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靖堂過往
雖然南海國才剛建國沒多久,在開國始帝大刀闊斧改革,并尋納百家之意見,建立一套完善的統治制度以及各種複興振業的法令。
憑藉着各方人才,與南海國特有的雄厚資本,短短十年的時光,南海國就躍升成為萬俟大陸第三強國。
第十年剛好為一旬,南海國四海昇平,始帝特昭告天下,大肆慶祝,歡歌樂舞的時候,聖女卻在某一秋夜靜坐神觀,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一旁的弟子也察覺到天際劃過一條紅色流星墜落到喳喀山,當弟子告訴聖女這件事情,她連忙恭請始帝來到聖壇一會,告知所得到的星象預言。
始帝從聖壇回到宮中,急忙地發布了一道指令,嚴禁南海國有女性參政,如有違命者,不論輕重,皆處以極刑。
此令一公布,南海國無不喧鬧沸騰,雖然自古以來此處是以父系社會為主,但是女性也有相當的自主權,只要有能力不論男女,皆可從事自己想要的工作,也能為自己選擇配偶,未統一前各小國幾乎允許女性參加考試,取得官員資格并任官,其政績并不輸男性。
只是,南海國的女性除非對自己有特殊的期望,一般而言,仍以在家相夫教子為此生最重要的責任,然而始帝這一條法令卻讓有心想從政的女性無疑斷了生路。
是故此令一公布鬧得全國沸沸洋洋,始帝也知道衆怒難犯,遂又添加了一條但書,於此之前以任官之女性,并不受此法令之約束,之後若有女性不遵守此令者,依法處置。
雖有少數不服從者,也是蚍蜉撼樹,無濟於事,此後女性轉政從商,将其才智用於此處,反而活絡了南海國的另一條拓展的道路。
「天下太平了一百多年,直到十六年前,王帝突然下令誅殺剛出生的女嬰,面對人民與大臣的各方輿論壓力絲毫不妥協。」顧靖堂語調越來越沈重,「據說,誅殺女嬰與當年始帝密會聖女有關,始帝臨終前曾交予太子一道密令,裏頭有關南海國運勢,聖女預言着當南海國百年之後,當南星隕落之時,則滅國之女現世,此女若攝政,将帶領南海國走向滅亡之途。」
水晴忍不住地打顫,一個不确定的預言,居然讓這麽多條才剛出生,尚未嚐盡人間所有酸甜苦辣的生命就這樣消失,而她——不,應該說是傅雪何其有幸,能在重重災難當中存活下來,雖然只有短短十六年,但至少她體驗到這人世間美麗的一面。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跟晴兒你有很大的關聯。」顧靖堂頓了一下,然後深深地吐了一口長息,說:「其實,那一段預言還有不為人所知的部份,滅國之女的誕生,不單單是當時出生的女嬰,而是女嬰長大之後,會有一死劫,若能度過此大劫,則此女重生,将帶來無比強大的力量,若此女介入政治,将會為南海國帶來無窮的災難。」
顧靖堂發現到懷抱當中的人兒不停地顫抖着,用力地以溫暖的手心不停地摩挲,試圖撫平她心中的惶恐,關心地問:「晴兒,你沒事吧?」
水晴瑟縮地蜷曲成一團,她不是笨蛋,顧靖堂會說出這段話不是沒有道理,十六年前、女嬰、滅國之女、小雪的逝去、她的存在……都指向一件事情,「靖堂……那個滅國之女指得不是小雪,而是我……對不對?」
顧靖堂的用意雖然是要讓水晴自己有自覺,聽到她的反問,連一個字的回答也說不出口,只能更加緊抱她,希望能給她一些支持。
倏然,水晴用力地推開顧靖堂,瞬間退開三步之距,悲凄地看着他說:「為什麽是我?不……應該問,為什麽你明知曉,卻讓我存活至今?」
顧靖堂沈默不語,當初答應要撫養傅雪,多少帶了一絲看好戲的心态,可是當他知道傅雪的出生八字時,他便改變了心意,盡心盡力照顧并撫養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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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出生於富貴之家,卻也如尋常孩童一般,有疼愛他的父母,歡樂的童年,可是在十歲那一年,突然被一群兇惡之徒摧毀,他是家中唯一獨苗,雙親連忙讓老仆暗中護他離開此處。
原本他想與父母一同,卻不料這些人出手兇狠,除了金銀財寶全都搜刮,連一個活口也不留,父親雖然奮力抵抗,可卻不敵衆人之手,他親眼見到父親被砍得體無完膚,母親逼着老仆要護送他離開,等到送他到密道之後,只是交待幾句話,又轉身回去找父親,只可惜她還沒到父親的屍身前,就被一大群淫徒污辱後殺害,無法死在心愛丈夫的身邊,最後是睜大着雙眼含恨而終。
而他幸得忠心耿耿老仆護送安全離開,兩人逃逃躲躲到某一小村落,僞裝成爺孫兩人要去遠處投靠親戚,天色已暗,故想投宿一晚。幸好這村落的人們個性純樸,看到一老一幼皆熱心地款待,主仆二人借宿在一農戶家,只可惜當晚夜深人靜,那群惡徒又不知從何處現身,将這小村落團團圍住。
他們将村裏所有的人都抓出安置在廣場上,詢問他們是否看過一名年約十歲的少年與一名老人,并将他的畫像拿給所有人看過一次。當畫像拿到他們的面前時,心中不免一驚,他們連忙稱自己是從另一處的城鎮前來,想要到前方不遠的府城投靠親戚。
這些惡徒似乎只知道顧靖堂的面容,而他與老仆兩人,經過一番巧妙的容貌僞裝,遺傳祖父輩更為高大的身形,他又比一般十歲少年健壯許多,看起來就如同是十五六歲,而老仆的裝扮則是年輕十歲,所以在惡徒們的認知當中,與亟欲追捕的的對象年歲不合。
折騰了許久,惡徒們搜索未果,只好悻悻然地放開村人們,離開此處。顧靖堂兩人為怕行跡敗露,故作鎮定地又回到農民家中暫宿一晚,但經過剛剛的驚險過程,兩人一直無法入眠,睜眼到天亮之後,匆匆地拜別村人,連忙離開。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