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終結者(中)
第三十四章終結者(中)
第三十四章終結者(中)
鄭川川最先點亮手電,直照向那扇門。
他盼着,能照出什麽人,或者什麽怪物,看得見的對手總比看不見摸不着的要強。
但沒有。
門開着,安安靜靜。
事情很不對勁,嚴實叫他們等着,說自己過去看一看,楚莫邪攔上他,要和他一起去。
“一起去吧,不要分散了。”杜佳駿說。
鄭川川拍拍大蜘蛛:“走,去看看。”
大蜘蛛一動不動,眼睛亮晶晶地倒影着大門,突然大步一跨,擋在嚴實面前。
“組長,還是別過去了,那邊恐怕有危險。”楚幹将一手拽着哥哥,一手拽着嚴實。
危險在哪?
嚴實實在搞不懂。
他定定看着大門的時候,霍明海也在定定地看着。
有東西在動。
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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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繼續前進吧,快到了。”嚴實剛轉身,看到霍明海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背後。
嚴實心裏咯噔一下,馬上轉頭看去!
但是……
有什麽嗎?
嚴實正想問,就聽霍明海大叫出聲,擡手指着門。
杜佳駿把狼眼手電照過去,強光下,大門照得一片通明。
“手!!有只手!!”
但其他人把眼睛瞪得跟燈泡似的看了半天,一臉茫然的表情讓霍明海心下一沉。
他們看不到?
“手在哪?”嚴實還在研究。
白花花的強光中,有只手非常顯眼地扒在門邊,本應該粘在線路板上的女屍,已經探出了半個腦袋!
霍明海腿一顫,軟倒在杜佳駿懷裏。
嚴實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出問題了!
“走!快走!川川你電筒一直照着!看到什麽要及時說!”嚴實在前面帶路,杜佳駿扶着霍明海跌跌撞撞地跟着,大蜘蛛跑在最後,鄭川川坐在它背上一直盯着大門,手電筒的光随着大蜘蛛奔跑而晃動,大門還是安安靜靜,他實在看不出,霍明海說的那只手在哪。
杜佳駿摟着顫抖不已的霍明海,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下。
“你……你看到什麽了嗎?”鄭川川滿頭汗。
杜佳駿搖搖頭,其實他也什麽都沒看到。
“屍體……”霍明海發出一聲嗚咽,“那屍體……爬過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屍體,但是……
這怎麽可能???
嚴實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極其異樣的感覺。
“別怕!到控制室就安全了!”仿佛為了驅散不安,嚴實大聲說着。
“怎麽個安全法?!”楚莫邪也被他們弄得緊張兮兮的。
“控制室是整個船艙最牢固的地方!沒有密令,誰也進不去!”
轉過拐角,走廊到了盡頭,嚴實擡手拍在牆上,亮起的按鈕邊緣,勾勒出上百個大大小小的按鍵,碰觸到的按鍵亮了起來,松開後又迅速暗了下去,嚴實手法極快,牆面明明暗暗連成一片。
霍明海的身子猛地一顫,盯着大蜘蛛的方向,掙紮着往後退。
“明海,別怕。”杜佳駿把他緊緊護在懷裏,盯着空空的走廊,一步一步退到牆邊。
楚幹将和楚莫邪提劍,一左一右地擋在他們跟前。
“呵呵,那個……爬到我後面了?”鄭川川嘴角抽了抽,冷汗都下來了,被他們一瞪,好像背後還真有點涼飕飕的啊?!
“好了!”嚴實按下最後一個圖形,牆面亮起綠光,大門緩緩滑開。
門內漆黑一片!
“等等!”嚴實擡手擋住他們,自己站在門邊,用手電筒往裏照。
空間非常大,像是倒扣的半個球體,嚴實用電筒掃了一圈,打了個手勢叫他們進來,等所有人都進去後,大門無聲無息地閉合起來。
霍明海腿都軟了,一屁股坐了下地,杜佳駿遞給他一瓶水。
“你們在這等着,我去開燈。”嚴實沿着牆壁走。
鄭川川一直很在意大門,進來後,手裏的電筒一直沒從門上移開過。
霍明海喝了半壺水,總算是緩過勁來,他看着嚴實越走越遠,不知不覺,嚴實手裏的光變成朦朦胧胧的一個小點。
“好像有點不對勁啊,房間有那麽大嗎?”霍明海打開他的家用手電筒。
澄黃的光只圈出了小小的範圍。
等了好幾分鐘,霍明海忍不住大喊了一聲:“組長!”
嚴實的手電筒朝他的方向閃了閃。
太好了,原來他沒事。
霍明海松了口氣,随即,有個讓他不安的念頭冒了出來。
嚴實為什麽不說話呢?
