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擁有後又失去了

站在校門囗,夏宛月擡頭看着“尚德中學”四個大字,開心地笑眯了眼,看着蕭子昱說:“哥,這就是你學校呀!好大啊!”

蕭子昱低頭看着才到胸口的小家夥,眼神溫柔:“嗯!現在是你的。”

夏宛月一聽:“對哦!”

蕭子昱輕聲說:“走吧!”

夏宛月眼睛一轉,“哥,你先去高中部吧。我自己去教室就行。”

蕭子昱挑眉問:“你确定?”

夏宛月燦爛一笑,用手比了個“OK”

蕭子昱點了下頭,提了下肩膀的背包帶,一身高冷地走了。

夏宛月像只歡快的小鳥,哪哪都覺得新穎,好奇。

“哇!這樹好大啊!兩個人合抱的過來嗎?”夏宛月看見一棵百年大樹,一臉驚訝道。

“它好高啊!”夏宛月邊擡頭邊往後退,退着退着後背撞到一個人。

兩人都“哎呀!”一聲。

穿着藍白格子襯杉亞麻色羊毛卷短發,戴着黑框眼鏡,手拿相機的邵東陽看着眼前明眸皓齒的少女,臉微微有些發紅道:“對,對不起!”

夏宛月搖手道:“不,不,是我沒看路,撞到你我很抱歉!”看到邵東陽手中的相機好奇地問:“你在拍照嗎?”

看到少女在看看着自己,邵東陽有些局促不安,不自覺得推了推眼鏡:“嗯,拍,拍幾張照,照片做,書刊。”

夏宛月心想:這個人是個結巴,如果我表現過于在意,他肯定會很難過。嗯。。。假裝不在意就行了,聽到對方說做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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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刊?什麽書刊?”比起說話結巴夏宛月更好奇這個。

一說到書刊,邵東陽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翻開相機介紹道:“你看,這是我拍的一些,風景,人物,我會把它們洗出來,配上文字,做成簡易的書刊。”

“我的夢想是是做一名出版社編輯,我想先從攝影學起,文學也要認真學,将來成為一名優秀的文字編輯。”

夏宛月看着眉飛色舞的邵東陽眉眼彎彎,剛想說什麽,突然鈴聲響起來了~

“我叫夏宛月,初一(7)班的,我先走了。”說完往教學樓跑去。

邵東陽一愣,又推了下眼鏡:“那個,我也7班的,我叫邵東陽,等等我~”加快步伐跟上。

時間如指尖沙飛速流淌,一月後。。。

鈴~放學鈴聲響起。

穿着一件娃娃領淺綠色長裙夏宛月站在路邊等車,一輛汽車緩緩行駛過來“嘀”了一聲。

“爸~”夏宛月低頭一臉驚喜道:“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接我。”

今天穿着一身淺藍色牛仔套裝的邵東陽從後面跑來喊:“夏宛月,你水杯落下了。”

“哦,謝謝!”夏宛月接過水杯眼珠一轉問:“邵東陽你相機帶了嗎?”

“帶着呢!每天都帶着。”邵東陽看見了汽車裏的男人,不自覺得又推了推眼鏡。

“爸,這我同學邵東陽,我讓他給咱們拍張照怎麽樣?他拍得可好了。”夏宛月彎腰扒在車窗問。

剛下班仍穿着高檔西服,頭發梳得油光蹭亮的蕭文浩笑道:“行呀!”走下車,“那就麻煩這位小兄弟了。”

邵東陽有些腼腆,紅着臉推了下眼鏡說:“不麻煩!不麻煩!叔叔你們就站這裏吧,光線角度都不錯。”

斜陽若影下一張女兒開心地依偎在爸爸懷裏,閉着一只眼,舉着剪刀手,爸爸寵溺地摸着女兒頭發的畫面被拍了下來。

“咔呲”邵東陽看看效果,“明天周六,我下周一再拿給你。”

“嗯!我先走了。”跟邵東陽揮了揮手。

夕陽下少女歪着頭,眼睛微眯着,微風輕輕吹起她的裙擺,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林澗的泉水一般甘冽,沁人心脾,邵東陽一時竟癡了。

車裏蕭文浩邊開車邊問:“怎麽突然想起來要拍照?”

