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準她逃

在她姥爺和老媽的左右夾擊之下,鹿杭杭只能把求救的視線望向對面的鹿學民。

可是……當她老爸一開口,鹿杭杭就深深體會到什麽叫做‘錯把敵方認成隊友’了。

鹿學民喝了口茶,貌似随意的說道:“挺好的,兩家之間互相知根知底,早點兒提上行程也不錯。”

得,這話說的一點兒也不委婉。

鹿杭杭忍不住看了傅時弈一眼,這家夥兒到底做了些什麽?

只見傅時弈伸手揉了揉鹿杭杭的發頂,勾着嘴角說:“好,我們回家商量商量。”

誰要和你商量啊……

鹿杭杭頂着一張紅透了的小臉,只能把他這話當作緩兵之計。

話題好不容易繞開了,點蠟燭許願,在姥爺切好蛋糕之後,高惠梅的一番問話又把鹿杭杭剛剛平靜下去的心情給撥亂了。

“杭杭,我這快一個月沒去你那了,家裏要亂成狗窩了吧?”

鹿杭杭抿了抿嘴角的奶油,貧道:“要亂也是貓窩……”

高惠梅‘啧’了一聲,“你前陣子不是還說想回家來住嗎?哪天回來啊?”

前陣子鹿杭杭确實說過這話,不過那是因為家裏爆了水管,現在……

鹿杭杭不自覺的看了看傅時弈,要是她回家住幾天,那就要和他分開幾天了。

“不了吧,最近雜志社事兒多,不來回折騰了。”鹿杭杭有些心虛的說着。

“你這丫頭,前陣子急着回來,現在怎麽又不想了?”高惠梅一臉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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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杭杭吃着蛋糕,正琢磨該如何給出一個完美的回答時,傅時弈坐在一旁把她家爆水管的事說了出來。

鹿杭杭有意想攔,但為時已晚。

鹿學民憑借着多年工作上的嚴謹,很快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爆水管?那你前陣子住在哪裏?”

問題一抛出來,鹿杭杭先是傻笑兩聲,然後側了側頭沖傅時弈一通擠眉弄眼。

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還能住在哪,肯定又找邵琪那丫頭去了。”高惠梅不以為然的說着。

鹿杭杭悄悄松了一口氣,含糊的點頭說是。

反正在她老媽眼裏,她和邵琪兩人就像雙胞胎似的,只要她出門,十次有八次是和邵琪一起的。

還好飯已經吃完了,鹿杭杭借着刷碗躲在廚房裏,也算是避開了更多的問題。

多說多錯,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姥爺晚上睡得比較早,鹿杭杭怕影響姥爺休息,和陪他說了一會兒話就帶着傅時弈先走了。

臨走的時候,鹿杭杭都坐上車了,姥爺愣是把傅時弈留下,又多說了幾句。

鹿杭杭降下車窗,試圖偷聽兩人的對話,只聽見傅時弈帶着笑意不停的說着好。

在傅時弈上車之後,鹿杭杭小聲問他:“姥爺給你說什麽了?”

“姥爺說,他想抱曾孫。”

“哦……”

鹿杭杭紅着臉望向窗外,早知道就不問了。

***

回到公寓,兩人像是沒事發生一樣,把淼淼從他家帶回來。

然後,兩人又一前一後的進了她家。

鹿杭杭蹲在地上,一邊将小魚幹撕成細絲,一邊偷瞄他。

對她來說,傅時弈現在的‘身份’有些複雜。

回到兩人的‘小世界’,鹿杭杭的心有些亂了。

看他走過來,鹿杭杭下意識的起身,快步走進卧室說:“我去換衣服。”

傅時弈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低頭看向腳邊的淼淼。

在回來的路上,她就不如往常那般愛說愛笑了,現在看來……她又在向後踏步。

鹿杭杭拿了睡衣,直接低着頭走進了浴室,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捋一捋今天發生的事。

打開花灑,霧氣慢慢爬上鏡子,模糊了鹿杭杭的輪廓。

小時候他送她mr熊的那一幕,仿佛逐漸的在和現在的身影重合。

他說,他不再想做她的哥哥……

鹿杭杭站在花灑下,不禁仰起頭,任溫熱的水流過她的發梢、眉角……

當鹿杭杭在浴室走出來時,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揉貓。

鹿杭杭拿着毛巾擦頭發,遲疑的走過去,蹲在沙發扶手旁,沒有看他,而是伸手輕點兩下淼淼的小額頭。

即使沒有擡頭,鹿杭杭也能明确的感受到,他在看她。

而且是那種0.01秒都不曾離開過的注視。

“那個……”

鹿杭杭垂着眼眸,輕聲說着:“今天晚上,你回去睡吧。”

話音一落,鹿杭杭似乎可以猜想的到他挑眉的樣子。

不自覺的舔了舔唇,伸手将淼淼抱在懷裏,起身小聲說了句:“晚安。”

