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休息了一天,又有客人上門。

季憶上午和下午各出門接了一趟,下午那趟還專門跑了兩次,因為一共兩個客人,一趟車坐着不安全。雖然客人表示了諒解,但季憶不太好意思,同時想着這個接客人的交通工具還是有挺大的改變空間,就是暫時還需要将就一下。

兩撥客人都是奔着北山來的,一個女生以及一對情侶。

小情侶過來放下行李就去北山景區了,倒是那個單獨來的女生不着急趕行程,中午在房間裏休息了一會兒後,帶着一個貓包從房間裏出來,蹲在門口對着待山逗貓。

那對小情侶是看了微博上說這裏老板家的飯菜挺好吃的,專門問季憶能不能點菜。季憶答應以後,他們點了幾個菜,另外給了季憶菜錢和加工費。

季憶剛才就去鎮上買了菜,這會兒停好車拎着菜回來,正好看見女生蹲着和小貓說話。

季憶放下菜,女生就問他:“老板,能拿個什麽東西裝點水給我的貓喝嗎?”

“稍等啊。”季憶答應了,轉頭去找了個裝餅幹的小盒子,拿蓋子裝了點清水出來給小貓喝。

這個時候女生才打開貓包,讓小貓把腦袋露出來喝水。

小貓是只金漸層,圓圓的眼睛虎頭虎腦很是可愛,季憶跟着蹲下來,“可以摸摸它嗎?”

“可以啊。”女生笑,“它叫陽陽,膽子不太大,但是很親人的。”

果然,季憶的手剛放到那只叫做陽陽的金漸層腦袋上,那只貓就仰起頭在季憶的手上主動蹭了好幾下,還嬌聲叫了下。

“好可愛。”季憶差點癡漢笑,又撸了好幾下那只小貓咪。

小貓咪的确是不太适應外面環境的樣子,喝了幾口水後又馬上縮回了貓包裏。

女生安慰了它幾句,然後不太好意思地對季憶說:“從小就養在家裏沒有出過門的,所以膽子比較小,我出來玩又不放心把它放在家裏,幹脆就帶在身邊了。”

季憶笑道:“嗯,帶在身邊是比較好,能照顧得周全。”

女生見季憶看小貓的眼神是真心喜歡,問他:“老板你很喜歡貓啊,沒有養一只嗎?”

季憶點頭,“還挺喜歡的,我小時候好像養過一只,但是很久以前了,都記不太清楚了。”

他的餘光裏看見一個黑色的矯健身影在院牆上緩步往這邊靠近,季憶擡頭看去,是一只很眼熟的黑貓。

貓包裏的陽陽有些不安起來。女生低頭看了一眼,又摸摸貓包輕聲安慰,擡頭又說:“這樣呀,其實現在可以再養一只啊,像你這樣的環境比我适合養貓诶,雖然我是在城市生活,但我覺得貓貓有自然的生活環境和愛它的主人才是最幸福的。”

季憶的注意力被女生的話重新吸引,他若有所思道:“我沒怎麽想過這個問題,好像因為以前養過的那只貓實在太可愛了,所以養其他貓都可能比不上它,所以幹脆不想養了吧。”

女生笑起來:“不是說記不太清楚了嗎?原來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季憶跟着她笑起來。

不過女生跟着說:“我理解你啦,陽陽陪我好幾年了,等最後如果它離開我,我也很難養其他貓了,會有種背叛它的感覺,貓可是嫉妒心很強的生物。”

黑貓的腳步停在了院牆上,不過已經正對着季憶和女生頭頂。

此時金漸層陽陽的掙紮已經劇烈到女生不能忽視的地步,明顯是被不知什麽東西吓壞了。季憶瞥見它這個反應,有些頭痛,一看就是林照的影響啊。

女生也感覺到了莫名,但是一把抱起了貓包,“怎麽了呀,在外面呆太久了嗎?老板我先抱它回房間。”

她說着抱着貓包腳步匆匆跑回房間了。

季憶這才擡起頭看向黑貓,“大哥你看你把它吓得。”

林照對那種膽小如針眼的貓的情緒波動無動于衷,他反而更關心剛才季憶和女生談論的話題。

“你從前還養過貓?”