“邵東陽他想以後當編輯,看他每天拿着相機到處拍,就當是鼓勵鼓勵他嘛!”夏宛月解釋道。

“你呀!真是個小機靈鬼!”蕭文浩調笑道。

夏宛月撒嬌道:“爸~”又想到什麽,“明天我過生日,可不許忘了,哥他什麽時候回來?都快一禮拜了。該回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英國有課程,你是想他兩個禮拜去一次待一星期,還是想他去待四年再回來。”蕭文浩調侃道。

夏宛月直搖頭,抱怨道:“兩個月就兩個月,最起碼還能看見,一下子去四年,我得什麽時候才能看見他呀。”

“又不是沒有假期,寒假暑假或者小長假的時候都是可以回來的,這一年跑幾次也是非常辛苦的。”蕭文浩看着後視鏡裏的夏宛月故意說道。

夏宛月噘着嘴不說話。

“好啦,他明天早八點的飛機,沒有延誤的話,晚上七點應該就能到家了。”看着夏宛月立馬由陰轉晴的小臉,好笑的搖了搖頭。

兩個小時後,在英國的一家私人醫院裏,蕭子昱站在窗戶前看着旭日東升的太陽沉思。

門被推開了。

“少爺,東西都準備好了。白醫生在和修斯醫生在做交接,馬上就過來。”說完老馬站在一邊。

十分鐘後,身材高大接近兩米,年約60歲的白人修斯醫生和白瑾年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子昱,你的狂躁症這幾年控制得很好,以後不用特地飛來英國找我做治療了,至于應激性雙向情感障礙,主要還是心理上的問題,還是需要多做疏導。”

“如果有特殊情況,瑾年完全可以勝任,這些年我對瑾年可謂是傾囊相授,當然,他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啊~老秦真是好福氣,找到你這麽優秀的學生,真的是讓我又羨慕又嫉妒呀!”修斯醫生一臉感慨。

白瑾年真誠道:“感謝您的悉心教導,你們都是我最敬重的老師。”

蕭子昱點點頭:“感謝您這些年的幫助。修斯醫生。”

早上八點,蕭子昱帶着白瑾年和老馬坐上了飛往中國的飛機。。。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卧室的時候,夏宛月一個鯉魚打挺,快速地起床收拾起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哥馬上就要回來了,我要給他準備一個大大的驚喜。

夏宛月穿着大紅色泡泡袖連衣裙,歪着頭掰着手:前些天送去裝裱的畫,今天早上就可以送來,訂的鮮花8點送到,還有一些小東西得自己動手。

“文姨,充氣筒呢?我要吹些氣球,裝飾一下!”夏宛月在閣樓上大喊。

年約50歲,隐約可見根根白發藏匿其間,雖年華不再,但依舊風姿綽約的文姨是老馬的妻子。

文姨邊說邊幫着找:“許久沒用,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我爸呢?送我回來就沒見着他人。”

“小馬早上來過電話,說老爺昨晚有應酬,今晚在公司開視頻會議,估計早不了,讓小姐早點睡!”文姨轉述道。

“可今天我生日,他又想放我鴿子嗎?”夏宛月把充氣筒狠狠扔在地上,“不行,我要給他打電話去。”

“嘟。。。嘟。。。”

“喂~”

“爸~”

“哦!是月月啊!這麽早打電話有事嗎?”電話裏的蕭文浩聲音有些沙啞。

“爸,你今天什麽時候回來?”夏宛月嘟着嘴問。

“呃~結束了立馬就回去。”

“今天我生日耶!你該不會放我鴿子吧!爸~”撒嬌~

“當然不會啦!你想要什麽?爸回去的時候買給你。”

“玫瑰屋的巧克力蛋糕,她家的最好吃了,我都預訂好了,你下班回來幫我帶回來,一定不可以忘記哦!”夏宛月再三叮囑道。

“好,爸爸記住了。一定把蛋糕帶回來。”