接着就小跑着回了房間。

關上門,鹿杭杭瞬間像是洩了氣一般,背靠着門,身體不由得軟了下去。

抱着淼淼,鹿杭杭甚至不敢大聲呼吸,直到聽到他關門離開的聲音,這才長呼一口氣。

懷裏的淼淼輕‘喵’一聲,不知是不是在埋怨她。

鹿杭杭只能把下巴搭在它身上,閉着眼睛喃聲說:“淼淼,我現在好亂。”

她不知道該如何和傅時弈繼續相處。

松開手,讓淼淼在屋子裏随意,鹿杭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盤腿坐下。

看着外面的露臺還是濕漉漉的,鹿杭杭頭抵在玻璃上,輕嘆一聲。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在遇到沒辦法直解決的問題時,她都會先轉身向後跑。

月色朦胧,鹿杭杭忍不住伸手在帶着霧氣的玻璃上畫下‘mr熊’。

指尖微涼,鹿杭杭雙手環膝,不由得發起了呆。

雖然說,她對mr熊這麽多年的依賴和愛情無關,但當傅時弈這個人單獨出現時,她對他的感覺,可能只有‘愛情’二字可以表達。

但當她發現挂念了十幾年的玩偶,竟是他送的時,鹿杭杭真的沒辦法立刻擁抱他。

兩種喜歡加在一起,這感覺複雜,且難以梳理。

***

失眠了一整晚,到後半夜鹿杭杭才算真正睡着。

早上,鹿杭杭在淼淼的叫醒服務下,掙紮着坐起身。

一番洗漱過後,鹿杭杭坐在客廳沙發上,深呼吸幾次,昨晚想了那麽久,她決定不再向後退,正面向前!

鹿杭杭一邊想着,一邊站起來,看着牆上的時間,已經九點四十分了。

這是他少有幾次沒有在早上來找她,鹿杭杭不禁咬了咬下唇,難道他生氣了?

鹿杭杭戒不掉自己胡思亂想的壞毛病,只能甩甩頭,走到門口,決定主動去找他。

一邊走到門口,鹿杭杭一邊感嘆,還是邵琪說的對,兩人在相處上,如果沒有一方主動,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就在鹿杭杭整理好心情,一鼓作氣把門打開的時候……

對面的門也開了。

許向妍低着頭從裏面走出來,鹿杭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看清了站在門內的傅時弈。

只見他緊皺着眉頭,脖子上還有着大片的泛紅。

許向妍一走出來,擡頭就看到了鹿杭杭,僅是愣了一下,接着扯出一抹笑和她打着招呼:“嗨——”

鹿杭杭輕抿嘴角,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側身對傅時弈說道:“……我晚點再過來……”

鹿杭杭就是這樣矛盾,且極愛吃醋的個性。她說這話時,毫不掩飾的表達着不開心。

說完便轉過身,還沒邁出去一步,就被他攬住了。

而鹿杭杭同樣也是非常好哄的,傅時弈這一攬,不開心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傅時弈怕她掙開,索性将她整個抱在懷裏,以身高的絕對優勢,不容她逃開。

就在鹿杭杭想笑不敢笑的時候,頭頂傳來他的聲音。

“謝謝許小姐的好意,不過我認為良好的商業競争才是這個行業真正需要的。”

聞聲,鹿杭杭疑惑的轉頭看向許向妍。

只見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尴尬的撩了撩頭發,故作淡定的說道:“沒關系,那我們有機會再合作吧。”

許向妍話還沒說完,傅時弈又開口說:“江馳能做到現在也不容易,望你三思而後行。”

傅時弈的話音一落,許向妍的笑容也挂不住了,緊抿着唇,戴上墨鏡轉身大步走向電梯口。

鹿杭杭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從他懷裏擡頭問道:“……她為什麽在這裏?”

“不請自來。”

“那她怎麽在你家?”鹿杭杭故意挑眉裝兇。

傅時弈将她抱緊幾分,悶聲說着:“站在樓道裏,怕吵到你睡覺。”

“……”

“只進去三步,聊了三句。”

“……”

“是真的,老婆。”

鹿杭杭撇了撇嘴,偏頭看着他脖頸處的泛紅,小聲嘀咕道:“那你怎麽……”

話還沒說完,鹿杭杭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身上很燙。

“你發燒了?!”鹿杭杭一邊問着他,一邊伸手将他身子扶正。

伸手探上他的額頭,的确很燙。

突然,傅時弈笑了。

“你都發燒了,還笑!”

“這病來得真及時。”

鹿杭杭趕忙捂住他的嘴,連說三聲‘呸’。

“你、你別以為把自己搞生病,我就可以不計較你瞞我的事啊……”

鹿杭杭一邊說着,一邊拉着他進了自己家。

趴在沙發上的淼淼看見兩人進來,眯着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淼淼:我爸還是我爸,招真多。】

作者有話要說:

杭杭:讓我數數你瞞了我多少天……

弈哥:老婆,數來有何用?

杭杭:沒什麽用,留着日後翻舊賬方便些。

(路人:床頭吵架床尾和,具體怎麽操作,了解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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