季憶小心往屋裏看了一眼,擔心有別人會發現他面前有一只會說話的貓。好在這個時候民宿除了已經進房間安慰貓的女生外只有他了。

“養過啊,”季憶壓低聲音說,“很小的時候養過。”

林照的眼神說不清楚是什麽意思,但季憶總覺得他對自己心存質疑。

“就是養過啊,”季憶為自己正名,“還養得很好呢,抱着睡覺,可親我了。”

他再用心思索了一下,“好像,也是黑色的?”

季憶說完,自己和林照的眸中不約而同有了幾分嫌棄。

不吉利,真不太吉利。

林照說:“什麽顏色都記不清了,還養得好?”

“太久遠了啊!可能是我兩三歲時候的事情,反正就很久很久了。”季憶很難說出一個具體的時間,他只是知道自己記憶深處有過自己肯定養過貓的印象,因此篤定不已。

“算了說這個幹嘛,”季憶扯開話題道,“這兩天都有客人上門,怎麽樣,你看出什麽來沒有?”

林照的注意力被轉開,還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沒有。”

說起來,季憶拉過門口放着的一張小板凳随意坐下,“我一直挺好奇你是怎麽找的,有沒有什麽訣竅,你告訴我,我說不定也能幫你找呢?”

林照輕笑一聲。

“你笑什麽?”

“我和他自然有連結,他的氣息你又如何知道?”林照說。

這麽玄乎。季憶也就是随口一提,并沒有很在這事上為林照上心。他反而又其他事要和林照讨論。

季憶又回頭看了一眼,确認沒有人聽見他和林照在說話,這才再開口。

“林照大人,”季憶鄭重其事,臉上帶着幾分禮貌的笑容。

林照見他這态度,便知道大約是有求于自己,貓首微微擡起,俯視季憶,“什麽事?”

“我聽說你這山裏東西多得很,比如什麽瓜果菜蔬啊,肉啊水産啊,都不缺,想問問你,以後能不能讓我用用?”

林照還沒說答應不答應,季憶緊接着又給自己的話着色,“當然我并不是要自己用,我是給店裏留宿的客人用,咱們山裏的東西比外面新鮮可口,如果給客人吃了,一定能夠讓他們吃過就忘不了,借此打出口碑,說不定能夠吸引來很多愛好吃食的客人。”

“咱們山裏?”林照摳字眼,不滿地看着林照。

季憶從善如流:“您山裏。”

林照這才道:“有利于經營的事情,你做就是了,不過是一點果蔬禽肉。”

季憶沒想到這次林照這麽好說話,直接給了他許可,而不是模棱兩可或者默認。這樣一來他和小猴子與伯勞等山裏面的小精怪交流就要順利多了。

季憶立刻轉頭奔回廚房和劉大雷分享這個消息,他是為了能夠白嫖很多免費果蔬而激動,劉大雷則是很滿意待山的瓜果品質。

單單留在門外的林照沒有立刻走開。

他看着季憶飛奔進屋的背影,思忖着季憶前面說過的話。

季憶養過貓,很喜歡貓,因為很喜歡養過的那只貓,盡管現在也很喜歡貓,卻不再養了。

林照不喜歡人,所有人,包括季憶,但是剛才那段話還是讓林照對季憶有了幾分不同的感受。

夜色微微擦黑,那對小情侶給季憶發了一條短信,說的是想要推遲一下今天晚飯時間的事情。

因為北山景區今天有活動,在表演本地幾個民俗活動,兩人想要看完整個演出再回來,希望把晚飯推遲到晚上九點類似夜宵的時間。

季憶當然立刻答應了,反正他收錢辦事,做菜的又是劉大雷,晚上反而是鬼更舒服的活動時間。

就是劉大雷今天從季憶的手機上發現了一種新的玩法,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知道了他還挺欣賞的一個活人廚子今天要在某平臺直播,他準備看直播來着。

