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三聲愛慕 揉一揉

慕霜感覺自己像一條缺水的魚, 極度渴望又缺失。

筋疲力盡的時候,她伸手想要推開他,手臂卻被他拉至自己肩膀上搭着。

他嗓音是溫柔的, 但是說出來的話強勢又惡劣,“寶貝,再來一次好不好。”

慕霜被他那句“寶貝”迷了魂,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直到後半夜, 她都處于一種無比後悔的狀态裏被男人反複折騰着。

事實證明,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說的鬼話。

第二天慕霜睡到了日上三竿, 卻還是不想起床, 身體像拆了架一樣。

謝易臣還想叫她起床吃早餐, 慕霜理都不想理他,翻了個身後繼續去睡。

下午的時候慕霜不知道第幾次轉醒,睜開眼就看到坐在沙發那邊辦公的男人, 他目光本來專注地看着電腦,感受到這邊的視線後,馬上起身走了過來。

謝易臣坐在床邊,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慕霜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經歷過昨晚後, 她完全體會到喬音說的那句“床下是君子,床上是禽獸”。

這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惡劣又溫柔。

惡劣在她怎麽哭喊着讓他停下來都不管用,溫柔在她的腦袋要撞到床頭時他又會用手護住。

謝易臣主動認錯,“給你煮了點粥,起來吃,嗯?”

慕霜捂着被子不松手,指使着他, “你去給我拿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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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謝易臣也意識到這一點,笑着應下,“好。”

他給她拿了衣服後又轉身去了一樓,将裝在砂鍋裏的粥端上二樓。

慕霜現在走幾步路都覺得腿軟,洗漱還是謝易臣幫的忙,她半個身子靠在他的懷裏,任由他幫自己刷牙洗臉。

洗漱完後謝易臣把她抱到了沙發那邊坐下,拿過毛毯蓋在她身上以免受涼。

他盛了點粥到空碗裏,舀起一勺粥放到嘴邊吹了吹,覺得溫度合适了再喂給她。

慕霜感覺現在自己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肚子被填飽後,慕霜又開始犯困了,說要繼續去睡。

謝易臣揉了揉她的腦袋,失笑,“真的這麽困?”

慕霜反問他:“你不困嗎?”

“不困。”

慕霜:“……”

好不公平。

不過最後慕霜還是沒睡着,只是想躺在床上而已。

謝易臣就陪着她一起。

他半坐在床上,手裏拿着部平板電腦,認真地看着裏面的資料,都是謝明朗給他發來的一些金融知識。

他本來就不是學金融專業,對公司的業務一知半解的,雖然有謝明朗帶着,但是自己也要多補補課。

一天時間就這麽過去。

翌日早上,慕霜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到身旁有人起身的動作,她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就去抱住他,“唔,你要去哪?”

“吵醒你了?”謝易臣手裏舉着部手機,親了下她的額頭,“你再睡會,我去接個電話。”

慕霜抱着他不想撒手,“你就在這裏接吧。”

謝易臣沒辦法,又重新躺了回去,按下綠色的通話鍵。

電話是醫院打過來的,那邊簡明扼要地說了一兩句話,他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慕霜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對經,揉了下眼睛,已經清醒了不少。

她柔聲問道:“怎麽了。”

謝易臣說醫生對梁秀茹下了病危通知書,她沒有其他親人了,所以醫院只能通知他。

慕霜聽他說完,看着他臉上略微複雜的表情,“那你要去看她嗎?”

謝易臣沒說話。

慕霜卻懂了他的答案,她握住他的手,“我陪你去吧,去見她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這四個字讓謝易臣的內心有所觸動,他點了下頭。

兩人來到醫院病房時,徐徽剛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看到了他們,“還想給你打個電話的。”

他這話是看着慕霜的說的,“她說想見見你。”

慕霜指着自己:“我?”

見她?為什麽要見她,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謝易臣的這位養母。

徐徽點點頭,“你進去吧。”

慕霜看向謝易臣,眼神裏還帶着迷惑,他還牽着她的手,捏了捏掌心的肉,“我在外面等你。”

慕霜:“好。”

她推開門,走進去的第一感覺就是很冷,不是在皮膚表面的那種冷,是那種像入了骨似的冷。

這間病房很大,很安靜,慕霜走路的聲音都下意識放輕了些,慢慢走到中間的那張病床旁邊。

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單,梁秀茹穿着病服安靜地躺在上面。

若不是慕霜看到她突然睜開的眼睛,她甚至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已經死了人,因為她感覺不到有活人的氣息。

她現在的樣子,像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在吊着,離死亡就差一步。

慕霜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先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慕霜。”

梁秀茹插着氧氣管,說話有些艱難:“慕小姐你好。”

“第一次見到你,你真漂亮。”

慕霜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禮貌一笑。

梁秀茹拿下氧氣管,說話有些艱難,但是語速卻很快,仿佛急着确認些什麽,“我想問你,你喜歡阿臣嗎?”

