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沐朝遇惡襲

許沐朝再度迫近賈铮,左手持不争距對方僅半米距離,只差一個回身便可将對方拿下。

賈铮似乎也慌了,他眼神混亂,面色青白,愣在原地好像都忘了要拿鞭子防衛。

許沐朝回身運劍,劍鋒直指賈铮面頰,下一秒腰腹忽然一陣疼痛,許沐朝低頭,看到賈铮手中的長鞭手柄不知何時與鞭身脫離了,那手柄與鞭子連接處暴露出一柄尖銳的彎刀,現在這柄同樣染了微毒的彎刀,正插在許沐朝的腹中。

不争從手中滑落,許沐朝捂住創口,擡頭看到對面人嘴角噙笑。先前勉強靠內力壓制住的麻痹身體的毒素,以彎刀為引子在這一刻轟然爆發,許沐朝渾渾噩噩地滑跪在地上,眼睫沉重到只能半睜。

模糊地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但許沐朝實在支持不住,她來不及看清來人,便昏厥在地了。

“沐朝!”

趙清浮沖上臺的時候沒有遭到任何阻攔。他将許沐朝一把抱起,火速帶下場去救治。

賈铮把玩着手裏帶血的小彎刀,見沒有人搭話,便向着上首道:“喂!是我贏了吧。”

謝識臉色有些難看。

桑湖好像看不懂現在的局面一樣,憨笑着說道:“謝掌門,是那叫賈铮的小子贏了吧,微毒、暗器,都是在大賽的标準內。是那叫許沐朝的小丫頭太沒有防範之心,所以才着了道。”

窦夫人一扇子打斷桑湖的話,桑湖這才反應過來開口道:“啊,那還是算丫頭贏了吧。”

謝識端起茶盞,卻沒有喝,撇着茶沫道:“桑兄何必這樣講話。難道我辰極北鬥會仗着東道主的名義,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修改比賽結果?辰極北鬥又不是什麽輸不起的小門小戶。既然是公平競争,那儲仙閣贏了就是贏了吧。”

賈铮收到消息,開開心心下場了。

“謝兄,你說錯了。是貯仙閣。”桑湖補充道。

謝識合上茶盞:“對不住,桑兄。太像了,不小心說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前也說不慣。”

Advertisement

桑湖又讓窦夫人拿扇子打了,于是他閉上嘴,不敢再亂開口了。

謝識視線從這對夫妻身上滑過,最後落到場邊的臨時療愈處。

“沐朝怎麽樣了?”康玉問。

“你們自己看吧。”開陽峰的醫修師姐退開一步,從藥品包裏找尋合适的藥。

康玉看到許沐朝腹部的衣裳已經被撕開了,露出剛上好藥的創口。這創口并不只是一道痕跡,這樣程度的豁口,分明是刺了一刀又被人拿刀在體內旋攪了一番,創口深可見骨,看起來尤為可怖。如若不是趙清浮登臺及時,許沐朝還會有失血過多的危險。

趙清浮顯然也看出來了,他面色難看到了極點,顯然是爆發邊緣。

“額……嗯。”跟着康玉過來的尤雙貳抓抓腦袋道,“你們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們把那家夥殺了。反正我是魔族咯,因此失去參賽資格也無所謂的。”

“我跟你一起。”趙清浮說。

康玉連忙把這兩個沖動的家夥給攔下:“等等等等。難道真的要因為這種人失去大會資格嗎?我知道大會資格對你們來說可能沒那麽重要,但是賈铮哪裏值得你們失去資格了?沐朝也不會希望這樣的。”

趙清浮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點頭道:“好,我明白了。現在确實還不是時機。”

康玉松了一口氣。趙清浮跟尤雙貳兩個人并不方便進開陽峰女弟子宿舍,所以最後是康玉把許沐朝送了回去。

康玉一直待到了黃昏,許沐朝都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于是請同院的醫修師姐多照顧着她一下,自己得要回天璇了。

康玉上天璇的時候正好同謝識擦肩而過,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來,但康玉還是跟人打了招呼。