好在直播是六點半到八點,還不算太影響客人預約的晚飯,要不然季憶肯定攔着不讓劉大雷看了。

因為劉大雷平常的手機使用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今天一個半小時的直播時間已經超出了,最後的十幾分鐘季憶就守着他一起看直播,以防止劉大雷偷偷又打開其他視頻看得忘我。

那個活人廚子在直播間展示了幾道很基礎的菜,直播間人數其實很一般,頂峰也就一百個人。季憶之前沒有特別注意這個活人廚子是誰,還以為是什麽當下名廚,畢竟劉大雷對他贊不絕口,可是這會兒仔細一看,發現其實就是一個總粉絲還不到兩千的小小小網紅。

劉大雷一邊看直播還一邊道:“這個基本功紮實啊,看着很輕松,但是功夫都在細節裏面了。”

偶爾還附和小主播說話,“對,這話說得對,做廚子哪兒是那麽容易的,這是有門檻的一行!”

季憶反正也不懂怎麽看廚子的基本功紮實與否,他只想到點就收回自己的手機。

劉大雷有些惋惜,還問季憶:“他們這旁邊有時候會飛出來的花花綠綠的東西是什麽,我看他每次都會感謝。”

“別人給他刷的禮物啊,”季憶解釋道,“覺得他做得好的人送的。”

劉大雷理解很快,“哦,這個我懂,就是打賞吧。”

“嗯嗯。”季憶點頭。

劉大雷跟着語出驚人:“那你也幫我打賞一點給他,賬就從我下個月工資走。”

季憶黑線:“怎麽從你工資走啊,他還能花紙錢怎麽的。”

劉大雷不滿地看着季憶:“我不過是想給後輩一些關心和愛心。”

季憶被他盯得沒法,拿出手機幫着刷了五十,“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啊,你刷這個也沒多大用處,我們刷的錢平臺還拿走一半呢,他手上也拿不到多少。”

“這樣啊,”劉大雷惋惜道,“只是我們陰陽相隔,要不然我多少要教他點手藝,這麽好的苗子呢。”

他還沒惋惜完,門外又走進來個小鬼,正是之前偷錢被抓,現在留着幹活贖罪的小賭鬼。

兩個賭鬼一個叫阿六一個叫小錢,都是沒個正型畏畏縮縮的小鬼,劉大雷每天罵他們八百次。

這會兒見着阿六,順着剛才的惋惜勁兒,霎時都化作了煩躁,指着阿六就道:“倒竈玩意兒,老子一身手藝在這你們學得到一點嗎?真是浪費他媽給浪費開門,浪費到家了。”

季憶有些無語,他都不知道劉大雷這個半新不舊的鬼在接觸了手機以後到底都看了什麽緊跟互聯網的東西。可能是每次看視頻都開彈幕了?說話都逐漸跟上潮流了。

阿六被劉大雷罵得不敢還嘴,抱着一點柴火放到角落,麻溜跑了出去,省得在這裏被罵,動不動還吃個腦瓜崩,苦死了。

阿六和小錢兩個人活着的時候是爛賭鬼,死了也是死性不改,常常和一群游手好閑的鬼湊在一起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還常說自己有個賭神夢想。他們本不是北山這塊地界葬的鬼,只是因為北山這塊地方陰間治安非常差,他們這些不幹正事的鬼在這裏如魚得水,所以喜歡聚集于此。