慕霜點點頭,“喜歡。”

慕霜看到她眼裏有懷疑,又補了一句:“我們已經訂婚了。”

梁秀茹這段時間透析後的身體越來越差,前幾天還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直昏迷着,所以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

聽到這個答案她的臉上才有了點笑,嘴裏重複着一句:“那就好,那就好。”

“看來你們是兩情相悅,那我準備好要說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梁秀茹上次看到謝易臣那落寞的樣子很內疚,那時候她以為慕霜不喜歡謝易臣。

她想着,趁自己還有點時間,還可以為他多做些什麽,所以希望跟慕霜談談。

現在看不用了,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

梁秀茹打量着慕霜的眉眼,她的皮膚很白,一身簡單的打扮,沒有過多的裝飾,氣質卻很出衆,是富養出來的女生該有的樣子。

“我以前,想過很多次阿臣以後喜歡的女生會是怎樣的。”

“幸好,還能再見你一面。你和他,很配。”

梁秀茹微微喘着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了,“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來看我這個快死的人,謝謝你。”

她已經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了。

或許是看到她這般日薄西山的模樣,慕霜有些于心不忍,“我是跟謝易臣一起來的,他就在外面,你要見他嗎?”

梁秀茹一怔,而後搖了搖頭,“不了,他不希望見到我。”

她這次說話的嗓音很輕,很輕。

“麻煩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

慕霜走出去的時候,謝易臣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的手放在膝蓋上,低着頭,讓人看不清情緒。

看到腳邊落下一道身影,慕霜的鞋子出現在他面前,她蹲了下來。

慕霜:“我問她,要不要見你一面,她說不用了。”

“她還說,對不起。”

謝易臣依舊低着頭,沒擡起來,可能是不希望讓她看到此刻的自己。

“這三個字,我從小聽到大。”

很小的時候,梁秀茹挂在嘴邊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

他小時候打破了一個碗,不小心割到了手指,她說:“對不起,是媽媽沒看好你。”

他生病發燒去醫院打針,她說:“對不起,是媽媽沒照顧好你。”

到她生病住院,她還是說:“對不起,是媽媽拖累了你。”

到她現在快死了,她說的依舊是“對不起”。

謝易臣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恨她,如果不是她,可能不會有今天的他。

她對他的好是真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原諒她,如果不是她,他會在自己親生母親的身邊長大。

是她換了他的人生。

她說他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他剛好被她選中。

可他親生母親到死都沒能再見到他,他爸爸、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在無數個日夜裏思念着他。

他們失去孩子的痛苦又有誰能懂。

慕霜握緊了他顫抖的手,她聽到他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情?”

慕霜:“不會,畢竟你不是聖人。”

失去孩子這種事情沒有感同身受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整件事,歸根到底,做錯的人是梁秀茹。

而且誰都沒有資格替死去的沈蔓青原諒她。

有腳步聲傳來,徐徽再次出現,他走進去病房後過了一會又出來,對他們說了兩個字:“節哀。”

聽到這一聲,謝易臣重重地閉了閉眼,終究還是洩露了他隐忍已久的情緒。

說不難過是假的,畢竟是跟他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人。

直到這一刻,他和梁秀茹的情分算是真正畫上了句點。

他還是坐着的,伸開手抱住慕霜的腰,腦袋貼在她的腹部,雙臂摟得很緊,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裏那般用力。

銀發垂落,遮掩了他眼裏的情緒,慕霜也看不到,只能摸着他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動作輕柔,帶着安撫。

她說:“謝易臣,別難過,你還有很多愛你的親人。”

“還有我。”