“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
沒有得到回應,霍明海用電筒照過去。
杜佳駿的位置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霍明海突然轉身,澄黃的光照出牆面,門閉合後,幾乎與牆融為了一體,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鄭川川不在。
本應該在守後方的大蜘蛛和鄭川川,不知哪去了!
冷靜冷靜!霍明海趕緊掐了一把大腿,用電筒掃着四周,安慰自己,杜佳駿他們只是去查看環境了而已。
但,他們真的去查看環境了嗎?
霍明海自己都不信。
就算鄭川川他們去查看環境,杜佳駿也一定會留下來陪着自己。
可偏偏,他們都不見了。
“喂——你們在哪——?!”霍明海大聲叫着,當然,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遠處有光閃過,嚴實拿着電筒緩緩往回走,霍明海趕緊迎上去,一邊跑着,一邊大聲道:“他們都不見了!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不見了!”
嚴實還在不緊不慢地走着。
“這地方太暗了!也不知他們跑哪去了……”霍明海說着說着,停下了腳步。
嚴實不是去開燈了嗎?
燈呢?
“嚴實?”霍明海試探地喊了聲,見沒回應,又加大了音量,“嚴實?!”
逆着光,霍明海只看到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一聲不吭,還在不緊不慢地走着,毫無變化的步子讓霍明海頭皮一陣陣地發麻,來的人,真的是嚴實嗎?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
霍明海一步步往後退,退着退着,索性轉身跑了起來,密封的空間中他不知哪裏有門,剛才忘記在門上做記號了,他用手胡亂地在牆上摸,牆面平整,閉合的門連一絲縫隙都摸不出,回頭一看,“嚴實”的距離更近了!霍明海只得憋足勁,埋頭繼續往前逃,眼前忽然有光,霍明海擡頭一看,差點把膽汁給吐了出來。
“嚴實”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前方,正拿着手電,朝他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走來!
那後面的“嚴實”呢?
霍明海回頭看去,身後只有一片黑暗,沒辦法,他只好調轉方向往回跑,然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霍明海望着前方,身子猛然就僵住了。
手電筒的光慢慢出現在黑暗中,“嚴實”又出現在前方,正朝他走來!
霍明海大叫一聲,往房間的中央跑去,但他很快發現,不管他選哪個方向,拿着手電筒的“嚴實”總能出現在他的前方,距離越來越近,根本避無可避!
他根本不知該怎麽辦,不知不覺退到了牆邊,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到門,離開這個房間!他的手拍在牆上亂摸一通,誤打誤撞地,按亮了一個方格。
十幾米開外,牆面滑開了一扇門!
但霍明海卻開心不起來。
“嚴實”路過了門,正一步步走過來,要去門那裏,必然會與“嚴實”相遇!
霍明海盯着嚴實,手伸進背包不停地摸着,等“嚴實”走近了,霍明海發出一聲怒吼,抓出一塊硬東西兜頭砸了過去,“嚴實”晃了一下,不知是躲開了還是被砸中了,他也顧不上看,撒腿狂奔,故意繞了個彎避開“嚴實”,沒想到半路還是被他一把抓上,霍明海腦子裏一片空白,一股腦兒把背包裏的徐福記都丢了出去,鳳梨酥天女散花地砸了“嚴實”一身,那“嚴實”怒操一聲,甩手一個巴掌扇了過來,霍明海被打得暈頭轉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領子被人拽着,還沒回過神,臉上又響起啪啪幾聲,霍明海感覺唇齒帶腥,被打的位置迅速地疼了起來。
“醒了沒有?啊?”眼前的“嚴實”,卻發出鄭川川的聲音。
霍明海迷糊了好一陣,随着視線聚焦,終于看清鄭川川的臉。
見到同伴,霍明海差點哭了出來,撲上去抱着鄭川川嗷嗷直叫,鄭川川一把鳳梨酥糊在他腦門上,破口大罵:“你小子,到處亂跑個屁啊!”
“能不跑嗎!差點……咦……?”
周圍還是漆黑一片,只有幾個手電筒躺在地上亮着光。
“嚴實呢?”
“他在那裏。”鄭川川用電筒照過去,嚴實在幾米開外,面朝着牆發愣,連電筒掉了都不知道。
鄭川川移動電筒,照出兩個男人,楚幹将和楚莫邪雙雙跪在地上,喃喃地不知說着什麽,而他們面前卻空無一人。
“他們好像看到了幻象。”鄭川川說着,賞了霍明海一個爆栗,“包括你!你最嚴重知不知道?!他們安安靜靜,就你大喊大叫地亂跑!還亂丢東西!”