從前他們也不太翻車,即便偶爾吃些苦頭,多半也是幾天的功夫。可沒想到這次被抓卻是難受得緊,不能手摸不到賭牌了,還要安安分分幹活。

阿六和小錢別提多懷念自由的鬼生,爛賭的快樂了。

因此他們決心不再忍受在這裏被打被罵,想要找機會逃走為上。

這會兒阿六從廚房出來,本正縮着頭,餘光瞥見李老頭和孫老頭正理完樓上的床單被褥下樓,他也只縮着腦袋站在邊上不言語。

外頭這會兒又有個平時和李老頭他們玩得好的老頭鬼探頭出來:“老李老孫,走了沒有,北山那邊的戲都演到一半啦,還不快去趕不上下半場了。”

今天北山那邊的民俗表演其中就有戲曲,李老頭和孫老頭都提前和季憶請了假,說好了這會兒要出去看的。

阿六不知這事,但看着李老頭和孫老頭跟着那鬼離開了,再回頭看廚房裏季憶和劉大雷還沒出來,老屋正廳裏空蕩蕩的。

這若不是個逃跑的好時機,什麽是好時機?

阿六好歹講些意氣,因而偷偷摸去要叫上小錢。

而廚房裏面,季憶和劉大雷正對着一盆宰好的雞肉說話。

這雞是季憶白天去鎮上專門買的,小情侶點的其中一個菜是生炒雞,一會兒就要給他們做上。

劉大雷道:“這雞肉還算新鮮,一會兒給做了。”

季憶看着那鮮嫩的雞肉,想到生炒雞的味道,感覺肚子都有些餓了,“能不新鮮嗎,前面我買了拴在家裏還想跑呢,一會兒沒看住,就想找機會跑了。”

阿六和小錢剛好從樓上飄下來,經過廚房的時候正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恰好聽見季憶說的後半句話,兩鬼面面相觑,一起感覺後脊梁骨冒出一股冷氣來,渾身都僵硬了。

而後半掩着的廚房門又傳出劉大雷的聲音,“呵,你看它呆傻,那都是人前裝的,其實這東西自有一番鬼心思,我從前見得多了,稍一背過身去或者眼珠子不盯着,就容易出岔子。”

“也是,我前面就看它想跑了。”季憶摸摸那裝雞肉的盤子,想起自己下午栓雞的時候還被雞蹬了一腳。

劉大雷得意看着那盤雞肉:“想跑?一刀下去脖子血呼啦,我看它還有沒有命跑。”

門外的小六和小錢聽得雲山霧繞卻又越發覺得裏頭的人是在隔山打牛,拿話提點警告他們,兩個鬼雙腿麻木,聽見“一刀下去血呼啦”這話,已經抱在一起抖若篩糠。

而裏面的話還沒有停。

劉大雷看着雞又想到了雞的各種做法,他之前看視頻的時候還看見國外有一種火雞的做法。他是沒有見過也沒有吃過火雞的,但是烤雞他懂得。雖然視頻裏做的那什麽火雞肉他看着就怪柴的,可是他還是有親自實踐的欲望。

為此劉大雷不免又催促季憶:“你到底什麽時候能給我買一個烤箱呢?那種上下火分開調整的,若是有烤箱,我一刀斬完還能多些趣味,上火一百八下火兩百二,慢烤幾個鐘頭,我看不得把骨頭渣子都烤酥了去。”

季憶聽見他提烤箱就窮人頭疼,敷衍道:“哎呀等賺錢再說啊。”

講到這個話題他就怕劉大雷喋喋不休,因此不想在廚房多呆了,選擇推門離開。

結果一推門季憶就看見門口小六和小錢臉色蒼白難看之極,不知是怎麽了。

季憶還在奇怪,小六和小錢已經搶在他開口之前一下撲倒在地,又半爬起來扒拉季憶的腿表忠心:“季老板,我,我們以後一定認真幹活,絕對不起其他心思啊。”

“是,是啊,還請您饒我們一命!”

季憶:“???”

劉大雷聞聲從廚房探出個腦袋,手裏還拿着菜刀“幹嘛呢,幹嘛呢?”

