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誤會
嚴珩這次出差,一去就是大半年個月,鹿眠也在學校住了大半個月,嚴珩讓他周末回家去,鹿眠也不聽,反正山高皇帝遠的,嚴珩一時半會也管不了他,有什麽事等嚴珩回家了再說,鹿眠除了想嚴珩以外,其他的都挺好的,唯獨有一件事,就是他發燒了。
已經是十月份了,天氣漸漸轉涼,鹿眠昨天晚上見陳續在看書,就穿着睡衣站在陽臺上去打電話了,一打就是兩個小時,在外面幹吹了兩個小時的冷風,第二天就發燒了,本來周末陳續是要回家一趟的,起床看見鹿眠臉紅紅的,喊了鹿眠幾聲,鹿眠才慢吞吞的睜眼,看見陳續,就軟軟的喊了聲哥哥,鹿眠聲音都啞了,“我好像發燒了。”陳續摸了摸鹿眠的頭,有點燙,準備去喊生活老師來。
鹿眠說什麽都不肯,鹿眠一生病就變的很脆弱,只要一點事就容易哭,這會見陳續要喊老師來,鹿眠就急哭了,陳續還沒哄過這麽大的男生,一時間不知所措,連忙說道,“我不喊老師了,你別哭了。”鹿眠這才止住哭聲,陳續問道,“喊老師怎麽了啊?”
陳續怎麽知道,鹿眠的幹爹不喜歡他住校,鹿眠這才說,“告訴老師,馬上幹爹就會知道我生病了,肯定不會再準我住了。”又是幹爹,陳續對鹿眠的這個幹爹很好奇,同時有些敵意,這種敵意不知道從何而來。陳續現下不打算喊生活老師了,因為他不想鹿眠搬出去,鹿眠現在每天都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的叫,突然沒了會很不習慣。
問清楚鹿眠哪裏不舒服了,陳續自己去醫務室跑了一趟了,拿了藥回來,對鹿眠說,“如果吃了藥等會還不退燒的話,我就要帶你去醫院了。”鹿眠乖乖的喝了藥,睡到下午才醒。
好在鹿眠的燒退了,現在只是有些感冒的症狀,有點打噴嚏和流鼻涕,可能是鼻子被塞住的原因,鹿眠的聲音聽起來越發的軟。鹿眠剛剛睡着的時候,陳續在一旁守着給他換毛巾,這會鹿眠燒退了,才放下心來。
鹿眠睡了一天,什麽都沒吃,燒退了精神了不少,看着陳續,有些猶豫的眨了眨眼睛,陳續問道,“怎麽了?”鹿眠這才說,“陳續哥哥,我餓了。”陳續中途去了一趟食堂,買了點白粥回來,現在已經冷了,好在鹿眠有鍋,雖然鹿眠沒用過,“你等着,我給你熱粥。”
鹿眠穿着外套起床,把自己捂的很嚴實,軟綿綿的一坨坐在桌子前,陳續把熱好的粥端到他面前,被熱氣蒸一蒸之後,鹿眠瞌睡都少了一半,笑嘻嘻的看着陳續,“謝謝陳續哥哥。”陳續沒說什麽,陪着他坐着,看着他吃飯。陳續覺得心裏軟軟的,現在這種氣氛太好了,怎麽看鹿眠怎麽覺得可愛。
可是鹿眠的手機突然響了,這個鈴聲陳續很熟悉,是鹿眠的幹爹打來的,給鹿眠打電話的人很少,除了鹿眠的幹爹,就只有鹿眠的爸爸媽媽了,爾鹿眠專門給他幹爹設置了一個鈴聲。
鹿眠丢下勺子就去接電話,“幹爹。”鹿眠跟他幹爹說話的語氣是不一樣的,對着其他的都是又乖又有禮貌,可是對着他的幹爹,無論說什麽,都在撒嬌,語氣中都有埋怨,可能連鹿眠自己都沒發現。這種語氣,陳續一直覺得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
直到前天和同學去打球,他的女朋友給他來送水,還一邊埋怨他不陪自己,當時陳續就想到了鹿眠,所以最近鹿眠和他幹爹接電話的時候,陳續格外在意,鹿眠不像是在對一個長輩講話,更像是在和自己最親密的人說話,比如,對象。
嚴珩聽着鹿眠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寶寶,你聲音怎麽了?”鹿眠被問的一慌,“沒怎麽呀。”看了眼桌上的粥,“剛剛和粥嗆到了。”嚴珩看了眼時間兩點半了,“兩點半了你才吃飯?”鹿眠很少撒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圓謊,嚴珩有些生氣的說道,“如果還有下次,你說什麽幹爹都不會讓你住校了。”鹿眠在心裏松了口氣,“知道了。”趕緊想岔開這個話題,“幹爹什麽時候回來呀?我可想你了。”嚴珩半個多月沒見到鹿眠了,要不是實在抽不開身,早就回來了,這會聽到鹿眠這樣說,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幹爹忙完就回來了,幹爹也想你。”
