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彼岸花,開彼岸
這麽燙!
離歌眉頭不自覺的蹙緊了眉頭,心想着要不要喊青竹過來看一下,但是轉瞬想到“淩安陽”與楚煜的關系,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屋,目光落在了洗漱架上的臉盆,她起身拿着臉盆,跑到了水井邊上打了一盆冷水,用物理降溫的方法給他退燒。
離歌先用幹燥的洗臉巾給他擦好臉上和脖頸間的汗水,然後打濕毛巾往他的額頭敷去。
然而,就在她剛要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的楚煜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離歌一驚,以為他醒了,正是惶恐不知道要怎麽解釋的時候,卻見他還是緊緊閉着眼睛,只是薄唇微動,似乎是做夢了!
“母妃,不要離開孩兒!,母妃……”
耳邊羸弱而充滿無助的聲音讓離歌渾身一震,她突然發覺自己被眼前的楚煜弄得母性大發。
算了,今天我就做離歌該做的事情好了,反正他病成這樣,也不會知道有人在照顧他,并不會有所影響。
至于以後嘛,她盡量避開兩人的交集,不再虐待他好了。反正淩安陽從小到現在對他的肆虐,已經足以讓他恨之入骨,也不差日後的小打小罵了。
這樣一來,一:不影響故事的走向,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二:自己也不用那麽為難。
這樣一想,離歌沉甸甸了一晚上的心情,總算是輕松了因為手被楚煜抓着,他抓得緊,離歌抽不出來,所幸另一只手托着腮幫子欣賞楚煜的美貌。
之前距離有些遠,隐約看得到他長得漂亮,可是現在這般近距離,靜下心來細看,離歌不得不說,他簡直美得不要太妖。
少去了眼眸的冷漠和清醒時的疏離感,此時的他很是無害,怎麽也無法聯想到他日後會是讓各國聞風喪膽的一方霸主,冷殘而無情,一生充滿殺戮。
不知道坐了多久,離歌陸陸續續又給楚煜換了好幾次毛巾,但是還是不見效,反而越演越烈的趨勢。
看着他燒得越來越紅的臉,離歌心道:我這土辦法不會火上澆油了吧?怎麽更熱了的樣子。
離歌坐不住了,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從楚煜的手中掙脫開,然後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寝宮。
“我記得昨天宮女把藥放這裏的,”昨天離歌一身濕透的回來,婢女怕她風寒,給她備了藥丸,說是去百病的,她最不喜歡就是吃藥,所以随手給放到了床頭,“找到了!”
離歌捏着瓶子,還有桌子上一直用爐塔溫熱的水壺,又一路小跑回去,趕緊給楚煜喂下。
但是昏睡中的人可不會像電視中一樣會吞下,離歌看着他好看的薄唇,然後在掃了他高挺的鼻子。
喂藥?
離歌挑眉,二話不說,直接上手,捏住他的鼻子:“我們又不是演電視,更不是男主女主,捏鼻子最實際。”
語畢,她一把手中準備的藥丸往他張開的嘴巴裏扔去,然後小心端起水杯,順着他的唇瓣小心倒下去,看着他合着水把藥喝下,她安慰道:“希望這藥對你有用!”
收拾了一下,天空也逐漸明亮了起來,離歌掃了一眼床上神色恢複安穩的楚煜,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寝宮。
這一趟折騰下來,原本沒有睡意的離歌坐在窗臺的美人榻上,不知不覺給累得睡了過去,再醒來是給餓醒的,外面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而她身上則蓋着一席薄被,青竹已經伺候在外。
“公主,你醒了!奴婢侍候你更衣!”聽到聲響的青竹掀開珠簾走了進來,魚貫而入的宮女則有的端着漱口水、有的端着洗臉盆,有的拿着水壺……
那陣仗,離歌可謂是開了眼界。雖然不太習慣被人伺候,但是因為這裏的服飾太多繁複,為了省時省力,她還是任由青竹伺候了。
穿戴好,她們移步到了梳妝臺,而離歌也首一次看到自己此時的容貌,但見銅鏡裏少女,眉不描而黛,雙眸似水,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尤為醒目的是眉間那一抹曼珠沙華,媚意天成。
彼岸花,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這印記,有何不是代表了淩安陽永不得所愛的孤苦一生。
不過不得不說,這幅皮囊很美,不過相比楚煜,好像還有點遜色呢!離歌感嘆的同時,越發好奇起了“女兒”的容貌。想到晚些就能一睹芳容,她不禁充滿了期待。
因為她不喜歡太繁雜而華麗的裝扮,青竹雖然驚訝,但也迎着她的要求,給她绾了一個簡單的美人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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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面唯有的琉璃簪,離歌表示很滿意,她可不希望自己頂着十幾斤的腦袋過日子。
“公主今日是否還要早練?”
皇室子弟因為身份顯赫,自小便要開始習武防身,饒是女眷,多多少少也會一點防身之術。而淩安陽在這一方面的造詣可謂不遜于男子,甚至超過很多官宦子弟,而習武之人向來都有早練的習慣,淩安陽自然不例外。
聞言,離歌掃了一眼梳妝臺上周身火紅仿佛蛇信子的竹節鞭,搖了搖頭:“不了,改日吧。”
離歌說這話的時候,心還是很虛的,作為一個21世紀的和平人士,她可不會武功。而淩安陽的武藝不知道會不會襲成下來,為了安全起見,她自然能推脫過去則推脫過去。
移步到外面,離歌一眼便落在了那琳琅滿目的餐桌上,再次咂舌皇宮的奢華待遇。十幾小盆擺在那裏,個個賣相超華麗,一眼望去居然沒有重樣的,而那分量少說也是五個人的數量。
離歌端起了一碗紅豆羹,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青竹:“世子醒了嗎?”
“這……奴婢并沒有注意到,”青竹詫異的看了一下自家公主:公主這是在關心世子?措手不及的她楞了一下,然後有些局促的說道,“奴婢這就差人過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