看着裝飾好的氣球和彩燈,夏宛月開心極了。

“文姨,下午教我做菜吧!不用多,兩道就行。”

“文姨,先放哪個呀!”夏宛月一臉緊張地盯着鍋。

“先放油,呀~不用這麽多,放菜,對,全放,放,拿鍋鏟,可以翻炒了,對,再翻再翻,放鹽,太多了~”文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倒掉,重來。”

“放油,一勺就行,油溫上來了,把菜放進去,對,快速翻炒,哎,對,一定要翻炒均勻,好可以放鹽了,一勺,加一點兒,對,就這樣,放,有點幹加點水,一點,不是一滴,鐵勺半勺,對,快炒,翻翻翻,哎,行了,起鍋~”終于在文姨的數次教導下,夏宛月學會了兩樣---炒莴筍和涼拌黃瓜

時間好漫長啊~“文姨,他們怎麽還沒回來呀?”

看着餐桌上的鮮花和牆上新裱好的全家福,夏宛月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哀嚎。

“小姐,才六點呢!要不你先上樓眯會兒,等他們回來,我上去叫你。”

夏宛月搖搖頭,“我不睡,我就在這裏等着他們回來。”聲音剛落下就睡着了。

文姨拿來毛毯輕輕給她蓋上。

剛下飛機的蕭子昱不知怎地眼皮直跳。。。

年僅27歲,身材瘦高的保镖司機小馬是老馬的兒子,小馬:“老爺,我先送鄭總回去,馬上回來接您。”

“不用,公司還有輛車,我自己開回去,你不用過來接我了。”

說完蕭文浩開着車離開了公司,走到一半,“對了,蛋糕忘了拿。”調頭,轉彎,行駛到了濱州大道。。。

夏宛月睡得并不安穩,她夢到了,媽媽。驚醒後,她開始發呆,夢中的場景,清晰可見的慘烈,她害怕極了。

“文姨,給爸打電話,問他怎麽還不回來,快!快打電話!”

文姨看夏宛月神情慌張,也緊張了起來。“好好,這就打。”

還沒撥完,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喂!你說什麽?”文姨一臉震驚地呆愣住。

夏宛月慌忙問:“是誰打來的?文姨,我問你話呢。”

“醫院來電話,老爺出了車禍。”

夏宛月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文姨趕忙上前扶住她。

“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小姐,老爺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搶救。”文姨一臉悲痛。

夏宛月渾身顫抖,耳鳴,心髒跳得老快,感覺有人扼住自己的脖子,她感到無法呼吸。

她像離水的魚,拼命的張大嘴巴去呼吸,文姨在一旁拼命呼喊。可她聽不見,她暈了過去,被送到了醫院。

搶救室裏渾身是血的蕭文浩躺在搶救臺上,任憑醫生的擺弄,也毫無生息。

蕭子昱趕到醫院時,醫生正在宣布,“病人由于車禍導致脾髒破裂,失血過多,經搶救無效,宣布死亡,死亡時間為2016年10月16日20點34分。我們已經盡力了,請家屬節哀!”

蕭子昱瘋了似的沖了進去,看着搶救臺上鮮血淋漓,毫無生機的蕭文浩就像遭受一記悶棍,腦子瞬間像有成千上萬只野獸在撕咬,他被撕咬地遍體鱗傷,痛苦不堪,老馬和白瑾年把他拖進另一間病房。

老馬守在門外,白瑾年看着他跪在地上抱着頭不住地□□,然後野獸般的聲音從他的囗中溢出。

白瑾年安撫道:“子昱,冷靜點,不要害怕,沒事的,來,輕輕地呼吸,慢慢站起來。”

蕭子昱慢慢地站了起來,他擡起頭,眼神癫狂地向白瑾年撲了過去,手腳狠辣地和白瑾年扭打在一起。

門外的老馬聽着屋裏的摔打聲,捏緊了拳頭,好不容易病情大好,如今老爺的突然離世,少爺的病怕是再難康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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