“幻象?”
霍明海捂着腦袋站起來,鄭川川又照去另一個方向,杜佳駿彎弓搭箭,指向空氣,說的卻是一種奇怪的語言。
“他在說什麽?”
“不知道,聽起來像是北方的方言。”鄭川川朝霍明海打了個手勢,兩人朝最近的嚴實小跑過去,嚴實面容嚴肅,對着牆叽裏咕嚕地說着話,額上青筋凸顯,看起來像是在跟誰吵架,越說越激動,最後一拳打在牆上,手都出血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鄭川川觀察了一會,突然發力,一腳橫掃将嚴實踢翻在地,嚴實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鄭川川摁在地上,左右開弓地連扇幾大巴掌。
“靠,手好痛!”鄭川川捂着手。
——媽的,那你就停下來啊!
嚴實摔地的時候清醒了,白白吃了幾巴掌,正憋着滿肚子氣,忍不住用故鄉的話破口大罵,鄭川川一聽,好嘛,叽嚕咕嚕的說鳥語,還沒醒啊?
“你來打。”鄭川川手疼,罷工。
霍明海伸過手。
“繼續呀!大力點!不要停!”嚴實瞪他的眼珠子都快要噴出兩把刀來。
霍明海哆哆嗦嗦地摸上嚴實的臉:“組長你的臉變帥了呢。”
鄭川川:“不客氣。”
嚴實:“……”
這時候,楚幹将和楚莫邪正跪在他們的父母面前。
春秋時,造劍的名匠幹将與妻子莫邪正在為兩把新鑄的寶劍争吵,夫妻倆用自己的名字給劍取了名,要獻給王,丈夫說獻出一把,給兒子留一把,妻子不肯,說雙劍出世,若不雙雙獻出,王必定大怒。
楚氏夫婦意見不合,吵了半天沒有結果,幹将莫邪兄弟正極力勸說,雖然明知結局,但他們倆打心底還是妄想着改變父母的命運,當時,在楚氏夫婦身邊的,只是兩把不會說話的寶劍而已。
妻子生氣了,甩手離去,只剩丈夫摸着寶劍長籲短嘆。
“你們都是我的心血,我又怎舍得送給王呢?”
幹将和莫邪泣不成聲。
“跟我走吧。”造劍的男人站了起來,朝他們招手,“過來。”
啪!
楚莫邪忽然頭一歪,楚幹将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就聽見自己臉上啪一下,火辣辣地疼了起來,疼一下還不夠,連續幾巴掌下來,楚幹将終于睜開了眼。
“唔……”楚幹将捂着臉,“幹嘛?”
“摸你。”嚴實臉紅紅地看着他。
楚幹将別過頭:“我心裏有人了。”
嚴實:“……操!”
鄭川川扭頭喊:“莫邪也醒了!”
楚莫邪捂着臉,茫然地朝四周看去。
嚴實已經把燈開了,柔和的光照亮了整個空間。
“我們都中招了,看到幻象,你們兩個差點撞到牆上。”嚴實解釋。
“你自己還不是一拳頭砸在牆上?”鄭川川說。
嚴實看着手,手上塗了藥,血已經止住了。
幾個男人都醒了,還剩下一個。
杜佳駿正拿着弓,語速極快地說着話,大蜘蛛趴在一邊,不知見到了什麽,豆大的淚珠一顆顆落在地上,竟然積出了一汪小水潭!
這兒的磁場怪異,不知不覺制造出記憶中的幻象,連大蜘蛛也被影響了!
“為什麽你沒事呢?”嚴實瞄向鄭川川。
鄭川川臉青青地捂着肚子,經過一系列體力勞動後,他的肚子又疼了起來。
“他都快生了,疼都來不及,還能中招?”楚幹将話音剛落,一支箭擦着他的脖子破空飛過。
杜佳駿繼續對着空氣說話,忽然眉頭一擰,從箭筒抽出兩支箭扣在弦上,拉了個滿弧,衆人心裏大叫不好,連忙就地一滾,雙箭離弦,再次打在牆上。
嚴實幾個翻滾去到杜佳駿腳邊,擡腳一掃,杜佳駿重重砸在大蜘蛛身上,霍明海親自出手,撲上去狠狠捏了他一把。
“哎呀!”
“醒了?”
“疼。”
霍明海摸摸他:“嗯,醒了就好。”
杜佳駿伸出胳膊給他看:“腫了!”
霍明海看向鄭川川。
鄭川川哼哼兩聲:“沒出血,不必上藥。”
“明海,你說怎麽辦?”
“你想我怎麽辦?”
“你要負責。”
“怎麽負責?”
