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門口已經站滿了人,祁贏這才後知後覺彈跳起來,用被子遮住自己下體。
祁彥嫌棄的說:“脫了也沒人看。”
“不是……”祁贏惱羞成怒:“我綁楚澤幹什麽啊?”
看對方樣子不像是裝得,祁彥看着手機裏随向松的電話,很是猶豫。
如果是随向松綁得人,那就屬于人家兩口子的家務事,自己摻合什麽熱鬧。
糾結了好一會兒,祁彥還是想要确定一下楚澤的安全。
“但你求我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方向。”祁贏坐起來,笑得無比得瑟。
“滾!”祁彥不受威脅,直接撥打了随向松的電話。
接到電話的随向松很是奇怪:“祁彥?”
“楚澤是你帶走的?”祁彥問。
随向松冷冷的說:“你在跟我炫耀嗎?”
“……”祁彥面色更加凝重了:“楚澤……他可能失蹤了。”
聞言,随向松大驚失色:“我去找!”
挂掉電話,祁彥疑惑了,這個時候申永言也還沒有跟楚澤認識。
說是他讓周時霖綁架人也不太合理。
所以楚澤去了哪裏?
祁彥一遍又一遍地撥打電話,這會沒夠48小時報警也沒有用。
只能希望随向松趕緊找到人。
祁彥心裏忐忑不安,怎麽都沒辦法靜下來。
對着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被暴雨沖刷過得城市,空氣都變得異常清新。
這個時候着急也沒用,先回家吧。
剛往前走了兩步,祁彥就十分煩躁。
現在……還能去什麽地方找人?
無奈之下,祁彥只好撥打了祁贏的電話。
“怎麽着?想通了?”祁贏笑得張狂。
“現在是我給你這個機會。”祁彥冷冰冰說。
“你這種态度,可是沒法找到小情人的。”祁贏不屑地笑出聲。
“好……求你告訴我。”祁彥一向能屈能伸,不覺得這是什麽屈辱。
想當初破産的時候,只要能掙錢的,他什麽沒做過。
祁贏覺得不得勁,感覺羞辱不到人:“我突然又不想說了。”
祁彥憤怒的挂掉電話。
半個小時後,他拿着手機照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楚澤家的房門打開。
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他驕傲地挺起胸膛,要說開鎖這門手藝,他當初吃不起飯的時候,拜了個師父。
要不早就餓死了!
走進楚澤的家,裏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每個角落都徹徹底底清洗過。
弄得跟醫院似的。
進到房間,在手機電筒的照亮下,一切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顯微鏡下并排躺着兩只死青蛙,它們從四肢到肚子都有縫合的痕跡。
一擡頭,祁彥就看到自己的素描,跟一衆手繪解剖圖都被挂在了牆壁上。
脊背蹿涼是怎麽回事?
暗示着自己的命運就跟顯微鏡上的兩只青蛙一樣?
祁彥欲哭無淚,他也沒得罪楚澤啊!
現在是個情況?
難道楚澤心裏出問題了?動物不能滿足他的解剖欲了?
祁彥嘴角抽動得厲害,轉身想趕緊逃離這個房間。
他不過是來找點線索,可別再把命搭進去了。
一轉身,他就看見一張慘白腫脹的臉。
就像是河中撈起的屍體,泡發之後把整個門都給堵住了。
祁彥呼吸緊促,想叫出來,但嗓子發緊。
下一秒一個魔音刺破了耳膜,整個小區都能聽到。
“啊啊啊啊啊啊!!!”發出尖叫聲的大媽,音波仿佛能夠震碎玻璃。
忽然,大媽閉上嘴,氣勢洶洶的吼到:“你是誰啊你?”
“我……”祁彥捂着自己的耳朵,被吓得臉色發白。
“啪嗒——”一聲,房間的燈被打開了。
刺眼的白光,讓祁彥看清楚了眼前這人的長相。
一張大餅臉,嘴唇上塗着大紅色,眉毛畫得細細的,腮紅打得滿滿的。
這不是樓下的居委會大媽又是誰?
“祁老師?”居委會大媽先認出了祁彥:“你怎麽在楚澤的房間。”
“我來找他。”祁彥心虛得撇開頭。
“嗐,我過來找楚澤收房租,看見門沒關,你幹嘛不開燈啊?”大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跟着賊似的。”
“對……對不起。”祁彥只能道歉。
主要是警匪片看多了,加上他這屬于非法開鎖。
正經開鎖的都必須去警察局備案。
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展現自己的這個才能。
就……難免心虛,不敢開燈。
“你說說你,我們這是舊小區,安全本來就令人擔憂,要是來個劫色的怎麽辦?”大媽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這個劫財倒沒關系,劫色要我怎麽給自己老頭交代。”
“雖然他也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這麽說起來,我也覺得挺孤單的。”
“祁老師,您看看要不要找個伴?”
