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煙吻
姜煜跟着安荻進審問室的時候,吳少正坐在裏面一臉焦躁,看到他們倆進來後一張臉立馬變得龇牙咧嘴的難看。
“我就說裝清高呢,搞了半天是傍上別人了啊。”看到警察沒有和他們一起進來,吳少嗤笑了一聲,看向姜煜的眼神陰鸷,說話的時候像要把後槽牙磨碎了,“兄弟你是真不厚道,早說和你好上了啊。”
姜煜撩起眼皮像是看都懶得看他:“腦補能力不錯。”
“他兩次看到你那些龌蹉行為還不能幫我?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呸。”安荻說着就感到嫌惡,“你當時敢做這些事還怕今天?”
“再說了。”安荻又像是生怕沒氣死他一樣,手撐在桌邊俯下身像一只蛇慢悠悠地吐出了蛇信子,“我就算找,也得找個帥的吧。”
沒理會吳少立馬爆發出來的髒話,他轉過頭看着姜煜靠在門邊一副慵懶的樣子,輕佻至極地彈了下舌,揚了揚下巴:“是吧,哥哥。”
姜煜沒出聲,和他對視了一眼挑了下眉頭權當做回應了。要是以前他肯定嫌惡得要命,但此時聽到安荻在吳少面前這麽說,他倒心情很好的莫名生出一種優越感來。
“婊子說這麽多還是婊子。”吳少捶了一下桌子氣急敗壞,“和別人在廁所裏都能發情,現在在這裝你媽的貞潔。”
姜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馬皺起眉頭看向安荻,只看到安荻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正要發作,警察就拿着檔案把門推開進來了。
像是沒察覺到現在劍弩拔張的氣氛,他自顧自地說道:“都到了是吧,這次主要是想确認一下關于他打氣球的問題。”
吳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站起身砸了一下桌子:“什麽意思,他媽的誰打啊?你不是問我群毆的事嗎?”
“那不是已經确定了嗎,你找的人都供認了。”警察斜了他一眼,站在旁邊的另外兩個人立馬把人壓住。
吳少瞪着姜煜,猜也知道是姜煜說的:“話可不能亂說啊。”
姜煜對上這個人想要把他生吃了的視線,又看了看被桎梏住的身體有些發笑:“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還只說了你打氣球呢,這不是配合警察工作嗎。”
“那這麽聽下來,看來還有什麽?”警察聽到這裏開始追問了。
姜煜像是發覺自己說漏嘴的樣子,先是假裝了一秒的不好意思,接着便聳了聳肩繼續:“啊,你不是還吸LSD和丁丙諾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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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荻看了一眼姜煜一副吊兒郎當又有些無辜的樣子,第一次覺得姜煜也有點茶裏茶氣的。
“你媽逼老子根本沒吸過。”
“這不是你自己給我們說的嗎。”姜煜垂下眸摸了摸包裏的煙盒,嘴有點癢,“再說了,你配合警察尿檢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不用給我澄清。”
“我出去抽根煙,還有要我配合的再叫我。”姜煜拉開門沒理會吳少在身後的破口大罵。
安荻看着姜煜轉身出去的背影,留下一句我也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外面空氣都清新點。”安荻深吸了口氣,“這樣他不就會被多拘留幾天?惡有惡報啊哥哥,還好你幫我。”
姜煜站在外面嘴上叼着根煙,聽到安荻在身後突然發出的聲音,他側過頭看了一眼解釋:“鬥毆他家裏頂多罵兩句再出錢幫他擺平。”
“但是他有個管他很嚴的姐姐,他姐姐他可惹不起,知道他因為吸毒進局子的話.......”
姜煜沒把話說完,安荻也知道他什麽意思了,臉上笑得很是開心:“突然感覺這打挨得也值了,也算掃黑除惡了。”
姜煜看了他一眼他臉上的傷:“你是不是傻。”
“嘿嘿,要是他下次禍害了個女生或則其他不經常打架的男生怎麽辦。”安荻不大在意姜煜罵他,倒是慶幸這人這次進去出來後就有人管着沒法惹事了。
姜煜聽到這番話心裏泛起一陣說不上來的悸動。
這兩天降溫,寒風有些冷。過了會兒他煙抽到一半想起什麽似的,從煙盒裏搓出一根煙遞到安荻面前想逗逗他:“陪一根?”
安荻反應過來姜煜是想嘲諷他們第一次見面自己說要借火的時候:“這個就不必了。”
“嗤。”姜煜把煙按了回去。
他雖然不上鈎,但是吊着一雙眼睛仰起頭看向姜煜,微微勾起嘴角,“但我不介意你把嘴裏的煙渡給我,哥哥。”
安荻本來也只是像平時一樣說點騷話逗逗姜煜而已,誰知道姜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眯起了眼睛,這個樣子配上安荻臉上被遮瑕蓋住也依稀可見的傷痕實在容易讓人産生淩虐欲。
“不敢?”