“親親。”
大蜘蛛忍無可忍,抖着身子把杜佳駿震下地,彈彈腿把他踢遠了。
嚴實趴在牆上摸着,大蜘蛛爬過去,眼睛亮亮地圍觀。
“醒了?”嚴實摸摸它的大腦殼,“以後缺水了,你就給哭幾下哈。”
大蜘蛛一爪子戳在嚴實的屁股上,嚴實捂着屁股倒地不起,鄭川川趕緊過去檢查,大蜘蛛的手法極好,紮出打針的效果,卻沒有見血。
“還好不是杜佳駿的箭,要不然……”霍明海臉都皺了,見大蜘蛛盯着牆,于是也好奇地看過去。
箭是普通的箭,當然無法穿透牆面。
奇怪的是,箭打過的地方,漸漸擴散出漆黑的顏色,像是在紙上滴了幾滴墨汁。
鄭川川摸上黑色的部分,觸感平滑,不像是液體。
“組長,你怎麽看?”楚莫邪問。
嚴實示意他們退開,自己一拐一拐地摸上牆,摁亮了一排按鈕,牆面裂開一個小口子,啪一聲,自動打開,露出了牆內的線路。
當嚴實說這艘船是生物的時候,大家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特別是身為醫生的鄭川川,他幾乎能想象得出牆底下的血液循環系統。
但是,當牆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時,所有人都發出驚呼,就連嚴實也瞪大了眼,身子僵硬地連退好幾步。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牆體裏面,居然是這個樣子!
一束困在一起的血管,随着脈動,裏面鮮紅的液體正一股一股地輸送,霍明海不知道船艦的血管是否能稱之為血管,但他能看出,輸送液體的管子産生了異變,散發出的瑩瑩綠光,竟然與神樹一模一樣!
“糟了!同化了!”嚴實倒吸了一口涼氣。
神樹在漫長的生長過程中,竟然與船艦同化了!
牆面就是神樹的皮膚,所以被塗了泥土的箭射到,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整個船艙,已經成為了神樹的一部分!
嚴實飛快地合上牆壁,跑到操作臺前,随着他的操作,空中投影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網格,一行行眼花缭亂的字符速度極快地閃過,嚴實看都不看,一個勁地點着按鍵,霍明海有種錯覺,若是嚴實面前的是一臺鋼琴,他都把貝多芬給彈出來了。
“我明白了!”鄭川川一拍腦袋,朝霍明海道,“你還記不記得看見你母親?那是神樹給你弄的幻覺!估計它見你沒被吸引,于是換了個法子,目的就是讓你去碰牆!”
“碰牆又怎樣?我們摸了牆,也不是沒事嗎?”楚幹将說。
“不……”杜佳駿看向鄭川川,“船艦與神樹同化,但船艙與神樹構造不同,它沒法代替神樹吃東西,不過……”杜佳駿頓了頓,神情變得十分怪異,顯然他對自己的推測,也感到難以置信。
“神樹可以随意操縱船艙裏的一切?”嚴實操縱着按鍵,頭也沒擡。
“例如?”鄭川川半信半疑。
“例如……”杜佳駿指着鄭川川身後。
牆面打開了道口子,一根枝丫伸了進來。
嚴實按下一個按鍵,那面牆忽然閉合,硬生生地把枝丫給斬成了兩半!
“還好這邊是獨立的系統。”嚴實擦了把汗,但就在他擦汗的當口,牆面又打開幾個口子,伸進來的樹枝虎視眈眈地朝着他們,
“不能切斷能源嗎?”楚莫邪甩出鞭劍,把細細的枝丫削成一截截。
嚴實示意他們看旁邊,那面牆漸漸變得透明,枝丫盤紮的房間中央,枝丫纏成了鳥籠狀,籠罩着一顆紅色的小石頭!
“隔壁就是動力爐。”嚴實嘆了聲,“神樹占據了那個地方,要切斷,難度還真有點大。”
近距離觀察下,霍明海看見那顆閃爍着紅色光的小石頭,竟然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懸浮在半空中!
“切斷了能源,神樹會怎樣?”杜佳駿忽然問。
“會停止動作。”嚴實說,“就像人類,沒了氧氣會陷入昏迷,時間久了,會挂。”
“這兒有門過去嗎?”
“沒有,這房間和那邊是完全隔開……”嚴實感覺到什麽,看向他,“你想怎樣?”
“我可以把它射下來。”
“動力核非常硬,你射不穿它。”
“射不穿,但可以把它推離那個位置吧?”杜佳駿說完,房間裏安靜下來,一根樹枝偷偷蜿蜒過來,被楚幹将一劍劈碎了。
“把動力核弄走,引擎也能停掉,一舉兩得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