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誤解與祭奠

蕭子昱開車行駛在路上,越開越快,看到綠燈轉紅燈,使勁踩下剎車,他氣急敗壞的拍在方向盤上,眼神腥紅似要滴出血來。

想到夏宛月之前說的‘我想你了’蕭子昱覺得無比諷刺,他竟然信了,信那個女人的謊話,明明都親眼看見了,可她只說一句,他就毫不猶豫的信了。

蕭子昱,別再犯傻了,那個女人心裏沒有你,她不過是被那個男人傷了心才回的國。你怎麽就信了!她說想你了,你就信以為真她是為了你回來的!

他把車停在一處無人的路邊,看着兩旁嫩綠的柳枝在微風中搖曳,他氣餒了!

醒醒吧!蕭子昱,她只當你是哥哥,她在外面受了委屈,自然是要回來找你尋求安慰。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她喜歡你吧!

她是你妹妹!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也是你妹妹。你不該動那些本不該有的心思。

今天是這個男人,明天也會是其他人,永遠不可能是你。她以後會結婚生子,和你的關系永遠都不會改變。你在期待着什麽?

這終究只是你的一場單相思,蕭子昱,該醒醒了!做好一個哥哥該做的,是你以唯一的選擇。

白瑾年一回國便直奔蕭家,看到夏宛月,他上前緊緊抱住。

夏宛月突然被人抱住,吓得尖叫,拼命掙紮。

白瑾年抱得更緊了,抖着聲音說:“宛月,別害怕!是我!我是白瑾年!”

夏宛月驚魂未定:“是,是瑾年哥哥嗎?”

白瑾年松開她,抓住她的手:“是我,宛月~”

夏宛月有些抵觸地抽回了手:“瑾年哥哥,你怎麽了?”

白瑾年放下手,一臉心疼地看着素色衣裙的她:“我剛從s國回來。”

聽到s國夏宛月驚恐地向後退了一步,白瑾年扶往她,柔聲問:“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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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宛月驚慌失措:“你去那兒做什麽?”

白瑾年表情悲痛萬分,抓着她的肩膀:“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如果不是我去參加研讨會,想着去看看你,我根本就想不到你會遭遇這麽多的。。。”他說不下了,一想到她所遭遇的一切,連呼吸都是痛的。

夏宛月有些恍惚:“你見到。。。”

白瑾年打斷她的話:“是的,我見到了吉美,她全都告訴我了!宛月,傻丫頭,為什麽要一個人硬扛,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怎麽可以不告訴我們。你怎麽。。。”

夏宛月低聲的說:“對不起!”

白瑾年情緒激動:“不!是我對不起你!當初少爺堅持要送你出國,我沒能攔住他,否則你也不會。。。”

夏宛月聽他提到蕭子昱,她辯駁道:“這不怪他,他是為了保護我才送我出國的,爸爸剛離世,公司又一團亂,那些人還綁架我來威脅他,是我在給她添麻煩。他是對的,我在這兒什麽忙都幫不上,反而會成為他的拖累。”

白瑾年心疼極了:“既然你回來了,現在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吧!”

夏宛月慌道:“不!不能告訴他!”

白瑾年一臉不解:“為什麽?他已經執掌公司大權,也有能力護住你了,你為什麽不說!他要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夏宛月淚流滿面:“既然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多一個人知道,也不過是多一個人傷心罷了!答應我,不要告訴他!”不要告訴他,我不想他難過,我只想像小時候那樣陪着他,讓他開心就好,那些不堪的過往,就讓它随風消逝吧!

白瑾年用力抱住她,這次她沒有掙紮,男人拼命的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蕭子昱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生氣道:“你們在幹什麽?”

夏宛月一看到他立馬慌張地從白瑾年的懷裏掙脫出來。

白瑾年看着空蕩的懷抱,眨眨眼有些怔愣。

似乎想起什麽,夏宛月一把抓起桌上的紙張對蕭子昱說:“檢測分數不理想,我好難過,瑾年哥哥只是在安慰我!”

白瑾年看看夏宛月又看看蕭子昱放下手,仿佛慢半拍地點頭:“呃!我剛才是在安慰她!還有時間,不用着急,有時間我幫你補課。”

夏宛月笑了:“謝謝你!瑾年哥哥~”

蕭子昱看着她的笑覺得格外刺眼,“已經很晚了!”

白瑾年有點懵圈,看着蕭子昱一臉不悅,反應過來是對自己說的,“呃~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夏宛月笑着揮手:“路上慢點!”

白瑾年經過蕭子昱身邊時明顯抖了抖,看着他說:“突然覺得有點冷,呵呵。。。”快速離開。

蕭子昱一臉不爽地看着夏宛月依依不舍的望着門口,大聲道“還不去睡覺?”