小六和小錢目光在劉大雷拿着的菜刀上停留了一會兒,接着飛似的爬了起來,一個說:“我去再撿些柴火。”

“我,我去樓上擦桌子。”

季憶和劉大雷對視,都在對方眼裏看見了如山如海的疑惑。

季憶正在記賬,手機響起的提示聲打斷了他的落筆。

季憶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對小情侶發來的消息,說是馬上要回來了。

他們之前出門沒讓季憶送,而是把季憶的三輪車給騎走了,這時候和季憶說一會兒自己騎車回來,讓他可以提前準備下飯菜。

季憶和劉大雷說了一句,不過想起來還是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這時候的紅葉村除了民宿還亮着燈外,陷入在一片黑暗中。

季憶自己當然是不怕,但是晚上進山的路總歸是不太安全。

此時從季憶的視角看出去,山道兩旁的密林都帶着幾分涼意與詭谲。

林浩和陳麗麗是一對普通的情侶,因為都是剛畢業,出來旅游的預算也很有限,偶然在網上看見了這家民宿,感覺價位不錯而且聽說飯菜味道很好,就訂了這家民宿。

過來以後的确不錯,老板為人很和善,而且這晚北山的免費表演也是很精彩,他們回程路上雖然餓着肚子,可是一想到回去以後就能吃上飯了,心情就很好。

就是有一點,林浩騎着三輪車越往裏面的大路騎,雖然還有路燈,但路燈山勢逼近,路燈的光總像是被遮掩了大半,沒那麽明亮了。

加上山裏的夜風吹來讓人感覺有些冷,林浩把着車把的手臂都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總覺得有種毛毛的感覺。

但林浩怕坐在車鬥裏的陳麗麗多想,忍着沒有說話。直到陳麗麗也帶着哭腔地小聲叫他:“浩浩,你有沒有覺得有點,”

她欲言又止,不太敢說,只是小心捏住了林浩的一點衣角,視線都不敢左右亂看,就怕看見什麽不該看見的東西。

林浩打斷她:“沒事,一會兒就到了,別想就不怕了哈,你摟着我吧,山裏晚上就是有點冷而已。”

他也是很怕,可是女朋友這樣,他還是得豎個主心骨讓她依靠。

陳麗麗緊緊抱住林浩的腰,餘光在瞥見旁邊山上隐約露出的墳包後,把低叫壓在了嗓子眼裏,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黑暗聚攏過來,光線好像只剩下她手上拿着的手電筒。

她努力把手機的手電舉起來照亮前方的路,忽然她在光線中看見了前方有一雙腿。

陳麗麗緊繃到了極點的神經終于斷了,閉上眼快哭了,“浩浩!”

林浩也是心髒狂跳,整個人都不太好。

直到前面那雙腿的主人把電瓶車的前車燈亮了起來,同時響起的還有季憶的說話聲,“我怕路上太黑,來接你們。”

林浩和陳麗麗這才看清楚原來來人是民宿老板。

兩人煞白的面色這才慢慢恢複,而季憶則不動聲色地看向林浩和陳麗麗身後兩個追得哼哧哼哧的老鬼。

李老頭和孫老頭一把老骨頭了,前面去看表演,回來時剛好見着這對小情侶騎車也回民宿。

他們倆鬼還想着路上不安全,可能有其他鬼啊怪的,是以好心跟着他們的車,誰想到他們越騎越快,車輪子都快轉出火了。

林浩和陳麗麗感激地看着季憶,在他的引路之下回到了民宿。感覺到民宿的燈光,心才是徹底回到原地。

林浩還不好意思地和季憶說:“剛才我們騎車回來,老覺得有什麽跟着我們,我都要以為之前看的一些網上說的靈異怪談是真的了。”

季憶完全忽視剛進門的李老頭和孫老頭,“怎麽會有東西跟着你們呢,幻覺,都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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