謝識看着康玉笑道:“快點回去吧,扶雪在等你回去呢。”

“啊好。掌門仙尊再見!”同謝識告完別,康玉便風風火火地朝山上去了。

啊啊,要是能早點學會禦劍飛行就好了,這樣就能快一點見到姜泱。

從春季的杏雨梨雲下路過,途經夏日的蛙叫蟬鳴,康玉的白衣掠過秋楓晚菊,踏入寒天雪地。

明明這條路已經走過無數次,偏偏今日的康玉有了第一次到來的既視感。那時候的自己心裏在想着什麽?好像什麽也沒有想,只帶着初次來到異界的懵懂。

那時候的康玉将要面對的,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師父”,現在天璇峰頂等待着康玉的,是新的“家人”。

是的,姜泱是家人。

康玉眼中含笑,第一次不加以掩飾地将自己的面部表情完全暴露出來。這個女孩很開心,她眼底有光,會是旁人的第一觀感。

康玉撫上枕梅居的門面,風鈴只有在房子主人到來時才不會響,但康玉今天想讓它不要那麽安靜,便念了個訣,讓它動了起來。

“叮鈴鈴。”

“叩叩叩。”

康玉輕笑着叩門道:“師父,我回來了。”

姜泱很快過來打開了門。看到她渾身沾染面粉的狼狽模樣,康玉瞪大了眼睛。

康玉擡手給姜泱擦去臉上的粉末:“師父,你在幹什麽啊?”

姜泱右手從背後伸出,把藏在身後的盤子雙手捧到康玉面前。

如果康玉沒有看錯的話,盤子上那個扭曲得幾乎看不出來形狀,并且用不知名的果醬寫出來“霖瑤”二字的白色物體,是蛋糕?

康玉雙手接過盤子,擡眼看着姜泱不可思議道:“師父,原來你說的‘好事’,就是要給我做蛋糕可是你是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又是怎麽知道過生日要吃蛋糕?”

姜泱手掌輕輕貼上康玉側臉,道:“用河圖算的。名冊上有康玉的生辰,但我想知道的是瑤瑤的誕辰,于是便算到了是今日。‘蛋糕’也是跟河圖學的,我想讓瑤瑤在這裏也過得和家中一樣。”

康玉心中柔軟,眼神堅定道:“師父,你知道嗎?這裏已經跟我家一樣了。”有師父在的地方,就是家。

姜泱笑容清淺:“切蛋糕吧,瑤瑤。”

“……等等師父,你要拿這刀切蛋糕?”

“不行嗎?”姜泱無辜道。

“這不是收藏在內室裏的那把玉髓小刀嗎?”玉髓那麽難得的東西,拿來切蛋糕,暴殄天物啊!

“反正都是我的藏品。”

見不得姜泱這種浪費行徑,康玉趕緊給姜泱換了把尋常的小刀,把玉髓小刀救下來,重新放回寶盒裏。

姜泱樂意讓康玉管着自己,任康玉拿着小刀,目送着對方把寶盒送回內室,将切好的蛋糕送到回來的康玉手中。

康玉吃了一口,發現味道比自己想象中好很多。看來姜泱這些天來沒學會做蛋糕的“形”,但學會了讓它變得很好吃。雖然沒有蠟燭,也沒有許願,但身為書中人的姜泱,能靠着一片還不完整的河圖做到這種地步,對康玉來說,已經是非常完美了。

“師父,很好吃,我很喜歡。”康玉真心實意道。

“我也喜歡。喜歡你。”姜泱回複。

又撩我。康玉耳尖紅透:“師父,你這樣我會忍不住想親你的。”

“那便親。”姜泱半摟住康玉的腰部,認真地将心上人的面孔存入眼中,俯首落下一吻。

康玉閉上眼,她不确定自己臉上的防禦系統是不是有在好好運作,有沒有遮蓋住自己現在應該熟得跟蝦子似的面色。

一吻畢,姜泱依舊擁着康玉,她下巴抵在康玉肩上,聲音有些悶悶道:“瑤瑤,我什麽時候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抱你親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