夏宛月吓一跳,疑惑地看着突然生氣的蕭子昱,用手把臉頰的頭發撥到耳後,“哦!那個,哥~晚安!”說完蹬蹬蹬地上樓去了。

離開蕭家後,白瑾年嘴角一勾:蕭子昱,好戲開場了!

溫馨的時光快的好像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的日子夏宛月明顯察覺蕭子昱對自己的疏離,可他依舊會叮囑自己按時吃飯,和他說話,雖然表情清冷,但也句句有回應,夏宛月只當他工作太累,不作他想。

白瑾年帶着一慣的溫柔來接她出門。這些天,每天出門都有人陪着,她只有一個目的地---圖書館

還有一個多月,希望能趕得上。夏宛月靜靜地坐在靠窗的角落裏,散着頭發像一件短披風随意地搭在肩上。

這裏非常的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和翻頁的聲音。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不會緊張不會恐懼,心會很安寧。

離開圖書館時,天還有些微亮。夏宛月等在路邊,一個穿着工作制服的青年男子跑了過來。

男子喊道:“夏宛月?”

夏宛月回頭:“有事嗎?”

“你身份證落下了!”陽光下男子笑得很燦爛。

夏宛月接過:“謝謝!”

“我叫商末,是圖書館管理員,方便加個好友嗎?你下次要是過來,給我發信息,我幫你留位子!”商末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粉紅色短袖衛衣的少女一臉真誠的笑道。

夏宛月把垂下的頭發撥了耳後掏出手機微笑道:“那真是太麻煩你了!謝謝!”

拿到手機號的商末笑得更燦爛了,“不麻煩!舉手之勞!我還在上班,就先過去了!”

夏宛月點頭揮手:“拜拜~”

蕭子昱開車過來就看到夏宛月在和別人交換手機號,還一臉燦爛的和別人揮手告別,瞬間覺得天氣糟糕透了,空氣都變得沉悶。

夏宛月看到蕭子昱過來了,一臉開心地坐進車裏。

蕭子昱低沉地問:“剛才和你說話的是誰?”

夏宛月想了想:“他叫商末,是圖書館管理員。”把身份證塞進包裏。

蕭子昱一臉陰郁:“一個管理員,為什麽要告訴他手機號?”

夏宛月并未察覺他的不悅,不以為然地說:“下次我讓他幫我留位子!好幾次來,我喜歡的位置都被別人坐了。”

蕭子昱有些氣道:“安全帶!”

夏宛月剛系上,蕭子昱一腳猛踩油門,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狠狠撞在座椅後靠上:好痛~哥怎麽了?怎麽感覺好像生氣了,這些天他老是莫名其妙的生氣,問他又不說!

17歲的夏宛月常常覺得哥長大後,心思一點兒都猜不透,其實她也從來沒有猜透過。

回到家,蕭子昱說:“回來這麽久,也該去看看爸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夏宛月,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該來的還是來了。

回來後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她也不知如何去面對,只能一天天的逃避着。她很想他,她很愧疚,不知以怎樣的面目去見他,淚水打濕了枕巾,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他遞過來一束白菊,告訴她:老馬會送她去墓地。

夏宛月穿着一件黑色長裙,抱着花安靜的坐在車裏,車上的氣氛有些凝重,老馬打着哈哈:“自從小姐回來了,少爺好像開心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也變多了。”

果然只要提到蕭子昱,夏宛月就眉眼彎彎,心情也好了很多。

到了墓地,看着滿目的墓碑,夏宛月眼中的水汽模糊了雙眼。

看着照片中熟悉的人,夏宛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跪在碑前,聲聲泣血:“爸~爸~我回來了。”

“對不起,我到現在才來看你~”

“爸~”她輕輕摸着照片人的臉

“我再也不吃巧克力蛋糕了,你回來好不好?還像小時候那樣抱着我,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爸~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夏宛月傷心難以自抑。

爸,這幾年我發生了好多事,我好痛啊!爸,是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事,所以上天才會這麽懲罰我的?

如果是我願它懲罰我千遍萬遍,只要你能回來,我什麽都願意,只要你能回來!爸~

看着傷心欲絕的夏宛月,老馬摸了摸眼淚,一瘸一拐的上前勸道:“小姐,逝者已逝,節哀吧!咱們回家吧”扶起夏宛月往回走。

夏宛月轉過頭看着越來越遠的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已躺在自己的床上,白瑾年穿着白大褂站在一旁在調節藥水的流速。

看她醒過來,立馬上前詢問:“感覺怎麽樣?”

記憶回籠夏宛月滿臉哀傷。

白瑾年安慰道:“都過去了,你要看開些。你有點低血糖,要多注意!”

夏宛月點點頭,看着門囗。

白瑾年會意,說:“他剛走你就醒了,他去公司了。”

夏宛月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白瑾年看她實在不想說話,便不再開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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