔欲滴的紅唇。

有些急促。

還在思考中的紀瑤瑤被驚得顫了下,旋即腰肢被攬緊,緊得她無法掙脫半分。

窗外夜色已深,不知為什麽,紀瑤瑤覺得這次的顧筠分外熱情,将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照顧到。

反倒是紀瑤瑤對這種溫存有些不适應,她感覺就好像要被顧筠拆開,再一點點吞下般。

不是品嘗,而是赤。裸裸的撕咬。

顧筠的一舉一動間,似是帶着惱意和不甘。

明明淪陷得意識模糊的人是紀瑤瑤,顧筠卻更是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罩住,無法掙脫,不得清醒。

唯有共同的沉溺,方可得到片刻歡愉。

紀瑤瑤不懂,也沒有察覺到顧筠的掙紮。

她只是在一次次,幾欲逃離的時候,又被人從床邊拉住手腕,帶回了床中央。

紅潮從臉頰遍布她全身每一寸肌膚,白裏透着粉,粉色轉為極致的紅,她就像一朵開到靡麗的花。

輕輕一觸,就在枝頭打着顫,香蘭泣露,忍受着被亵渎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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