謝易臣還是念及舊情,把梁秀茹的喪事辦了。

謝家和沈家聽到這一消息時,難得的沉默,沒有多說什麽,開心和難過的情緒也沒有。

過去的就過去了,人都死了,就不再計較什麽了。

年三十這天謝易臣回了一趟梁秀茹的老家,在郊區的墓園給她立了塊墓碑。

慕霜跟着他一起去的,那天的天氣不是很好,陰陰的,有種黑雲壓城的感覺。

梁秀茹平時是個不愛拍照的人,墓碑上的那張照片還是那時候她住院時讓謝易臣幫忙拍的,說以後等她死了就放上去。

有風吹來,輕拂着兩人的臉龐,又吹過墓碑前的那束白色菊花。

謝易臣站立在那裏,也不說話,就這樣待着。

他沒想到,梁秀茹沒能熬過今年的冬天。

她死在了一個嚴寒的冬季,希望來年的春天能夠暖和些吧。

時間靜谧,直到天空響起一聲悶雷,豆大的雨滴砸在兩人身上,地上濺起朵朵水花。

慕霜的第一反應是擡起手幫謝易臣擋雨。

謝易臣的反應頭一回比她慢一步,随即馬上醒過神來,脫下自己身上的這件黑色外套擋在兩人頭上。

“走。”

……

車子駛入南城區域時,天空是晴朗的,萬裏無雲,跟剛才的雷雨天是兩個世界。

剛才雨太大,兩人出來的時候頭頂雖然有外套擋着,但是下身和鞋子都濕了點,回到家後趕緊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謝易臣給慕霜煮了姜茶喝,但是為時已晚,她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又受了寒,不一會兒就開始打噴嚏了。

謝易臣心生愧疚,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給予她更多的暖意。

“對不起。”

他應該在沒下雨之前就離開那裏的,這樣她就不會感冒了。

慕霜的手有點抖,搖搖頭,“沒事啊,啊啾——”

她捂着嘴巴又打了一個噴嚏。

這噴嚏一打,腹部那裏突然一陣暖流墜落,熟悉的感覺讓慕霜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什麽。

謝易臣看她捂着肚子,秀眉緊皺,“怎麽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慕霜:“我去一下洗手間。”

謝易臣跟着她往洗手間方向走,門卻在他到達前一秒“啪”地一聲關上。

他不放心地敲了敲門,“慕霜?”

門很快從裏面被打開,慕霜探出腦袋來,抿了抿唇,還是開口道:“謝易臣,我例假來了,你這裏有沒有……”

聽到“例假”這兩個字,謝易臣很快反應過來,他眨了眨眼,“有,我去給你拿。”

家裏的阿姨之前購置生活用品的時候就問過他還需要什麽,謝易臣想起慕霜上次在超市的經歷,順口提了一下。

慕霜人從洗手間出來後就被謝易臣抱到床上,幫她把被子蓋好。

“我去給你煮點生姜紅糖水。”

謝易臣記得之前她來例假的時候慕霖有煮過這個。

人剛要離開,他的衣服就被人扯住,慕霜躺在床上,黑發散落,她搖了搖頭,聲音有點弱,“我不想喝。”

她本來就不喜歡姜的味道,剛才還喝了姜茶,不想再喝了。

謝易臣重新趴回到床邊,摸着她有點蒼白的臉,“可是你肚子不是不舒服嗎。”

慕霜:“我就是不想喝。”

她虛弱的樣子讓他心疼,慕霜現在說什麽謝易臣都依她。

“好,不喝,那你先睡個覺,我就在這裏陪着你。”

慕霜看着他,“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謝易臣又應了聲好,掀開被子跟着躺了進去。

慕霜本來地朝着熱源靠近,腦袋也順勢枕在他的手臂上,往他脖子那裏蹭了蹭。

她閉上眼睛很久了,但是一直沒睡着,腹部那裏漲漲的,很不舒服。

慕霜擡起頭,櫻唇碰到謝易臣的耳垂,嗓音嬌軟,“謝易臣,你幫我揉一揉,好不好?”

謝易臣聽到她這個要求後還有點意外,不過手已經順着本能去做。

慕霜察覺到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待察覺到放在哪裏後,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開始泛着層薄紅。

她咬着牙,又氣又無奈,“我是讓你揉一揉我的肚子!”

謝易臣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自己耳朵那裏也有點紅,手慢慢往下,放到了該放的位置。

男人的手跟她自己的很不一樣,熱乎乎的,掌心貼着她的肌膚,很舒服。

慕霜享受着他的“服務”,還時不時地更換着要求。

“你用力一點。”

“唔,有點太用力了,輕點吧。”

謝易臣:“……”

他感覺是這是在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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