想你這樣的話,鹿眠能肆無忌憚的對着他幹爹說出來,陳續在一旁只聽到這,後面鹿眠跟他幹爹說的話,陳續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鹿眠在跟他幹爹撒嬌發脾氣的樣子,陳續突然覺得,鹿眠真的懂嗎?鹿眠大概不懂,所以才能毫不避諱跟他幹爹說想你,如果換一個人,鹿眠時間長了,也會願意跟他撒嬌,比如他自己。
又過了幾天,鹿眠的感冒才好徹底,晚上躺在床上,鹿眠還沒等到嚴珩的電話,就自己打了過去,響了兩聲,那邊馬上就接了,可是不是嚴珩的聲音,是個陌生女人的聲音,鹿眠覺得很奇怪,嚴珩之前給他說過,這是他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不多,而且現在已經九點多了,為什麽會有女人在嚴珩身邊。
鹿眠還是很有禮貌的問道,“您好,請問一下嚴珩在嗎?”那邊的女人聽到是個小男孩的聲音,随口說道,“你是什麽嚴總什麽人啊,嚴總在洗澡了。”洗澡?為什麽嚴珩洗澡屋裏還有個女人,“嚴珩是我幹爹。”
那邊女人哼的笑了一聲,幹爹,她以前也有過幹爹,沒想到嚴總現在喜歡這種調調,女人看了眼來電顯示,眠眠,聽起來就像什麽特殊服務的人,只把鹿眠當成了嚴珩的養的小床伴,她今天來就給嚴珩陪床的,這會忍不住想要氣一氣鹿眠,“你明天再打來吧,等會嚴總要和我睡了。”鹿眠還沒來得及講話,那邊啪的一聲就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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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續從浴室出來,就看在鹿眠在床上發呆,“怎麽了?”鹿眠說不上來怎麽了,就是有點生氣,“我剛剛給我幹爹打電話,是個女人接的,還叫我明天再打,他們要睡了。”陳續心想,這幾天聽鹿眠講,他幹爹明顯是個大老板,大老板身邊有各種人不是很正常嗎?可是鹿眠明顯不懂這層道理,陳續也不想說的太難聽,委婉的解釋道,“你幹爹多少歲?”
鹿眠不懂陳續問這個幹嘛,“二十七了。”陳續沒想到鹿眠幹爹這麽年輕,心想難怪,“二十七,不是到了結婚的年紀了嗎?有可能是他女朋友啊,有女朋友也很正常。”鹿眠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聽到女朋友、結婚這兩個詞語,鹿眠聯想到的是更多,嚴珩會和別的女人結婚,還會有他自己的小孩,那個時候,幹爹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了。
陳續看着鹿眠的臉上的表情變化,難過又沮喪,陳續剛想安慰他,鹿眠的電話又來了,是鹿眠幹爹打來的,鹿眠看着手機,心裏說不上來為什麽難過,他現在不想聽嚴珩說話,聽到他會哭,直接挂了嚴珩的電話,嚴珩又打了過來,鹿眠又挂了,陳續在一旁看着,“不想接就把電話關機。”鹿眠聽了陳續的話,直接講手機關機,然後蓋上被子自己難過去了。
嚴珩洗完澡出來,就看到房間裏多了個女人,女人看到嚴珩出來,迎了上去,“嚴總。”嚴珩看了她一眼,“你哪位?”女人被問的一愣,她沒想到嚴珩把她忘了,去年的時候,嚴珩來她們市,就是自己陪的嚴珩,有些尴尬的說道,“是馬老板叫我上來的。”
嚴珩擦幹了頭發,把毛巾扔到一邊,擡了擡下巴,沖女人說道,“不用了,出去吧。”女人臉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猶豫了一下,半天才憋出來了個“啊”,嚴珩看了她一眼,“還要我再說一遍?”女人怕嚴珩發怒,灰溜溜的走了。
嚴珩趕了人走,趕緊給鹿眠打電話,眼看時間都晚了,怕鹿眠睡了,可是自己打一個,鹿眠挂一次,最後還把手機給關了,嚴珩想是不是鹿眠的室友睡了,怕打擾到他室友,可是細想又不對,那鹿眠肯定會發短信給他,又怕鹿眠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叫小李問問鹿眠班主任,鹿眠是不是在學校睡覺現在。
班主任打包票鹿眠絕對在宿舍睡覺,嚴珩想不到鹿眠挂他電話的原因,但是只少鹿眠現在安全,所以第二天一早就直接坐飛機回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