“激我?”像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又或許是這兩天的自己的确有些不對勁,姜煜鬼使神差地捏住了安荻的下巴,有些用力。
安荻緊張地吞咽了口水,心如擂鼓,但是面上卻不顯退縮,他挑起一邊的眉頭:“你說呢?”
姜煜一雙眼眸沉得更深了,安荻甚至能更加直觀地感受到他如同獵豹捕捉獵物的極具侵略性的眼神。
姜煜現在眼裏只有這張非常具有蠱惑性和勾引的臉,像是在嘲諷他獵物都擺在面前了還不敢上。他掐住安荻下巴的手又用了點力,逼迫人張開了嘴,這次他又能看到如同第一次隔着煙霧時安荻微微抵住下牙的舌尖,淡紅色的就像這個人現在眼眸下染上的緋色。
他俯下身緩緩吐出口煙,混着臨冬的寒氣送進了安荻的嘴裏,煙霧顯得缱绻又缭繞,像要把自己唇舌間的氣息都渡給安荻,讓他沾染上自己的氣味。
微弱的吐息在兩個人的對視裏暧昧地蔓延,安荻的心髒幾乎快承受不了這樣高負荷的拉扯,他還沒來得及躲避這樣的對視,就被接下來直接灌進肺裏的尼古丁嗆了夠。氣氛正是旖旎的時候,他卻別過頭咳了起來。
姜煜看着他轉過頭前眼裏溢出被嗆出的生理淚水和咳得劇烈的樣子,心情大好的同時很快又湧上一陣怪異,對自己剛剛居然做出這樣行為感到怪異。
他背過身把煙掐了後,不自覺地摸了摸胸口,他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大概只是被安荻這張臉蠱惑和被言語刺激的。
“我先進去了。”他丢下一句話後像逃一樣離開了現場,生怕多呆一秒就發現其他的不對勁。
安荻沒作回應,等姜煜走後他才慢慢地蹲在地上捂住臉,一張臉和耳朵通紅,哪還看得出來剛剛一副自信大膽的模樣。
有的人初吻都還在,就玩這些。
“要是沒被嗆就好了嗚嗚。”安荻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哦,回來了啊?”警察看到姜煜進來沒多久後,安荻也跟着回來了。
後續警察又根據兩個人之前的具體糾紛對了一下口供,看所述是否一致,完事後就帶着吳少去做尿檢了。
姜煜和安荻出去之前,吳少像是因為吸毒被爆,幹脆也破罐子破摔了,被人羁押着都還在掙紮着破口大罵:“操你媽的賤人,死娘炮,老子出來有你好看的。”
姜煜那天聊天的時候知道了安荻的傷疤在哪,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本來想替安荻回怼,結果安荻搶先了一步,他撩了下頭發回頭豎了個中指:“娘炮都打不過還要找人幫忙,最後自己進局子,看了感覺真可憐。”
姜煜本來怕他聽到會傷心,但是安荻一臉自己并不在意狗怎麽叫的樣子。姜煜放下了心,其實安荻遠比他想象的強大。
“走啊哥哥,發什麽呆。”安荻看姜煜沒動的樣子,有些揶揄地湊上前眨了眨眼,“是要我牽你走嗎。”
姜煜回過神看了他一眼,立馬快步走了出去。
“那我先走了。”走出派出所後安荻看了下手機時間,“今天麻煩你專門跑一趟了。”
姜煜想起本來該吃的慶功火鍋,是有點遺憾,他随口問了一句:“你現在去哪?”
“啊,我先回趟家,待會兒.......”安荻本來想說待會兒出去給他總監過個生,結果就被姜煜打斷了。
“上車。”
“啊?”
姜煜把門打開自己先坐了進去,他敲了敲方向盤,慢悠悠地解釋:“我明早訓練取消了,也沒早課,回家住。”
安荻瞪大了眼睛,咧開嘴趕忙繞到車門旁,生怕姜煜下一秒就反悔:“那我來蹭車咯。”
一路上安荻坐在車裏嘴就沒停過。
“你不怕吳少出來連你一起報複嗎哥哥?”
“他有那個膽子?”姜煜掃了一眼後視鏡。
“他和你那個朋友關系不是很好嗎?這樣不會尴尬嗎?”
“酒肉朋友,我和盧泾一起長大的。”意思是誰份量重一目了然。
“盧泾怎麽沒上學啊?”
“上一半退學了,在家邊啃老邊做些小投資。”
安荻想了想自己大學天天課堂實習兩頭跑,就抹了一把辛酸淚。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有的人出生就做牛馬。
車快要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安荻忽然想起姜煜今天的比賽:“哥哥,決賽有信心拿個冠軍嗎?”
姜煜沒懂他怎麽突然問起這個:“怎麽?”
“這不是關心下母校成績。”安荻解開了安全帶。
姜煜按開了門鎖:“十拿九穩吧。”
“哦————”安荻了然地點點頭,随後吹了聲口哨趁姜煜擡起頭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飛吻,“那估計還差我這一吻吧。”
說完人就一溜煙地拉開車門跑了。
把自己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