祁彥連忙打斷大媽的話,這是要直奔太平洋去了啊。
“那個大媽,楚澤既然不在,我就先回去了。”祁彥生怕大媽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嗐,你緊張啥,我是說給你介紹對象。”大媽笑起來滿臉都是肉,眼睛都被擠成一條縫:“但要是你覺得我不錯,那也不是不行。”
大媽嬌羞的看了祁彥一眼。
“男人要以事業為重。”祁彥尴尬的笑了笑。
“呦,現在長得好看的男人都這麽有事業心啦?”大媽惋惜的說:“可惜了。”
突然,大媽話鋒一轉:“你們好看的男人是不是都認識啊?”
“那天那個淋雨的,也是來楚澤的。”
“不知道……”祁彥笑了笑。
大媽估計說的是随向松,不然有那個神經病會淋雨。
“還有白天那個也是來淋雨的。”大媽皺眉,苦惱的說:“最近流行?”
“白天?”祁彥疑惑的問。
“對啊,就擱那外頭,站在小區門口,說是來找楚澤的,還問我楚澤住在那裏。”大媽回答。
祁彥一聽,猛地吸了一口氣,連忙掏出手裏,翻出裏面的相冊,調出一張祁老爺子的照片。
指着後面的那個司機問:“是這個人嗎?”
大媽也疑惑的說:“你們原來也認識啊?”
祁彥立刻氣不打一出來。
還能說什麽?
既然司機明目張膽地向大媽打聽楚澤的具體住址,就代表這件事一開始就沒打算瞞着自己。
那還能怎麽辦?
只能回去見見祁老爺子了。
直接一趟出租車殺到祁家別墅。
傭人一開門,就看見氣勢洶洶的祁彥直接上了二樓。
“碰——”祁彥一腳踹開書房的門,怒吼到:“你就這種手段?”
祁老爺子不慌不忙,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取下眼鏡說:“不打算裝死了?”
“是你先逼人太甚!”祁彥上輩子就是死過得人了。
對于很多人很多事都能一笑置之,畢竟沒有什麽比自己心靈平靜來的重要。
可他不是沒有底線,上輩子公司被破産,就算是買房買車,他也得把欠債還了。
跟着他打江山的員工們,他更是借也要把錢借來,補發六個月的工資。
作為一個男人要有擔當,要挺直脊梁。
這次楚澤是受了自己的牽連,他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很好,氣勢很足嘛。”祁老爺子不屑的笑了笑。
“放人。”祁彥冷漠的說。
“別這麽說,我只是邀請楚澤來做客而已。”
“呵。”祁彥冷笑一聲:“你就非得讓我娶申永言不可?”
祁老爺子緩緩的說:“你要知道,每個人都得體現他的價值,只有實現價值,才能獲得生存權。”
“那你是不是看走眼了?”祁彥不屑的說:“我的價值只有這個?”
“當然,我不介意你向我展示更多。”
“一言為定,我下半年回公司。”祁彥果斷的說。
“可你怎麽證明你在公司能夠創造價值?”祁老爺子一雙眼睛盯着祁彥。
“我今天還就把話撂這裏了,你要我達到什麽目标都可以。”祁彥不服輸的看着祁老爺子。
“好。”祁老爺子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目光如炬:“輸了就娶申永言。”
“……”祁彥沉默了一下,緩緩擡頭:“好。”
祁老爺子對着站在門口的司機使了個眼神。
祁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司機,冷笑着說:“打雁的終被雁啄。”
“我也只是聽命行事,不過二少爺這個樣子,應該很讓老爺開心。”司機溫和的笑了笑。
“人呢?”祁彥恨不得揍人,他咬着後槽牙問。
站在冷風呼嘯的別墅門口等了好一會。
終于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祁彥連忙跑過去。
“對不起!”祁彥十分內疚的看着楚澤。
“是我該說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楚澤從司機那裏知道了祁彥為他做的。
像祁彥這種對人好不求回報的人,肯定也是淡泊名利,才會去教書。
“上次祁贏的事也是我不好,這次又是因為我,是我該說對不起才對。”祁彥感到有些疲憊。
“你要回公司了嗎?”楚澤眼睛紅紅的。
從來沒有人為他做過什麽,從來沒有人讓他學會愛自己。
“不是你的問題,我遲早都會被逼回去的。”祁彥捏了捏眉心。
一直被動也不行,幹脆破釜沉舟算了。
“你為了我要娶申永言嗎?”楚澤說這句話的時候,嘴唇都在顫抖。
他不想讓這種事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麽勤快,你們要不要親親我?